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一打六
所謂絕望真是最讓人無奈的感受,這種感受有時候比死還要難受。
胡夷和朱娟此時已經感覺到了絕望了,但是才跑出沒多遠,前方的樹林中的鳥兒忽然大量的飛起,呱呱的飛上天空,前方又有人出現了。
又有四個穿著黃色麻衣的人出現,攔在了前方。
胡夷捂著胳膊的血跡,罵的更狠了:這些變態,艹。
朱娟:省點力氣吧,該動手了。
前方的四個穿著黃色麻衣的人,分別拿著不同的武器,有斧子,有大刀,有長棍,有拳套,分別站在那裡堵住去路,卻也不主動進攻,不知在搞什麼玩意。
胡夷和朱娟卻也都明白,如果這些人一起進攻,她們十死無生,但如果就這麼束手就擒,她們又不甘心,可是面對這些不死的存在,她們也是完全沒有絲毫辦法。
密林里很靜,彷彿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朱娟低聲對胡夷道:你說這些人到底有沒有心跳?
胡夷:可以去試試。
此時,身後的劍客和槍客卻也追了過來,以一個不甚完美的圓形將胡夷和朱娟包圍了起來,事實上,二女也明白她們跑不了了。
逃跑的路沒有盡頭。
此時拿著長槍的槍口卻是一步跨出,一槍對著二女刺來,槍客進攻,其他五人卻站在一邊拉大包圍圈,彷彿要給槍客表演的空間。
銀色的槍尖寒光閃爍,眼看一槍刺來,胡夷和朱娟幾乎同時飛身而上,踩著身後的松樹就借力騰空。
槍光一掃,原先胡夷和朱娟身後的松樹就的倒了一大片,這個槍客以一戰二,胡夷與朱娟以暗器見長,但是無論擊中槍客多少次,都沒有絲毫作用的情況下,二女只能躲。
但是二女畢竟是血肉之軀,很快手臂原本就有傷的胡夷被槍客從空中打了下來,落在地上就是一個大坑,胡夷瞬間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打碎了。
朱娟見胡夷落地,趕忙下落,護在了已經站不起來的胡夷身側。
朱娟哪怕一直有些急智此時也是無計可施,空中的槍客卻是不依不饒的從空中自上而下的刺來一槍,快的如一道銀色的光華。
朱娟運起周身所有的氣頂了上去,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然而此時忽然一道光影從空中砸了下來,比槍客下來的還快,后發先至的砸在了地面上,隨著落葉紛飛,一個身影站在的朱娟的面前,單手握著了槍客刺下來的一槍。
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白澤。
朱娟獃獃的看著白澤,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不信白澤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她以為她自己在做夢。
胡夷躺在地上不可動彈,嘴中咕噥了一聲:小鍋鍋。
天上的槍客還是保持著槍刺出的姿勢,白澤看也沒看一眼,甩手就將其扔了出去,撞多了好多顆樹才停下來。
白澤蹲下來,朝著在地上的胡夷道:你沒事吧。
胡夷看到白澤有如神兵天降般下凡,頓時心中沒來由的有了一股安全感,但還是無奈道:小鍋鍋啊,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沒事的樣子嗎,骨頭都斷了,差點要掛掉了。
白澤笑了笑,手中拿著一根胡蘿蔔遞給胡夷:吃了她就會好多了。
胡夷望著手中被塞來的胡蘿蔔,一臉的懵逼,「喂,你好不容易回來,給我根胡蘿蔔是什麼意思啊,我去,咦,竟然味道還挺清脆。」
胡夷說著已經咬了一口,結果感覺還挺好吃的,周身火辣辣的疼痛都消減不少,渾身有一股涼爽的感覺,非常奇妙的胡蘿蔔。
朱娟在一邊看著,頓時滿腦門的黑線,白澤朝著她笑了笑,「這裡交給我吧,我來對付他們,你照顧胡夷。」
