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她是誰?
性是人的本能,這個不需要人教,每個人都會。
然而性絕不是愛的附屬品,愛也不是性的必須條件,沒有人能接受用性來換取愛,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然而許多人都沒想明白,如果是女人,和一個人上床絕對不算是愛他的最高表現形式,只不過平白失去了一個籌碼。
如果是男人,也不要為了性而倉促的承諾什麼,因為這個時候說的大部分話都是為了達到目的的權宜之計。
柳如煙深愛著白澤,從始至終都是,她的悲鳴哭泣,不完全是因為她的母親,也因為她自己,更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白澤的愛越發的難以自制。
所有的事情疊加在一起,才是她痛苦的根源所在。
她知道白澤對她極好,但是她也知道白澤的心還沒定下來,她如果和白澤同齡,她可以等。
但是青春不在,韶華易老,當四年後白澤大學畢業,她已經三十一了。她雖然口口聲聲說老女人,實際上她現在如花朵一般,是開的最繁盛的年紀。不過這種美麗,她維持不了多久了,估計很快就會凋零。她不止害怕外人的眼光和口水,還害怕因為容顏的衰老,而遭到白澤的厭惡。
她知道,男人的厭惡,才不會再嘴上表現出來,但有時一個眼神就已足夠。男人如果不愛你,從來比女人更殘酷,女人會喋喋不休,但男人一轉身就走開了,決絕的很,都是不帶多說一句的。
正因為年長,所以懂的多。
正因為懂的多,所以更加恐懼。
當一切的事情,都變成了一切可預見的未來,而自身又無能為力的時候,卻還是要默默去承受。
當漫長的雲雨過後,累的睏乏想要睡去的時候,她閉上了眼睛,但她仍然知道,白澤抱起了她。
她其實不想這樣的,她不想在白澤面前表現的如此脆弱不堪,不堪的無用,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想告訴白澤,其實她的月經早已經正常了。她曾絕經過,她害怕欲死,每個女孩都討厭月經,討厭偶爾的痛經,只有她有一段時間天天做夢都想像一個正常的女人。
她總是被命運無情的嘲弄,被各種碾壓掃過,如果白澤不曾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不會有,她不會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白澤就像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她可以為白澤做任何事。
她睡的不安穩,不過她能感覺到白澤就在她的身邊,也只有這時,她才能有安全感和深入靈魂的溫暖。
柳如煙明確的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是她又沒有勇氣,所以她痛苦,也更迷茫。
白澤也明確的知道,他想要什麼,但有時他又很迷茫,所以他很孤獨。
他一直在尋找婉兒,至於找到婉兒之後怎麼樣,他沒有想過,他自己也在尋找答案。
他找到了趙漣漪,這很幸運。
趙漣漪有一張和婉兒相同的臉龐,按理來說,他是找到了,儘管他不停的暗示自己應該對趙漣漪怎樣,但是卻總覺的缺少了什麼,顯的如此那般的刻意,還有無力。
所以,他更加的執著想要找到九命鳳凰佩,他要找到答案。這是他的心魔,也是心障,只有經歷了,看破了,才能讓道心更加的堅定。
「手中無刀,心中有刀。」這是刀客在雲態時必須經歷的心結。
心中的那把刀,到底怎樣才能更加的鋒利,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每一個人的心魔都不同,這才是人心最大的弱點,也是修道必須經歷的障礙。
白澤現在就是被這種心障困住了,他不知道他對柳如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更不知道趙漣漪到底是不是婉兒。
儘管他有著普通人沒有的強大力量,可是他仍然對生活感到困惑,感到不解,感到無奈。
此時柳如煙卻是醒了,她睡的不安穩,她長長的睫毛顫動,睜開了酸澀的眼睛。
薄薄的被單下,她的身體赤裸著,白澤的身體也赤裸著。
白澤輕聲問:「怎麼醒了,繼續睡。」
她卻不語,忽然動了,爬到了白澤的身上,赤裸相貼,有一種溫暖的粘膩觸感,她的頭靠在了白澤赤裸的胸口。
靠了一會,她忽然咕噥著說話了,她的聲音很低,在夜裡卻也很清晰。
她說:「我本來打算只做你三天的女人,我本來打算不動你卡里的錢,可是我還是貪婪,可是母親住院,我卻也只想花你的,就當我借你的。」
白澤輕撫著柳如煙的髮絲:「那錢,本來就是你的,跟我無關。」
柳如煙卻又道:「今晚就當你借給我錢的利息,我會還的,今晚我是你的……」
說著,她又哽咽了。
白澤道:「如煙,你何必這樣。」
白澤不是小孩子,他知道,她在努力的說服自己,試圖找一切的理由,去解釋他倆的關係,這讓他很難受。
柳如煙卻還是咬牙道:「我是不是很賤?」
白澤揉著柳如煙的頭髮道:「能不要說這個嗎?」
柳如煙的聲音哽咽,繼續道:「可是,我想說。」
白澤卻是一提她的身子,吻了她,她的嘴唇乾澀,面色潮紅,感受並不好。
一吻唇分,白澤直視柳如煙的眼睛,她卻也主動低頭吻住了白澤的嘴唇。
這一吻比起剛才的時候,卻也更加熱烈的多。
再吻唇分,黑暗中柳如煙的頭髮披散在她的兩側,掃下來,掃在白澤的臉頰。
柳如煙看著白澤的眼睛,終於問出了困擾了她很久的問題:「你心裡的人到底是誰?」
實際上女人對感情都很敏感,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能猜出許多事情。
白澤要張口的瞬間,柳如煙卻是眼紅紅的道:「不許說我,我知道不是,我想知道我輸給了誰,是何小薇嗎?」
白澤搖頭:「不是。」
柳如煙道:「是誰?」
白澤看著天花板,第一次敞開了心扉,道:「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柳如煙的心跳的很快:「你懷念的是故去的人?」
白澤嘆道:「她還活著,我愛她。」
柳如煙咬著嘴唇,沒來由的心痛,這種心痛就像有一千把刀捅在了她的心頭。
終於她嫉妒了,她以為她不會,但是她還是忍不了,她問了她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
她道:「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