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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演出

  轉眼間,2004年就要結束了,每逢年底將近的時候小南都會收到一些演出活動的邀請,一般是各種企事業單位的年會,基本都是有償演出,可以掙一些零花錢,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小南其實是個閑不下來的人,同時也想著能賺一點兒就多賺一點兒,所以在聖誕節前把能接的演出都接了,其中有一場去省會潭州的演出,演出費是本地的三倍,和小南同在學生會的劉露先接了這場演出,想拉著小南一塊兒去,小南也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不想錯過,就答應了下來。

  「21先鋒」這半年以來發展得不錯,網站通過在線售賣一些學習資料已經實現了初步的盈利,網站管理層已經不滿足於互相之間只是通過網路來聯絡了,隔得近的已經開始「網友見面」,網友醬醬也與嚴寒相約,打算過幾天來蓮城大學拜訪嚴寒,嚴寒表示熱烈歡迎。醬醬就讀的大學是黎洲工業大學,所在地黎洲也是葉小南的老家,嚴寒對這個來自自己喜歡的女生老家大學的網友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在這些網友裡面,屬於劍和醬醬與嚴寒聊得最多,而醬醬由於與嚴寒是同齡人,兩人在一些話題上就更投緣一些。

  12月10日,是兩人相約見面的日子,這是嚴寒第一次「見網友」,嚴寒提前在校門口等著,不一會兒,嚴寒看見一個上身穿著皮夾克,下身穿著牛仔褲的年輕人下了公交車,醬醬在網路上使用的頭像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商務男形象,嚴寒瞧此人頗有風範,應該就是醬醬,就迎了上去,正準備打招呼,卻見一個女生撲了上去,兩人抱在一起說著好想你之類的情話,嚴寒尷尬地轉了個身,剛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嚴寒一回頭,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小夥子,個子不高,但挺精神的感覺。

  「你就是嚴寒吧?」小夥子問道。

  「我是啊,你是醬醬?哦不,蔣獎?」嚴寒說。

  「對啊,我剛看到你差點兒叫錯了人,我要是有剛剛那位那麼帥氣就好了,可惜啊,沒有女孩子過來撲我。」蔣獎說。

  「哈哈,我差點兒認錯了人,走,我帶你轉轉。」嚴寒說。

  嚴寒帶著蔣獎按照自己制訂的一條學校參觀路線圖走了一遍,邊走邊介紹,蓮城大學比黎洲工業大學大了好幾倍,歷史也更悠久一些,蔣獎不禁連連發出讚歎。在學校的情人坡上,嚴寒找了個小亭子,招呼蔣獎過來休息一會兒,雖然是同齡人,嚴寒覺得蔣獎身上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他總能找出一些問題的關鍵所在,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總是能結合到自己家裡的生意,理論結合實際,理論服務實際,而嚴寒覺得自己很多時候更浮於表面,這正是缺乏實踐經驗導致的。而蔣獎也覺得嚴寒的身上有很多閃光點,蔣獎也毫不掩飾地誇獎嚴寒:「嚴寒,你看問題站的角度總是比我更宏觀一些,雖然你不是學哲學的,但考慮事情總是帶著哲學的思維,還有,從原來的論壇到現在的21先鋒,你總是那個可以用你的熱情去感染大家的人,這點我不如你,我的個人魅力不夠,影響不了太多人。」

  「哈哈,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好。」嚴寒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

  蔣獎說:「是真的,你我現在還是學生,但是你將來一定比我前程遠大。」

  嚴寒說:「我看是你比我前程遠大才對啊,你已經比我有基礎了。」

  蔣獎說:「好了,我們倆就不要比了,我們一起干一番大事。」

  兩人一見如故,談笑風生。

  遠處的食堂發出雷鳴般的吶喊聲,這天,遠在大洋彼岸的休斯敦火箭隊當家球星麥迪在比賽最後35秒內連得13分,火箭神奇般地以81∶80戰勝馬刺,這場比賽永載史冊。

  12月30日的這天早上,劉露和小南早早地就到了汽車站,她們今天晚上在潭州有一場演出,這是她們今年最後一單業務了,從蓮城到潭州的車程大概一個半小時,如果不幸遇上堵車,時間還得延長。

