第三章 著急惹出的亂子
大叔湊過來看了看,說道:「沒有說明,可能是沒來得及寫。基本上拿到手的東西,她都會第一時間寫上說明的。」
也就是說,這是她接觸到的最後一件古物,不知道為什麼,裴寒玉感覺病人與這這個小瓷瓶有很大的關係。於是對大叔說:「能否取出這個小瓷瓶給我看看?」
「好。」大叔轉身拿鑰匙找到放好小瓷瓶的櫃檯。
寒玉接過大叔遞過來的小瓶子,剛碰到就感覺一股涼意從指間傳遞過來,淡淡的一股似有似無的香味傳來,有點熟悉。小瓷瓶一看就不是俗物,裡面裝的東西恐怕也是大有來頭了。
「這個瓶子打開過?」寒玉看到瓶子上原本密封住的地方有裂隙,輕輕一擰就能鬆動,在這之前大概是有人打開過了。
「那段時間我剛好出國了,並不知道有沒有打開過。」
「服侍夫人的人呢?」
大叔轉身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叫陳媽過來。」
陳媽過來的之後,寒玉問道:「這個小瓷瓶夫人有打開過嗎?」
陳媽知道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姑娘是在幫自家夫人找病因,所以沒有隱瞞的說道:「夫人得到新玩意兒之後,基本上不讓人碰的。」大叔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但是我對這個小瓷瓶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夫人在收藏室觀察這個小瓷瓶的時候,還興緻勃勃的叫我去看了。」
「不是不讓人碰么?」寒玉有些疑惑。
陳媽繼續說道:「是不讓碰啊,但是那個瓶子里的東西實在是讓人吃驚極了,夫人當時估計也是驚訝過度了才會叫我過去一起看的。」
「小瓷瓶裡面有什麼讓人驚訝的東西?」寒玉問道。
「拿到光底下去瞅,可以看到裡面有一個細小的線條,當時以為是死物,並沒有在意,但是當夫人打開瓶子之後,倒出裡面的東西,除了一些透明散發香味的液體外就是那條細線一樣的東西,那東西也是神奇,剛開始夫人在研究來研究去都不動,結果我剛出去給夫人倒了杯水,夫人就驚叫起來了。那條線突然就動了,開始比較慢,後面竟然活動自如。」
「然後呢?」
「也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了,那細線樣的東西後面纏上了夫人的手,沒一會兒就不動了,大概是死了吧,被悶在小瓷瓶裡面那麼多年,死了也不出奇。」
寒玉對這些考古之類的不是特別在行,看這個小瓷瓶上面的花紋,在寒玉的認知裡面就沒有出現過。更別說還有存活這麼多年的活物了。
「那個線條樣的生物現在在瓶子裡面?」
「沒在了,夫人開始把它泡回小瓷瓶裡面,後面還是沒見活過來,所以就製作成標本放在這收藏室裡面了。」
「拿來看看。」寒玉好奇心被吸引住了。
「就是這個。」陳媽遞給寒玉一副框架,裡面一條像人的髮絲一樣的東西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寒玉將玻璃取下,戴上手套用收藏室里現有的工具確認這個東西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這個空心的玩意兒到底是什麼!寒玉有點懵了。
「怎麼樣了?」大叔有點著急的問道,寒月現在可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寒玉有些緊張,因為這個東西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看來要好好回去研究下古書了。爺爺之前讓自己學的時候,因為嫌古書的字不好辨認,所以沒有深入學習,現在碰到難題了。如果砸了招牌,爺爺會不會從棺材裡面跳出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罵一頓哦。寒玉心想。
「我還不確定這二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但第一感覺夫人的病和這個有很大的關係。」
結果大叔聽到這句話之後,變得有些激動了:「感覺!?現在跟我說感覺!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加在你的身上了,你跟我說感覺。」
因為病痛而失去常態的人,寒玉見得太多了,她十分了解那種救不回自己信任的無奈與自責,「只要找到二者之間的關係,就能有對策了。」
「如果你都不能救她,與其眼睜睜看著她難受致死,還不如直接了斷了。」大叔有些哽咽,但是聲音卻是不容置疑的。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找出來的。」寒玉像往常一樣,對於一些自己沒有了解的病例,需要找點時間去找下病因,找到病因就容易對付了。
「多久能有結果?」大叔臉色有些不好。
「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找到解藥的。」寒玉相信自己的能力,以往那些疑難雜症不也都解決了么,這次也一定會完美解決的。
「我把所有希望都押注在你的身上了,咱們三天後見。」大叔有些不留情面的走了。
