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 嚴冬
“母親說了,你們二人脾氣都固執火爆,就給我侄兒取了個‘翕’字,希望他以後性子能溫和和順一些——”趙祺在一旁,一邊抱著小世子,一邊笑著說道。
趙凜聽了,看著那紙上的字,不由得微微笑起來,很是開心,但是唐精兒聽了,又看著那紙上的字,卻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這個,不會太難寫了嗎?他以後上學要是不會寫自己的名字,那怎麽辦?”唐精兒直直的道出心中的疑惑來。
趙凜跟趙祺兄弟倆都不由得語塞。
“嗬嗬,我說弟妹啊,我侄兒再蠢,應該也不會跟你似的吧,連字都不會寫,讀書也是有邊讀邊的——”那趙祺忍不住直接調侃起來。
“唉,說的也是,不過我也但願,我兒子能是個正常人——”唐精兒歎了歎,但是也不甘示弱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斜瞟了一眼那趙祺,眼中意味不明
“嘖嘖,我說大侄子啊,你看看你母妃,多不像話啊,以後別學她翻白眼嗬——”趙祺嘖嘖說道,他是極喜歡孩子的。
唐精兒氣得瞪直了眼。
“對了,母妃沒有再說什麽嗎?”而趙凜卻很是冷靜的問道,他那劍眉微蹙著,幾分凝重。
“母妃隻是說了,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好生教養,安心過日子,不要再幹涉是非。”趙祺輕描淡寫的說道,很是自在著。
而趙凜聽了,眉頭卻不由得皺的更深了。
“母妃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趙凜忽然苦笑說道。
“是啊,以前的母妃,可不會因為有了我們三兄弟而停止奔波啊,她跟父王二人,一直為這天下奔走,從未停止,可是如今,她似乎也有些追悔起來了,隻希望你們能夠平安撫養翕兒長大,不再問世——”趙祺也感歎說道。
“可是天下不定,又何來平安——”而趙凜卻沉聲說道,他自然明白自己母親是什麽意思,可是他卻不是很理解,因為當初在他們還小的時候,記憶中,便是一直跟隨自己的父母奔波長大的。
忠順太妃從不畏懼這世間險惡,但是當得知趙凜有了孩子之後,卻勸夫婦二人平淡度日,興許,這就是作為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擔憂吧,她或許死擔心自己的孩子也跟自己一樣,晚年淒涼。
“嗬嗬,你說的也對——”趙祺隻是笑笑的說道。
轉眼,天氣便變冷了,昭王府中的這個冬天,似乎因為小世子趙翕的到來,而變得沒有那般的寒冷了,府上的下人們自然不知道他們即將麵對這什麽樣的事情,他們也不在乎誰得到寶藏
知道趙煜還活著的人,很少,百姓們不會想到,當初的宮裏,竟然會有那樣的一場陰謀發生,百姓們隻是想著如何過好眼前的生活罷了。
而此時的大遼,已經是雪花紛飛,
在那大遼的草原上,倆個騎著馬的身影在徐徐的移動著,在頂著風雪前行。
“小姐,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息吧,這麽大的雪,會凍死的——”一個著急得女子聲音傳來。
“都說了,不要叫我小姐,咱們喬裝在外,你要叫我公子!”而那另一個人卻嗬斥說道,隻是她的聲音清脆稚嫩極了。
隻見那倆個騎著馬的人,都是一張男子的麵容,但是那眼睛卻是女人的眼睛,說話的聲音也是女人的聲音。
她們是女人,隻是用了易容術偽裝成男子罷了。
“那公子,咱們找個地方休息吧——這漫天大雪,隻怕那樓老板,跟你的師父也不會在外麵趕路了——”那丫鬟繼續說道。
“好吧,前麵好像就是大遼的都城了,我們進了城,找個地方大吃大喝,烘暖身子再說吧——”那另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那雙眼睛清澈十分,但是卻有一種故作老成的感覺。
