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擔擾借故探望
「卑職去看看!」留白不等自家主子吩咐,推開門竄了出去。
昨天謝姜住了這家客棧,蕭儀為了防備像黃花鎮那樣,棧里再有人下藥偷襲,便吩咐潑墨將先前住下來的房客,一個個兒「請」了出去。
現在外面似乎有許多人吵鬧。
又聽起來像是從客棧方向傳過來的。
蕭儀一時面沉似水,負手在屋子裡走了幾步,幾步之後,腳尖兒一轉,轉身便要出門。
只是剛走到門口,留白急急進來,掃眼看見他,顧不上揖禮,便指了東邊兒道:「主上……確實是客棧那邊鬧的動靜。」
從留白回來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刻。
這麼短的時間,客棧里怎麼會出事?
蕭儀皺了皺眉,冷聲吩咐道:「去看看,若是韓君子的同夥想要劫人,你只看九夫人想如何,若是有人沖九夫人來……儘管出手拿下。」
「是。」留白應了話,將將轉過去身子,眼角里瞄見自家主子也抬腳欲去門外,不由腳下一頓,驚訝道:「主上也去?」
蕭儀眉眼兒不抬,顧自撩起袍角與他擦身而出道:「我去看看九夫人。」
「既然不放心,怎麼不幹脆守著?做啥還要扭扭捏捏的……真是弄不明白。」留白嘀嘀咕咕,抬手撓了幾下頭皮,眼見蕭儀開了院門,忙拔腳跟上。
剛才還是晨曦初露,不過兩三刻過去,天光已是大亮。
客棧後院靜寂無聲。
只前頭大門處,喧嘩吵鬧聲越來越大。
烏七凝神聽了片刻,忽地眉頭一皺,回身看了烏十二道:「聽聲音仿似有人丟了什麼東西……要來後院找,掌柜攔著不讓進。」
烏十二聽了,亦是皺眉道:「夫人才剛歇下,要是這些人闖進來……。」說了半句,轉過身子道:「你們守好姓韓的,我去前頭看看。」
烏七想了想道:「你去罷,姓韓的跑不了。」
烏十二便撥腳直奔前院。
眼看他轉過角門,瞬間便沒了蹤影,烏七走到石屋前,扒著門縫往裡看。
早前韓君子挨了北斗幾巴掌,又被烏七卸了兩條胳膊,且兩條腿子又挨了個截脈法及半根毒針。
此時這人昏昏沉沉,上半身趴在草堆上,其下兩條腿搭在地上,一動不動,似是昏著亦或是睡著了。
仔細看了幾眼,烏七又轉回來,扯過烏四小聲道:「四哥,前頭搗亂那些人,怕是姓韓的同夥。」
幾人自從離開永祥里一路南來,對方偷搶誣陷,手段直是層出不窮。
要說昨天抓住了韓君子,現在有人故意製造事端,想趁亂救人,絕對有可能。
烏四眯了眼,低聲道:「想必十二也是這樣想。不過……任憑誰想調虎離山,咱只守著石屋不動就是了。」
烏七道:「嗯,十二去看看就行了,其他的咱倆別管。」
商量妥了,兩兄弟便一左一右在石屋門前站了,話也不說,只拿眼四處掃瞄。
過了一會兒,東邊牆外傳來幾聲凄慘貓叫。
就像是被誰狠狠揪住耳朵,亦或是踩往了尾巴。
烏七斜眼看看烏四,兩人一對眼神兒,而後又齊齊扭過臉兒,只看了前頭,仍舊是八風不動。
又過一會兒,西邊客房山牆后又傳出一聲巨響。
彷彿什麼東西由房頂掉下來,直砸的地面震了一震。
烏四忍不住斜眼去瞅烏七。
眼看異響逼到了眼前,且東邊客房又沒有半點反應。
烏七低聲道:「你去東廂,看看新月在做甚。」
烏四點頭:「夫人身邊兒,現下得用的也就一個新月,你守好了,我速去速回。」
話音一落,烏四拔腳就往客房跑。
謝姜住東邊第一套客房。
東邊客房與西側客房之間,隔了座一丈方圓的花池子。
圍繞著花池,又有條兩人寬的青石小徑。
花池子加上兩條小徑,西邊與東邊,滿打滿算也不過隔著四五丈。
原本謝姜在寑屋裡歇息,她睡覺輕,再加上耳目聰敏,早在第一聲貓叫時便醒了。
她醒了是醒了,只睜開眼,一動不動躺著,等靜靜聽了一會兒,這才坐起來道:「誰在外面?」說著話,掀了被子下地。
外間靜寂無聲。
北斗不是在外面么,這會兒連她都出去了?
謝姜眉尖兒一蹙,瞅見榻前案桌上有疊衣裳,便抬手拿過來穿了。
這邊剛掩上衣襟,北斗挑了帘子進來,看見她站在榻前,忙緊走過來給她系扣絆,邊系,邊小小聲道:「夫人要不要換外裳?這件有些皺了。」
衣裳皺了就皺了,反正又不見什麼外客。
謝姜聽小丫頭說的奇怪,便輕聲問:「怎麼了?」
北斗向外間努努嘴。
謝姜眉尖兒一揚,低聲又問:「誰在外面?」
「夫人。」北鬥眼珠子轉了幾轉,而後一臉神秘兮兮地,貼了謝姜小聲耳語道:「蕭郎君來了,奴婢說夫人正在歇息,他也不說走,現在就坐在外間。」
「他在外間?」謝姜心裡一跳,現下外面又是貓叫又是「撲通」,說好聽的是不太平,說白了就是那些人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這人怎麼趕在這會兒過來?
偏偏這個節骨眼兒上,又來不及梳妝換衣裳。
謝姜想了想,轉眸瞟見榻前案桌上還疊了件披風,便拿過來,抖開往身上一披道:「走罷,出去看看。」
「呃……夫人不梳梳頭么?」北鬥嘴里小聲問了,瞅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忙急趕上去掀起來帘子。
謝姜出來內室,正見蕭儀負手站在外廳中間。
這人本來看著門外,聽見門帘「嘩啦」一響,便扭過來頭。
扭過來也不說話,只拿眼上下一掃……
這個眼神兒……怎麼像是大為放心的樣子?
謝姜心裡一陣子嘀咕。只心裡嘀咕歸嘀咕,臉上卻是一派淡定,咳了一聲道:「蕭郎君這會兒過來,有事么?怎麼不坐?」
見她安然無事,且像是才睡醒了起榻,蕭儀暗自吁了口氣,微微一笑道:「後背有些癢,不知道傷處是不是不妥。」
「不對罷。」謝姜聽了一怔,傷口癒合的時候發癢是正常,只是昨天晚上才縫好的口子,要說癒合還早,現在就癢,難不成是遭了雨淋,想要化膿潰爛?
想到這裡,謝姜回頭吩咐北斗道:「去找些烈酒,再拿過來些乾淨棉布。」
對於療傷裹傷這一套,北斗是再熟悉不過。
小丫頭低聲應了,又轉身回內室去翻東西。
謝姜便看了蕭儀道:「先坐下。」說罷,抬手指指榻座。
蕭儀眸中笑意一閃,轉瞬之間又垂了眼瞼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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