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山
「應該是形狀像戾氣的東西，可是有什麼東西會如此像戾氣呢？在我記憶里，書閣里應該沒有記載著關於這東西的書。」
大宗主包括座下弟子在崑崙宗號稱移動書閣，因為他們所有人把書閣里所有書的知識全部背了下來。
「如果書閣里沒有記載，那這東西有可能是意念。」
「也對，畢竟天正宗和崑崙宗的書閣里的書都是一樣的，這世間沒被記載在書閣的東西就只有意念了。」
天正宗是專學降妖除魔法術的宗門，和崑崙宗不一樣的是，天正宗屬於大楚北邊的昌周國。
「搞清楚了這東西我也不用去書閣了。我先去授課樓收拾一下我的東西，我打算提前離開。」
「為什麼？」
「我懷疑那個謝鈺會等我下山，以防萬一我先乘仙鶴離開。」
「行吧，那我去書閣了。再見。」說完雲微就走了。
「再見。」
來到授課樓。教室里坐著許多內門弟子。
新入門的內門弟子只不過在四位宗主那裡掛個名，而教導他們的也只是即將滿十五歲的內門弟子。
教師室里，沈如意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整理了一會自己雜亂的空間。
看著房間內三個大衣櫃，再看看在床下柜子里放著的衣服，沈如意有些感慨，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收集了這麼多衣服。
將床下的柜子拖出來，把衣服拿出來曬會除潮。曬好衣服都已經是午時了。
吃過午飯，沈如意再將房間中的四個首飾盒小心翼翼地搬進空間。房間里書架的書就隨便堆在空間的角落裡。
下午把已經穿髒了的衣服洗乾淨，只留幾套耐髒的衣服放在空間外。黃昏把曬好的衣服收回來，然後疊了一個時辰的衣服。
在下山的日子到來前，沈如意在葯閣里製造藥丸，如果要將葯閣里的葯帶走，那得付錢。沈如意不願意給錢，就自己做。
反正葯閣里的藥材是免費給隨便內門弟子用的。
在下山的前一天，沈如意給自己房間來了個大掃除。
剛剛打掃完，張子興讓沈如意去正廳找沈綻。
到正廳后，沈如意發現不止沈綻在，掌門宗主也在。
沈如意向兩人各行一禮。
「如意，我聽說你下山後要去大楚？」掌門宗主問道。
「是。」
「那我給你個任務，你去大楚的景凌城找找你柏弦師叔。」
「這，柏弦師叔是出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只不過你師叔在兩個月里沒有給我寫信，我有些擔心。」掌門宗主張清月與張柏弦師叔是親兄弟。
柏弦師叔在掌門宗主繼位后的第三年就繼續下山遊歷去了，但是每個月最少都要寫一封信給掌門宗主報平安。
第一個月沒來信掌門宗主還以為柏弦師叔忘了寫，想著過不久就會來信。可是第二個月過後，柏弦師叔還是沒有給掌門宗主寫信，掌門宗主急了。
柏弦師叔最後一封信中提到了當時的落腳的地方是大楚的景凌城。
而沈綻告訴他沈如意下山後會先去大楚，就急忙把沈如意叫來，讓她幫忙找人。
「弟子知道了，弟子會幫忙找的。」
「嗯。」
之後沈綻說了幾句囑咐的話就讓沈如意回去好好休息。
沈如意回到房間后，看見張子興和季青荷坐在她的床上等著她，季青荷還抱著一把琵琶。
「如意師姐，你回來了。」張子興開口道。
「嗯，你倆抱著把琵琶來我房間幹嘛？」
「我想讓如意師姐在下山前彈一次《景》，我想記住這首曲子，等如意師姐回來，我彈給如意師姐聽！」回答沈如意的是季青荷。
季青荷從進入崑崙宗后除了沈綻和張子興之外最崇拜的人就是沈如意。這次下山遊歷，聽到張子興說沈如意大概好久都不回來，就直接急哭了。
張子興安慰她，說是當她會彈《景》這首大陸名曲，沈如意就會回來。
於是季青荷就急匆匆地來找沈如意。張子興則是護送她來沈如意房間的。
「彈是可以彈。青荷，我告訴你，你不要信子興的話，單單是學會《景》這首曲子我是回不來的。」
「誒？子興師兄他騙我？」說著，季青荷眼中蓄滿淚水，彷彿只要沈如意點頭她就能立馬哭出來。
「也不算騙吧，他只是沒說你還要學好醫術我才能回來。」沈如意收到了來自張子興的死亡凝視。
「真的嗎？」季青荷驚喜的說道。
