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青蜓姑娘
“你沒事吧?”趙祺上來第一句話,便是關切的問那金孔雀道。
金孔雀不由得愣了愣,她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心裏的思緒複雜無比,但是又不想讓趙祺知道,臉上的笑容也難免的有些僵硬起來。
“沒、沒事——”金孔雀笑了笑說道,而此時她的腦海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戴九蓮的話,讓她開始意識到,一切都隻是謊言,而趙祺根本沒有完全陷入幻術,他至始至終都是清醒著的。
但是他卻一直沒有阻止自己,拒絕自己,一直配合自己演著戲,連關心都隻是假的,金孔雀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內心羞赧極了。
“沒事就好,我們快走,火勢越來越大了——”趙祺微微喘著氣說道, 此時那大火已經完全將那山穀吞沒了,河水也變得越來越燙。
“嗯。”金孔雀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隨後趙祺便將那戴九蓮扶起來,準備潛水遊出去,他對剛剛倆人的對話,渾然不知。
金孔雀在後麵看著趙祺扶著戴九蓮的樣子,忽然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放自己的目光。
興許,我至始至終都是那個多餘的人吧,金孔雀內心這樣說道。
“跟緊我——”趙祺回頭朝金孔雀說道,此時戴九蓮受傷,他不得不帶著她出去,無法再兼顧金孔雀。
“嗬嗬,放心吧,我水性很好的——”而金孔雀此時也不多想,隻想著安全出去,她笑著說道。
趙祺笑了笑,隨後便深吸一口氣,一頭重新紮進水中去,帶著戴九蓮遊走,金孔雀也緊跟其後。
三人遊走在黑幽幽的水底下,潛入水中之後,那滾燙的感覺稍有緩解,但是這底下的水竟然也不是完全的冰冷的,帶著一些溫熱。
金孔雀奮力的跟隨著前麵的倆個人,她水性雖好,但是這樣長距離的潛遊,對她來說難免也有些吃力,加上那水底下,還一直存在著某股引力,她不得不更加小心的貼著岩壁遊著,使自己更遠離那股引力。
而不多時,正當她力氣要耗盡的時候,便看到那水上方透著隱約的亮光,便知道離出口不遠了,再看著那趙祺的背影,她便鼓足了氣,咬緊了牙,奮力往前。
可是,就當她即將要往上遊去的時候,身前的戴九蓮竟然一腳蹬過來,直接將她往那黑洞一樣的水底踹去。
金孔雀突然眼前一黑,本就已經精疲力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弄得整個人失去了平衡,身體無力的掙紮,但是卻在往下掉落。
趙祺徹底被戴九蓮激怒了,他憤怒極了,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不能殺了那戴九蓮,忍著滿腔的憤怒,他運了氣,將那戴九蓮往水麵甩去,而自己迅速的轉身抓住昏迷的金孔雀的手。
“呼——呼——”
“嘩啦嘩啦——”
趙祺在空氣耗盡的前一刻,將金孔雀抱出了水麵。
而外麵的嘈雜水聲,讓他知道,暫時是安全了,起碼有充足的空氣。
“娉兒?”趙祺焦急萬分的呼喚著昏迷不醒的金孔雀,他拍打著她的臉,心急如焚。
“娉兒?醒醒——”可是金孔雀卻沒有一絲回應。
趙祺慌忙貼住她的唇,往她的嘴中送氣,不斷的擠壓她的胸腔,風流倜儻的端王爺,從未有這般的驚慌失措,一旁的戴九蓮將趙祺的著急緊張都看在眼裏,那眼底漸漸的沉鬱。
“嗬,趙祺,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中了幻術呢,還是沒中——”那戴九蓮陰冷的笑著說道。
趙祺突然抬眼瞪去,那猩紅的雙眼,在月光下顯得是那般的可怖嗜血,戴九蓮都不由得被嚇到了。
她從未見過這麽可怕的趙祺,印象中的趙祺,要麽是玩世不恭,整天嬉皮笑臉,要麽認真起來,也是沉靜溫和著的,甚至鮮少跟人動氣,但是這時候的趙祺,卻滿目殺氣。
“哼,我什麽都告訴她了,想必她就算活過來,心裏也不是滋味吧,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關心都不過是演戲罷了——”而戴九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狠狠的冷哼說道,她的肆無忌憚,似乎是內心自信的覺得趙祺不會拿她怎麽樣似的,否則現在她也不會還活著。
“她要是死了,我定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趙祺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字一頓的,那猙獰的麵目,猶如月夜的地獄猛獸。
