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再臨上京
雲氣的飛行速度很快,飛的也很高,急速的時候甚至會摩擦產生火光,火光肆掠天空,從底下看就像是飛行的流星。
胡夷從雲下往下看,望著已經變的很小的景色,問:你們說,現在地下的人看我們像不像在看流星啊。
白澤調侃道:難說,說不定有人在對著我們許願呢。
三人站在雲端,頭髮和衣服被逆行的風吹起,胡夷和朱娟閉著眼睛,感受著風的逆動,她們這一刻真的感覺自己就像成仙了一般,怪不得說,天態之後是褪凡的標誌,雲態與星態如果只是比一般人類要強一些,那麼天態真的和凡人口中的仙沒什麼區別了,說不定會被人頂禮膜拜的。
胡夷感慨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達到天態。
白澤;很快的,去瀛洲吧,你們先去,我得繼續去找人,把我認識的,都會帶往瀛洲,然後大家一起建設我們心中的天空城。
朱娟:你現在準備去哪?
白澤:去上京。
朱娟:你又要去,一年多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有些人不屬於江湖,你非要去,何小薇做著歌星好好的,本來在歌曲界低迷的情況下最有才華成為天后的人物,現在因為你被半封殺,何必呢,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要帶她去瀛洲嗎?她能捨得下嗎?
白澤:你不懂的,有些事情說不清楚,有些事情就像一根看不見的繩索,捆縛著你,你即使能騰雲駕霧,學得仙術,只要你還有人性,有些事情總是很無奈的。
朱娟忽然情緒有些不對,說話的語速都變快了:是,我是不懂,我不明白你口中的大道理。現在我以朋友的口吻勸告你,不要再去管何小薇了,你越接觸他的生活帶給她越是不幸,在我看來,趙漣漪雖然是儒道院的人,但起碼她更洒脫一些,離了你,她照樣可以處理好任何事情,我真是不明白你每天腦子裡再想什麼。
白澤沉默,沒有說話。
朱娟也閉嘴,沒有再說。
胡夷打著哈哈:小鍋鍋,朱娟沒有惡意的,你不要生氣哈。
白澤搖頭:沒有生氣,以後你們會明白的,何小薇沒有你們想的那麼普通,相反,她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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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現在的力量,無疑是證明了杜鵑的眼光很准,她和胡夷陪著白澤一路走來,確實很少看到白澤敗過,哪怕此時白澤遇到了這樣強大的對手,她也堅信著白澤會贏的,起碼是不會敗的。
魂夕和白澤的戰鬥還在繼續。
魂夕手中的手套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利爪,但凡是接觸過的東西都會被他抓的粉碎,白澤手持黑雲雙刀,旋轉著揮灑了無數的雨滴,雨滴化為無數的刀氣,傾撒而下。
白澤雲態的道鏡之中本身就有雨之道鏡,此時天態進化之下,天空之中下的每一滴雨,都帶有一種獨特的殺傷力,和敏銳的判斷力,只要敵人在雨中,在雨中躲閃進攻,每一滴雨都會捕捉到敵人運動的軌跡,然後反饋給白澤。
這是天罡三十六變中呼風喚雨的基礎,雲態的境界是為道鏡,那麼天態的道鏡則視為空境,雨之空境。
哪怕魂夕攻擊的再快,手抓的攻擊再快,白澤都能遊刃有餘的躲避,然後反擊,黑順雙刀斬在魂夕身上,又是一陣牙酸的聲響。
兩人從天黑打到天亮,又從天亮打到天黑,兩人周身的山脈的樹木早已倒塌,然後被力量波及震成一段段,再有一段段的木頭震成木屑,隨風飄散,就像下雪了一般。
雨早已停了,要維持長時間下雨,白澤暫時還沒那麼多的力量保持。
兩人身上都有水氣,但周身的氣一震,頭髮豎起,周身的水氣又都消散。
魂夕冷笑一聲:你的武學底子果然好,我使了不下一百多種拳法,你竟然都能應付,而且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招,真是讓人厭煩。
白澤笑的唇紅齒白:招法不再多,有用就行,就是這讓你厭煩的招數,你卻能耐我何,這就是你吹噓的真正的力量??
