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 抹去記憶
趙祺二人聽了,都不由得愣住了,那金孔雀聽得是愣頭愣腦的,但是趙祺的眼神卻變得犀利起來,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你是古滇國的人?”趙祺有些訝異的問道,而金孔雀聽了,困惑震驚得看向他,很是不解著。
古滇國不是已經在一百多年前,滅國了嗎。
而那青蜓聽了,微微愣住,而隨後卻輕笑否認道。
“不,我不是滇國人,滇國人早在一百年前都死光了——”
“那你是——”趙祺看著那青蜓姑娘,眼神鋒芒熠熠,“軒轅氏?”顯然,趙祺對自己的這一猜測也十分地難以置信。
軒轅氏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戰栗。
而青蜓姑娘聽罷,眼眸卻沉了下來,草屋裏忽然一片寧靜。
“公子果然是聰慧過人——”那青蜓苦澀而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趙祺震驚語塞,怔怔的看著那青蜓姑娘,而金孔雀隻是眨巴著眼睛,不知所雲。
“當年軒轅祖先與蚩尤大戰無果,幸而得到九天玄女賜予奇門遁甲術,祖先軒轅黃帝才得以擊敗蚩尤賊敵,從那時候起,遁甲術便一直都是我族的寶物,但是因為大多數人都覺得這隻是傳說,並不不理會,我族才能以延續生生不息——”青蜓將自己族落的故事娓娓道來。
金孔雀向來喜歡聽故事,聽得入迷不已,手中的筷子都險些掉落。
“沒想到,軒轅氏族竟然隱居在滇國境內——”而趙祺想通了一切,不由得喃喃感慨說道。
他自然知道遁甲術的傳說,也曾猜測依裴先生便是軒轅後人,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便也不好下定論。
而從青蜓姑娘的述說中,他大概也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嗬嗬,公子所言差矣,並不是我們隱居於滇國境內,而是那滇人借居在我們的土地上——”可是青蜓姑娘對糾正說道,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眼中帶著幾分仇恨。
趙祺跟金孔雀二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
“當初,與蚩尤大戰後,我們祖先受傷淪落南疆,便在此療傷,日子長久了,一部分氏族便也留在了南疆,而後來滇人的祖先避難來到我們的土地上,我們軒轅氏見他們可憐,便讓他們住下了,開始的時候,我們彼此交好,如同兄弟一般,可是日子久了,那些滇人卻不滿足了,他們狂妄而貪婪,開始肆意的砍伐密林,修建城池,直到後來,竟然以國自稱,我們軒轅氏可憐大地生靈,為了避免生靈塗炭,便退居密林之中,本以為這樣便和平了,可是哪知,那些滇人還是不滿足,想要繼續擴張他們的城池,企圖將密林夷為平地,卻不料觸發了軒轅祖先設下的用來保護密林,以防蚩尤族人再犯的術陣,一夜之間,天崩地裂,海水倒灌,滇人自作自受的,死了個精光,我們族人因為躲進了密林裏,才得以幸存下來——”
二人聽完,久久愣著,他們這才意識到,原來滇國滅亡的秘密,真相竟然是這樣。
“所以二位,你們若是知道遁甲術的下落,一定要告知於我,此事關乎我軒轅氏族的存亡啊——”那青蜓很是懇切的說道。
趙祺跟金孔雀倆人也明白了真相。
“姑娘放心,遁甲術的下落,我們並不知曉,但是,不瞞姑娘說,我們一直在想辦法進入古滇國境內,而且,或許我們要找的東西,跟你們軒轅氏的危難有關,而在下對術陣也知曉一二,姑娘若是方便,可帶我們回去你的故鄉,興許能夠解開那人的術陣——”而趙祺似乎並不想提起遁甲術的事情,但是他也十分誠懇的說道。
他這一趟的收獲十分巨大,當他得知這個青蜓姑娘正是從那古滇國出來的,頓時暗自欣喜起來,他們一直都找不到進去的辦法。
而果不其然,那青蜓姑娘聽了他的話,頓時警惕起來,她一臉的為難糾結著,畢竟他們之所以隱蔽起來,就是不希望外人打擾,自然擔心會引狼入室。