戴九蓮也惡狠狠的瞪了瞪他,隨後咬著牙強行拖著重傷的身體離開。
戴九蓮清楚,自己若是再不離開,趙祺便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他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趙祺了。
此時他們所在的是一處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河灘上,寬闊的淺河在淅淅的流淌上,天上的月亮明淨十分,大地似乎被藍色的幽光籠罩著,靜謐十分。
而趙祺自己也不會否認,在得知戴九蓮將一切都告訴了金孔雀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慌張的。
“咳咳——”而經過趙祺的一番努力,那金孔雀終於活過來了,那痛苦的咳嗽聲,在趙祺聽來,卻是世間最為美妙動聽的聲音。
金孔雀漸漸的恢複意識。
“娉兒——”而趙祺卻忍不住將她一把抱住,動容哭道,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為除自己母親之外的女人哭泣,“感謝上蒼——”趙祺一邊緊緊的抱著她,一邊喃喃哽咽道,他這般的激動,讓清醒過來的金孔雀卻不知所措起來。
“嗬嗬,我沒事——”金孔雀被他抱著,不知所措的說道,但是雙手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抱住他。
腦海中的記憶開始變得清晰,似乎剛剛的昏迷讓她所中的幻術慢慢被解開了,她開始清醒,開始意識到這是怎麽一回事。
金孔雀對此隻字不提,但是心裏卻複雜極了,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二人在河灘上歇息,天亮之後繼續往回走,終於回到了大理的都城,天色有些晚了,倆人暫且在都城外的一間客棧裏落腳,這家客棧,很小,經營著的是一對老夫妻。
“哎呀哎呀,原來是你們啊——”而那已經年過五旬的老板娘仔細的來回打量他們二人,卻認出了他們來道。
“大娘還認得我們?”金孔雀一路上很少說話,倆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壓抑沉悶,但是一回到這個小客棧裏,金孔雀似乎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便好奇起來道。
“嗬嗬,本是認不得姑娘了,俗話說是女大十八變,但是好在這位公子的模樣沒怎麽變,還是跟十多年前差不多,隻是長高了許多,壯了許多——”那老板娘很是和藹可親的笑著說道。
這間客棧,他們當年時常經過,客棧的老板老板娘當初還是壯年,而如今已經生出了許多的白發。
“嗬嗬,大娘身體可還好?”金孔雀活潑的問起來道,趙祺笑而不語,隻是站在一旁,目光總是不經意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那美麗而嬌小的軀體在散發著閃閃光芒一般的。
“好著呢,哎呀,想不到啊,當初二位還是青稚少年,姑娘更是都沒有我家櫃台高呢,可是如今卻已經亭亭玉立,都長大了啊,真是好一對璧人啊——”那大娘感慨說道。
他們的這家客棧偏僻了一些,平時並沒有多少人,也隻是經過的人喝些茶,坐下休息罷了,但是這客棧不遠的竹林裏,便是那青葉畫齋,是他們當初結識依裴先生的地方。
二人聽了那老板娘的話,不由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那老板娘以為他們是一對夫妻。
“對了大娘,老伯呢?”這時候趙祺開口問道,他一麵也是好奇,一麵也是想要轉開話題。
“哦,他啊,到竹林裏挖筍子去了,下了一場雨,林子裏筍子新鮮,正好二位今晚住下,吃些新鮮筍子——”那老板娘很是熱情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叨擾了——”趙祺笑道,彬彬有禮著。
“沒事沒事,不過離他回來,可能還得等會兒,你們要麽先去歇息,要麽可以先去逛逛,竹林裏涼快,我記得以前你倆啊總是愛往那竹林裏的畫齋跑的,難得回來,去看看也無妨——”那大娘笑著說道。
說罷,那大娘便招呼客人去了,趙祺跟金孔雀二人心中思緒不一,彼此都壓抑著心中想法,好像彼此之間有了隔閡,但是誰也不去觸碰,但是氣氛已經變了。
二人商量一番後,便決定去一趟那青葉畫齋。
倆人一同徐徐往那竹林裏走去,倆人踩著那青石板,一前一後的走著,一如十七年前的時光。
昔日,歡聲笑語從不間斷,可是此時,倆人卻無話相談。
十七年前,那個時候,倆人自由自在,灑脫自如,整日都黏在一起。