魂夕哼了一聲:看來,不付出點代價是拿不下你了。
魂夕說著,眼神更冷幾分,本就天黑,他周身頓時蔓延出一股黑氣,朝著白澤繚繞過去,所過之處,但凡接觸的東西皆都消失。
白澤退後一步,「這是什麼?」
魂夕哈哈大笑:來自地獄的惡鬼,等著被吞噬吧。
白澤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向後急退,但這黑氣繚繞著卻如跗骨之蛆一般的跟著,所過之處,但凡黑霧碰到的東西皆都消失了,不知去向了哪裡?
胡夷看在眼裡,不是太明了,吐槽道:朱娟,這黑氣,像極了你吐出來的霧氣,好像差不多。
朱娟搖搖頭;差多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沒有可比性,這黑氣只是看一眼,就彷彿有邪惡的力量伴隨。
哆哆咪因為兩人打的實在太久,早在畫中的桃花樹下睡著了,此時被沒好氣的胡夷喊醒,問著這黑氣到底是什麼,哆哆咪這貨還有起床氣,嘴中咕噥著:我去,還沒打完啊,打完在叫我好不……真是,還沒睡好呢。
哆哆咪揉揉眼,望向了在追著白澤的黑氣,呆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惡靈,但又不像,像是一個半成品,用怨念和屍氣凝結而成的,可以腐蝕萬物。
胡夷:不是吧,這麼厲害。
哆哆咪自得道:當然了,這可不是說著玩的,我看白澤要完了,我們趕快捏碎石頭逃命吧,真是太坑爹了,凡人世界果然不能多來,讓白澤把桃花仙的法術都學會了再出來非不聽,出來浪,吃虧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朱娟手握緊,想幫忙卻是沒辦法出白澤用法術畫出來的這個圈,只能幹看著。
白澤被追著繞著這山林間跑了一圈又一圈,中途對著這黑氣攻擊了幾刀,都是沒有什麼結果,不小心有衣角沾到了黑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片衣角就消失了,可怕異常。
魂夕看在眼裡,哈哈大笑:逃跑吧,努力的逃跑吧,其實你也可以投降的,你不投降,下一秒我就對你的朋友動手了,別以為那什麼破法陣真的能攔得住我。
白澤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種邪惡的東西,就必須用至剛至陽的東西來消滅。
白澤一邊退,一邊思索著對策,因為這種黑氣並不是很快嗎,以白澤的速度完全可以躲的過。
然而魂夕冷笑一聲,手中結了一個印法,卻是朝著胡夷和朱娟所在的位置一指,顯然是逼迫白澤救援。
白澤握緊了拳頭,卻是朝著胡夷和朱娟所在的方向閃了過去,朋友之義大於天,有些東西終究要試一試。
白澤疾馳到了胡夷和朱娟的面前,一邊口中念著什麼,深吸了口氣,同時手中的黑雲雙刀也消失了,收進了骷髏戒之中,彷彿自暴自棄的不抵抗。
但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人揪心,胡夷和朱娟皆都睜大了眼睛,因為白澤不止收了刀,面對忽然吞噬而來的黑氣卻是不閃不避。
胡夷大喊了一聲:小鍋鍋躲開啊,這陣法能頂得住的!
朱娟不說話,眼神盯著白澤挺直的脊背,此時卻是選擇相信他。
哆哆咪此時也甚是感動,看到白澤如此深明大義,不由低聲感嘆;白澤啊,放心,你若死了,你哆哆咪大哥會給你燒紙的,安心的去吧。
然白澤在這一剎那,結印的速度更加的快速了,嘴巴鼓起,忽然朝著撲來的黑氣吐了一口氣,誰也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火光在黑夜中亮起,從白澤的嘴巴吹出,反而將這黑氣給吞噬了。
黑氣被這火光沾染,沒有像剛剛那樣吞噬火光,反而被火光灼燒了起來,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比嬰兒的啼哭聲還要刺耳。
黑氣帶著火光,頓時逃逸,而遠處結印的魂夕,彷彿受到了觸動,鼻孔流血不止,甚至虛弱的跪倒下來,大吐了一口血,不可思議道:三味真火?不可能!
