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鹿妖
一陣鋸木頭一樣的聲音回蕩在大楚的一處山脈中。
小綺因為早產，身體有些虛弱，此時它跟在母親的身後，慢慢地走著。
母親考慮到它的身體情況，走的速度也很慢。
它看著母親身上的女子，是在母親生它難產時救了母親和它的救命恩人。
她正在拿著一種樂器演奏著，母親告訴過它，那叫二胡。
雖然母親要它尊敬恩人，可是，它好想說，恩人演奏的好難聽啊！
到了午時，鋸木頭的聲音終於停下，它可以和母親一起去附近，讓耳朵和蹄子休息休息。
沈如意把二胡收進空間，回想到剛到燕國的時候。
那天，仙鶴將她放在燕國的港口附件的一座山頭上。
打算下山買點特產在路上吃。
到半山腰時，看見一隻母鹿在產子，仔細一看，是難產。
母鹿在看到她時，忽然口吐人言：「求您，幫幫我……」
聽到母鹿開口說話，沈如意沒有一絲慌張。
崑崙宗的內門醫術不僅可以治人，還可以治妖，魔，神，鬼，仙，世間生靈。
沈如意除卻義診之外，想要讓她治病要滿足兩個條件，一，必須要開口求醫，二，能支付醫治后要支付的代價。
沈如意走到母鹿面前，檢查了母鹿的情況。
她看著母鹿說：「你難產了，我可以讓你母子平安，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才會幫你。」
「我答應你，先幫我。」對於沈如意的話，母鹿無法完全相信，但是現在它的情況無法讓它多做顧慮。
見母鹿答應，沈如意也沒有再說廢話直接開始幫母鹿產子。
一個時辰后，一隻小鹿出生。
母鹿雖然很累，但看著小鹿睜開眼睛懵懂的看著這個陌生世界，心中充滿了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心情。
沈如意坐在一旁，看著鹿妖母子之間的氣氛，識趣的沒有開口說代價。
等到母鹿恢復力氣，小鹿能站起來的時候，沈如意開口：「我幫了你，你也該幫我做事了。」
母鹿看向沈如意說道：「您說吧，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我都能做。」
小鹿在母親的肚中時就已經開了神智，能聽懂兩人的話，不過不會說而已。
「我呢，是崑崙宗的遊歷弟子，我要你在我遊歷的這段時間裡當我的坐騎。」
「這……」
「當我坐騎有好處，你的孩子現在還非常虛弱，大陸現在已經出現妖魔橫行的跡象了，我在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母鹿猶豫了一瞬，點頭答應了。
「會說話，那你一定有名字，我叫沈如意，你呢？」
「順雲。」
「那你孩子呢？你打算給它取個什麼名字？」
「叫小綺，這是它父親在它還未出世時給它取的名字。」
看著小綺聽到自己名字時的眼神，沒有詢問小綺父親為何不在身邊。
「今天下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下面鎮子買點東西去。」說完，沈如意就起身離開了。
到了鎮子上，沈如買了很多能長時間儲存的食物，也買了幾件婦人和小孩穿的衣服。
在路過樂坊時，進樂坊買了把二胡。
沈如意除了喜歡琵琶，還喜歡二胡。
但是崑崙宗沒人會二胡，蓬萊的樂坊的樂師頂多只是會拉出一個不太刺耳的鋸木聲。
所以，現在沈如意頂多只能把聲拉出來，調子就不行了。
她打算到了大楚后找個會拉二胡的樂師教她。
買完東西回到半山腰，只見小綺喝完奶后在順雲旁昏昏欲睡，而順雲慈愛的看著小綺。
沈如意從空間里拿出剛買的餅子撕成幾塊，遞到順雲嘴邊小聲說：「餅子能吃吧，吃點休息會，晚上要趕路。」
順雲點頭，吃了沈如意投喂的餅子后就開始睡覺休息。
沈如意投喂完，拿出肉乾和餅子填飽肚子后也開始休息。
到了黃昏，沈如意醒來，看見順雲正在教小綺走路。
估計才醒不久，小綺的走得顫顫巍巍的。
沈如意也不打擾，等到小綺能好好走後，沈如意出聲提示該走了。
順雲將身形變得龐大一些，能讓沈如意盤坐在背上。
「我們現在要先去大楚，我有事要辦，走妖道更快一點。」沈如意開口說道。
妖道，是介於人界與妖界之間的一條道路，路是筆直且無阻礙，妖氣多時，走在上妖道能達到日行千里的程度。
但由於小綺早產又難產，走的速度就很慢。
不到半個月，就直接橫跨了燕國和齊國，到達大楚境內。
到了大楚，沈如意便沒有讓順雲走妖道，而是走在一處山脈中。
沈如意拿出地圖，又算了一下日子，決定了之後該走的方向。
等到鹿妖母子回來后，沈如意說了方向開始前行。
「之前我就想問了，你的法術是不是和那些天正宗的那些法師法術不一樣啊。」邊走，順雲說出了自己一直疑惑地事。
「是啊，天正宗的法術是是靠法力，是術法，我們靠功德法力。」
「功德？」