“這裏還是老樣子——”路上,趙祺率先開口說道,他看著前麵金孔雀的背影,有些不自在的開口說道,似乎是心中有千言萬語,但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心口憋悶著。
“嗬嗬,是啊,隻是竹子茂密了很多——”金孔雀也笑的有些僵硬的說道,彼此間的氣氛壓抑著。
隻此一句,倆人便不再說什麽,繼續往前,不多時,倆人便來到了那青葉畫齋前。
青葉畫齋還是他們印象中的那個模樣,雖然破舊,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依然立在竹林中。
而那茅草鋪著的屋頂煙囪裏還在冒著嫋嫋的青煙,倆人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起來。
“有人?”金孔雀詫異道。
“去看看——”趙祺也皺了皺眉頭,困惑著,而他將那金孔雀擋在身後,自己率先走進了那僻靜的竹籬小院裏。
他們好奇的走進那竹籬小院中,發現那院子裏種著綠油油的蔬菜瓜果,而那籬笆上長滿了紫色的牽牛花,看起來,顯然是有人長期在此居住著。
趙祺當年離開之後,便再也沒有踏足過大理,而金孔雀在依裴先生死了之後,也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青葉畫齋還在。
“你們?找誰?”而剛走進去,正疑惑著的時候,忽然從那裏麵走進來一個身穿紫色蠟染裙裳的女子,隻見那女子一身農家女子裝扮,但是相貌卻有幾分清秀,看起來約莫是二十三四歲的年紀。
那女子手臂上挎著一個竹籃子,顯然是出來準備摘菜的,她看到二人,倒也不十分驚訝,隻是以為是路過的人。
“你是?”金孔雀好奇道。
“我叫青蜓,你們是誰?”那女子上下打量著倆人,好奇且有著幾分警惕說道。
而看著那女子,趙祺的眼眸卻暗暗的沉了沉,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事情,不露聲色著。
“是這樣的,我們曾經經常來這裏玩,今天路過此地,便想回來看看罷了,沒想到這裏還有人——”金孔雀笑了笑說道。
那女子貌似是半信半疑著,看了看他們二人說道:
“是嗎,那你們認識這裏原本住著的人?”那自稱是青蜓的女子問道,半信半疑著,那警惕依然保持。
“我們跟這裏先前的主人,依裴先生是故交,不過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依裴先生也已經故去——”金孔雀說道。
“你們跟依裴先生是故交?!”而那女子聽了,頓時驚訝十分道,她似乎也認識那依裴先生。
金孔雀看了看趙祺,倆人對這個女子的反應,很是不明白。
“姑娘,你也認識依裴先生嗎?”金孔雀好奇的問道。
“我、我——”而金孔雀那麽疑問,那女子卻支支吾吾了起來,目光也閃躲,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似的。
但是這本事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題,認識便認識,不認識便是不認識,不必支吾。
趙祺眼神忽然了然了許多,他那雙犀利的眼睛好像已經看明白了。
“青蜓姑娘,跟依裴先生是同鄉吧——”而這時候,趙祺卻微微笑著說道。
那青蜓聽了,更是怔住了。
“你怎麽知道?!”青蜓詫異道。
“嗬嗬,姑娘身上的佩玉,依裴先生也有一個,很不常見的形狀,所以在下便推測了罷了——”趙祺笑了笑說道。
那女子聽了也不由得低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佩戴的一塊棕紅色的玉石,金孔雀也好奇看了過去,卻發現那紅棕色的玉石看起來很普通,就像是未經打磨的璞玉,她是大理人,一看便也知道是少數部落的飾物,不是城裏流行的樣式。
隻是大理國地形複雜,南疆部落眾多,她自己也都認不清這些古老的少數部落習俗,但也都是見怪不怪的了。
“嗬嗬,看來公子跟依裴先生真是故交了——”那女子有些尷尬的說道,而她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著。
“既然是依裴先生的同鄉,那住在這青葉畫齋,也是應該的,好在有姑娘在,才使得這畫齋沒有坍塌——”趙祺不禁看了那畫齋一眼,很是感慨的說道,看得出來,這青葉畫齋是不久前才剛翻新了的。
“嗬嗬,二位不如進屋坐一坐吧——”那青蜓似乎也鎮定下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神色開始從容許多。
趙祺跟金孔雀倆人本是無事可做,也不好拒絕,便一齊進去坐了下來,他們進來之後發現這畫齋被這個叫青蜓的女子收拾得很好,很整潔,而處處依然是當年的模樣,倆人故地重遊,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我在燒飯,這就好了,二位稍等——”那女子熱情說道了,還未等二人說什麽,她便又轉身往那廚房去,不多時,便端上來倆道菜菜來,一道是用烏雞燜燉的新鮮竹筍,一道則是白灼的葵菜,雖然清淡,但是色香味卻都不少,看得出來,這個青蜓是個十分賢惠的女子。