原來是顏沐梨帶著自己的丫鬟,北上追蹤趙煜的行蹤來了。
,其實顏沐梨不僅僅是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出入仙客來,那天晚上她偷偷的跟了出去,看到了戴九蓮,她再樹林裏見到了戴九蓮,但是那時候她卻不知道原來戴九蓮就是綁走了唐精兒的人,她甚至還很天真的叫戴九蓮趕緊離開樹林,因為會有壞人。
那時候,戴九蓮本是從山洞中醒過來,去追尋唐精兒的下落的,碰見顏沐梨的時候,她嚇了 一跳,甚至動了殺意,但是好在後來那顏沐梨並不知道什麽,戴九蓮才順水推舟的離開了。
而後來發生的事情,讓顏沐梨越想越不對勁,她很是疑惑著,便開始懷疑了戴九蓮跟那她還稱作樓上蕭的男人。
顏沐梨身為戴九蓮的土徒弟,她很清楚戴九蓮的許多習慣,便一路追著到了大遼來了。
這一次,對於顏沐梨來說,是一次非常瘋狂的旅行,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太多,隻是的單純的想要找到戴九蓮,然後文清楚事情罷了。
這是她長這麽,最為叛逆的一次。
當她們二人來到大遼的都城的時候,倆個本是年紀小的女孩,頓時被那都城裏的新鮮東西給勾住了魂。
“倆位客官裏麵請——”熱情而豪爽的店小二見到倆個頂著風雪而來的客人,便急忙招呼起來,那店小二瞧見那倆人麵生,而且穿著打扮不俗,是個有錢人的模樣。
“嘿嘿,倆位要點什麽——”顏沐梨跟丫鬟靈雨倆個頂著男人的麵皮,走進了客棧中,一邊暗暗的張望著,一邊坐了下來,有些警惕,但是卻又故作從容著。
“你們這,有什麽最好的啊——”那顏沐梨故意粗著嗓子說道,那稚嫩的聲音此時也變得有幾分陽剛了起來。
店小二聽了,不由得疑惑,他聽了那聲音,但是又上下打量了那倆個‘男子’覺得奇怪不已,隻覺得明明倆熱長著一張黝黑而粗糙的男子的臉,但是那聲音聽起來卻別扭,加上倆人身高又矮小,似男非男的,看著讓人別扭。
“嗬嗬,客官要是這麽問的話,小的就為難了,客官可知,我們這兒可是整個大遼最好的酒樓了,山珍海味,瓊瑤佳釀,要什麽有什麽,隻要客官說得出名字的,我們都有——”那店小二十分神氣的說道。
顏沐梨一聽,稚嫩純真的心思頓時便不一樣了,她本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一聽那店小二那麽一說,頓時就有些不服氣起來。
“哼,要你這麽說,那我可就點了——”顏沐梨眼一斜,幾分俏皮,幾分不屑的說道。
“嗬嗬,客官你盡管開口——”那店小二竟然敢真的應口,顏沐梨氣不過,便也隻好真的狠下心,賭氣的開始豪放點起菜來。
“那給我來一份,龍鳳呈祥,紅梅珠香,宮保野兔——”顏沐梨張口便道出了一連串的禦廚菜名來,旁邊的丫鬟聽了,眼色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可是那店小二卻依然優哉遊哉的記著,很是認真似的。
“茶的話,給我來一壺獅峰龍井——”顏沐梨絲毫沒有察覺到丫鬟臉色的怪異,隻是自顧的繼續點著,而這些菜,都是一般宮裏才會吃得上的,但是對她來說,也算是家常便飯的,丞相府的大小姐,又怎麽會吃得委屈呢。
“咳咳——”那丫鬟倒是比較心虛起來,她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隨後笑嗬嗬的對那店小二說道:“嗬嗬,這位小哥,我們公子平時呢吃刁了嘴,不過市井酒樓,沒有這些菜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就來一些店裏出名的菜吧——”
靈雨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並不想為難別人,加上她身為丫鬟,跟著自己的小姐出門來,離家出走已經是大錯了,她時刻都小心謹慎著,擔心再惹了麻煩。