「是啊，崑崙宗的法術來自天界，也就是和神仙用的法術是一樣的。但是幾千年前，神仙不止怎的了，突然將用的法術換成天正宗用的術法，於是在六界內只有崑崙宗會法術了。」
「這事可以讓我知道嗎？」
「這事本來就記載在崑崙宗和天正宗的書閣里，也不是什麼機密，你知道沒什麼大事。」
「這樣啊。」
「對了，這個方向會路過一個鎮子，這幾天鎮子上有一個廟會，我打算在那裡玩兩天，你那時候可以教教小綺化形，如果能趕在廟會結束之前化形成功，你還可以帶小綺逛逛人類的廟會。」
「嗯。」
小綺雖然不知道廟會是什麼，但是聽沈如意話中的意思，想廟會應該是個好玩的地方，瞬間眼睛都亮了。
它努力快步走到母親旁邊，用眼神表示它想去那個廟會的地方。
順雲讀懂了小綺的眼神，笑著說：「想要去就先學好化形，你可得好好學，爭取在廟會結束前學好。」
小綺狂點頭，表示自己會好好學的。
沈如意看著小綺用力的狂點頭，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到沈如意的笑聲，小綺停止點頭，默默地走到了順雲身後跟著。
順雲瞪了沈如意一眼。
不怪沈如意看不懂氣氛，實在是小綺點頭的模樣真的看起來憨憨的，莫名的戳中了沈如意的笑點。
傍晚，沈如意和鹿妖母子到了鎮子附近。
沈如意給鹿妖母子兩個帶有她法力的小木牌，拿細繩穿起來掛在脖子上。
不論猛獸或者其它妖，感應到她的法力就會識相的遠離。
讓鹿妖母子在最近的一座山裡找個地方歇腳。
而她則到鎮子上的客棧休息。
在客棧開的房間內洗了個澡，換了身漂亮的裙子，梳了個好看的髮型，戴上一支白玉銀步搖，畫了個淡妝，美美的出門逛廟會了。
廟會很熱鬧，小吃，首飾，古玩等都有賣。
沈如意先是買了一根糖葫蘆，邊吃邊逛，在一個首飾攤旁停下。
攤上擺著的首飾有些特別，有些是普通人都能買得起的木簪絹花，另外一些是非常華麗的簪子步搖，項鏈耳飾。
有些首飾攤上也有一些看起來非常華麗的首飾，可是，那些都是些假貨，而眼前的這些，非常明顯是真貨。
沈如意抬頭看向攤主。
攤主是一個女子，一雙剪水瞳，柳葉眉，不點唇脂卻紅的唇，瓜子臉，身材姣好。
雖然攤主的穿著讓人看不出，可是以以往的經驗，沈如意一眼看出攤主是一個孕婦。
在橘黃的燭火光下，顯得攤主的臉色看起來很正常，不過沈如意可以斷定她現在很虛弱。
抱著醫者仁心，開口詢問道：「攤主，我是個大夫，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需要我幫你看看嗎？」
攤主聽到沈如意的話，先是一怔，隨後回答道：「不用，我沒什麼不舒服，請問你是否有看中的首飾？木簪絹花十文一個，簪子步搖十兩一支，項鏈五兩一條，耳飾三兩一對。」
聽到價格，對於木簪絹花，沈如意沒什麼意見，可是簪子步搖這些，十兩一支，這簡直是白菜價！
以她對這些簪子，最少也得一百五十兩起價！
十兩！
簡直和白送有什麼區別！
哦，不對。
白送是不要錢，這個是至少要點錢的。
攤主是不知道這些首飾的貴重程度嗎？
這麼多首飾！
她是從哪裡得到的？
攤主看著沈如意聽到價格后沉默了，以為嫌價格太高，小心翼翼地開口：「嫌貴的話，簪子步搖九兩一支？」
「不不不，我不是嫌貴，我只是在好奇你是怎麼得到這麼多的首飾的？你是從哪裡買的？」
「這，這些是我以前呆的鎮子上的有個人的練手作，不是很貴重。」
「是嗎？」既然別人不願說真話，她也不好意思追問。
拿起一支紅寶石金步搖，付給攤主十兩后離開了。
沈如意一直逛到深夜，回到客棧時她都吃撐了。
從空間里拿了一顆消食的藥丸吃了。
把妝卸掉，首飾收回空間，只穿一身中衣睡覺。
第二天因為習慣早早地醒了，不過沒一會，沈如意感受到來自床的誘惑，再次睡著了。
再次醒來，卻是因為一陣吵鬧聲吵醒了。
沈如意的房間靠近街道的二樓。
她下床披上外衣，打開窗子往下看。
窗下是兩個黑衣人圍著一個女子，女子的髮髻有些凌亂，在劇烈的喘息，而黑衣人手上拿著刀慢慢地靠近她。
三人旁邊的幾個小攤的東西被人推翻，看到黑衣人手上有刀，無法顧及自己的攤子，大叫著救命跑了，路上的行人也跑了。
沒一小會街上只剩三人了。
沈如意仔細一看，女子正是昨晚的首飾攤攤主。
雖然沈如意明白引火燒身這個道理，但是本著賺功德的心，也不想見死不救，使了個小法術定住了兩個黑衣人。
「我定住他們了，要走的話趁現在。」沈如意對著攤主說道。
「謝謝。」攤主抬頭看去，只見沈如意手放在窗沿托著頭看著她，開口道謝，然後往一個逃了。
兩個黑衣人因為被定住，無法抬頭看沈如意的臉。
「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倆去一個地方，省得去追人家。」
手一揮，兩個黑衣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