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湖中刀戰(1)
白澤搖頭道:「我只為自己而戰,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月如霜捧著蠟燭,也搖頭:「你躲不了的,你不知道江湖上的規矩?」
白澤道:「什麼規矩?」
月如霜道:「下了戰書,就是挑戰者。挑戰是以下戰上,原上者如果應戰,挑戰者如果退卻,就是對應戰者最大的侮辱。」
白澤笑的不屑:「我怎麼不知道這個規矩。」
月如霜道:「那你現在知道這個規矩了?更何況,你還殺了他的手下。」
白澤卻道:「我要走,誰也攔不住我。」
白澤說完,看了一眼月如霜手中的蠟燭,蠟燭依然沒滅,燭火閃動不定,剛剛燃燒到一半。
為什麼一直捧著個蠟燭?
白澤雙眼一縮,伸手卻忽然抓向了這個蠟燭。
月如霜的輕功實在了得,卻是憑空退後,身子仰到,燭火不滅。
白澤卻仍步步緊逼,笑道:「你為何依然點著一根蠟燭,我來幫你滅了它。」
月如霜保持著身子仰到的姿勢,卻是憑空往後滑行,媚笑:「蠟燭是明燈,可以助興,也可以照亮你前進的方向。」
兩人在爭奪間,一些外圍的已經嚇破膽的黑西裝武士,卻仍是不敢出手。
他們不敢出手,並不代表他們的主人不敢出手,在兩條小木船抵達斷橋處時,千葉周助和千葉周作卻是凌空躍起,踩著橋外側的牆壁,翻身上橋。
一人站在橋頭,一人站在橋尾。
千葉周作穿著黑色的西服。
千葉周助穿著灰色的西服。
兩個人幾乎同時拔出了手中的刀。
也幾乎同時拖著刀朝白澤和月如霜慢悠悠的走來。
殺氣外放,氣勢凌人,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白澤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後面,發現前後兩人竟然一模一樣。
白澤嘀咕道:「雙胞胎?」
月如霜笑道:「不錯,不但是雙胞胎,而且一旦動手,不論面對多少人,還喜歡同時出手。」
白澤笑了,「也就是說,讓我一打二嘍。」
月如霜點頭:「不錯。」
白澤哼道:「他們比你還卑鄙。」
眼看著兩人帶著殺氣已經到得近前,白澤卻一下翻身下橋,往湖中跳,他要跳出月如霜的算計,他本是來找月如霜算賬的,不是來決鬥的。
月如霜這個女人太陰險!
他並沒有跳入湖水中,而是跳入了剛剛千葉周助和千葉周作來時的小木船上。
上船時,他一蹬腿,踹在橋的牆壁上,借力使小木船如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
橋上空留一個拿著燭火的月如霜,他以為他的離場會使千葉周助和千葉周作去找月如霜的麻煩,然而沒有,這兩人就像跗骨之蛆一樣的眼神陰毒的盯著他,好像他與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般。
千葉周助二話不說就跳下了橋,跳到了另一個閑置的木船上,一蹬腿,木船也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射的更快,轉眼就要追上白澤的船。
千葉周作卻是收刀,抱著刀站到了月如霜的身側。
千葉周作冷哼道:「這就是你找來挑戰我們的人?三公子也太看不起人了。」
月如霜冷冷的面龐道:「你們為名殺人,也為錢殺人,你們殺了他既沒有名,也沒有錢,但是,與他交手,絕對會是你們終身難忘的經歷。」
千葉周作帶著不屑:「就憑他?」
月如霜肯定道:「是的,他是一個刀客,只需三年,只要三年,華夏未來三年內,他將是最有名的刀客,論天賦,他不比御手喜差。」
聽月如霜提到御手喜,千葉周作臉上很不痛快,對於御手喜,他們兄弟二人有著濃濃的嫉妒。
千葉周作冷哼道:「殺他,只需弟弟一人就可,他還不配我拔刀,更不配見識我與弟弟的合擊。」
月如霜嘴角一勾:「我勸你們一起上。」
千葉周作道:「在你的燭火熄滅之前,他絕對已經死了。」
月如霜點頭,媚笑:「那真是令人期待的結果呢。」
橋上兩人還有心思說話,橋下船上的兩人卻已劍拔弩張。
千葉周助的船已經追上了白澤的船,兩船相接之時,一瞬拔刀,二話不說對著白澤就砍了過去。
白澤笑笑,一個側身,黑雲的刀鞘一轉一帶,卻是把刀光引向別處。
這一刀最終劈到了小木船上,一刀就把小木船的側板給劈斷了。
白澤鼓掌:「好刀!」
千葉周助冷哼一聲,手腕一轉,二話不說,橫刀切向白澤的小腹,白澤一個矮身避過。
千葉周助卻是眼神一冷,一下跳起,自虛空之中劈下,有如寒霜飄降,意境悠遠。
這是一刀流的出名殺招霜降,這是聲名赫赫,血光累累的一刀。
其刀光如匹練,如水銀瀉地,氣勢如虹,對著白澤的眉心處一刀劈下。
一刀斷魂。
如果剛剛在千葉周助跳起之前,白澤未動,這一刀白澤絕對要硬接,但是白澤太精明,在千葉周助跳起的時候,他也跟著跳起,給自己爭取了足夠的空間。
這一刀劈下之時,白澤卻旋轉著避讓開來。
最終這一刀還是劈到了小木船上,小木船被一劈為二。
白澤落到了一半的木船之上,再次鼓掌:「好刀法!」
僅這一刀的氣勢,就不是平常人能發出,星態巔峰的力,技之二的境。
黑鴉道人是星態巔峰。
一劍穿心高通也是星態巔峰。
但都發不出這樣隨意又氣勢如虹的一招。
因為欠缺了境。
何為境,就是對於力量的運用,一種玄二又玄的東西。
千葉周助刀鋒寒冷,對於白澤能躲開他的霜降,似乎有些驚訝,此時他才覺得白澤又有和他說話的資格,他才願意說句話。
千葉周助道:「你的運氣不錯,能躲開我的一刀。」
白澤笑道:「你出刀太急了,不是我運氣不錯,是你太菜!」
千葉周助怒了:「出刀吧,我給你機會。」
白澤笑道:「我如果出刀了,我怕你沒有機會了。」
千葉周助更怒一分:「八嘎!」
兩人的船仍然在湖水上飄著,千葉周助一條船,白澤半條船。
千葉周助刀已出鞘,斜指。
白澤刀未出鞘,卻握緊。
兩人不再說話。
夜深,水黑,刀寒,眼神更冷,兩人的眼神都很冷。
千葉周助是個能聽取別人意見的人,白澤說他出刀急了,他果然不再盲目出刀,殺氣內斂,如一條隨時會出擊的眼鏡蛇,此時的千葉周助才是最為危險的時刻。
千葉周助的眼神如毒蛇,他在尋找著白澤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