“鄉野之地,沒什麽好吃的,委屈二位了——”那青蜓不好意思的說道,她似乎也是個喜歡談笑的人,興許是自己一個人住久了,難得有人來拜訪,心情也十分歡愉。
“嗬嗬,哪裏哪裏,這位姑娘做的菜不僅看起來美味,聞起來,也是香氣撲鼻呢——”金孔雀笑著說道,很懂事禮貌,趙祺不由得看了她幾眼,唇角上揚而不自知,而這一切都被那青蜓姑娘看在了眼裏,她不由得暗暗笑著。
若是平時,又有誰會知道,一向刁鑽蠻橫的金孔雀公主,竟然會是這般乖巧識大體呢,趙祺的眼神中帶著欣喜。
“嗬嗬,這位夫人真會說話,公子能夠娶得如此懂事的美嬌妻,真是令人羨慕啊——”青蜓笑著調侃說道。
倆人聽了,臉色頓時變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金孔雀麵上更是滿是赧色。
“我們不是——”金孔雀慌忙想要解釋。
“青蜓姑娘一直在這裏居住嗎?”而那金孔雀的話還未說完,趙祺卻直接開口問道,對身旁的金孔雀說的話,他置若未聞。
金孔雀頓了頓,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而那青蜓不是愚鈍的人,看到這副場景,隻是暗自掩嘴竊笑著。
“不是,不瞞二位,其實我是去年才來到此地的——”那青蜓笑著說道,她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看起來卻很沉穩謹慎。
趙祺聽了,頓時便疑惑了起來,似乎很多事情都是去年發生的,而這個陌生的青蜓姑娘竟然也是去年才來到這裏的,這不禁讓趙祺覺得困惑極了。
“姑娘是從何地來此?”趙祺好奇追問道。
“嗬嗬,這、——”而那青蜓麵對這個問題時,卻似乎有難言之隱似的。
“嗬嗬,姑娘不方便說便算了,在下隻是好奇問一問罷了,畢竟在下與依裴先生如同師生,但是一直都不知依裴先生家鄉何處,恕在下冒昧——”趙祺笑著說道。
“是嗎?那不知公子是否曾跟依裴先生習藝?”而那青蜓姑娘卻反過來問道,很是好奇這。
趙祺聽了內心微微遲疑,但是後麵卻還是坦然道:
“是的——”
“所習何藝?”青蜓還是著急得追問起來,她似乎很是迫切。
趙祺微微垂眸,眼底藏著思量忖度,最終還是從容道:
“在下曾跟依裴先生研習術陣之藝——”
依裴先生的術陣天下聞名,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但是江湖中向來隻是隻聞其名,未曾有人見過其麵的,所以天下知曉術陣的人,雖不少,但是真正能夠算得上會用的人,卻寥寥無幾,趙祺便是其中之一,而他甚至是整個中原,唯一會術陣的人。
而青蜓一聽,頓時愣住了,她似乎很是震驚。
“青蜓姑娘?這有什麽問題嗎?”一旁的金孔雀好奇的開口問道。
“哦,沒、沒事——”那青蜓回過神來,心裏好像在思慮著什麽事情,“那先生可曾聽說過遁甲術?”而很快,那青蜓又反過來追問道,她似乎很迫切的想要知道遁甲術的下落。
趙祺眼眸微微收緊,但是他對此也已經早有準備,從青蜓問他是否跟依裴先生習藝的時候,他便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也是為了遁甲術而來。
金孔雀不說話,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她在等趙祺的決定,不得不說,金孔雀跟趙祺之間,有著常人無法超越的默契,她不懂的事情,便會由趙祺來決定,很清楚事情的輕重。
同時,關於遁甲術,她便也對眼前這個青蜓姑娘警惕起來,戴九蓮的教訓,讓她現在都還心悸不已。
而那青蜓問完之後,便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索性豁了出去,選擇相信眼前的倆個人。
“不瞞倆位說,依裴先生是我族裏的長老,說三十多年前,有人闖入我們得故鄉,破壞了我們族的術陣,而那些人中,其中一人似乎也十分精通術陣,依裴先生與那人對抗,卻輸給了那人,那人在我們家鄉布下了十分嚴密的術陣,使得山水移位,草木畸長,依裴長老為了族人家鄉的安危,便隻身出來尋找當年布陣的那個人,但是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沒有回去,直到去年,開始有人又闖入我們家鄉,所以我才出來,想要尋找依裴長老,可是不想,他卻早在十年前去世,而他帶出來的鎮族寶物遁甲術秘籍也失蹤了——”
那青蜓姑娘很是誠懇的說道,她語氣沉重著,神色很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