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欲求證截下行舟
就是因為疑心旁人在自己身邊安插了眼線,謝姜才想從行舟嘴裡掏出來點實話。
只是她想不到這種事,陳元膺連心腹手下也瞞了。
「既然三問你都答了,我自然信守承諾。」謝姜失望歸失望,臉上卻是聲色不露,轉眸一瞟烏鐵山,吩咐道:「明天派人送他去河外。」
行舟猛然抬了頭,似是不相信般看了謝姜,看過幾眼,又扭臉去看烏鐵山。
烏鐵山冷冷一哂,上前扯了他的胳膊,沉聲道:「放心罷,我家主子絕對與你家主子不同,走了!」
幾次三番行刺,又幾次三番偷畫,行舟實在想不到謝姜會輕易放過自己。
行舟抬頭看了謝姜,猶豫不定片刻,終是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抬手長揖到地道:「多謝!。」隨後一言不發,隨了烏鐵山出門了廳門。
剛才烏鐵山押著行舟進去,烏十一便守著門外。
這會兒見了兩人掀帘子出來,烏十一上前道:「長兄,夫人她……。」
烏鐵山吐了口悶氣,沉聲道:「夫人雖非君子,卻也重然諾,走罷,挑幾個人送他去河外。」說著話,扯住行舟下了迥廊。
烏十一撓撓頭,便隨後跟了。
三人繞過藤花架子,前頭烏鐵山將將走到影壁牆下,左側垂花門裡人影子一閃,留白探出身子,對走在最後的烏十一招手道:「十一!十一……。【零↑九△小↓說△網】」
剛才還大大方方在正院里進進出出,怎麼這會兒扒住門,伸頭探腦的,倒是鬼祟起來了?
烏十一皺皺眉,抬眼見烏鐵山聽見響動,也是回過頭來,便低聲對烏鐵山道:「長兄,這人怕是有急事兒,我過去看看。」
近些天烏家兄弟與留白潑墨這些人,不僅合在一起輪值守夜,晚上閑了,倒還會較較武技,比比箭術刀法。
因此上兩方人惺惺相惜,早混的熟了。
烏鐵山便道:「去罷,快去快回。」
烏十一大步拐回來。
等他出來垂花門,留白上前一把便扯住道:「來來……我有事兒說。」邊說,邊扯著他的胳膊往牆根底下走。
這人神秘兮兮的,烏十一見了也是一腦門子官司,便眨眨眼,悶聲隨著過去。
到了牆根兒底下,留白這才鬆手,再眼珠子左斜右瞄,看了周圍沒有人,便轉過來小聲道:「剛才後園子里來了刺客。」
「刺客?」烏十一濃眉一挑,沉聲問:「來刺殺夫人?人呢?抓住了還是跑了?」
他一連問了幾問。【零↑九△小↓說△網】
兩個人都是出身護侍,說起話來又都習慣簡單明了,除非必要心需,誰也不會說廢話。
留白搖搖頭,乾脆長話短說,道:「刺客要殺的是行舟,只當時我家主上料到會有這樣一出,早挑了人假扮成他,以誘人前來。」
烏十一聽了,兩條濃眉一擰,想了想,拿眼盯了留白,等著聽下文。
被個糙漢子直盯盯盯著看,留白不由去瞟牆上的花磚,道:「潑墨幾個按住了刺客,只是這人也算是條漢子,眼見逃走無望,只說了半句話就服了毒。」
服了毒,那不就是死了?
烏十一見留白兩眼溜來溜去,就是不抬臉直視,忍不住哼了一聲,道:「人死了就死了,找我做甚?我還有差使要做,告辭!」說罷,抬了腿就走。
「哎哎!聽我說。」留白忙伸了手攔住,仰臉看了他道:「十一,我家主上疑心刺客是姓陳的手下,想讓行舟去認認。」
要真是姓陳的派了刺客,作為心腹,行舟鐵定認識。
烏十一濃眉一展,嗡聲道:「好,你去後園里等著罷,我這就去喊長兄。」側身錯過留白,大步進了垂花門。
留白撓撓頭,嘀咕道:「九夫人身邊儘是怪人,成了……只要截下人就好。」左右瞄了一圈兒,拔腿直奔後花園子。
此時天色漸晚,一群群灰雀兒在樹梢上盤旋了一會兒,紛紛鑽進樹叢里。
石板路兩邊,一時「嘰嘰喳喳」煞是熱鬧。
留白到了後花園子,仰臉看見蕭儀負手站在石屋前,又身後站著潑墨並另個護侍,便大步過去揖禮道:「啟稟主上,烏十一應承等會兒送行舟過來。」
要行舟過來認人,不是要找謝姜,怎麼會找烏十一?
蕭儀丹鳳眼微微一眯,轉瞬由他臉上一掃,淡聲道:「怎麼說?」
留白垂了手道:「屬下在外頭聽見九夫人要送行舟去河外,便在垂花門外將人截下了。」
怎麼會這樣快就放人了,難不成這小人兒有什麼打算?蕭儀不由皺眉。
聽得身後潑墨咳嗽了一聲,蕭儀恍過神來,抬眼間正見烏鐵山上前揖禮道:「見過郎君。」
「嗯。」蕭儀略一點頭,便轉了眸子去望遠處。
這邊烏十一送行舟進去石屋,片刻便與潑墨兩人又領了行舟出來。
潑墨上前道:「稟主上,行舟認得這人。這人名叫青帆,原來是陳元膺的隨身護侍。」
蕭儀眸光沉沉,斜過去看了眼行舟,而後又一轉,定在烏鐵山臉上,道:「夫人要送他去河外?」
這人聲調發寒,且兩顆眸子喜怒莫測,仿似深不見底。
烏鐵山一驚,忙躬身道:「夫人許諾……他若是答了三問便留他一命。」
蕭儀眸中瞭然之色一閃,便背了手閑閑踱步子。踱過幾步,抬頭看看天色,便又腳尖兒一轉,徑直上了往前院去的青石小道。
一個字沒有,就這樣子走了?
「呃……。」烏鐵山看的目瞪口呆,渾忘了自家躬著身子仍是揖禮狀。
「主上的意思,既然夫人許諾就應當應諾,快去快去!」慌慌張張解釋了這番話,留白忙拔腿去追自家主子。
冬季天總是黑的早些。
剛才還是日落西山,不過一會兒,暮色便沉沉籠罩下來。
蕭儀上了正房台階,抬眼看見北斗站在板凳上,正往房檐上掛燈籠,便淡聲問:「夫人可在廳里?」
北斗瞄見是他,邊踮腳託了燈籠掛上,邊脆聲道:「夫人剛用過飯,郎君自已進去罷。」
蕭儀見寑屋裡透出光亮,又風刮起來廳門上掛的帘子,裡面似乎也是燈火通明,便伸手挑開布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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