  「就這兒了就這兒了,能坐到靠窗的位置真棒!」

  小南把雙肩包脫下放在雙腿上,將座椅稍稍向後傾斜,調整到了最舒服的姿勢。大巴車開動后速度很快但很平穩,小南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就那樣獃獃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可以一直看到潭州。

  「唉唉唉,小南你手機在震動。」

  劉露推了推小南,把她從遐想中拉了回來。

  電話是嚴寒打來的,一連幾天沒有小南的消息,嚴寒有些按捺不住,索性就撥通了小南的手機。

  「在幹嗎呢?」嚴寒開門見山,嚴寒從來沒喊過小南的名字,他覺得彆扭,小南也很少叫嚴寒的名字,兩人見面如果非要喊應對方,一般也都是「喂」「嘿」開頭,在這點上,兩人還挺有默契,即便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兩人也能分辨出哪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哪句話是對別人講的。

  「去潭州的路上。」小南說。

  「潭州?去潭州幹嗎?」嚴寒問。

  「哦,聖誕節,那邊有個單位搞年會,接了個活兒。」小南說。

  嚴寒的臉立刻就拉下來了,他不是不支持小南,而是覺得女孩子跑那麼遠會不安全,社會上畢竟亂一些,指不定在演出中會碰到什麼樣的人,萬一……

  「你一個人去的嗎?」嚴寒問。

  「沒有啊,還有學生會的劉露一起,今晚是我和她雙人舞。」小南說。

  嚴寒稍微心安一點兒,但他又能說什麼呢?能阻止小南不去?以什麼身份什麼理由?現在小南已經在車上了,還能讓司機掉頭不成?

  「女生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安全是第一要務,一定要重視。記得生人給的水不要喝,喝過的水如果離開了自己視線之後就不能再喝。」嚴寒說。

  「知道了。」小南說。

  「那好吧,路上抓緊時間休息。」嚴寒說。

  「哦。」小南說。

  小南和劉露中午到達潭州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往綵排現場,由於時間倉促,他們還沒有接觸過這次演出的新舞蹈,而她們就只有一下午的時間練習,所以不容有片刻休息。

  其他所有演員基本都到場了,小南和劉露悄悄踮腳走進去,盡量不發出聲音,但晚會的負責人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倆,隨即把小南和劉露叫了過去,一副極其嫌棄的樣子說:「你們外地過來的都這麼慢嗎?」

  「路上有點兒堵車,我們一下車就趕過來了。」劉露說。

  「晚上就要演出了,你們不會提前一天到啊?就算是你們熟悉的舞蹈,難道不用熟悉場地和與其他人進行配合嗎?這麼不引起重視,你們這樣我是不會讓你們休息的,下午綵排別休息了,就這樣!」見小南遲到還有理由,負責人更加被激怒了。

  小南心裡有一股巨大的委屈湧上心頭,雖然平時在蓮城接演出也會遇到一些不太好說話的負責人,但今天這個負責人也不知道是更年期綜合征還是吃了什麼火藥,什麼早一天到晚一天到的,其實沒有什麼區別,這個舞早就爛熟於心了。劉露看出了小南心中的委屈,小南的情緒此刻都寫在臉上。

  「小南,不要委屈啦,我們不理她就是了,反正也只是來賺錢的,想開一點兒。」說完就從包里拿出口紅若無其事地塗起來,這就是劉露。

  聽了劉露的話,小南稍微釋懷了一些,劉露好像永遠都那麼看得開,永遠比小南能承受得更多。

  一下午的綵排加上一晚上的演出,讓小南覺得好疲憊,和劉露一起回到酒店都已經晚上11點了,明天下午還有一場,小南想到就有點兒崩潰,本想早點休息,她突然想起白天嚴寒找過自己很多次,但都因為太忙沒有時間回復,於是小南給嚴寒發了個信息。

