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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 團聚

  “什麽?!”夫妻二人異口同聲的驚聲說道。


  “哇——嗚嗚——”那正坐在床榻上玩耍的小家夥頓時被自己父王母妃的驚叫聲給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那圓嘟嘟的小臉蛋皺擰起來,委屈極了。


  黑翼見小世子被嚇哭,頓時不忍心了,看著怪可憐,但是也不敢說什麽。


  而此時那趙凜跟唐精兒完全無視自己兒子的哭嚎,隻是都愣住,看了對方一眼,對黑翼帶來的這個消息表示十分的震驚。


  “他這是想幹嘛?!瘋了不成?!”唐精兒驚訝道。


  “哼,怎麽著?擔心起人家了是不是——”而趙凜卻冷聲說道,那冷峻的臉上浮起諸多不悅來。


  “哇哇哇——”小家夥繼續大哭著。


  “哼,擔心那又怎麽,先不說我跟他怎麽著,到是你,要是那耶律岢出了什麽意外,大遼那幫野狼上來當王了,你那些仗還不是白打了——”唐精兒毫不示弱的說道。


  “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麽著了?”趙凜眯起眼睛,看向那美麗無雙的華貴少婦,語氣中帶著危險氣息。


  “哇哇哇——”小家夥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又看了看自己的父王,見誰都不搭理自己,又繼續扯著嗓子哭起來。


  “什麽怎麽著,還是就那樣——”唐精兒沒好氣的說道。


  “哪樣了?是不是還要請他來府上喝倆杯?”趙凜陰沉到,幾乎是咬牙切齒著,而此時那小家夥似乎已經放棄了引起自己父王母妃的注意了,他默默的自己抹了抹眼淚,隨後抽泣幾聲,又繼續自顧的玩起來,那被裹得圓滾滾的小身子一扭一趴,笨拙又可愛。


  黑翼見倆人你一言我一言的吵起來,十分的額頭痛,偏偏這個時候拿油嘴滑舌的長空又不在家,弄得他十分的無奈。


  昔日的丞相府中一片冷清,丫鬟家丁們絕大部分都已經被遣散了,隻剩下幾個下人照顧年邁的顏如令以及其夫人的生活起居。


  顏如令大半輩子都平步青雲,活的得意極了,從一個州縣小吏到丞相的位子,在外人眼中看來,是他為官清白富有才幹的原因,但是其實,暗地裏,表麵忠厚清白的顏如令卻是個十足的笑麵虎,他背地裏搞得鬼不少,害死的人也不少。


  大宋如今日漸繁榮昌盛,在東京城中,數不盡的達官貴人,而在這些權貴之中,絲毫不缺蛀蟲們,而顏如令便是那個一直隱藏最深的蛀蟲。


  “父親,今晚四更天,我們便偷偷離開——”傍晚時分,丞相府中依然是一片寂靜,顏如令的大兒子顏思離悄聲說道,這顏思離在顏如令出事之前,也是朝中的一名年輕有為的官員,但是父親的計劃,他卻是一直都知道的。


  在顏家,除了顏沐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暗地裏不幹淨的東西,包括那顏如另的夫人。


  “可是那些禁衛靠得住嗎?”顏老夫人皺眉擔憂說道,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華貴丞相夫人了,那蒼白得頭發,跟一旁沉默著的顏如令如出一轍,猶如是被冬月裏的雪花染白了一般的。


  “父親母親請放心,那些禁衛都是昔日追隨父親的人,而且以往跟我和大哥的交情都不錯,靠得住——”那顏如另的二兒子,顏思華沉聲說道,顏家大公子跟二公子都是朝中武官,倆人生得一表人才。


  若是沒有如此變故,顏丞相的府上,便是最讓人羨慕的,倆個才貌雙全的兒子,一個伶俐可愛的女兒,實在是令人豔羨不已。


  “可是我們若是走了,沐梨若是回來了,那該怎麽辦?”顏老夫人依然十分思念離家出走後便一直沒有歸還的小女兒,提到顏沐梨,顏家人的臉上都紛紛浮現了難過而複雜的神色來。


  就連那陰險狡詐的顏如令想到自己的小女兒,都痛心不已。


  “唉,老天爺要亡我顏某,我沒有怨言,可是為何偏要讓我這唯一的女兒落入耶律岢的手中啊——”一直沉默不語的顏如令悲聲說道,那痛心疾首的模樣,將他顯得更加的滄桑狼狽了。


