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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追查真相(1)

  馬車緩緩行向大宮門,守門侍衛見車轅上坐著弘曆與傅恆,哪個敢攔下,都恭敬地目送著馬車離宮而去。


  待到馬車出了宮門,傅恆輕聲說,「起風了,四阿哥還是坐車裡吧,小心受涼。」


  弘曆哼了聲,撇嘴道,「讓我和她同坐一車,還不如病倒在床上不起呢。」


  傅恆苦笑不語。弘曆卻是揚起好看的劍眉,奇怪道,「你是不是中邪啦?我得找薩滿師傅來給你瞧瞧了。」


  「嗯?」傅恆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那丫頭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護著她」,弘曆斜睨著他,很是為他的眼光堪憂。


  傅恆聞言,忍不住抿嘴淺笑。


  「你笑什麼?」他立即問。


  「我笑是因為四阿哥嘴硬心軟」,傅恆甩了下鞭子,讓馬跑得更快些。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她心軟啦……」,弘曆正要發作,傅恆卻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平聲道,「我追隨四阿哥這麼多年,從未見你對一個人這樣毫無顧忌,坦誠相對。即便是同胞兄弟姐妹,也沒有這麼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的。可見,四阿哥沒有把零淚視為外人,反而親近得在她面前從不掩藏自己的情緒。難道這樣,還不叫『嘴硬心軟』嗎?」


  弘曆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沉默片刻,依舊嘴硬道,「才不是呢。我是……我是根本就沒在乎她,她這人又粗魯、又潑辣,將來一定沒有人肯娶她為妻。」


  突然,零淚半掀開車簾,探出腦袋,「你們倆偷偷摸摸說什麼呢?不是說我壞話吧?」


  弘曆回過頭,與一對眯成小狐狸的眼對視,「說你將來的相公必是姓『陳』,名『季常』。」


  陳季常?她低頭想想,頓悟地瞪他一眼,「哪怕是河東獅,也是個旺夫的河東獅。」


  他乾笑幾聲,「那也得先嫁得出去才行——」還沒說完,就被人猛地推下了馬車。


  …………


  城西杏林街上,藥鋪醫館林立,一輛華蓋馬車停在了街尾一家掛著「三寸」長幡的鋪子前,店家見車就知是大主戶上門了,當即迎了出去,又見車上走下一位身著華麗裙衫的姑娘,殷勤道,「小姐是要買葯嗎?我們這裡各類藥材俱全,小姐裡面請。」


  零淚冷冷「嗯」了聲,問道,「你家女掌柜在嗎?」


  「在的在的,我這就去叫」,說著,就趕緊去請人。


  零淚在店內隨意地四處看看,點了點頭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嘛。」


  「這家『三寸藥行』在京中雖開的時間不長,卻是整條街上盈利最高的,可見老闆很是擅於經營」,身後傳來傅恆的聲音,她回頭奇怪道,「為什麼叫『三寸』呢?是因為掌柜的是三寸金蓮?」


  「這位姑娘說笑了」,女掌柜從後面掀簾走了出來,微微對眾人笑道,「『三寸』乃是『蛇打三寸』之意,因家父年輕時曾是捕蛇人。」見到熟識的傅恆,不禁上前一行禮,后又多送了一眼在弘曆的身上。


  「哦,你爹會抓蛇」,零淚眼睛一亮,心思馬上就轉到蛇羹上去了,不由抿抿嘴。


  「是啊,家父一生大大小小也抓了上千條蛇,蛇肉蛇皮皆可入葯,蛇膽更是寶貝,釀成酒喝,不僅治病還能駐顏呢。」


  「真的假的啊」,零淚頓時起了興趣,上前執起她的手,「那我可要買一大罈子回去。」


  女掌柜柔聲道,「姑娘是傅恆大人的朋友,怎敢擔個『買』字,若是喜歡,拿去便是」,說著,順勢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


  零淚朝她露出甜笑道,「姐姐真是好人,還不知怎麼稱呼姐姐啊?」


  「叫我『鳳娘』即可」,她唇角微翹,看起來似笑非笑,轉身又對弘曆道,「這位公子是……」


  弘曆剛要開口,零淚搶先道,「他是阿四,我的貼身保鏢。」


  弘曆微咬牙地瞪著她,帶著幾分惡意道,「沒錯,我家小姐總愛惹是生非,我非得貼身保護才行。」


  傅恆見此,無奈搖搖頭,輕嘆了口氣,轉而對鳳娘道,「我今天來就是要和你繼續談採購藥材一事的。」


  「好啊,請各位到後堂詳談吧」,鳳娘招呼著他們進了後堂,又命夥計倒了三位香茶待客。


  傅恆煞有介事與她商談著藥材一事,零淚與弘曆則頗感無趣地悶頭喝茶。片刻后,弘曆想起一事,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說來看望姐妹的嗎?我怎麼瞧著你和這鳳娘也是第一次見面?」