“嗬嗬,公子不必擔心,您點的這些啊,我們這兒都有,隻要公子的錢袋——嘿嘿——”可是卻沒想到,那店小二笑嗬嗬的說道,很是爽快,不過說著卻露出了幾分難色來,表明了,他是有貨的,就是擔心顏沐梨倆個吃不起罷了。
而顏沐梨倆個人聽了,不由得愣住了,她們沒想到這樣的小店裏,竟然會有這些禦菜。
倆人不禁巡視了這小店一圈,發現並不算得上是最豪華的酒樓,但是客人卻絡繹不絕,剛剛她們也是看到了這裏的聲音最為火爆,所以才選擇了這家店的。
“你們店裏都有這些?”顏沐梨不由得驚詫問道,她激動之餘,那聲音差點給漏了餡。
“嘿嘿,看來二位這是初次來我們小店吃飯啊,這些菜啊,都是我們店裏賣的火爆的,小的剛剛都說了,我們這兒啊,是什麽都有的——”那店小二得意的笑著說道。
顏沐梨倆人驚訝極了,她們點的這些雖然是天下名菜,但是多是宋菜,遼人的飲食跟宋人不盡相同,但是這店裏的,竟然還會賣這麽多的宋菜,看來這店裏平時來往的人都很雜。
“倆位客官還要點什麽——”那店小二又笑著問道,很是熱情,畢竟他眼睛瞄到了顏沐梨的錢袋是鼓囊囊的。
“咳咳,沒、沒了,就這些吧,給我們快點上菜——”那丫鬟反應過來,便急忙說道,臉色有些尷尬。
“哎,好嘞,倆位稍等——”那店小二立即便屁顛屁顛的去了。
“哎小姐,這裏還真是不簡單啊,您點的那些菜,都是宮裏的禦膳,沒想到這地方都有——”店小二走了之後,那靈雨不禁得好奇的湊過來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難不成遼人都吃得這麽好?”顏沐梨天真的說道。
“唉,我看這個地方古怪得很,你看看那些上樓的人,怎麽都有些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間黑店吧——”靈雨擔憂的說道。
說著顏沐梨悄悄抬頭看了看那樓梯處,確實發現不少人在神色匆匆的走上去,而下來的人也是頗為緊張的樣子,好像事進入什麽特殊的場所。
“哎,不管了,先看看再說,小心點,說不定我師父他們就在附近呢——”顏沐梨悄聲說道。
倆人便閉上嘴,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而正說著,忽然大堂中來了個說書的先生,那老先生胡子花白,身形佝僂,而旁邊跟著一個紮著倆條辮子的五六歲丫頭,像是爺孫的模樣。
那老爺子坐到那高台桌子上,隨後便開始講起了書來,顏沐梨倆個本是不理會的,但是越說著,她們便發現,那老爺子居然在說那古滇國的故事。
顏沐梨不由得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話說啊,那古滇國在一千年前,在一夜之間覆滅,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那老爺爺的聲音蒼老而帶著一陣神秘,那聲音不大不小的,正好整個酒樓大堂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晰,漸漸的,原本還有些吵鬧的酒樓變得安靜十分起來。
沒有人再喧嘩,隻有那老者的聲音在緩緩傳開。
“傳說是,因為那古滇國的國王,得罪了地底下的巨蛇,被蛇王報複,一夜之間給吞噬了,從那以後,便幾乎沒有人到過古滇國去了,哪裏啊,就是一片死亡境地,去的人,是有去無回啊——”老者笑著說道。
“那大宋唐微然運送寶藏到無名峰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其中一位客人有些大大咧咧的問道,他那聲音語氣聽得出來,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是煩躁,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而現場的安靜,也正好說明了,大家都想知道那關於寶藏的事情,大家心裏都在打著算盤。
“是真的——”而那老者緩緩回答說道,很是從容不迫,而且那神色看起來篤定。