  那顏如令住著個拐杖,神色悲然。


  “老爺,還是想想辦法,把我們得沐梨接回來吧,我這心裏,這心裏,實在是想念她 ,嗚嗚——她從小雖生長在城外,但是我們都照顧得細致,從未離過家,如今淪落到那寒苦的大遼去,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她該怎麽活下去——”那顏老夫人哽咽說道。


  “母親,妹妹遭遇我們確實痛心啊,但是如今我們身陷囫圇,自身難保,去大遼把妹妹接回來又談何容易呢,再說了,那耶律岢恨父親,恨之入骨,他不會輕易的放過妹妹的,唉,事到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也隻能是先離開這個地方,等事情平息了,再想辦法把妹妹救出來——”那大公子顏思離著急說道。


  顏思離兄弟二人平時也十分地疼愛那顏沐梨,他們做哥哥的,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受苦,可是事到如今,他們不得不接受殘酷的事實,畢竟他們已經不再是東京城的權貴了,他們如今是大宋的罪人,光是自保便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量。


  這一次顏如令被定罪,趙翊本是想要定了他死罪,滿門抄斬,以絕後患的,但是奈何朝中以文太師為首的多位大臣一直不認可趙翊的做法,一直在反對著,畢竟顏如令根基深厚,朝中那些跟他關係密切的人自然也擔心撼動了顏如令這棵大樹之後,將來自己的地位也會受損。


  加上文太後因為李妃的事情也一直耿耿於懷,十分不滿趙翊為李妃翻案的做法,趙翊這一次這麽做,引起軒然大波,並且是等同與跟自己的母親叫板。


  雖然當初先帝後宮的案子沒有多少人知曉真相,但是彼此一直都在猜忌著,李妃案有關江山社稷,並不是兒戲,趙翊也好,文太後也罷,都不敢輕易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趙翊表麵隻是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他是案子裏的受益者,也知道自己的母親之所以這般的狠辣不過是為了自己當上皇帝。


  ,如今他之所以能夠坐在龍椅之上,還得多虧了自己的母親。


  可是對趙翊來說,他並非是個良知喪盡的人,當他知道自己的皇位是這麽得來的時候,他幾乎崩潰,甚至寧願不做這個皇上,夜裏也做夢夢見自己坐在了滿是鮮血的龍椅上,夢見李妃的鬼魂夜夜質問。


  顏如令正是因為牽扯到了眾多利益,所以才僥幸的隻是被罷免官職。


  “是啊,父親母親,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一定會救出妹妹,隻是此事著急不來——”二公子顏思華沉聲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好好準備準備吧,今晚就走——”那顏如令也萬分無奈的說道,以往的他總是笑容和煦著,看起來是個和藹仁善的老丞相,但是如今的他,頭發胡子都在一夜之間皆數花白,那身子也佝僂了起來,需要用拐杖拄著才能夠站立。


  他縱然想不到,半生來榮華富貴他一直都內斂著,始終給人一副清官的模樣,可是卻沒想到晚年時竟是如此的淒涼。


  夜幕降臨,丞相府的宅院還是老樣子,雖然空蕩蕩的,但是還有幾點燈火,隻是那大門上的大匾已經被拆了下來,府門一片淒涼。


  而此時,東京城中依然如往常一樣的熱鬧著,人們在夜市中來來往往,熱鬧非凡,沒有人注意到,幾個看起來尋常,但是實際上卻是精心喬裝打扮過的人悄悄的潛入了東京城中。


  再度回到繁華的京城,顏沐梨眼中不由得冒出了熱淚來,隻不過如今她已經易容成了另一個陌生女人的模樣,唯獨那雙大眼睛無法讓任何的假麵掩蓋住。


  馬車徐徐的前進著,耶律岢坐在車上默不作聲,但是那寬厚的大掌,強而有力的手臂一路上都一直抱著那顏沐梨的纖腰,他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半分。


  這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幸好一直都掩藏得好,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詭異之處,唯有昭王府的暗探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但是並不聲張。


