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次親昵

  常小雪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在童克疾簽定澶淵之盟的時候就發來了簡訊：「談完直接回家吧，我帶童彤回家等你！」


  自從上次對童彤說要做童克疾的女朋友之後，小雪就要求童克疾給她一套家門的鑰匙，以便在童克疾忙不開的時候送童彤回家。童克疾起初很猶豫，小雪便開玩笑地說：「怕我把家裡的金錢細軟都拿跑了啊？」「呵呵，只要你能翻出金銀細軟來，咱們五五分成！」童克疾笑道：「對於我呀，童彤才是最為寶貴的東西！」小雪也笑道：「對於我呢，最寶貴的東西還有一樣！」她看出童克疾已經聽懂了，仍然指指童克疾的胸膛繼續道：「在這裡！我真想把它給偷走！」常小雪是個聰明且善解人意的姑娘，她理解童克疾猶豫的真正原因，於是爽朗地道：「不過你放心，我沒有馬上要當女主人的意思，如果你看上了哪位美眉，我可以和她比試比試，就算最後敗下陣來我也願賭服輸！」「不是小雪……」，童克疾真想和小雪好好談一談，談自己帶孩子不想連累她，談小雪的父母會反對，以後同事關係不好相處……可小雪不給他這樣的機會，順手抓起剛才開門放在門口鞋柜上的鑰匙拴上早就準備好了的掛繩掛在童彤的脖子上——這把鑰匙以前屬於童彤，常小雪送她回家時才有童彤讓度的片刻使用權。可從此以後就不同了，它屬於常小雪了！為了使這一轉變不至於過於生硬，小雪一把抱過童彤道：「童彤，這把鑰匙阿姨替你保管，以後除了爸爸值班時住宿，再也不用去晚接班兒了！」「好！好！」童彤興奮地跳了起來。要知道，一個總是被家長晚接的孩子內心是多麼的煎熬、在小朋友面前是多麼的沒有面子和多麼的傷自尊！


  童克疾回到家的時候，見到了一幅他意想不到的情景：童彤興奮地吃這吃那，小雪則看著一桌子的食物發獃——顯然，她知道了這食物是童克疾的「女朋友」送的。


  看著童克疾一臉的鬱鬱寡歡，本想發點醋勁兒的小雪轉而關心地問：「怎麼樣？談的不愉快嗎？」童克疾趁童彤吃飯的功夫，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向小雪說了一遍——他太需要有個人傾訴了！可是在靖南，除了兒科主任秦克學，在此時此刻，小雪，是他唯一信賴的朋友！傾訴到最後，童克疾依然重複起楊白勞喝滷水前說的那句話：「我把女兒給賣啦！」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非勸你去參加那節目！」看到童克疾傷心的樣子，小雪既心疼又自責，她拽住童克疾的衣角，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女孩兒，顯得煞是楚楚可憐。「這怎麼能怪你呢？傻丫頭！」童克疾摸了摸小雪的頭，像安慰童彤一樣地輕輕拍了拍，這是他目前為止對小雪所做的唯一親昵的動作：「沒什麼了（le）不起的！」童克疾甩甩頭，故作輕鬆地說：「好了，我們都開心些！也說不定，這對童彤來說是好事！只要她喜歡就好！」「這也許……」，小雪想起了在飯桌上鹿一鳴說的「他會同意的」那番話，聯想到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本想說「這也許是個陰謀」，可看到童克疾好不容易好轉的心情，又不忍心再去破壞它，於是改口道：「這也許對童彤真的有好處！」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地狠拽了一把童克疾的衣襟道：「對了，那些東西，是哪個女朋友送來的？快快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