  「睡了嗎?」

  不到三秒鐘,嚴寒就回了過來。

  「沒睡呢,你在哪兒?」

  「哦,我回到酒店了,今天太累了。」小南說。

  「晚上演出順利嗎?明天回來嗎?」嚴寒問。

  「還好,這個舞跳過很多次了,明天下午還有一場,看明天搞完如果早的話就回學校。」小南說。

  「哦,你是跟劉露一起住嗎?」嚴寒問。

  「是啊。」小南說。

  「好,睡前記得把門反鎖好,貓眼記得合上,窗戶稍微開一點兒,不要不透氣。」嚴寒說。

  「好,門反鎖了,但是開窗有點兒吵。」小南說。

  「開一點兒,不用太大,吵也總比不安全好。」嚴寒說。

  「好。」小南說。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得累呢,晚安。」嚴寒說。

  「嗯嗯,晚安。」小南說。

  小南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準備關燈睡覺,發現劉露正在整理東西,就問:「劉露,還不睡啊?」

  「小南,正要跟你說呢,我潭州的親戚一定要我去她家裡睡,說好久沒看到我了,我正準備過去呢。」劉露說。

  「這麼晚了,還去啊?什麼親戚啊?這麼晚打車也不安全啊。」小南說。

  「哎,我也不想去,就是我媽這邊的一個姨媽吧,非要我去……」劉露說。

  「那我下去陪你叫車吧。」小南說。

  「不用不用,小南,你都穿著睡衣了,你睡吧,不好意思今晚不能陪你啦。」劉露說。

  「確定不用?」小南問。

  「真的不用,你睡吧,有車來接我。」劉露說。

  其實面對劉露這個拙劣的謊言,小南也不想再往下深究了,哪兒有親戚夜裡12點要一個女孩子去她家睡覺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東西看破不說破吧,畢竟都是自己的選擇。

  最後一天的演出依舊匆忙而辛苦,小南晚上一個人睡賓館有點兒害怕,一晚上也沒怎麼睡好,她想趕快結束演出坐最早的一班大巴回去。最後一場演出在下午6點結束,此時外面飄起了小雪,在小南的印象中,江南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過雪了。

  嚴寒也一晚上沒睡好,由於放心不下小南,一大早就坐上大巴趕往潭州,為了讓小南順利演出,嚴寒一直沒有出現,而是默默地在暗處看著小南,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好不好,會不會讓小南覺得不好什麼的,但是,在內心的驅使下,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下午整場演出,嚴寒一直都在會場的最後一排坐著,這是他第二次看小南跳舞,他驚嘆於小南在舞台上的自信與專業,享受作為觀眾在台下觀看的過程,小南這場跳的是芭蕾,只見她舞姿輕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嚴寒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在小南用每一個肢體語言恰到好處去詮釋著一個個故事的靈魂的時候,她的眼神,她的情愫,她的每一個迴轉,都是那麼美。嚴寒被小南震撼到了,這是一種強大的精神畫面,陣陣掌聲背後,是小南十幾年的點點積澱。

  小南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完成了整個演出。演出結束后劉露和領導、演員們合照,與甲方單位結算演出費。