寒玉拿上標本,採集了一些需要的材料就回了自己的小公寓。到了家馬不停蹄的就開始查找爺爺留下來的古書,幸好之前沒有被自己燒掉。
目前爺爺留下來的古書基本都是手抄本,原著都被很好的保留在房間裡面了,真難以相信這兒多本全部都是爺爺手抄作,並且還做了備註,自己之前怎麼就這麼不上心呢,現在去查閱也得要一點時間。
寒玉沒有浪費時間,可以說是立馬開始按照爺爺標類分好的書閱讀起來。寒月本就記憶驚人,加上這些之前看起來無聊至極的古書,沒有想到還是很有趣味的。就這樣寒玉不禁沉浸在書的世界裡面,尋找著方法。
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寒玉還是沒有找到此類病例,著實讓人有些焦急。大叔按照約定沒有打攪自己,只是不時派人在外面確定自己是不是跑路了。寒玉沒有心思去管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幾十本書看下來,寒月頭皮有些發麻,難道這要成為自己醫生生涯的污點了嗎!實在是不甘心!
第三天到了,寒月還再奮力看書,不過已經有很大的收穫了,因為寒玉看到了一個與此次病例十分相似的案例,這讓寒玉激動不已。
「似死還生,生死無數?」什麼意思?寒玉看到這句話后感到很困惑。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寒玉不管這個疑惑,繼續往下看到:「生者赤血引……」
寒月還沒有看清楚下面的治療記錄,卻迎來了大叔面無表情的臉,然後就是瘋狂的機槍掃射,怒吼:「她沒了!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寒玉不可置信的看著子彈穿透自己的身體,鮮血淋漓,只差一步了啊,為什麼就不能等她一下下。想要將手中的書給大叔看,舉到一半手無力的落下。寒玉睜大雙眼,嘴裡想說什麼卻沒有任何聲音。鮮血從她的嘴裡汩汩流出,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大叔焦躁的大叫聲,鄰居驚恐的尖叫聲都已經被淹沒,寒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
就差那麼那麼一點點了,她就可以找到辦法救人了。差那麼一點點,差那麼一點點……
寒玉不甘心,明明有了線索卻沒有辦法實施,實在讓人惱火。以至於現在她關心的都不是自己要死了這個事實,而是在可惜自己明明可以找到辦法的。可惜了。
可惜了。
寒玉閉上了雙眼,陷入了無邊的無聲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像是有雨滴滴入平靜多時的湖面。
「噠……」波浪一圈一圈暈開,寒玉有些模糊的睜開雙眼,水滴瞬間鋪進眼球,讓人不由緊閉雙眼。
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這種有知覺的感覺,讓寒玉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明明是被機槍掃射而死,子彈從自己身體穿過的感覺還歷歷在目,作為一個醫生,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有生的可能。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寒玉躺著感受了很大一會兒,身上痛覺襲來,背上涼意提醒著她自己現在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看來上天也覺得自己這麼死去太冤枉了,所以沒有收走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寒玉不禁感嘆。
可是睜開眼睛之後,她就不這麼認為了。
現在估計是早晨十分,自己現在是躺在一個牆角下?身上還穿著莫名其妙的衣服?子彈穿過的眼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鞭痕?
什麼情況?寒玉這下真的是懵了。
看看自己的雙手,真的快被嚇死了,這是自己那雙瑩潤白皙的雙手么!這雙黑乎乎,老繭橫生的是誰的手!這還能叫做手嗎?不會該死的昏睡了幾十年,直接步入老年了吧!想到這裡,寒玉一臉驚恐!不要啊!手已經成了這個樣子,臉估計好不到哪裡去,寒玉匆忙往旁邊水坑裡望了一眼,模模糊糊的看的不是很真切,不是老態龍鐘的老臉,而是一張和自己原來的臉天囊之別的臉。這又是什麼情況!寒玉真的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嚇。
上天究竟在開什麼玩笑?
穿越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寒玉不敢置信,這具讓自己陌生的身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一驚一嚇,原本就瘦弱的身體,直直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