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同事

  苦靈乖巧的站姿讓她略顯拘束。洛陽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那天他剛好有空，聽說要招新人，想著財務部是自己人，總歸要找個自己看著順眼的，所以他便當了面試官。

  他總共面試了五個人，小姑娘不是最出色了，有兩個男孩比她更能說會道，但洛陽剛好不喜歡話多的。她是第四位，一進來就謙謙有禮，五官秀氣的讓人看著很舒服，就跟她的人一樣乖巧，他看著很順眼，有個詞是這樣說的：眼緣。

  洛陽微微歪著頭，唇角上揚：「你不用緊張，工作覺得還可以嗎？」溫和的聲音。

  「還…可以，謝謝經理。」

  「不用謝我這麼早，你還沒過了試用期呢！你不會讓我失望吧？」洛陽故意逗她，他喜歡看她那種緊張卻又要強裝鎮定的神色。

  果然如他所願，小姑娘眼睛瞪大了一下，隨之垂下眼帘。

  「我會努力的。」

  「那沒事了。去吧！」洛陽看了手腕處的手錶。已經快12點了。他們午休時間12點到兩點。

  「公司有員工餐廳，在三樓。」洛陽好心的告訴她。

  「好的，謝謝經理。」苦靈轉身打開門，洛陽也走到她的身後正要出門。並紳士的請她先走一步。苦靈微微頷首腳步輕快的移到一旁。洛陽挑了一下眉毛。高大的身軀目不斜視的走了。

  「苦靈，走吧，一起去吃飯。」陳晨收拾好自己的桌面，關掉電腦。從桌子後面走出來。

  苦靈微笑著點頭。兩人齊肩而走。她們進了電梯，裡面幾乎站滿了去吃午飯的員工。苦靈和陳晨擠在門口。上面早已有人按了樓層3。公司辦公室在6樓。電梯上的數字一直跳到三樓才停。陳晨拉著苦靈跟著人群出了電梯。左手一邊就是餐廳大門。

  一百多平米的用餐區域，做了三分之二。正對面四個大窗口前都排著人，還好不是很多七八個這樣。

  「哦，苦靈，你要先去辦一張餐卡。公司實行買一送一，充一百送一百。」陳晨指了一下斜對面的一間小辦公室。

  「好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不會很久。」

  「謝謝~」

  陳晨是公司的出納，來公司快一年了，對這裡還是很熟悉的，也跟很多同事認識，辦卡的時候遇到銷售部的兩位男子。其中一位身材瘦削的俊朗男子笑著問陳晨：「這位美女新來的吧？都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要是見過肯定不會忘記的，是吧？美女怎麼稱呼？」眉開眼笑的看著我。

  苦靈微笑：「苦靈。」對來自陌生人的稱讚苦靈有點不習慣。但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暫且不論人家話里有幾分真，就這一份子能說會道的也不好冷漠對待。苦靈一向有禮待人。

  陳晨嗤他：「長得好看也與你無關！」

  「晨姐姐，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冷漠啊？」劉浩故意尖著嗓子學著陳晨的聲調。

  「滾，誰是你晨姐姐，變態啊你！」陳晨絲毫不領他的情。我在一旁尷尬的等待著。前面還有兩個人。

  劉浩委屈的撇著嘴，伸著脖子在陳晨耳邊小聲說：「好啦，給個面子嘛，上次是我不對，晨姐姐大人有大量嘛。」說完對著陳晨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陳晨給了他一個白眼：「別整天嬉皮笑臉的。」

  苦靈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就當自己是局外人，在一旁專心的等待辦卡。

  終於到她了，苦靈心裡默默的呼出一口氣。沒有五分鐘很快就辦好了。

  「陳晨上前拉著苦靈往窗口的隊伍走去。

  「晨姐，這邊。」劉浩招招手。苦靈心想：這人心理真是強悍，都被陳晨懟那樣了，還這麼的一如既往的熱情。

  陳晨看了劉浩一眼，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斤斤計較的。拉著苦靈走了過去。

  「什麼時候回來的？」陳晨站在劉浩一米八的身後問道。

  「昨晚半夜回來的，早上過來彙報，就順便過來吃飯了，想著晚上再找你吃飯，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了，碰了一臉灰。」劉浩後面的話聲音越來越小。

  「反正你臉皮厚。」陳晨嗆他。

  劉浩嘟了嘟嘴：「晚上請你吃飯，新同事一起？」歪著頭一張明亮的笑臉往後看著苦靈。

  苦靈猶豫著不知該怎麼回他，陳晨伸手拍開劉浩的笑臉：「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轉身笑著跟苦靈說：「晚上帶你好好吃光他家底，反正他家底厚。」

  苦靈微微笑著，不知如何作答，才既不失禮貌又不讓人覺得尷尬。初來乍到的，甚是有些凌亂。

  還好輪到他們了，苦靈打了兩菜一湯，她喜歡吃辣，點的都是辣味的菜。湯是排骨

  苦瓜湯，清熱下火，剛剛好中和一下辣味。

  三人找了一張四人的空座。吃飯的時候，話倒不多，大家都秉承食不言的道理。苦靈覺得這真是太棒了。交淺言深。她有點害怕。

  這頓飯吃的還不錯，吃完飯，三人前後來到公司。看了看時間已快一點，還可以休息一個小時。銷售部在整個公司的主體區域，面積也最大，人員也最多。從銷售部的走廊往前直走到盡頭就是財務部了。

  午休時間，整個公司都很安靜。說了再見，陳晨和苦靈回到各自的工位，準備休息了。苦靈趴到桌子上，閉著眼心想：一切都是新的開始，只要不退縮，勇敢的往前走，那麼一定可以到達她想要到達的地方。雖然她現在也不知道她想要到達的地方在哪裡，但她清楚且堅定地認知到只要不是走回頭路就好！

  苦靈午睡的時候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很虛幻，她可以飛，自由自在的飛到任何地方。一開始她特別開心。一直不停的飛，飛得很高很高，俯視著腳底下了景色。她笑得很開心。可是飛著飛著，她越飛越低，慢慢的就要落到地上了。然後不論她怎麼努力地使勁都飛不起來了。那種心情很難受，就像從天上落入谷底一樣，悶悶不樂。

  苦靈一下子驚醒了，還未完全清醒的眼神獃滯的沒有焦距的看著眼前的電腦顯示屏。苦靈眨了眨眼睛，坐直身板，雙手往上伸了伸懶腰。看了手腕處的鐘錶，一點四十五了。稍作整理就要上班了。苦靈貼了一上午的發票才貼了三分之一，她想著下午就把剩下的都貼好。

  苦靈做事有一種輕微的強迫性，她做什麼事都不喜歡拖拖拉拉，恨不得一口氣給它做完，所以她一旦開始做某件事，就很不喜歡被中途打斷，她的情緒會有所煩躁，很多時候她會克制住。

  她從小就很能忍，所以就算很不高興，她也不會輕易展現出來。如果被打斷了，她會略顯獃滯，因為她在默默地調節自己的情緒，又不知道要怎麼去回應。

  處理問題的時候，有的人行動會先於語言；有的人則相反，語言先於行動；而有的人則語言和行動都暫時性失靈。在很多時候，苦靈就是最後那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