  「我在台下看了你的舞蹈,太美了。」嚴寒給小南發了個簡訊。

  「啊?」小南驚道。

  「啊什麼啊,不允許我看啊?」嚴寒說。

  「你來了?你在哪兒?」小南問。

  「我在最後一排找了個空位置,但是看得很清楚,你跳得太好了。」嚴寒說。

  「真的嗎?我覺得今天發揮得還不算好。」小南說。

  「這還發揮不好啊?你要超水平發揮是不是要上春晚了?」嚴寒說。

  「哈哈,我倒是想去,你幫我聯繫聯繫唄。」小南說。

  「沒問題,我找今年春晚的導演說說去。」嚴寒說。

  小南從後台跑了出來,她一眼就發現了嚴寒,就大方地走到嚴寒跟前,說:「今天結束有點兒晚了,我們去吃東西?」

  「好啊,你想吃什麼?」嚴寒問。

  「到潭州了,去吃臭豆腐和麻辣燙吧。」小南說。

  「好啊,那走吧。」嚴寒說。

  看著小南如釋重負的樣子,嚴寒開心極了。

  嚴寒忘不了那天晚上,他覺得那天晚上在潭州吃過的所有小吃,都是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小南還邀請嚴寒第二天去黎洲玩兒,說要給嚴寒介紹自己老家的美景、美食,自己上過的小學、中學,嚴寒欣然應允。

  晚上,嚴寒在小南入住的酒店開了一間房,小南很疲倦,很快就入睡了,嚴寒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在問嚴寒:「嚴寒,你還在等什麼呢?」但是同時又有另一個聲音在提醒嚴寒:「嚴寒,小南這人就是這樣的性格,她也許對誰都這樣,你還是再有把握一點兒再說吧。」天人交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嚴寒最終抵擋不住困意來襲,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兩人從賓館叫了個回頭車,就前往黎洲。

  黎洲在江南省也算是經濟強市,尤其早年間鐵路建設甚至搶了省會潭州的風頭,要想富先修路,何況黎洲先修的是鐵路,所以城市建設也搞得明顯比省內其他地級市要更好一些,與潭州一樣,湘江在黎洲轉了一個彎,把黎洲分為一江兩岸,嚴寒喜歡有水的城市,有水就感覺有了靈氣,也讓人豁然開朗。這是嚴寒第一次來黎洲,小南今天顯得精神很好,到了黎洲,換上一台本地的計程車,小南跟司機說:「去二中。」

  嚴寒:「不去你小學看看嗎?」

  小南:「小學就在我家旁邊,沒太多可看的,一會兒路過一下就行了。」

  黎洲二中是黎洲最好的中學,在這裡,小南度過了三年的高中時光,也留下了三年美好的記憶,小南有些興奮地向嚴寒一一介紹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