“姑娘放心,若不是你說起這些真相,我們根本不會知道軒轅氏還存在這世上,我們絕不會傷害你的族人,況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初闖入你們家鄉並布下術陣的人,應該是在下知曉的人,他布下術陣的原因,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這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你們而言,都是十分有利的——”趙祺努力的解釋著,他知道這時候極為難得的機會,而且也可能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這麽多人想要探進古滇國都有去無回,那說明了,其中是多麽的凶險,他們本以為隻是自然環境,但是如今看來,是因為有軒轅氏在裏麵守護著,進去的人應該都是被軒轅氏當作敵人對付了,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帶領他們進去,那即便是找到了捷徑,也是徒勞。
“公子,此事事關重大,我們族人世代提防外人,帶外人回去更是大罪,況且對你們外麵的人來說,去我的家鄉也絕非易事,你我不如先好生忖度,過幾日再決定是否要一起合作——”而青蜓姑娘,十分謹慎坦率的說道,她很是沉著。
“嗯,也好——”趙祺也點頭沉聲應道,“不過姑娘,想要去古滇國的人不僅我們,還有一些不擇手段的人,若是你的身份被他們知曉,隻怕會招來性命之憂——”趙祺憂慮說道,他自然擔心趙煜會知道這個青蜓姑娘的存在。
“嗬嗬,公子放心吧,既然我出來了,那便有辦法保護自己,隻是如今你我都是一樣,公子不見得完全信任我,而我對公子也有些疑慮,至於是否選擇相信,如今也隻能憑借直覺罷了——”而那青蜓卻又說道,她的目光十分地沉穩著。
“嗬嗬,沒想到姑娘年紀輕輕,竟然有這般洞察力,在下實在佩服——”趙祺不得不佩服這個青蜓姑娘的沉穩果斷。
“嗬嗬,不瞞二位,我雖然深居世外,但是憑著直覺,便覺得二位是善人,但是此事關乎族人存亡,恕二位見諒——”青蜓又很是大方誠懇的說道。
“嗬嗬,姑娘果然豪爽,涉身江湖,難免身不由己,但是能遇到姑娘這般幹脆直爽的人,趙某深感幸運——”趙祺不僅爽朗笑起來說道,世人難免喜歡拐彎抹角,躲躲藏藏,但是這個青蜓姑娘卻直言大膽,趙祺不免覺得有趣十分。
而此時金孔雀的眼眸卻暗了幾分,她唇邊的笑容也有些苦澀,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便默默的不說話了。
似乎是女人的敏銳,對麵的青蜓姑娘一眼便看穿了金孔雀的心事似的。
“嗬嗬,我雖然也覺得公子是個可交的朋友,但是再與陌生女人的飯桌上,冷落了自己的夫人,這我可就不認同了——”那青蜓又是直言說道,她從小雖然不再外麵的世界長大,但是舉手投足間,那股自信坦率,卻更像是世外的修行高人所有的,絲毫不像拘泥深山的鄉人。
她那話一出,對麵倆人便愣住了,那金孔雀更是惶恐慌張不已,紅著臉看向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而趙祺也被那青蜓一語點醒,慌亂之餘不禁不自主的看向身旁的金孔雀,倆人都是帶著心事故地重遊的,遇到青蜓姑娘是個意外,而趙祺心係尋找寶藏的事情,一時間跟青蜓姑娘相談甚歡,便也忘了金孔雀了。
“沒、沒事,我、我——”金孔雀倆頰紅通不已,連那倆隻小巧白嫩的耳朵也都紅成一片,被人當場點破內心的落寞,她自然是慌張羞赧不已的,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清一句話來。
“嗬嗬,姑娘放心吧,娉兒知道我的心。”而趙祺卻忽然輕笑著說道,那聲音醇厚朗朗,就像是一陣深春的清風,擾得人的心神不禁蕩漾不已。
金孔雀的頭埋得更是深了,那臉紅的幾乎要滴血,但是此時的她,內心卻十分地複雜。
娉兒知道我的心,這樣的一句話,若是在她知道真相前聽到,該是多麽的幸福,而這樣的一句話,卻是在金孔雀知道幻術的真相之後聽到的。
她的內心百感交集。
應該是為了敷衍青蜓姑娘才說的吧,金孔雀內心暗想著。
或許,是因為不想傷害深陷幻術中的我,所以才故意說的吧,這不過都是在可憐著我罷了。
金孔雀的思緒越來越複雜,她的難受,無人能夠理解。
對於一個從小便備受冷落的人來說,內心深處比誰都更渴望得到愛情,她是喜歡著趙祺的沒錯,從當年還是小孩子的她,便已經開始喜歡趙祺了,他們青梅竹馬,形影不離,可是趙祺後來離開了,十七年再也沒有回來,甚至在趙祺離開之後的第五年時,她托人將那遁甲術寄去東京城,那時候,趙祺都沒有回過一封信。
這麽多年,她一直都牽掛著趙祺,可是趙祺卻並沒有給她任何的回應。
這樣的金孔雀,早已心灰意冷,即便再喜歡,又怎麽會有勇氣覺得能夠得到趙祺的喜愛呢。
