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挂念伊暗中留心
韓君子一倒,烏七順手抓住他的頭髮,抬眼看了北斗道:「你先來。」
北斗喜滋滋道:「謝謝七哥!」謝過這句,搓搓手去看韓君子。
就見這人被烏七拽住頭髮,掙扎不動,只能仰起臉子。
仰臉看人也就罷了,還滿眼憤恨怨毒瞅了這個瞅那個……
小丫頭便眼珠一轉,邁步走過去,伸手朝他臉上,反反正正摑了七八個耳光,邊打,邊氣哼哼道:「這幾巴掌,算是給周老婦人出出怨氣。」
別看北斗身子嬌小,只這丫頭卻是力大無比。
平素兩個丫頭抬水的大木桶,裝滿了,她自己就能一手一桶,這還是因為手小,只能抓得住一個桶提子。
這種勁道,七八巴掌下來,打得韓君子立時頭暈目眩,兩頰紫紫腫漲起來。
外皮子要是傷的難看,倒顯得琅琊王氏不寬厚。
謝姜摸摸下巴,慢悠悠道:「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
作為小女子,打男人除了打臉揪頭髮,再打哪裡合適呢?
北斗兩手掐腰,眯了眼上上下下打量韓君子。
「姑娘。」烏七早就手癢,這會兒嗡聲嗡氣插嘴道:「既是搭夥兒,不如你指打哪,我來下手,這樣姑娘也不用沾腌臟,成么?」
北斗看看烏七,嘴角一咧,爽爽快快點頭道:「成!」
兩人一搭一檔,直是將韓君子氣的胸口發悶。
韓君子嘴裡「咯咯」咬牙,掙扎著站起來,看了眾人道:「泥泥……泥們侮銀太甚!」
他不掙扎北斗還想不起來打哪合適。
他一掙扎,北斗指了他兩隻腳問:「七哥,有沒有讓他骨頭筋脈不斷,只天陰下雨,受冷受潮,多走幾步路就疼的法子?」
烏七濃眉一抖,嗡聲嗡氣道:「有!有兩三種。」
兩三種?
北斗聽了剎時兩眼放光道:「七哥先試試第一種罷。」
「嗯。」
烏七便彎腰,手指從韓君子肩背至腰脅,再到兩膝,而後腳踝一溜往下戳,且邊戳邊講解:「這是截脈之法……嗯!天陰下雨或是走路走的久了,便會酸麻脹痛,宛如骨髓里有針刺火燎。」
講解完了,烏七手下亦收了動作。
北斗眨巴眨巴眼,一臉求知若渴狀看了他:「第二種呢?」
第一種聽起來就能將人整的半殘,那第二種會丟了性命也說不定。
韓君子額上冷汗直冒,掙扎著扭臉看謝姜,吱唔道:「唔唔……呼銀忒是狠糊。」
方才北鬥打得他臉上腫的好似豬頭三,且牙齒又碎了幾顆。
因此這人說話現下既漏風跑氣,嘴巴又不大聽使喚。
他突然吱吱唔唔嘣了幾個字兒出來,眾人聽得一臉茫然不解。
謝姜卻猜得出來意思。
「要論狠毒,本夫人自是不能與你相比。」
說了這些,謝姜轉眸去看烏七:「本夫人也想瞧瞧第二種。」
既然大家都想瞧瞧第二種……
「好,試試第二種。」烏七萬分痛快地抬手掏衣襟。
掏了幾掏,烏七掏了個手指長短的小木盒,待打開,黑色錦緞里襯上別了根銀針。
烏七便捏了銀針,先讓謝姜看,等她看了,便又拿回來讓北斗瞅:「看看這個行么?」
針上烏光灼灼,上頭似是生了銹。
北斗看了奇怪,便指著針問:「這個厲害么?我看像是生鏽了。」
「好好看著,那種只天陰下雨痛,這個見效快·。」
烏七彎腰,曲指彈彈韓君子膝蓋,而後小心捏了針尾便往上扎。
只烏七剛扎進去針尖兒,韓君子立時便向地上一撲,如殺豬刀捅了脖子似慘叫道:「撲撲……撲要!」
他慘呼討饒,烏七便姿勢不動,只拿眼看謝姜。
謝姜擺擺手,待烏七收了針,便閑閑問:「你有話說?」
「油油……。」
韓君子眼色飄忽,手在地上撐著想起來,卻又跌回去,便只好趴在地上,哆哆嗦嗦道:「糊殺油想里滴系過北,糊人得的發……過有絲戶……吾珠子系塗鍋圓魚。」
這人嘰哩哇啦,說話連漏風帶跑調兒,咬字是一丁點都不清楚。
眾人神色矒矒,如同聽見一串子鳥語。
此時幾縷曙光由窗欞子透進來,天色己是將明未明。
前院苞廚那裡,隱隱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響。
天色漸亮了。
這回謝姜垂眸想了半天,也沒有弄明白這人說的到底什麼意思。
罷了,剛才只圖一時痛快,這會兒只有等姓韓的能說人話了再問。
謝姜便站起來,示意烏十二將韓君子架出去。
待他出了門,謝姜吩咐道:「看好他,今兒個下午再問。」
烏家幾兄弟齊齊躬身應了。
謝姜仍領了新月並北斗兩個丫頭回去客房。
遠遠看得她進去屋子,又關了房門。
留白由西南角那棵老櫟樹上探身出來,也下下樹,只小心沿著橫生的枝椏,直沿到出了牆外,這才悄聲下了地。
緊鄰客棧西南角有幢農家小院。
昨兒個蕭儀說要找個離客棧近的人家,留白便圍著客棧轉了幾圈兒。末了轉到挨著客棧院牆這戶,進了門也不廢話,掏出十兩銀錠子一亮,這家人立刻捲鋪蓋去投了親戚。
一伙人便鳩佔鵲巢,悠哉悠哉住了下來。
這會兒留白一溜小跑進了正房,瞅見蕭儀負手站了,似乎正仰了臉看上頭那幅花鳥兒畫,便回身關了房門,躬身道:「主上,果然如主上所料。」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
蕭儀轉過身子,皺了眉道:「說清楚。」
留白眨眨眼道:「主上說九夫人會生氣,九夫人果然生氣了。」
這話還是半截兒。
蕭儀聽了眉梢一揚。
留白抬眼瞅見,忙解釋道:「九夫人熾怒之下,讓手下隨意下手,幾乎將韓君子整治殘了。」
蕭儀聽了勾了唇角笑道:「某就知道她必會動怒。」說了這句,眸光一閃道:「韓君子怎麼說?」
聽他這麼一問,留白剎時哭笑不得道:「隨侍九夫人的那個小丫頭很是厲害,幾巴掌下去,將韓君子打的臉也腫了牙也掉了,再後來他扛不住吐口,說的話嘰哩哇啦,一屋子人都聽不懂。」
蕭儀聽了一怔,怔忡過來搖頭失笑道:「九夫人一怒……唉!只有緩緩再問了。」
他一句話沒有說完,院子外面突然傳來陣陣嘩鬧。
似乎有人吵架。
更似乎有人「咣咣」撞了大門,像是要衝進來的趨勢。
蕭儀臉色一變,剛要開口,忽然又神色凝重,凝了神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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