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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群像:白澤,白衣女子,何小薇

  白澤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是傍晚時分,天陰沉沉的,晚風吹著街道上的落葉和灰塵帶來城市中獨有的忙碌氣息。


  白澤在公交車站等了好久的公交車,在上車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剛好下車,白澤沒有看到這個女人的面容,但是這女子行走之間就像飄一樣,配著一身白衣的裝扮就像是一個女鬼。


  熟悉感,一股陌生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好親切,好像在哪裡見過。


  車子慢慢發動,女子回頭了,長長的劉海遮著大半的臉,嘴角微微一勾似乎在對白澤笑,又或不是,很朦朧。


  視線越拉越遠,女子就像是晚風中的一抹剪影,向著省立醫院的方向去了。


  白澤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思考著這種感覺來自何處。


  最終一無所獲,便自罷了。


  中途有人下車,白澤尋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眼睛四顧,漠然出神的看著這座號稱著華夏最美麗的城市。


  杭市在他曾經那個年代是楚國的土地,求學時曾去遊歷過,在那裡跟隨夫子學習過一些詩書禮儀。夫子是楚國皇族後裔,博學但性格迂腐,對楚國皇室有一種強烈的偏執,他曾力邀夫子去趙國,只是夫子一直到死都不願離開楚國,在他戰死後十幾年,楚國被秦軍攻破之時,夫子抱著石頭跳了汨羅江。


  兩千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共同點是他和夫子都進了史書。不過夫子的名聲比他好多了,獨創的抒情詩體被稱為楚辭流傳後世,而且還有紀念他的節日,夫子的名字叫屈原。


  時間是個很可怕的東西,當年的杭市遠沒有現在這麼漂亮,更沒有什麼西湖和斷橋,當年的人都已化成了枯骨灰燼,他獨自重生,雖有一些現代生活的記憶,但是對於這個世界卻總有種格格不入的孤獨感。


  這是一種被誤解,被排擠,被剝離於世的孤獨感。


  彭祖鍊氣活了八百八十載,他兩世加起來才五十多,還沒活夠本,總是要尋長生的。


  這一世沒有了家國天下的包袱,活的或許可以輕鬆一些,上一世殺人殺的太累了,吃了太多的死人肉。


  至於鍊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首先得要把身體練好,武藝什麼的也可以慢慢的撿起來,有些東西是急不來的。


  轟隆一聲,天空發出一聲轟響,電閃雷鳴,這一聲炸雷打斷了白澤的思緒。


  嘩啦啦,嘩啦啦,夏日的雷陣雨總說來就來,急且快,路上的行人轉眼間四散奔逃的沒影了。


  車子抵達新安站,白澤下車,淋著雨,在綠樹成蔭的小道上慢悠悠的走著。


  路上沒有傘的行人都在沒命狂奔,他這樣悠閑的淋雨反而倒是顯得異類。


  雨勢從小雨轉中雨,又轉為暴雨,好在風不大。


  這一段路途離小區不算太遠,很快白澤的劉海就淋濕了,衣服濕了貼在身上,鞋子也濕的灌滿了雨水,白澤自己卻是越走越慢,或許是腦子進水了,猖狂的笑的像個孩子,儼然如一個神經病。


  暴雨來的急,很快又轉為了小雨。


  啪嗒啪嗒,身後有快速接近的腳步踩水聲,白澤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有一個撐著花傘女孩子正在走來,那女孩也看到了白澤。


