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出刀(2)
此時,孫小狼的的後背也有一個深可幾骨的傷口,散亂道人渾身是血,眼看要不行了。
孫小狼怒了,朝身後的角落黑暗處大聲喊道:「你還不出來嗎?我師父都要死了,再不出來,我就把那玉佩帶進墳墓里去!」
一道黑色的影子,帶著森森的劍氣忽然出現,如一陣風刮過,所過之處,幾乎所有的黑衣忍者全都捂著脖子倒下了,包括要對趙漣漪動手的那個忍者。
所有忍者都死了,死在這人一劍之下。
這來人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鬍子滿臉,平日里疏於打理,在昏暗的光線下,手中拿著一把看似銹跡般般的長劍,如古時的一個俠客。
那遠看是銹跡,近看才知是血,剛殺人之後的血,是熱的。
劍上有血,在顫動,是軟的,是一把軟劍。
這漢子看著散亂道人傲然道:「他已經是個廢人,蓬萊不收廢人,如果不是你獻玉有功,以你的資質,也沒有資格入蓬萊。」
孫小狼咬牙切齒,漢子不理,卻對顧青竹道:「你是自己自刎,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顧青竹退了,懼了,卻是從腰后拔出了一把槍。
這是一把黑色的手槍,裝有九發子彈,保險已開。
黑洞洞的槍口盯著漢子。
漢子卻是不懼,嘲諷道:「身為一個鍊氣者,在決鬥時卻想用外道,你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鍊氣者的尊嚴。」
顧青竹臉色瘋狂,吼道:「只要你死了就夠了。」
啪啪啪……
一連九發子彈射出。
九發子彈破空。
九發子彈奪命。
九發子彈催魂。
漢子輾轉騰挪間,躲過了七發子彈,最後二發,漢子卻是一抖劍光,軟劍彈射,子彈精準的反彈了回去,全都打在顧青竹的胸口。
顧青竹驚了,恐了,懼了,痛了,跪下了,然一股奪命的劍光還是朝著他的咽喉而來。
顧青竹以為自己死了,瞳孔擴散。
關鍵時刻,一股破風的掌力卻是把這一劍逼了回去,救了顧青竹一命。
又有人來了,這人卻是個白髮老者。
看到這個白髮老者一出場,白澤在面具下的嘴角一勾,暗藏的人,他的精神感應下的人都出場了,人到齊了。
螳螂們都出場了,黃雀也都出場了,戲越來越好看了。
白髮老者拍拍手:「沒想到,曾經的清風一劍,劍西來,卻成了蓬萊之主那樣的小人的走狗。」
漢子擺了一個出劍的起勢,冷笑道:「我就知道是你,那一掌果然是你打的,普天之下,能把慈悲掌打的那般精純那般狠毒的只有你,黑鴉道人!沒想到你卻成為了東瀛人的走狗。」
然此時已經奄奄一息的散亂道人看到黑鴨道人出場,頓時彷彿什麼都明白了,口中自語了一聲師傅,卻是苦笑,對孫小狼道:「我不行了,幫我殺了那個女人,我便死而無憾了,我要看著她死。」
他口中的女人正是趙漣漪。
孫小狼咬咬牙卻是直奔趙漣漪而去,伸手卻是直接襲擊趙漣漪的胸口,攻的就是趙漣漪胸口的酥軟之處。
趙漣漪躲不了,註定了要被輕薄。
即使是天魔女,被制住了也躲不了這個下場。
這彷彿是命運,註定的事情。
孫小狼哼笑道:「這是你的命。」
散亂道人滿嘴是血的笑著,迴光返照,幸福的眼睛睜大,天魔女又怎麼樣,即使身體不能動,也要看著你受辱。
趙漣漪卻是輕笑,笑的雲清風淡:「我最不信的就是命!」
電光火石,雷鳴電閃,孫小狼只覺的眼前紅影一閃,他的雙手直接就被折斷了。
而趙漣漪原本半跪著酥軟的姿態,卻是站了起來,什麼事都沒有。
孫小狼痛苦,哀嚎,大驚失色,「你沒中毒?」
趙漣漪淡漠道:「我早就說了,我沒有。」
劍西來和黑鴉道人同時鼓掌。
黑鴨道人道:「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劍西來道:「天魔女果然名不虛傳!」
散亂道人驚的死不瞑目,就在這一刻直接歸天。
一旁的林曦看在眼裡,卻是頗為羞愧,同為儒院的人,她還號稱女諸葛,她制定了今晚引蛇出洞的計策,但是能把這個計劃執行的最完美的卻是趙漣漪,那個不苟言笑的趙漣漪,那個印象中看不起的趙漣漪,而她自己卻是栽了。
如果今日沒有趙漣漪的反轉,儒院的人都要死,包括她,包括渾身是血的張大年,包括不甘心卻渾身無力的姬浩然。
趙漣漪依然淡漠,「二位現身了,就不要走了,走不了了。」
黑鴨道人道:「怎麼,你要與我們為敵?」
趙漣漪搖搖頭,「我先不找你。」
劍西來哈哈大笑:「小丫頭,你要與我比試?」
趙漣漪依然搖頭:「誰拿玉佩,殺誰!」
劍西來笑的更大聲了,「小丫頭,我念你是個人才,不想傷你,而且可以向蓬萊之主舉薦你,透露你個消息,蓬萊之主很快就會出關,倒是四大君主,就會除名。」
劍西來笑了半天,趙漣漪只是淡漠的望著他,彷彿看著一個智障。
被如此不尊重,劍西來惱了,氣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
能有機會看到鷸蚌相爭,黑鴉道人當然會想當漁翁,他沒走,反而退到一邊,看起了戲。
看戲的只有一人,也只能有一人。
黑鴉道人想看戲,看戲那人當然不會同意,院子牆頭那人跳了下來,拍拍屁.股,跳了下來,還撿起了地上的刀。
黑鴉道人不是瞎子,看到帶面具的,裝神弄鬼看戲的人跳了出來,笑道:「小子,你撿刀幹什麼,不要傷了自己。」
白澤笑道:「殺你!」
白澤這一句話說的輕鬆,毫無一點殺氣,就像一個戲言,聽著多半可笑,太可笑了。
黑鴉道人哈哈大笑,就像看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拿著玩具刀要冒充大俠般的可笑。
黑鴉道人道:「我眼不瞎,別人看不出你的底細,我還看不出?你才堪堪鍊氣入門,絕對沒有入星態,也敢妄言殺我?」
白澤笑:「這在場的死的,還是未死的,基本都是星態之人,包括你,包括那使軟劍的傢伙,都是星態之人,但是星態之人為何武力相差會如此之大?」
黑鴉道人來了興趣:「為何?」
白澤像小孩般舞者刀,道:「因為武技有高低,同樣的功夫,不同的人練了會有不同的效果,深淺不同,境界不同,能造成的破壞也不同,所以我覺的我能殺你?」
黑鴉道人聽的鼓起了掌:「這麼說,你是覺得,你這個未入星態之人,你的境界會被我高嘍?」
白澤拿著刀離黑鴉道人又近了幾步,「當然。」
黑鴉道人大笑:「當然?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