  沒有人想到,大遼的遼王耶律岢會親自潛入東京城,而之所以如此,隻是為了讓一個女人看自己家人最後一眼。


  耶律岢這半生霸道強硬之處,數不勝數,但是在女人的事情上,他從未這般的任性,甚至是當初的唐精兒,也沒有讓他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顏沐梨習慣性的依偎在他懷中,她就像隻受驚的小鳥一般,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緊張害怕得把頭埋進耶律岢的胸膛前。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多麽的依賴這個曾讓她受盡傷害的男人,他掌控著她的一切,而她的心似乎已經漸漸的被安撫了下來,最讓耶律岢欣慰的是,這一路上,她害怕地時候,沒有再呼喚文寅彧的名字,而隻是毫不猶豫的撲向他。


  耶律岢一行人在前往丞相府之前,換了倆次馬車,最後坐上了一輛偽裝成宮裏馬車模樣的車子,緩緩的朝那丞相府駛去。


  在來東京城之前,耶律岢幾乎是動用了自己在大宋的一切力量,以便促成這一次的行動,他的心思縝密,在東京城中藏著不少的暗哨,這一次,是他第一次來到東京城中。


  他們的乘著馬車,緩緩的靠近那丞相府的後門,這是顏沐梨所熟悉的,丞相府很大,大大小小的出入口也有百來個,但是這一個偏小的門在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幾鮮少有人進出了,顏沐梨經常從這裏偷偷溜出去。


  月黑風高,他們在默默的等候著,那馬車停靠在黑暗的胡同裏,那些禁衛們在不斷的來往巡查,耶律岢命令手下的暗衛們等候合適的時機,伺機潛進丞相府中去。


  而此時他們並不知道那顏如另一家的計劃,也不知道此時,趙翊的清除行動也已經在暗暗的開始了。


  隨著夜越來越深,四周便越來越寧靜了


  顏沐梨緊張不已,她身上披著黑色的連帽鬥篷,整個嬌小的身體都藏著那寬大的袍子裏,不時緊張的張望著四周,而耶律岢依然緊抱著她,撫慰著她那極度不安的心。


  原本顏沐梨還不相信自己的家裏竟然會發生這般巨變,可是這一路上,路上行人的議論,以及當她越靠近自己的家的時候,那股冷清的感覺,便讓她明白了,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而且無法改變。


  “大王,四周的禁衛開始變少了,可能是換班時間到了——”在半夜三更之時,那馬車外傳來耶律烏螟低沉的聲音,那聲音聽得出此時的他有多緊張,跟隨而來的一眾暗衛都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稍有不慎,便會出現不可挽救的局麵。


  耶律岢聽了,若有所思起來,他是個心思極細的人,來到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再等等—— ”耶律岢沉聲說道,他必須要保證這一切萬無一失。


  “是”耶律烏螟應道。


  而此時的丞相府中,看似寧靜,但是卻又匆忙的腳步聲在不斷的來回走動著。


  顏如令一家正在準備著潛逃,他們隻是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想趁夜色偷偷的離開東京城,每個人的內心都十分地壓抑著,誰也不敢大聲的說話,甚至不敢大聲出氣。


  “大王——”而忽然,過了一會兒,那耶律烏螟的聲音又一次慌張的響起來。


  耶律岢坐在車內,心中頓時不由得咯噔了一聲。


  “說——”耶律岢冷靜道。


  “有大批暗衛潛伏在四周,情況不對勁——”那耶律烏螟緊張說道。


  車內的顏沐梨聽了,頓時緊張起來。


  “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顏沐梨抓緊耶律岢的手,緊張害怕得說道,那聲音在發顫著,耶律岢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她的顫抖。


  “別慌張,”耶律岢輕聲撫慰說道,他是個一旦對女人動了心,便會十分體貼之人,跟他外麵的粗獷強悍完全不一樣,他隻會對自己的女人有十足的耐心。


  “暗衛們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偏門,應該不是衝著我們來的——”這時候,耶律烏螟又沉聲說道。


  耶律岢一聽,心情頓時凝重起來。


  “他們中圈套了——”他沉聲自語說道,顏沐梨很是困惑。


  其實早在耶律岢來的路上,他便得到風聲說顏如令一家要計劃逃跑的消息了,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顏沐梨,擔心她性子浮躁,弄出什麽事端來,他答應了讓顏沐梨來見自己的家人一麵,那便隻是見一麵,他不會理會顏如令一家今後如何,那也不是他該管的。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顏沐梨自然不知道耶律岢話中的他們,指的是自己的家人,她隻是關心,什麽時候能夠見到自己的家人罷了。