  白澤故意走的愈發慢了,直至停住。


  他在等後面的女孩子追上來。


  後面的女孩子叫何小薇,就是他現在這個身份喜歡了五年的女孩子,五年很短,亦很長。


  這個時間點她應該是剛放學回來。


  人越長大,對以前的事情記憶越是模糊,記憶中認識她是在初二的時候,那年白澤讀了兩個初二,何曉薇則是在白澤第二個初二的時候轉學而來。


  兩人住在一個小區,上下學同路,成長間,一起也干過不少同齡孩子都干過的蠢事,比如在花花綠綠的小本子上貼明星的卡貼抄歌詞,玩玩具賽車,抓子,扒沙等。


  每一個遊戲上面都包含了兩人的友情或者歡笑,只是記憶越發模糊,加上現在重生的變故,已經記不起曾經的細節了。


  至於上了高中,遇到了愈發緊張的學習生活,何小薇成績越來越好,越來越忙碌。白澤成績越來越差,反而倒是越發清閑,只是考試的時候痛苦了些。


  女孩早熟,何小薇愈發聰明漂亮,周圍接觸的優秀的男生多了,白澤這種不思進取的沒有前途的樣子愈發讓她恨鐵不成鋼加看不起,眼見白澤死不悔改,她就懶得搭理他了。


  「你都被淋成一個傻逼了,也不知道打傘。」何小薇終於跟了上來,把傘打到了白澤的頭頂。


  白澤一副落湯雞的樣子盯著何小薇全身上下的打量,牛仔褲,白襯衫,小白鞋,很普通的打扮,清爽的丸子頭增加了一絲幹練,臉上不施粉黛卻面容精緻,氣質也是脫俗。


  「你看什麼?」何小薇蹙了蹙眉。


  「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我的眼光果然都是不差的。」


  「什麼意思?」何小薇眉頭蹙的更緊了一分。


  「你的眼神好像這江南的煙雨,凄迷又憂傷!」白澤指了指天上已經變的小了些的雨再次笑的癲狂。


  「神經病!」何小薇聽出了白澤在調戲她,氣呼呼的抓著傘就走。


  白澤再次和雨水親密接觸了起來,聳聳肩卻並沒有追上去。


  何小薇先是走的慢以為白澤會追上來道歉,結果白澤像條被淋濕的死狗一樣吊在後面笑的愈發猖狂。


  何小薇氣鼓鼓的,加快了步伐往家趕,懶得再搭理白澤了,沒有交集亦無話可說。


  白澤自己卻不甚在意,這蒙蒙的細雨總會使他想起他與婉兒初遇的地方,那句貌似調戲的話其實不是對何小薇說的,而是對婉兒,他看著何小薇的眼睛想起的其實是婉兒那如一泓秋水般的眼睛。


  他大笑也並不代表他開心。


  人生難得幾回癲狂,當然有酒是最好了。


  ——————


  歸家之後,白澤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盤坐在床上開始有節奏的呼吸吐納,為修鍊築基。


  按理來說,晚上他應該陪護剛醒的姥爺,不過一來他不會照顧人,二來因為出了上午的事情,整個病房周圍的人對他都沒什麼好臉色,有時候借個碗借個盆之類的都會遭到鄙視與冷嘲熱諷。


  他一走,反而許多人出於對姥爺的同情反而會多加慰問。


  他回來主要是想辦法籌集醫藥費的問題。


  姥爺應該是有些存款的,只是這些年供應白澤的學業,還有舅舅的賭債一直掏空應該沒有多少了,所以姥爺醒來時候白澤就沒提,剛好姥爺又不能說話。


  這些錢還得白澤自己想辦法。


  時間太短,短期內想要有錢,肯定不會走什麼正常渠道了。


  經商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曾經那個時代士大夫都是看不起商人的。當然要賺錢也不一定非要去經商,以兵家不擇手段的秉性,他弄錢的方式有很多,只是他願不願意的事情。


  ……


  白澤這邊思緒紛雜,修鍊的不算安穩,醫院那邊卻是出事了。


  醫院的病房大多封閉式的,人又多,晚上總會很悶,一般到八九點的時候病人和陪護的家屬就開始睡覺了,十點左右的時候已經睡的很熟了。


  晚上值夜的每個樓層也就只有兩個小護士。


  不知何時寂靜的樓道里忽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長直發蓋住臉頰,走路無聲,晚上行走間就像一隻漂浮的鬼魂。


  所過之處,見到她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識而昏倒。


  白衣女子長驅直入直接來到vip病房,來到了白澤姥爺的床前,靜止不動。


  靜立良久,女子伸手給姥爺把脈,嘀咕了一聲:「毒素瘀血被清除過一次,只是技巧太粗暴了些,誰做的?」


  姥爺睡的本就不熟,睜開眼睛看到床前的白衣女子,瞳孔先是睜大然後又縮小,最後眼神變的坦然。


  「抱歉。」女子低低的說了一句。


  姥爺不能說話,卻是十分激動。


  女子卻伸出手快如閃電的擊向了姥爺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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