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算計
西湖斷橋位於杭市北里湖和外西湖的分水點上,一端跨著北山路,另一端接通白堤。
橋的東北有碑亭,內立「斷橋殘雪」碑。斷橋殘雪為西湖十景之一。
夜晚,斷橋的遊人依然很多,白澤提著黑雲刀上橋,遠遠的就看到了月如霜。
她站在橋的正中,手中捧著根白蠟燭,映照著蒼白的臉,如一個遊魂。
斷橋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多也不少,月如霜的身影很明顯,畢竟捧著蠟燭的也只有她一個人。
白澤走到她的身邊,站定,吹著風,望著美麗的夜色,一語不發。
橋上的風不大也不小,月如霜一邊護著手中的蠟燭,不讓它熄滅,一邊笑道:「來了?」
白澤點點頭。
月如霜道:「我送你的禮物還滿意嗎?」
白澤道:「你為什麼算計我?」
月如霜話音中帶著不屑的笑:「男人啊,果然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做都做了,現在還想來質問我嗎?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你得了她的身體,基本也是得了她的人,不開心嗎?」
白澤嘴角一勾,淺笑,笑中帶著一股殺意:「誰告訴你,得了一個女人的身體,就能得到女人的心?我並不開心。」
月如霜哈哈大笑:「張愛玲說過,通往女人心裡最短的通道是什麼來著?心靈,靈魂,是很深層次的辭彙,但凡能觸及到靈魂的都會被深深的銘記,但靈魂是不容易被「撼動」的,想要撼動女人的心靈,惟有下一劑猛葯。極度的痛苦與歡愉都能撼動女人的心靈,女人的心靈生長著一棵樹,從稀疏到枝繁葉茂,蘊藏著無盡的力量與慾望。」
月如霜望著遠方的湖水,頓了一下,接著道:「而性,至於唇齒間的啃咬廝磨如纏綿的細浪不斷地衝撞心靈,春潮泛濫之時,也是慾望的漩渦開啟之瞬,急需滿足才能恢復閉合的常態。待彼此軀體嚴絲密縫糾纏磨合,滔天的巨浪翻滾,升騰起無窮無盡的快感,嘶鳴,戰慄不止,最終歸於平靜。一場醉生夢死,她的心便能被你掌控,不是嗎?」
白澤搖頭冷笑,「女人像高樓,有無數個窗口。沒有做直達電梯的能力,世界也不是簡單的1加1,人心更不是。如果我強了你,你的心是不是也屬於我?」
月如霜反問:「可是你是自願的,那個女人也是自願的,這是不同之處。如果你要對我強,你就來,就在這裡,大庭廣眾下,你敢嗎?」
白澤的笑容擴大,殺意越盛:「是你給她下了那種春毒,而且毒性很烈,你在逼我沒得選擇!」
月如霜搖頭:「那顆糖是你帶給她的,也是她自願吃下去的。怎麼,你要為她抱不平?一個不能生育快絕經的女人,我治好了她,她應該感激我。你好虛偽,你與那些爽完了還賴賬的嫖客有什麼區別?」
白澤眼神空明:「你不懂的。現在的時代,****約炮的人到處都是,如果是別的女人,我上了就上了,但是她不同,她是個好女人,這樣,是對她是極大的傷害和不尊重,你設這個局,是在害她!」
白澤是江湖人,江湖人不拘小節,他不會因為和一個女人睡了一覺就愛上她,但是溫婉帶著書卷氣的柳如煙流了一夜的淚,還是對他的觸動很大。
他最討厭設計他,還妄想控制他的人。
月如霜捧著蠟燭,忽然冷笑:「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很矛盾?很矛盾吧,甚至還想殺我!我們鍊氣習武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一次進階都有三災四劫。昨晚雷雨,我不知是否和你有關,但是四劫的心魔,我卻是給你提前中下了。」
白澤也冷笑:「你果然卑鄙!」
月如霜道:「剛入星態,你定是心性不穩,容易大喜大悲的時刻,氣勢最盛,也最容易懈怠。四劫產生的心魔是生生不息的,成住壞空,現在才剛剛是成的狀態,這也是我送你的禮物。」
白澤望著月如霜手中的蠟燭道:「我的心就如你手中的燭火,雖然偶爾搖擺,但還是堅定不滅,心魔傷不了我,而你要付出代價,就在今晚。」
月如霜道:「是嗎?在你和我算賬之前,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你看那裡,看那裡,再看那裡。」
月如霜指著橋頭,橋尾,只見十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人滿臉不善的朝這邊走來,手中寒光閃閃,手中竟然有刀。
白澤笑了:「這些人,是你的人?」
月如霜嘴角一勾道:「不,這些是北辰一刀流的死士殺手,她們是來殺我的,只是可惜,她們以為你是我的同夥,怎麼辦呢?這裡已經被重重包圍了。」
月如霜話音剛落,橋頭橋尾的黑西裝武士全都奔跑起來,朝月如霜和白澤殺過來。
這些人殺氣沖沖的,嚇的橋上的遊客四散奔逃,白澤卻不動,月如霜也捧著蠟燭不動。
白澤自語道:「一共二十一人?」
月如霜道:「肯定不止!」
三把刀率先朝白澤砍了過來,砍的是頭,出手毫不留情,的確是殺手。此時白澤才一個後撤,旋轉著跳起來,踩著三把刀浮空而上,這是星態之人才有的飛檐走壁的本事。
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白澤隨手扔出了三把飛刀,兩把命中一個武士的眉心,一把命中一個武士的心臟,絕殺三人,毫不心慈手軟。
「功夫不錯。」
月如霜笑著,仍然捧著蠟燭,踩著橋邊低矮的橋墩跳了起來,姿態洒脫的,在一掌之地騰挪跳躍,輕功無疑是比白澤好的,因為蠟燭沒滅。
月如霜遊走在這些黑西裝武士的邊緣,偶爾出腳,如踢球般把這些人踢下了河。
白澤的動作就粗暴了許多,折斷了一個武士的手,借力旋轉這個武士手中的刀,一個三百六十度,砍了一圈的人。
一轉眼,二十一個黑西裝武士,就倒下了一大半,但這個時候,卻來了兩條小木船。
木船的船頭站著兩個拿刀的武士,踏著波浪,緩緩駛來。
月如霜笑道:「北辰一刀流的千葉周助和千葉周作,是流主的大兒子和二兒子,是這一代的傳人。」
白澤道:「據我所知,北辰一刀流的傳人不是御手喜嗎?」
月如霜道:「御手喜只是養子,但是天賦卻比這兩人高,天生的修刀的材料,他將在六月六與蓬萊的三公子決鬥,這在江湖上可是一場盛世。」
白澤笑道:「那麼,這兩人是來殺你的嗎?」
月如霜卻搖頭,笑的很:「這兩人是我約來的,來與你決戰的,我幫你下的戰書,這應是你的成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