  「天下女子皆姐妹嘛」,她笑道。


  他聞言,大為惱火,她這不是明顯耍著他玩嘛,不忿地向她瞪瞪眼。


  她視而不見,端起茶碗繼續喝,只是右腿卻偷偷挪動,冷不丁狠狠踩上弘曆的腳,他疼得立刻跳起,她順勢就把手上的茶潑向了鳳娘,「哎喲哎喲,你這混小子,怎麼一驚一乍的」,佯裝罵了他幾句,又趕忙向鳳娘道歉,「真是對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濕了,快進去換一件吧。」


  鳳娘皺了皺眉,不置一詞,起身回內室換衣。


  「明明是你故意踩我……」弘曆昂聲叫道,零淚也不理他,悄然尾隨鳳娘也跟進了屋。


  這唱的是哪一出?弘曆奇怪地抬眼睇向傅恆,見他聳了聳肩,仍舊坐著不動。弘曆好奇心起,非要弄清這倆人在搞什麼鬼,輕步也追進內室。


  內室有後門,直連著後院,他推門出去一瞧,就看到零淚站在一扇窗下,正偷摸往裡窺視,他踮腳輕步過去,見她看得聚精會神的,忍不住也在窗紙上捅開小口,原來鳳娘在屋內正寬衣解帶,他尷尬得馬上蒙住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叫,「有人偷看掌柜的換衣服——」頓時,院里衝進來六七個人把他倆團團圍住了。


  「不是不是,是她看……」弘曆急聲解釋,忙用手指她。


  零淚回頭,朝眾人攤手微笑道,「我用得著偷看嗎?我可以進到屋裡光明正大的看嘛。」


  就是,哪有女人偷看女人的!眾人又把憤怒的目光對向弘曆,「瞧你穿得人模狗樣,原來是個採花賊。」


  他登時傻眼,採花?他向來都是被花團錦簇的,好不好!


  「別跟他廢話,打死這個臭不要臉的」,眾人一哄而上,拿扁擔的、拿葯鋤的、拿笤帚的,齊刷刷朝弘曆輪過來。


  這時,零淚身輕如燕地側身躲開,遠遠跳出戰圈,留下弘曆一人當過街老鼠。


  弘曆狼狽地四處躲閃,他是冤枉的,他真的什麼也沒看見啊……亂陣中背後連挨了幾下打,痛得他嘶聲大叫,「陳零淚,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惹禍精——」


  傅恆聞聲也趕了進來,見勢,隨手抓起曬葯的竹匾,用力一甩,替弘曆擋住那些扁擔鋤頭,出手間他就發覺到,這些夥計腳下的步法,明明是有武功在身,他暗道不好中計了,當即飛身躍起,護在弘曆前面,大喝一聲,「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鳳娘姍姍從屋內走了出來,冷笑道,「既然是自己送上門的,豈有不收之理。把他們全都拿下,記住,要活的。」


  「是」,眾人隨即臉上神情一變,個個目如鷹精,面帶煞氣,手上兵器也換成刀劍,都是訓練多年的鐵血殺手。


  弘曆與傅恆背靠背而站,這樣的陣仗,可不是布庫房裡能見到的。倆人自幼便在一起學武,即便緊張,卻不懼怕,當年他倆曾聯手打敗蒙古第一武士,如今縱使敵眾我寡,也絕不怯陣。


  零淚躲在一旁,見形勢不妙,打算先脫身去找救兵。沒想剛跑到門口,鳳娘已追了上來,「陳大小姐,你往哪裡去啊?」


  「你——」,零淚一怔,這語氣似曾相識,「你果然是驛館里的女刺客!」


  她不屑地笑笑,捲起袖口,露出手腕上已經很淺淡的痕迹,「傅恆的武功確實了得,這印記居然留了這麼久還沒有消失。」


  零淚擺出架勢,她也是殺手出身,大家都是同行,她不可能差到哪裡去,「來吧,我就不信,我會打不過你。」


  鳳娘頗有些意外,這是打算拚死一搏嗎?也罷,那就成全了她吧,自袖中掉出一支小劍握在手心。零淚可是赤手空拳,連退數步,「這不公平,江湖比拼講究的是……」鳳娘哪裡管她說什麼,縴手似蛇,纏上了她的胳膊,直抹脖際。


  零淚慌亂中腰身一扭,肩膀使了巧勁,抽離出纏縛,迴轉繞到了鳳娘後面,抬步又要往外跑。可鳳娘動作比她還快,不知怎地又追到她前面,抿嘴笑道,「原來陳大小姐也會兩招啊,可惜,只是花拳繡腿」,小劍探出,抵上她的喉嚨。


  零淚乖乖放下手,討好地笑,「刀劍無情,鳳娘姐姐要小心喲。」


  鳳娘冷哼了一聲,向弘曆與傅恆喊道,「兩位還不肯束手就擒嗎?」


  傅恆見此,立刻丟下兵器。弘曆卻笑道,「我被她害得不輕,你快點動手吧,我還得謝謝你呢。」


  零淚欲哭無淚地抗議,「阿四,報仇可不是這麼個報法啊。」


  鳳娘又是一聲冷笑,用劍鋒在零淚的脖子上劃開一道淺淺的口子,以此警告。


  「不要——」,弘曆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動手,嚇得趕緊也丟下兵器。


  零淚忍著痛,對他一陣埋怨,「要扔早掉扔嘛,害我白白挨了一劍。」


  三個人都被五花大綁地關入了柴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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