朱娟解釋道:這些人……
白澤哼了一聲:我知道,我曾經見過他們,今日我倒要看看他們的真面目。
兩年前白澤與趙漣漪從東藏回內陸的時候,在沙漠里遇到過一個穿著粗布黃衣拿著劍的殺手,此時同樣的裝扮就在他的面前,連氣息都差不多,當日就是這個人傷了趙漣漪,簡直不可原諒。
當白澤出現時,本來在觀戰的五人此時都擺出了攻擊的姿勢,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
幾乎同時,六個人,六把武器同時對著白澤出手,配合的是天衣無縫,彷彿演練過無數次那樣,每個人的攻擊角度都是人眼的盲點和死角,配合的無懈可擊。
但可惜,他們遇到是已經天態的白澤,只見此時,白澤手中的忽然出現了一把刀,正是已經重獲新生的山雨刀。
山雨刀現在很輕,薄如蟬翼,揮出的是就像一道水光在虛空中來回蕩漾,也沒見白澤怎麼動,他就那麼平凡的站在那裡,手中的山雨刀一揮,頓時刀光如水般蔓延向了飛來的眾人。
叮叮叮叮叮叮……一連六聲武器交擊的聲響,六個人全都被擊飛了出去。
朱娟看在眼裡,驚在心裡,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白澤這隨手一刀包含了無數的變化,更蘊含了強大的氣,甚至包含了一絲絲的法則,這已經不是雲態的力量了,此時她才明白白澤已經破雲入天。
胡夷此時剛好能動了,伴隨著全身骨骼啪啪作響,她扭頭望向了被白澤擊飛的眾人,白澤這一刀造成的結果很奇怪,白澤一刀把六人劈在身上的黃色麻衣給震碎了,露出了六人的本來面目。
本來這些黃色麻衣的韌性極強,一般武器還打不破,但白澤現在的山雨刀是仙刀,鋒利異常,一刀切碎,隨著漫天的碎布掉落,六人的本來面目露出,白澤掃了一眼,心中卻是大為驚訝。
白澤早就想看看這黃布包裹之下的都是什麼樣的面孔,現在六人的面孔露出來,有無人是不識得的,但有一人的面孔他卻是認識的,就是拿著長槍的那位。
白澤印象中曾經用黑雲刀穿過了一個人的心臟,這個人正是林三,只是當時他被王五帶走,他也沒有阻攔,因為以他當時的認知沒有人能在心臟被刺破的心臟下活過來,當然去過了瀛洲之後,他的認知有所改變,但是依然不信眼前的是真實。
面前的林三,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他的臉色蒼白,雙眼漆黑,但是無神,幾乎看不到眼白,也不說話,白澤的右眼泛起電光,看了一眼,林三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人氣。
胡夷此時剛好恢復,正感嘆胡蘿蔔的神奇,抬眼看到六人本來面目,六人面無血色的臉,看的她直反胃,原來一直追著他的是這些醜陋的人。
————————
白澤站在雲上,眼睛專註的盯著下面,手中出現了一個畫軸,拉開正是話癆多多咪。
哆哆咪正在睡覺,白澤叫了一聲,多多咪才從畫軸中的桃花樹下醒來,但還是在打瞌睡。
白澤:喂,這裡就是凡人世界,你不出來看看嗎?
多多咪本來在閉眼打哈欠,一聽到這裡是凡人世界,頓時睜大了眼睛,興奮道:哪呢,哪呢,到了嗎?讓哥看一眼看一眼。
白澤調轉畫軸,面向下方的青翠的十萬大山,這在華夏算是風景還不錯的地了,哪想多多咪卻是帶著失望的口氣道:這裡就是人間啊。
白澤:有哪裡不對嗎?
哆哆咪:這裡不及瀛洲的萬分之一,遍布著渾濁的氣息,平衡被打破,這樣的環境,天地的法則已經失衡了,成住壞空,已經屬於了壞的世界了。
白澤打趣道:你很懂嘛。
多多咪不能誇,一誇就翹尾巴,能上天了,他自得且誇張的大笑道:那當然,給你一萬年也達不到我的博學多才,帥氣口才,你還差的遠呢,不過,現在的凡人界的確沒有以前美麗了,這裡曾經和瀛洲一樣的美麗,當初前輩們拘出一方天地為瀛洲還是有道理的。
白澤:說的你好像之前來過一樣?