  「這是我以前的教室,我高中就在這間教室上課的,我們小點聲,還有人在自習。

  「這是我下課經常待的地方,這裡的條椅我們幾個同學每人坐一條,然後等喜歡的男生從中間走過。

  「吶,這是我們以前幾個閨密的秘密基地,哇,居然還和以前一樣。」

  說著,小南就忍不住跟嚴寒聊起了高中時的故事。

  小南:「我大愛我的中學,覺得那時候是無憂無慮的。」

  嚴寒:「我倒是對中學感情一般,我倒是覺得大學終於釋放了我的天性,中學被管得沒脾氣了,個性被壓抑得死死的。怎麼?難道你現在鬱鬱寡歡?」

  小南:「哎,現在畢竟想的事情要多很多了,是工作還是考研?今後走什麼路?都得考慮啊。」

  嚴寒:「你才大二呢,我現在都還沒考慮畢業和工作,你就這麼深謀遠慮么?」

  小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嚴寒:「別想太多了,我們要過好當下。」

  小南:「也對,今朝有酒今朝醉。」

  嚴寒跟了一句:「沒錯,明日愁來明日愁。」

  小南:「咦,你這句就是真的下一句嗎?」

  嚴寒:「沒錯啊,你還以為我自己對出來的呀?」

  小南:「哦,哈哈哈。」

  出了學校,小南又帶著嚴寒去吃黎洲特色米粉,黎洲人對米粉情有獨鍾,早上一睜眼就能吃下一碗美味十足的米粉,小南也不例外。江南省幾乎每個市都有自己獨特的米粉,黎洲的米粉也是聞名全省的,在江南,很多人的一天是從一碗米粉開始的,粉的味道質地乃至佐粉的調料、小食都影響著食客一天的心情。俗話說得好,「南粉北面」,北麥南稻的格局造成了南北不同的飲食結構。米粉的由來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南下的北方人想念老家的麵食,以當地稻米為原材料,做成和麵條形狀相似的食物,便有了形形色色的米粉。經歷歲月的洗禮,米粉早就不拘於鄉愁本身,而是已融入本地飲食文化,成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走,嗦粉去!」在黎洲的街頭巷尾,時常可以聽到這句話。「嗦粉」這個方言辭彙,細緻而又生動地刻畫出黎洲人吃粉的模樣。黎洲人吃米粉是全天候的,早上吃有「油水」,中午吃是省事,晚上吃解饞。在黎洲,米粉的地位,幾乎可以與米飯平起平坐,米粉店更是遍布整個城市的角角落落,據說,黎洲人每天要吃掉20萬斤米粉。

  小南和嚴寒都愛吃粉,黎洲的米粉從單一的肉絲碼到牛肉碼、魚頭碼、酸菜碼,碼子「五花八門」,小南帶嚴寒來的這家是「黎洲老字號」粉店,主打肉絲和牛肉碼,小南要了一碗肉絲碼,嚴寒點了一碗牛肉碼,也不知道是米粉本身的味道確實鮮美,還是因為和小南在一起吃什麼都是美食,嚴寒覺得,這碗牛肉米粉,牛肉軟爛中帶著嚼勁兒,香料沒有掩蓋肉香,反而使得肉隱隱帶著一絲回甘。

  「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米粉啦。」嚴寒感慨道。

  小南:「我也好久沒來這家店吃粉了,以前每周都要來兩三次的。」

  嚴寒:「味道確實不錯。」

  小南:「嘿嘿,你喜歡吃就好。」

  飯後,哦不,應該說粉后,雖然粉后聽起來怪怪的,但南方人說吃飯就是單指吃白米飯,不可混淆。小南帶著嚴寒去看了看自己的家,當然,小南不方便帶嚴寒進門,畢竟小南的爸媽在家。

  「前面那棟樓,三樓最左邊那戶,就是我家啦。」小南遠遠地指著一棟六層樓的房子說。

  嚴寒:「哦,環境還挺好的,我還挺喜歡這種大院的感覺。」

  小南:「小時候覺得挺好的,現在覺得房子還是小了點。」

  嚴寒:「挺好的啊,你看,離小學中學都不遠,走路就能去上學。」

  小南:「嗯,不過以前還是會坐公交車,雖然只有三站路。」

  嚴寒:「要是我就走路,回去太早了沒意思。」

  小南:「再往前走就會碰見熟人了,感謝你陪我玩兒啊。」

  嚴寒:「哪裡啊,是你帶著我黎洲一日游啊,今天很充實,很滿意。」

  小南:「那我就回去了,明天我爸送我去學校。」

  嚴寒:「那好,回學校了給我發個消息,我一會兒就坐車直接回學校了。」

  小南:「好的,拜拜。」

  嚴寒:「拜拜。」

  嚴寒站在原地沒動,他一直看著小南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處,他以為小南走不遠會回頭看一看他走了沒,但是小南讓他失望了。

  回學校的路上,嚴寒心裡已經有些著急了,他一直想找機會跟小南表白,但感覺一直在被小南牽著走,而且到目前為止,嚴寒還拿捏不準小南的心思,嚴寒甚至還偶爾冒出「就這樣也挺好」的想法,表白吧,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不表白吧,心裡那種渴望又壓不下去。好像最後的結果是要麼多了一個戀人要麼少了一個朋友,這種朦朧的曖昧雖然感覺很好,但一旦失去,就是巨大的失落。

  這天,是2004年12月31日,零點鐘聲敲響的時候,嚴寒給小南發了條簡訊。

  「新年快樂,小南!」

  「新年快樂,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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