「嗯。」沈如意摸摸季青荷的頭。
從季青荷手裡接過琵琶，將一個板凳搬到兩人面前坐下。
先調了一下琵琶的音，開始彈《景》這首曲子。
兩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聽著沈如意彈琵琶。在沈如意房間附近師姐妹都聽到了琵琶聲。
她們仔細聽了一下，察覺到是沈如意在彈琵琶后，邊聽著曲子邊做著自己的事。
曲子並不長，沒一會就彈完了。
沈如意放下琵琶，看著兩小隻都是一臉陶醉，不禁有些自豪。
畢竟在崑崙宗，就屬她琵琶彈得最好。
回神后，季青荷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雙可愛的杏眼中再次蓄滿淚水。
看到季青荷的淚水，沈如意愣了一秒。
「這又是怎麼了？好好地怎麼又要哭了？」沈如意語氣溫柔的問。
「因為，因為如意師姐明天就要下山了，我以後就聽不到如意師姐彈的琵琶，看不到如意師姐了，想到這我就好難受。」說著，季青荷眼中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聽到她的話，沈如意既開心有無奈。
開心季青荷這般喜歡她，無奈因她離開難受到哭。
「青荷，你知道這次師姐下山是因為宗中規定，但是師姐沒說不回來啊。師姐下山後你要是實在是想念師姐，就可以寫信給師姐。師姐呢也會在節日里給你寫信。師姐下山是為了開拓眼界，磨鍊醫術，這對師姐來說這是好事，以後啊，等你到了十五，就可以下山了，到時候師姐還沒回來，就可以來找師姐啊。」
「可是，要等到我十五還要好久。」
「是啊，等青荷十五要好久，但是呢，」沈如意站起，蹲在季青荷面前，抬起一隻手放在季青荷頭上，「你可以換個角度想，在十五之前，你可以學好多東西，等到你十五了，你可以下山找我，和我炫耀你學了多少東西，多好。」
季青荷聽了沈如意的話后，稍微幻想了一下她向沈如意炫耀，然後沈如意誇獎她的場景。
一時間，季青荷心中的難受消去了許多。
她抬頭，看向沈如意，眼中依舊還有淚水，但沒有繼續溢出眼眶。
只聽她帶著堅強的語氣中夾帶著哭腔的說道：「我會在十五之前，學好多東西，在下山後，找到如意師姐，炫耀給如意師姐！」
「嗯。」沈如意笑著揉了揉季青荷毛茸茸的頭。
季青荷是一個說干就乾的好孩子，在和沈如意保證了幾句一定會好好學習之後，接過沈如意手中的琵琶，拉著張子興就離開了。
見兩小隻離開，沈如意也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沈如意先是乘著仙鶴來到蓬萊，去了自己一直光顧的鐵匠鋪取了一件兩個月前定做的東西。
出了鐵匠鋪，把手中的東西扔進空間后感覺到一股視線，暗暗嘖了一下。
回到南邊海灘，沈如意從空間里三顆果實，示意一隻仙鶴低頭。
仙鶴將頭靠到沈如意麵前，表示沈如意可以說話了。
「三顆果實，送我到燕國的港口。」
仙鶴思考了一會，眼神示意三顆不夠，最低四顆。
「就三顆，一口價。」
仙鶴再次陷入思考，一會過後，眼中露出成交的意思。
沈如意立馬乘上仙鶴。
暗處盯著沈如意的人看著她坐在仙鶴的背上，以為她要回崑崙宗了，不料，仙鶴起飛，但是方向並不是崑崙宗的方向，反而是朝著燕國的方向飛去。
暗處的人脫口而出一句糟糕，讓一人去稟報主上，其餘嘗試著想要追上仙鶴的速度。
沈如意看著地上連隱蔽都顧不上的一群人，笑了，眼中全是得意的眼神。
直到飛出蓬萊，他們都沒追上。
謝鈺坐在靠近窗子的一把椅子上。
聽到下屬的話，無奈的嘆了口氣。
下屬小心翼翼地問：「主上，屬下是否現在乘船去追？」
「不必。」
仙鶴的速度非常快，從蓬萊到燕國的港口大約只需一個時辰，而乘船則需要一天一夜。
謝鈺鬱悶的靠到椅背上，開始思考。
「讓他們都回來，收拾東西，明天準備回大楚。」似是想到什麼，謝鈺心中的鬱悶消失，開口下令。
「是。」
下屬離開，謝鈺看向天空。
腦海中閃過前世的種種。
不急，一切還沒開始。這一次，換我來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