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怎一個尷尬了得
這人抬頭看房頂子,謝姜眸子卻由他胸前一瞄,第一反應這人在洗澡!
再反應過來,謝姜忽然臉上一紅。
自家現在冒似坐在他膝上,再這人身上光光溜溜,似乎什麼都沒有穿。
哎呀!洗澡怎麼會穿衣裳!
呸呸呸!
怎麼辦?
用什麼好借口好說辭好理由,才能解釋解釋……世家夫人怎麼會砸破了房頂子……再掉到那啥……浴桶里?
謝姜眨眨眼,再眨眨眼,只覺的往昔一轉便能轉出來大把主意的腦袋裡,此時一團漿糊,怎麼想怎麼說都是尷尬。
蕭儀嘆了口氣,無奈道:「夫人不說,我只當夫人是想與我共浴。那……。」說著話,身子一動。
「郎君誤會了!」謝姜腦子裡轟的一聲,「嘩啦!」扶著桶沿兒站起來,順嘴兒道:「我見樹上有隻鳥兒,翠羽紅喙,很是好看……於是就……嗯!」
蕭儀眉梢一揚,恍然大悟道:「哦……夫人是上樹抓鳥兒,不小心掉下來了,是么?」
這人倒是「圓」的好,謝姜吁了口氣,很是認真地點頭:「郎君猜的不錯,情形就是如此。」
兩人一個濕嗒嗒站在桶里,另個赤了上身倚著桶沿兒。
「如此……郎君繼續,我走了。」謝姜心想再這樣子下去,不定又出什麼岔子,便轉身按住捅沿兒,抬腿出去。【零↑九△小↓說△網】只是將轉身未轉身時,兩眼在這人背上溜溜一轉。
可惜……這人散發濕淋淋貼在背上肩上,什麼也看不清。
自謝姜站起來,到她轉身出桶,蕭儀看似懶洋洋坐著不動,其實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變化。
這會兒她眉尖兒一蹙,似乎有些失望……
蕭儀眸光一閃,回頭看了門外道:「留白!」
哎呀!
渾身上下濕嗒嗒的,叫人見了還得了!
謝姜瞬間打了個機靈,想也不想,轉過身子向前一撲,捂住這人的嘴巴,壓著腔調兒問:「叫人幹嘛?」
濕嗒嗒的美人兒「投懷送抱」么?蕭儀抬頭看了謝姜,眨眨眼,一臉茫然不解再加疑惑狀。
好罷!算我反應過度。
謝姜小臉兒一紅,鬆開手,扯址濕嗒嗒的袖子解釋:「這麼濕嗒嗒怎好見人,郎君只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偷偷回去就是。」
想偷偷回去?那可不成!
蕭儀心裡笑的幾乎要憋不住,偏偏臉上一派正色,眉頭一皺道:「夫人想哪裡去了,我是調護侍去逮鳥兒,好給夫人製造機會溜走。」
哦!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謝姜抬腿跨出木桶,瞅瞅不遠處有張石桌,桌子上整整齊齊一疊子布巾絨毯,便過去拿了毯子往身上一裹,這才回身看了蕭儀道:「郎君喊罷。【零↑九△小↓說△網】」
***
屋外。
北鬥氣的小臉兒通紅,指著留白的鼻子道:「我家夫人掉進屋子裡了,你憑什麼攔著不讓我進?」
留白兩手抱著膀子,嗤鼻子反問:「我家郎君在沐浴,你說我能不能放你進去?嗯?」
沐浴?
北斗先喜后驚,一剎時欲哭無淚。
原來兩人是來偷看那位換衣裳,怎麼變成了洗澡?
洗澡也就罷了,怎麼夫人就偏偏掉浴房裡了?
好罷,夫人說過,處事時要懂得審時度勢,現在硬的不行來軟的看能不能進去。
北斗擠擠眼,強擠出來兩泡眼淚,而後淚汪汪看了留白道:「嬤嬤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留大哥行個方便,讓我進去找找夫人……。」
北斗哭的眼淚汪汪,傷心之極。
留白抽搐了幾下嘴角,乾脆斜身倚著門框,扭臉去看遠處。
蕭儀又喊了一聲。
剛才留白只顧與北斗辯理,沒有聽到,這回聽見主子喊人,這漢子三步兩步進了屋子,隔著竹篾門兒問:「主上,有什麼吩咐?」
蕭儀道:「剛才有隻翠羽紅喙鳥兒飛進來了,現在又飛走了,你去逮來。」
翠羽紅喙鳥兒?
飛進來又飛走了……
留白扭臉望望門外,天色漸暗,竹林子里黯影婆娑,別說逮一隻小鳥,就是逮個大活人也得狠廢一番功夫。
這個命令有點奇怪!
留白揣磨幾揣磨,末了眉捎一抖,躬身退了下去。
謝姜聽聽腳步聲走遠了,過去推開浴室門道:「我走了。」
蕭儀轉眸瞟她:「夫人就這樣走?」
不這樣走還能怎樣走?
謝姜回過頭問:「郎君的意思……嗯?」
蕭儀指指石桌,一臉坦蕩道:「既然毯子夫人用了,勞煩夫人拿條布巾過來。」說罷,低頭看看桶里,又苦笑「水……有些涼。」
這倒也是實話。
磨蹭了這麼大一會兒,水早就不冒熱氣兒了。
再說房頂上又破個大洞。
謝姜撓撓鼻子,頗有點不好意思拿了巾帕子遞過去:「給你。」
蕭儀接過來,左手捊住頭髮,右手拿了布巾便擦。
其時蕭儀背對著謝姜。
這人將散發一捊,脖子肩膀及半個後背立時呈現在謝姜眼前。
好吧,天賜良機,總算沒有白來。
燭光跳爍中,謝姜眯眼去看……。
左邊肩膀上光滑白皙,連個小疙瘩小痦子都沒有。右邊肩膀上倒是十分醒目,有三條手指粗的粉紅疤痕。
看見疤痕,謝姜心裡暗嘆……拆線拆晩了兩天,要不是不會留這麼大的疤……打住!胎記!
謝姜眼珠滴溜溜在這人背上腰上掃了幾梭子,正有些失望,眸光不經意間又往下一落,剛才蕭儀坐在桶里,水浸住了,這會兒他微微一彎腰……疤痕往下接近腰肋處,有塊兒酒盞大似紅似紫,月牙兒狀的印記。
此時水波隨著蕭儀彎了腰擦頭髮的動作,蕩蕩漾漾,浸的印記愈發清晰可辨。
難怪幾次療傷都沒有見到,原來胎記不是在肩膀上,而是在腰肋間。
謝姜心裡有了數,便眼珠一轉,轉身開門出去。
聽得竹篾門「吱呀吱呀」兩聲,似乎開了又關,又裙擺毯子刺住氈毯,窸窸索索的聲音去遠了,蕭儀唇角一挑,抬手扔了布巾道:「進來。」
留白從後窗悄無聲息翻了進來,捧上衣袍道:「主上。」
「嗯。」剛才房頂上一篷紫色煙花一閃而沒,蕭儀也是看見了。只是當時謝姜剛剛關門出去,他便按下不動。
蕭儀慢條斯理穿上衣袍「出了什麼事?」
留白躬身道:「剛才櫟陽城裡發了求救訊號,屬下令人去查了,想來一會兒便會傳來消息。」
蕭儀眉心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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