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婉兒?顏似故人!
公安陳虎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此酒聞之無味,色澤墨黑,偶有沉澱物,其貌不揚,但是入口之後,卻會有百花之香氣從口中氤氳而出,讓人迷醉不已。
連喝幾大口,感覺以前喝的酒簡直就是糟糠之水。
陳虎貪杯,以為自己能喝,沒在意,轉瞬灌了大半瓶,有鼻血流出仍未自覺,追求的是那種血液沸騰的爽快。
前方開車的老公安本來要鬧著要嘗嘗,但是看到陳虎流鼻血了,頓時就偃旗息鼓,頓時出言提醒。
陳虎也感覺到了,一摸鼻子竟然有血,愣了愣,再看看一旁悠然喝酒的白澤,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剛想安慰自己或許是上火,但是接著他就感覺全身開始抽痛,經脈打結,鼻血如水一樣流之不停。
「我是怎麼了?」陳虎一把拽住了白澤的手,慌了,鼻血止不住的流。
白澤看著窗外的風景,卻是不為所動,眼中冷漠的唱詩,「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別念了,快救我!救我!救我,我保你不坐牢,我姐夫是公安局副局長。」陳虎這樣一個漢子不停的晃著白澤的身體,白澤不理,他轉瞬間就流出了眼淚。大好年華,他以為酒里有毒,嚇壞了,他可不想死,很快他的身體就僵硬了,沒了聲息。
白澤大灌了一口酒,「我就念,哈哈。」
白澤對著歪著頭,僵硬一旁,耳孔亦流血的陳虎,吟的更加順口。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哈,幹了這一口,還有很多口哦,李白真是有意思。」
老警察通過後視鏡看著無所謂吟詩的白澤,渾身都在抖。這樣淡漠一切的眼神從一個少年的眼中出來,著實像極了那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陳虎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像是死了。
大白天,烈陽高照,老警察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冷風從後面白澤的位置吹來。
警車忽然停了,就停在川流不息的路中央,嚇壞了許多了來往的車輛,差點剎車不及撞上去。
白澤搖搖頭,問前面的老公安:「他姐夫是副局長你好像不知情啊!也對,這種走後門的事情,怎麼好到處宣揚。」
「他是死了嗎?你殺人了,就這麼,殺了他?」老公安的聲音在顫抖。
白澤搖頭,感覺特別的好笑,「是他自己要喝的,又不是我逼著他喝的。這也算殺人的話,我的罪名頂多算見死不救,可是見死不救不犯法啊。」
白澤眼尖看到老警察要掏警棍,無奈聳肩道:「他沒事,只是喝醉了而已。葯氣酒,百花釀,總歸太烈,他有四五天身體估計都動不了,動眼睛都費勁,不過終究是有好處的,他賺了。」
「真的?」
「……」
「酒沒毒?」
「……」
白澤懶得再解釋,打開了車窗,本來想透透氣,卻突然眼睛一縮,一個女孩子拿著相機在對著這個方向拍照。
白澤愣了兩秒,腦中轟然一聲有什麼壓抑的東西崩塌了,一股靈魂的契合感油然而生,推開車門猛的追了出去。
女孩看到白澤追出來,本能的也向遠處的人流跑,而且速度極快。
「你不能走。」老公安急了,這是畏罪潛逃啊,抄起電棍也推開車門朝白澤追了上去。
老公安也是狠,一個箭步橫撲,抄起電棍就對著白澤的后腰電去。
白澤所有的精神都被那個女孩的樣貌吸引了,壓根沒管身後的老公安會如何,也不屑搭理。
被電了一下的白澤卻是如沒事人一樣,快走幾步,但是老公安仍然不依不撓,拿著電棍再電,又電,白澤人沒事,但是步伐卻是越來越慢,轉眼那個女孩就跑沒影了,沒追上。
「啊!」白澤忽然大怒的吼了一聲,轉身怒瞪著老公安,眼神似乎要殺人。
老公安自忖學過格鬥術,無論年紀,壯碩程度,個頭都比白澤大,倒也不會怕了白澤這樣一個孩子,況且白澤還帶著手銬。
但是這種符合邏輯的判斷,下一秒就崩塌了,白澤一下就把手銬的掙斷了,那手銬就像是紙糊的,就那麼斷了,老公安在風中凌亂。
沒看清白澤是怎麼出手,但是下一秒白澤的左手就掐著他的脖子一下按到了警車上,碰的一聲,警車都晃了三晃,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找死!」白澤咬牙切齒,一拳帶著呼呼的拳風對著老公安的臉就打了過來。
老公安不能呼吸,甚至不能動彈絲毫,從來沒想到其貌不揚的白澤的勁力會有這麼大,單手就把他給舉了起來,這是什麼怪力啊,這一拳如果中了,老警察絲毫不懷疑自己腦袋會被打爆。
但是這一拳卻是打在了警車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拳印。
白澤咬牙切齒的看著他,身體都在抖,最終還是鬆手了。
老公安咳嗽著,大喘氣,緝拿了一輩子賊,從沒遇到過如此猛的少年,口水眼淚不住的流,剛才差點就閉氣了,脖頸間的爪印鮮紅。
「對不起,我怒時真的會殺人的,我控制不住。」白澤低聲道歉,看著有圍觀過來的人群,白澤從老公安身上摸出個手銬再次給自己拷上了。
老公安怒瞪著白澤,白澤也望著他。
沉默!對視!
老公安嘆了口氣,「算了,走吧!」
上車,關門,繼續前行,車內再也沒有人說話。
他當公安這麼多年,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矛盾的人格,如此危險的人物,連手銬都拷不住,此子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如果將來走正道還好,如果走了邪道,估計很難有人能治的了他。
他活了這麼大把的年紀,這個白澤到底在想什麼,他竟然一點猜不出來,這才是最可怕的。
警車繼續前行,沒有人敢攔警車的道。
……
兩個來時氣勢洶洶的公安,一個昏迷不醒,一個銳氣挫失,對白澤這個年歲不大的少年都有了一股懼意,這種懼意來源於害怕,來源於未知。
白澤我行我素,對著窗外發獃,酒也不喝了,就在剛才,他看到了一個女孩,一個拿著相機的女孩,那個女孩像極了婉兒,眉眼,神情,那樣貌分明就是現代版的婉兒。
他瘋狂了,那不是酒後的幻覺,那是真的,那麼這就是緣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