  “你聽著,——”而忽然,耶律岢有些緊張著急得說道,那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許多,雖然黑暗中紅看不到他的臉,但是那聲音足以表明他此時的緊繃。


  “我們現在就進去,但是你要記住,一定要聽我的話,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們來過這裏,明白嗎?”耶律岢嚴肅的說道。


  “嗯——”顏沐梨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是她很聽話,黑暗中一個勁的點著頭應道,而此時她卻也發現那耶律岢的手掌心也冒出了一些微汗來。


  說著,一行人便開始行動了。


  耶律岢率先輕身躍下馬車,隨後單手將車上的顏沐梨給抱了下來,緊緊牽著她的手。


  昏暗中,大遼的暗衛們配合有素,幾個人跟隨耶律岢潛進門去,而其餘的人則在外麵做好接應準備。


  他們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對這樣的行動,已經很嫻熟了,但是此時四周的氛圍還是壓製得他們心裏緊張不已。


  很快,耶律岢便帶著那顏沐梨潛入了丞相府中,那府中處處都是黑暗著的,隻能憑著微弱的月色,依稀看清腳下的路,而幸好那顏沐梨是熟悉道路的,她一路輕車熟路的將他們帶往前去。


  耶律岢有些著急 ,因為他知道即將發生了什麽,他知道這裏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廝殺,本想剛剛就直接在危險到來之前離開的,但是耶律岢還是忍住了,他想要滿足顏沐梨的心願,所以還是硬著頭皮進來了。


  但是他知道,他們必須在那些禁衛們下手之前離開,否則,他這個遼王的身份,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棘手。


  此時那門外的禁衛們開始陸續行動起來,隻是丞相府中的人依然毫無察覺。


  “快點快點,時辰到了——”顏家兄弟二人一直在慌張急促的準備著出門事宜,一切都在秘密進行著,四周的氣氛壓抑極了。


  顏如令夫婦二人換上了深色的衣裳,顫顫巍巍的相互扶持著。


  而正當他們準備出門的時候,忽然,顏沐梨從後院趕來。


  “爹爹——”顏沐梨忍不住驚聲喚道,情緒激動極了,但是她依然記得耶律岢的叮囑,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聲響來。


  那大門前院中,氣氛頓時凝固住了,顏如令一家嚇得紛紛回頭,他們隻看到自己的家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闖入了十來個陌生麵孔的人,那十來個壯漢一個個凶神惡煞,而其中一個嬌弱的,也是唯一一個女人竟然開口喊他爹爹,顏如令頓時愣住了。


  而顏思離跟顏思華兄弟二人看到那些凶神惡煞的壯漢,頓時警惕起來,倆個孝子擋在自己父親母親的身前,目光淩厲的審視著這深夜的不速之客。


  “大哥二哥,是我啊,沐梨——”顏沐梨重新看到家人,欣喜若狂,她趕忙將蓋在頭上的黑色罩帽脫下來,隨後將臉上易容的麵皮給扯了下來,露出本真的自己。


  顏如令四人看到離家已久的寶貝女兒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頓時震驚不已。


  “女兒?!”


  “妹妹?!”四人激動得異口同聲道。


  家人團聚,眼前的一幕令人心中頗有感觸,看著顏沐梨跟家人相擁在一起,站在那暗處默默看著的耶律岢心裏竟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很清楚,等顏如令一家打開那扇大門的時候,門外便是一場殘酷的箭雨。


  此時丞相府內,是團聚的一家人,還有扮演著冷麵神秘人的耶律岢以及眾多暗士。


  “女兒,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在大遼嗎?那耶律岢有沒有把你怎麽樣?快讓爹爹看看——”那顏如令看到自己的女兒,頓時激動的一連串問起來說道,很是擔憂著。


  他是個狡詐小人,是他的貪婪與陰險才導致今天的局麵,但是他卻是個愛女如命的父親,一直都陰狠狡猾的他,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什麽,隻有不斷的去謀求不屬於他的東西,但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女兒,還有自己的兒子因為自己而遭受人生大禍的時候,他卻自責不已。


  “爹爹,娘親,哥哥,我沒事,我很好,我是特意來看你們的——”顏沐梨喜極而泣道。


  那顏如令機敏的看了看那後麵的眾多神秘人,眼中充滿了憎恨與複雜的神色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顏如令瞪著那耶律岢,陰狠斥道。