眾人不禁紛紛議論起來。
“那唐微然到底是怎麽活著回來的,不是說那古滇國是死亡之境嗎——”。又一人質疑說道。
“是啊是啊——”眾人都疑惑不解起來道。
“嗬嗬,稍安勿躁,諸位,稍安勿躁——”那老者笑著說道
“啪——”的一聲,那一旁的總角小丫頭卻突然很是嚴肅的拍起了驚堂木來,驚得眾人頓時驚住聲,大堂內又是一片寂靜。
顏沐梨睜著倆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那老爺爺跟小丫鬟,她雖然涉世未深,但是卻看得出來,那老者跟小丫頭根本不像尋常的說書賣藝人,他們那個樣子,雖然看起來窮困,但是卻好像不是為了錢而來。
“那唐微然是何許人啊——”那老者忽然反問起眾人來,那臉上的笑意意味尤深。
“那唐微然不就是一個工匠嘛——”一人不屑的說道。
“是啊,雖然被前唐皇帝賞識,但也不過是個工匠罷了——”又一個人說道。
“嗬嗬,眾位怎麽不仔細想想,若是那唐微然隻是個普通工匠,前唐皇帝為什麽會器重他呢——”那老者卻優哉遊哉的問道。
眾人這會兒卻被難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那老者的話。
“嗬嗬,不知道,諸位聽沒聽說過,那前唐皇帝最喜愛什麽?”那老者賣起了關子來說道。
“聽說,那前唐皇帝十分喜歡研究風水,甚至還專門招了一批風水師進宮去——”其中一人回答說道。
眾人聽了,也點了點頭讚同。
“嗬嗬,沒錯啊,前唐皇帝,喜愛風水陣術——”那老者一邊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一邊笑著說道,很是得意這。
“難道是=那唐微然也是個風水師?”一人疑惑的問道。
“沒錯,那唐微然正是個對風水秘術頗有研究之人——”而那老者卻直接爽快的回答說道。
眾人嘩然。
顏沐梨也不禁聽得入迷了起來。
她一邊聽著,一邊吃著店小二陸續端上來的菜,很是著迷。
“哎小二——”顏沐梨忽然好奇的拉住那店小二問道,“這位老先生到底是什麽人啊,他怎麽知道那麽多呢?”
“嗬嗬,這老先生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都城的,前些日子剛見到,看著領個孫女怪可憐的,加上他好像也懂得一些門路,大家夥便讓他在大堂裏講講書,解解悶了——”那店小二回答說道。
“那他說的都是真的嗎?”顏沐梨又追問道。
“嗬嗬,客官看來是不經常聽書吧,這聽書啊,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喜歡信的呢,就信,不信的呢,就不信,也不礙事,就看客官您自己選擇是信還是不信了——”而那店小二卻笑著說道。
顏沐梨沉默不語。
“諸位可曾聽說過,遁甲術?”那老者又發問道。
“那不就是傳說中的,九天玄女傳授給軒轅黃帝的秘術?”,一人不以為然的說道。
“沒錯,正是此術,不過這位公子也說錯了——”老先生笑著說道。
眾人疑惑不解,不知道怎麽既是對了,又是錯了的。
“那遁甲術並不是傳說而已,而是真有此術——”老先生得意說道。
眾人嘩然,雖然不知道那老者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光是聽著,便覺得迷惑精彩不已。
“當初那唐微然之所以能夠將寶藏帶入古滇國,正是因為他知曉遁甲術精髓,觀星鬥,感流風,並且最後活了下來——”那老者忽然神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說道。
“這麽說來,想要去古滇國,還得找到遁甲術的秘籍了,是嗎?”一人問道。
“嗬嗬,也可以這麽說,隻不過,自從那唐微然從古滇國出來之後,他曾在大理國待過一段時間,而那遁甲術秘籍也在那時候流失了,如今無人知曉那遁甲術到底為何物,那秘籍,也不知道到底落入誰人之手——”老者笑意冷淡說道。
