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君再來

  倪豪在喝酒。


  大口喝酒。


  紅酒。


  服務員看著倪豪，彷彿在笑。


  寧曉麗低聲道：「少爺，這酒不能這麼喝。」倪豪道：「姐姐，就這麼喝，你們怎麼不喝？我給你們倒，快喝！」伸手拿過酒瓶，給三人倒酒。曲右道：「少爺，我來。」拿過來，倒滿酒，舉起杯子道：「左哥，寧秘書，來，陪少爺喝酒。我們已經好久沒跟少爺喝酒了。以前咱們少爺經常帶我們去酒吧，那裡的酒才夠味，夠刺激，還有陪酒.……」向左搶道：「小右，說什麼？要喝就喝，哪那麼多廢話！」倪豪卻叫道：「酒吧？那是什麼地方？我也要去！」向左道：「少爺，那地方不好玩，咱不去，就在這喝。」說罷，向曲右使個眼色。曲右會意，笑道：「少爺，我瞎說的，那裡是不好玩。人多，亂。」倪豪笑道：「人多才好玩，熱鬧，我喜歡，快走，快帶我去！」說完站起身來。


  向左瞪一眼曲右，向寧曉麗道：「寧秘書，你看這.……」寧曉麗笑道：「你們去你們的，我回房間休息。」倪豪拉住寧曉麗，噘嘴道：「不好，姐姐，我要你陪我去，咱們大家都去。」曲右早就心癢難搔，笑道：「寧秘書，你說讓咱們陪少爺出去玩，這大晚上的，也沒別的地去，既然少爺非要去酒吧，那就去吧，說不定對少爺的病有好處。」寧曉麗微笑道：「只怕是你最想去，拿少爺做幌子。」向左道：「走就走唄，這次難得大家跟倪總一塊出來，倪總今晚又不在跟前，大家好好放鬆一下。少爺興緻這麼高，非要你陪他去，再說小右說的也有道理，以前少爺經常去那種地方，說不定那裡的環境氣氛對少爺的病真有好處也說不定。你說呢？」


  寧曉麗看他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心道：「你們自己想去，又怕倪總怪罪，故意拿我說事，當我傻啊？我要說不去，你們又說我不陪少爺，萬一你們三個出去，少爺再出點啥事，只怕我也脫不了干係。」打定主意，笑道：「好啊，既然左哥這麼說，那就聽左哥的，去。」向左心道：「這個責任，我可不擔。」微笑道：「既然寧秘書也說去，那咱就去？」曲右大喜道：「去，大家都去。」他以前經常跟著倪豪燈紅酒綠，聲色犬馬，風流快活，放浪形骸。倪豪一出事，哪裡也去不了，早就憋得狠了，一聽今晚又可以放縱一把，欣喜若狂，卻不知向左和寧曉麗二人在勾心鬥角，互相算計。


  向左向服務員做個手勢，服務員快步過來：「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向左還沒說話，曲右笑道：「買單啊，還吩咐什麼？」服務員微笑道：「不好意思，您幾位不用買單，那位杜經理已經安排過了，你們所有的花費都記在他們公司賬上。您幾位慢走。」曲右道:「你們這裡哪有酒吧？」服務員笑道：「離這裡不遠有一個君再來酒吧，挺大的。」倪豪興高采烈，伸手拉住寧艷：「走，姐姐。」寧曉麗略微一掙，沒掙開，臉上一紅，任由他拉著出門。曲右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道：「君再來。」


  一下車，倪豪拉著寧曉麗就走。曲右掏出煙來，給向左一支煙，自己也叼上一支，笑道：「少爺雖然出了這事，可風流天性沒變，泡妞撩妹的本事還在，你看他拉著妹紙不丟手。」向左道：「快走吧，照顧好少爺。」向左曲右跟進門。只見裡面燈光昏暗變換，音樂響亮。找個地方坐下后，曲右要了酒，對寧曉麗道：「少爺就交給你了。我和左哥自己玩去。」向左搖頭道：「你去吧，我和寧秘書陪著少爺。」曲右拉著向左道：「左哥，快走吧，就讓寧秘書陪著少爺，咱哥倆放鬆一下去。」寧曉麗笑道：「行了，你們走吧，我陪著少爺在這。」


  音樂律動，人影變換，男男女女都隨著音樂擺動。倪豪端起酒來笑道：「姐姐，碰杯！」寧曉麗嫣然一笑，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倪豪卻一飲而盡。倪豪看著寧曉麗道：「姐姐，你好漂亮。」寧艷微笑道：「是嗎，你看這裡美女那麼多，我算什麼呀。」


  正說著，一個長發男青年搖搖晃晃走過來，滿身酒氣，走路不穩，走到倪豪座前，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手扶著桌子才站穩。一轉頭，看到寧曉麗，眼睛一亮，笑道：「妹紙，好正點，陪哥跳一曲好不好？」寧曉麗看她一眼，皺眉道：「對不起，我不舒服。」那男青年大笑：「裝什麼，跟我走，陪哥哥樂呵樂呵，有你的好處！哥哥我不差錢。」伸手便去拉她。倪豪一把撥開他的手，道：「別碰我姐姐，壞人！」男青年笑道：「你姐姐？小子，蒙誰呢，來這地方的都是姐姐妹妹，他是你姐，也是我妹，滾開！」一把推開倪豪。


  倪豪跌坐在地，大哭大叫道：「壞人！你是壞人！我找警察叔叔去！」男青年一愣，上下打量倪豪幾眼，大笑：「原來是個傻子！」扭頭對寧曉麗道：「感情你跟一個傻子在一起，可惜了，快跟哥走罷！」又伸手去拉寧曉麗。突然，他的手被另一隻手牢牢抓住，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滾！」男青年試著掙脫，那隻手卻紋絲不動，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冷峭的年輕人站在面前，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都是冷冷看著他。這兩人正是向左曲右。


  那男青年一看這架勢，心知不好惹，陪笑道：「兩位大哥，得罪了。」向左冷哼一聲，鬆開手。男青年甩甩手腕，不敢多事，搖搖晃晃走了。走了幾步，一眼又看到一個三十餘歲的少婦獨自坐在一旁，一個人在喝酒，面前放著幾個酒瓶。男青年走過去，笑道：「美女，寂寞了？今晚沒人陪你啊？一個人喝什麼悶酒，哥陪你。」搖搖晃晃坐下，拿過一個杯子，倒上酒，舉起杯，道：「來，走一個！」那女子抬起頭來，冷冷道：「滾！」男青年大笑：「誰惹美女生氣了？今晚哥好好陪你喝，喝夠了，哥帶你走，找個地方快活快活，我讓你好好舒服舒服。」伸手就去摸那女子的胸部。那女子站起身來，一杯酒潑在他臉上。


  男青年大怒，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今晚這是怎麼了，都不給哥面子。你個死八婆，別給臉不要臉！」上前就將那女子抱在懷裡。那女子反手一掌，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那青年更怒，抱住她，就向她唇上吻去。那女子頭向後仰，雙手用力推他，卻掙脫不開，男青年還是吻在她唇上。


  突然，男青年大叫一聲，只見他嘴上流血，被那女子咬破了嘴唇。男青年一個耳光扇過去，那女子倒在地上，男青年撲上去，又是一腳，女子大叫一聲。男青年又是一腳狠狠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