  耶律岢此時已經易容,顏如令認不出他是正常的事情,而此時他那雙深邃淩厲的雙眼輕蔑的看著是顏如令,眼中滿是冷笑。


  “嗬嗬,顏如令,本王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沒想到,你連我也記不得了啊——”耶律岢冷聲緩緩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那臉上的麵具撕下來,“看來這一遭,你打擊不小啊——”耶律岢的冷笑中透著一股冰冷殺意,但是他一直在抑製著。


  他可不想在顏沐梨麵前手刃了她的老爹。


  顏如令麵色頓時蒼白如蠟,他千算萬算也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自己的家裏遇到耶律岢,更沒有想到耶律岢會帶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回到東京城。


  “耶律岢,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的女兒?你跟我的仇,現在就可以算,傷我女兒,這算什麽男人——”顏如令激動得斥罵起來說道,而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平時也是個使慣了卑鄙手段的人。


  “嗬,顏如令,那你呢,你算個人嗎?”耶律岢冷笑說道,絲毫沒有因為顏沐梨而減少對顏如令的恨意,不親手殺了他,便已經算是對顏沐梨最大的恩賜了。


  顏沐梨看到耶律岢跟自己父親一見麵便吵起來,頓時著急不已。


  “爹爹,不是的,他、他對我很好,還親自送我回來——”顏沐梨急忙解釋說道,說著她的臉色還是忍不住緋紅起來。


  “嗬,還真沒想到,像你這樣的陰溝老鼠,竟然還能生出這樣明白事理的女兒啊——”耶律岢冷笑嘲諷起來道。


  顏沐梨頓時氣得回頭瞪向他,那氣鼓鼓的臉蛋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生氣的河豚一般,可愛又較真,耶律岢默默閉上了嘴。


  “妹妹,此地不宜久了,快跟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裏——”這時候,那顏思離著急說道。


  顏沐梨聽了,才知道他們這是要離開。


  “可是哥哥,你們要到哪裏去,剛剛我都看到了,那外麵守著很多侍衛——”顏沐梨緊張說道。


  “放心吧,我都安排妥當了,會有人送我們離開東京城——”顏思華很是自信的說道。


  顏沐梨聽了,心裏還是忐忑著。


  “可是——”顏沐梨很是為難。


  “哎呀女兒啊,沒什麽可是的了,我們現在就走,你的行李不用拿了,爹爹這裏還有錢 ,到了新地方,再給你買漂亮的衣裳——”顏如令笑眯眯著說道,那言語間絲毫不掩藏對自己女兒的疼愛。


  而顏沐梨聽他說的話,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來,顏如令一直都是這麽寵溺著她的,可是如今,此情此景,聽到這樣的話,顏沐梨心裏卻不禁的一陣心酸起來。


  “她不能走,而我也奉勸你們,好好待著——”而此時身後的耶律岢發話了,他不怒自威,那語氣滿是命令。


  他並沒有說外麵會是什麽模樣,隻是輕描淡寫的奉勸了一句,而這對他來說,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哼,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分,沐梨是我的妹妹,我們是一家人,想走就走,幹你何事——”這時候,那顏思華冷哼說道。


  局麵一度充滿了火藥味,而此時,那顏沐梨卻開口說道:

  “爹爹,娘親,哥哥,我不走,你們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我看到你們平安便心滿意足了——”


  顏家人頓時震驚,不明白顏沐梨到底為什麽這樣說。


  “女兒啊,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走你還能去哪。快,乖,別任性了,趕緊跟我們走——”那顏母直接拉起她的手說道。


  “不,娘親,我說過的,我要回大遼,我答應過他——”顏沐梨卻堅持說道。


  身後的耶律岢明顯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顏沐梨這種年紀幼小的大小姐會心思動搖,但是卻沒想到,顏沐梨小小年紀,但是卻是個守信的人。


  耶律岢有些意外。


  顏如令四人怔住了。


  而此時,那丞相府外已經圍滿了禁衛,那些禁衛們悄無聲息的,但是卻已經拉緊手中的弓箭,那鋒利的箭頭都是指向那昔日丞相府的朱紅色大門。


  文寅彧一身銀甲,他坐在馬上,神色冷峻中,他是這一次行動的總指揮。


  而一門之隔,門的後麵是團聚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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