她的內心,深深的自卑著,中了幻術,卻以為是自己得到了愛情,金孔雀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一般,不僅暴露了多年來一直用自尊心掩護著的暗戀之情,還落得個癡心妄想。
直到回到客棧中,金孔雀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趙祺看在眼裏,但是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吃飽了嗎?若是沒吃飽,大娘跟老伯給我們留了飯菜,我去端來——”送金孔雀回房間裏,趙祺關心問道,看著那失落的金孔雀,他的心,卻很不是滋味。
“不用了,我吃飽了——”金孔雀抬頭衝他笑了笑說道,那笑容有些勉強著,她看起來疲憊極了,趙祺忽然想念在山穀裏的那幾天,金孔雀笑容燦爛的模樣。
“那洗個熱水澡吧,我去幫你打些熱水來——”趙祺又說道,他必須要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心裏實在不好受。
“嗯,也好——”金孔雀笑道,他們沒有人誰捅破真相,明明倆個人都明知中幻術的事,但是金孔雀不說,趙祺也不說,當然,金孔雀以為趙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知曉幻術的事情。
倆人還是保持著之前的相處模式,住在同一間屋子,睡在同一張床上。
夜晚,夜風陣陣,聽著竹林裏的竹葉在清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趙祺跟金孔雀躺在同一張床上,倆人無話,但是卻也無眠,倆人都閉著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
“祺哥哥——”而忽然,金孔雀開口喚道,她背對著趙祺側臥著。
“嗯——”趙祺也輕聲應道。
“我都知道了——”金孔雀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夜,很安靜。
“嗯——”良久,趙祺依然嗯聲道,很是平靜。
“謝謝你——”又是一陣,金孔雀說道,她的聲音此時卻有些哽咽,背對著趙祺的她,此時眼角已經流淌著熱淚。
趙祺不語。
“我知道,你是因為可憐我——”金孔雀拚命的壓抑著那聲音中的哽咽,繼續說道,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卻也很清晰,似乎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這些話從胸腔裏推出來的。
趙祺依然沉默不語著。
金孔雀那細微的啜泣聲開始傳來,此時月光照射進來,屋子裏充盈著斑駁的月光。
“你再幫我一個忙吧祺哥哥——”金孔雀的聲音再度傳來,“幫我把這些天的記憶都消除了吧——”
她的話,一字一字的落地,就如同是離別的鍾聲被叩響一般。
見身後一直沒有答複,金孔雀以往趙祺睡著了,她轉身回過頭看去,卻發現此時,那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正在凝視著自己,眼中沒有一絲困意,但是那眼中卻流露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哀傷。
金孔雀愣了愣,看著他,但是自己卻已經是淚眼婆娑。
倆人四目相對,靜謐而皎潔的月光下,金孔雀那滿含淚水的雙眸宛若璀璨的寶石一般。
金孔雀望著他,無語凝咽。
“小時候,我因為被父王責罵,而傷心,你就會用幻術抹去我的記憶,讓我忘卻那些難過——”金孔雀含淚看著他,喃喃說道。
“現在,請你也像小時候的那樣,用幻術,抹去我的記憶吧,拜托了,祺哥哥——”金孔雀在乞求著,她雖然壓抑著哭聲,但是看得出來,此時的她,痛苦極了。
對她來說,抹去記憶,才能夠減少她的痛苦,她是在請求趙祺給她生路。
趙祺隻是看著她,雙眸溫柔著,沒人能夠看穿他心中的想法,包括此時與他躺在同一張床上的金孔雀。
“求求你了,祺哥哥——”金孔雀泣不成聲道,這個平日以傲慢刁蠻著稱的公主,此時卻這般卑微的請求著他,請求他刪除她與他的所有美好回憶。
“嗚嗚,求求你了——”金孔雀終於崩潰哭泣起來道。
趙祺一把將她溫柔攬入懷中,他不讓她看道自己眼眶的濕潤。
“嗚嗚,讓我從來未曾遇見你吧,連同十七年前的記憶,都一並,抹去——”金孔雀埋頭在他胸膛前,泣不成聲的懇求說道,她的聲音在顫抖著。
而她的痛苦,使她不得不去放棄這個深愛的男人,如同剜心之痛。