哆哆咪:切,我跟隨桃花仙很久了,知曉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哆哆咪四下望著,忽然道:這裡,有不少和你同等級高手的信息,你到這裡來送死嗎??哈哈……
哆哆咪吐槽著,他的嘴裡基本沒有什麼好話,是個奇葩。
白澤奇怪的道;你竟然能感受到這裡有與我同級高手的氣息?你的腦子還不算是假腦子嘛,還有點用哈,快告訴我這裡有幾人?
哆哆咪在畫中捂著肚子笑:你真是蠢啊,你自己有一雙能夠看透本質的眼睛,你自己不知道嗎?還用問我?真是笑死我了,你恐怕有一個假腦子。
白澤瀑布汗,確實一時忘了,因為他也不確定他的這雙閃電眼睛能看多遠,而且他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心存顧忌,這雙眼睛所代表的力量,他並不是很明白,所以有時候他能不用就不用,他搞不清楚這種力量的來源。
白澤無奈,閉上了眼睛,當眼睛再次睜開時,雙眼中的瞳孔中頓時有了閃電,瞬間一股神奇的力量彷彿隨著眼睛看到的地方遊走,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大山裡的動物植物哪怕是很小的螻蟻都逃不過白澤的眼睛。
這是白澤第一次這麼大範圍用這雙眼睛,眼睛看的原來越遠,掃視的範圍也越來越遠,一直在不停的往前掃視,穿透了重重的樹木,朝著前方掃視。
白澤越掃越遠,但是看到的景象卻是變的模糊起來,這雙眼睛終究有它的距離限制,它能夠看到,或者感應的距離是有限的,大概是方圓萬米內,一切的一切都逃脫不了感應。
哆哆咪望著白澤的眼睛,卻是嘀咕道:萬中無一的電屬性天眼,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屬於我哆哆咪呢,啊呀,好氣啊,好嫉妒啊。
白澤掃視著,左眼的瞳孔內紫色閃電越發清晰,但白澤卻是明顯感覺到了眼睛有一股脹脹的感覺,甚至有一絲絲的刺痛,很明顯這雙眼睛對於眼睛本身是有負荷的。
白澤坐在雲端,一邊驅使著白色的雲氣前行,一邊對整個十萬大山開始地毯式的搜索,左眼的脹痛越來越明顯,看的時間越長越是如此,終於,白澤看到了山脈深處的幾個人影才激動道:找到了。
……
胡夷和朱娟此時比較狼狽的在山野中前行,奔跑,實際上,一路上想抓她們的人很多,只是一般人還真不是她們的對手。
一開始出現的是二公子的狗腿子,火孩兒還有大刀王五,二對二打了個五五開,誰也沒佔到便宜,畢竟朱娟是毒女,在朱娟的掩護之下,大範圍的圍攻根本不奏效,少量的高手圍堵對於胡夷和朱娟這樣的高手也不現實。
胡夷和朱娟這兩年也沒有閑著,已經雲態後期了,一般人真的拿她們一點辦法沒有,直到出現了六個人,胡夷和朱娟才感覺到了壓力。
這六個人,拿著六把不一樣的武器,渾身披著黃色的麻布,竟然不怕毒,而且力大無窮,悍不畏死,招招致命而不防守。更為嚴重的是,這六人的功夫很奇怪,奇怪到就算你砍他們一刀,他們的攻擊照樣不會停,而且對於他們的行動也絲毫不受影響。
密林里半暗半明,陽光照到的地方有限,地上太多的松葉針和腐爛的葉子,樹上的樹皮都十分的斑駁,胡夷背靠在一顆松樹上,累到虛脫:這些人到底是什麼鬼,追了這麼久了,也不停歇,完全就是瘋狗,不怕疼,不怕毒,一上來就是換命,我明明飛刀插入了一人的胸口,竟然沒有絲毫的作用,難道帶了什麼彷彿措施?
朱娟站在一片,面色也很不好看:這些人好似在驅趕我們去一個地方,而且圍而不抓,不知道是在打什麼算盤,在戲弄我們,玩貓和老鼠的遊戲。
胡夷罵道;真是可惡啊,可惡的夜貓兒竟然與虎謀皮,他現在雖然名義上掌控了魔教,只是利用了對儒道院的仇恨強行增加的凝聚力,那些人是真的蠢,被人當槍還高呼萬歲,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這種復仇的情緒高漲之下,信部倒戈,暗部也蠢蠢欲動了,真是煩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