白澤卻不停息,閃動著,朝著魂夕跑了過去,深吸了口氣,對著魂夕再次吐了一口,一股巨大的火光又再次出現。
即使魂夕有玉衣,但是面對這熾烈的可以將靈魂灼燒的火光,也是大為恐懼,結了印,一掌拍在地上,連撩句狠話的時間都來不及,帶著受傷的身軀,以土遁的方式消失在了原地。
白澤如雕塑那樣站在那裡等了一會,以左眼掃視整個空間,包括整個地下,確定了魂夕已逃遠,才虛脫的跪在了地上。
此時白澤才拿出一開始的畫卷,對著胡夷和朱娟的方向,念了一聲收,頓時四象法陣便是化作了一個小人,又飛了回來,布滿了畫軸。
胡夷和朱娟第一時間沖了過來扶起了白澤。
胡夷替白澤高興,高興的擁著白澤的胳膊,眼中全是崇拜:我就知道小鍋鍋是不敗的。
白澤臉色蒼白,咳嗽一聲:這世上沒有不敗的人,不敗的只有神。
胡夷;在我心中,小鍋鍋就是神。
白澤搖頭無奈而笑;你在馬屁拍的可是一點也不走心。
朱娟此時卻不說話,也不關心白澤是這麼贏的。
哆哆咪此時卻多嘴的問了起來:你剛剛的術法可是天罡三十六變?
白澤意外笑道:哆哆咪,你真是博學啊,剛剛的正是天罡三十六變之迴風返火。
哆哆咪: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哆哆咪是誰,天罡三十六變是仙家最正統的術法了,只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被分割了,幾乎很少有人學全過,你學了幾變?
胡夷聽在耳邊:天罡三十六變?那是什麼,就是剛剛你呼風喚雨,又吐火的法術嗎?原來天態這麼厲害啊。
朱娟問道:我看你剛剛吐出那麼大的火,那不是凡火吧。
白澤點頭:是三味真火。
哆哆咪卻拆台道:屁的三味真火,頂多有一味。
白澤頓時不懷好意的盯的哆哆咪毛骨悚然:哆哆咪,你是想死嗎?能不能不要拆我的台。
胡夷捂著嘴笑:別理它,它就是個逗比。
哆哆咪道:誰是逗比了,我可是博學多才,機智帥氣的哆哆咪。
胡夷和哆哆咪又鬥嘴,白澤卻是深呼了口氣,只有他自己知道,哆哆咪沒有說錯,迴風返火是控火的法術,這是大法術,白澤只學了個皮毛,確實連一味都沒有。然而就算這樣,只是吐了兩口火,他就有一股虛脫的感覺,這種大法術消耗真是特別大,一不小心估計就被抽幹了。
越是對力量越深入,越是對力量不了解,越是對力量感覺到恐懼,當擁有了力量之後,反而會不安,或許是常人無法理解的矛盾心態。
趁著幾人鬥嘴的功夫,白澤又閉上了眼睛,默念著口訣,暗暗運轉天罡三十六變中的回復氣息的法門,九息服氣,調息的無上法門。
閉上眼睛不停的深呼吸,隨著某種節奏運轉也只是幾十息的功夫,力量就回復了一大半,神奇異常。
哆哆咪看在眼裡,卻是沒有再揭穿白澤,哆哆咪彷彿知道許多的秘密,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的簡單。
胡夷此時嘰嘰喳喳的像個小麻雀一般問著白澤關於瀛洲的事情,好奇於為什麼一根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胡蘿蔔會有那麼神奇的療效。
白澤慢慢的解釋著,胡夷的性格一直很活潑,只是朱娟比起以前更加的穩重了。
三人在林間聊著天,胡夷和朱娟被追了很久,兩人現在都很狼狽,白澤拿出食物和水,給兩人梳洗一番,吃了點東西,精神了許多。
朱娟好奇問:這麼說來,要入天態真的要擊碎自己的氣海,重塑?
白澤點頭:這其中還是有危險,以前我一直不明白手中無刀,心中無刀到底是什麼境界,其實就是空,放棄以前學過的一切東西,從頭開始,沒有了氣海之後,在原先的氣海的地方,濁氣會下沉,清氣會上升,就像這一方天地,我現在突然明白,這許多的法術,實際上是則模仿這天地的法則而已。
胡夷搖頭;太深奧了,聽不懂,那我們到底該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