“不哭——不哭——”而趙祺什麽都沒有說,他隻是溫柔的安慰著懷中的金孔雀,但是目光卻哀傷極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金孔雀沉沉的進入夢鄉之中,她做了許多的夢,其中大多數是噩夢。
“娉兒?”床上一側的趙祺在她被噩夢驚擾的時候,便會溫柔而緊張的喚著她,隨後夢中的她,便會平靜下來,繼續睡著。
娉兒,娉兒,娉兒——
一聲聲的喚著,是那般的溫柔繾綣。
金孔雀這一夜睡得並不踏實,但是似乎有了趙祺的安撫,她也未曾被驚醒,一直睡得。
直到黎明破曉時分,為她擦了汗換了衣裳的趙祺才得以歇息,他坐在床畔,而此時他身上已經穿戴整齊。
“娉兒——”他再度喚道,但是此時金孔雀已經不再做噩夢了,她睡得很沉,睡顏恬靜十分,趙凜那修長的指撫過她俏麗的臉頰,眼中柔情萬種,而那薄若刀削的唇也不由得微微上揚。
“不要忘了我——”他微笑著,喃喃細語,隨後卻俯身,輕輕的在金孔雀那光潔的額上印下了一枚吻,“我是祺哥哥——”
終是破曉天亮,似乎一切都平靜極了。
“老板娘,這是住店的銀子——”清晨,一陣清脆而傲慢的女聲響徹了整個客棧。
“哎喲喂,姑娘啊,這太多了,快拿回去——”那和藹的老板娘並不貪錢,更何況是熟客的錢,隻是笑眯眯的說道。
“哼,不必了,剩下的你們老倆口就拿去買幾身衣裳吧,瞧你們穿的窮酸樣——”而那傲慢的女子卻滿是得意又不屑的說道,那嬌俏的麵龐,不可一世的神采,張揚而傲慢十分。
那老板娘不由得愣住,很是困惑的看著美麗的女子。
“看什麽看,沒見過長得美的人嗎?哼,不過確實啊,我實話告訴你,這家店,我小時候可是經常來的,從那時候,我就發現,這附近來往都是一些歪瓜裂棗,哪有本公、哪有本姑娘長得標致——”女子又不客氣的說道,那張揚傲慢引得坐在店裏的客人紛紛側目。
“嗬嗬——”老板娘雖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但也訕訕的接過那銀子,不再說什麽。
美麗的女子得意洋洋的走出客棧,輕車熟路的往都城的方向走著,一路上大搖大擺的,完全沒有個淑女的樣子,看人都是挑著眼的,氣焰囂張十分。
“哎喲,這不是公主嗎——”而迎麵卻走來一個白衣的翩翩美男,隻見他一手執扇,麵色如春風得意,幾分戲謔,幾分玩世不恭。
那女子見了男人,頓時警惕憎惡起來,狠狠的瞪向那男子。
“哼,趙祺?!你來這裏幹什麽?!難道是跟蹤本公主?!”女子氣得瞪大了雙眼,氣狠狠的斥罵道。
“嗬嗬,公主這說的是什麽話,這路又不是你開的,我想走就走,再說了,說趙某跟蹤公主?嘖嘖,公主也未免太自信了些吧——”趙祺嬉皮笑臉說道,一邊笑著,還做出一副偷瞄又嫌棄的表情來,氣得金孔雀咬牙切齒起來。
“哼,好狗不擋道!你個瘟神,快給本公主讓開!”金孔雀氣狠狠大罵起來道,說著便直接昂首挺胸的繼續往前,將那趙祺甩在身後。
“哎呀公主息怒息怒,您該不會又是偷偷出宮來跟上次那門客情郎幽會來了吧——”趙祺笑嗬嗬道。
“啪!”的一聲,而沒想到,那金孔雀轉身就是一巴掌朝那趙祺的臉上甩去,那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小,氣得紅通的臉,正是秘密被揭穿之後的惱羞成怒。
趙祺愣住,臉上那火辣辣的感覺並不陌生。
“我告訴你趙祺,這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我一定宰了你!”金孔雀凶巴巴的威脅道,“哼——”罷了,她便轉身大步離開,興許是因為人長得嬌小稚嫩,那氣狠狠的模樣,竟然有幾分可愛。
看著女人大步離開的背影,趙祺卻站在原地望著,他的眼神忽然沉靜下來,玩世不恭的嬉笑頓時消散無蹤,而那目光溫柔極了。
當他伸手摸了摸被扇耳光的臉頰時,那唇角卻不由得笑了起來,明明挨打了,但是卻笑的比平時的開心幾分。
夏日的陽光明媚十分,路邊的綠植鬱鬱蔥蔥,晨霧還未散去,一道道光柱斜射而下,女子的倩影在清風中飄飄闕闕。
對於趙祺來說,這仿佛是二十九年來,自己活得最為透徹的日子,他的心在漸漸的明朗,開始變得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東西了。
唇角的笑意一直都未曾散去,他走在那倩影後麵,眼眸溫柔著,似乎在守護著那抹傲慢而張揚的倩影。
大理的王宮並沒有因為大理公主失蹤而有什麽改變,在他們看來,這個長公主,平時行事不端,根本不用在意,而且玩失蹤也是她的慣用伎倆,沒有人在乎,趙翊在暗暗的擔心趙祺,幸好趙祺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