“這麽說來,就是誰的了遁甲術,誰就得寶藏,是吧,嗬嗬——”一人笑起來說道,那戲謔的語氣,似乎並不對那寶藏抱有希望,他們都是一些尋常的人,不過是看著熱鬧罷了,心裏雖然也有貪念,但是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自從寶藏的秘密為江湖所流傳了之後,整個江湖武林便躁動不安,甚至已經開始有不少人陸續進入倆人古滇國境內了,隻是一直都沒有聽聞有人歸來的消息,大家都在等待著,但是卻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麽。
如今遁甲術的事情 也有一些流傳,之時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真還是假,一時間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那老先生細說了不少唐微然的事情,似乎是對那唐微然很是了解,細到唐微然對當初的月莎鈴是什麽感情,也都說了出來,眾人是聽得津津有味的。
而那顏沐梨倆人吃著吃著,顏沐梨忽然覺得菜額味道有些熟悉
她本以為那些菜都不過是名字誇張罷了,但是見到那店小二端上來的,發現確實是自己之前吃過的那些禦膳,而且吃著,味道還很是熟悉。
“咦?這個菜,怎麽味道這般熟悉?”顏沐梨疑惑道。
“嗬嗬,小姐,我也發現了,這店裏的廚子想必是從仙客來酒樓來的吧,味道都跟仙客來的菜一模一樣——”那靈雨笑嗬嗬的說道,她吃的很是開心,畢竟她們先前在東京城的時候,就經常去仙客來吃飯,也熟悉了那裏的味道了。
顏沐梨聽了,先是不由得一愣,隨後她也恍然起來,確實那味蕾是熟悉的,而隨後,她卻忽然想起了什麽來似的,神色忽然緊張。
可是那顏沐梨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漸漸的麻木,那手中的筷子也根本無法拿穩了,漸漸地,主仆二人都失去了知覺。
而入冬之後,東京城中也是一片肅冷。
“皇上,您不可做如此決定——”禦書房中,趙凜聲音陰沉緊張的說道。
此時的禦書房,站著趙凜趙祺二人,而那趙翊卻背著雙手,立在窗前。
氣氛凝重著,而趙凜的神色也陰沉不已。
“朕心意已決,三王兄不必再勸——”那趙翊背對著趙凜趙祺二人,沉聲說道,聽得出來,他的心情也有些複雜凝重。
“您若去了大理,路上凶險不說,這朝中無人坐鎮,隻怕有人要興風作浪,鑽空子——”趙凜憂慮說道。
“所以朕才把玉璽交給三王兄,朕不在的日子裏,由王兄來處理朝政大事——”那趙翊緩緩回過身來,神情嚴肅的看著那趙凜說道。
趙凜眼神陰沉複雜著。
“不行,這樣做,太冒險了,還是我去吧,我跟端王去大理——”趙凜直接嚴厲的回絕說道。
“王兄,你怎麽還不明白,你若是出了事,趙家基業,將毀於一旦——”趙翊急聲說道。
“皇上,你是天子,你若有個萬一,那才是天下大亂之時——”趙凜沉著說道。
“朕若是回不來,這皇位,一定要王兄來坐,唯有這樣,父皇與皇叔一輩子的心血才得以保存——”趙翊沉聲說道,很是決然。
禦書房中頓時沉默了下來。
“朝中諸多大臣本就懷疑我趙凜有謀反之心,皇上若是這樣決定,那趙凜將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趙凜皺眉道。
他不是擔心被人誤解,隻是擔心朝廷中的人有了作亂的理由罷了。
“王兄不必擔心,朕的旨意,誰人不從,便斬了誰——”趙翊沉聲說道,很是陰狠決絕。
“事到如今,寶藏的事情必須要盡快定下來,而且朕之所以決定要親自去,也是想要跟那趙煜有個了斷,既然他想奪回這個皇位,那應當是由朕親自去麵對,這也是朕欠他的——”
趙翊的心意已決,趙凜心中糾結萬分,但是又無法違抗那趙翊的旨意。
“隻是皇上,現在的朝廷,風雨欲來——”趙凜又沉聲說道。
“嗬,你是說那顏如令吧——”趙翊冷聲道,那眼中滿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