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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雙魚玉佩

  張淑窈慢慢的也想起來當時唐精兒說了這塊玉佩是趙凜所贈的,可是張淑窈卻不明白,這玉佩為什麽會被放在忠順太妃的靈位前,難不成這玉佩來便是忠順太妃的東西?張淑窈猜測著。


  可是她看了看那玉佩,又想著,如果是忠順太妃的東西,可是之前是戴在唐精兒身上的,怎麽又放了回來了?張淑窈蹙眉看著那塊玉佩,心中滿是疑惑不解著,畢竟送出去的禮物又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更何況是將婆婆的東西贈給了兒媳,無論如何都是不應該再拿回來了,即便是趙凜與唐精兒吵架鬧了矛盾也好。


  張淑窈疑惑不解著,但也之好將那玉佩放回去,隨後將帶來的香燭點上之後便默默的離去了。


  “吱——”張淑窈整理好自己的裝束神情之後便自顧的打開那大門,門外站著的宮人們看到貴妃出來了便急忙上前攙扶。


  張淑窈眼睛仍然是有些泛紅著,但是整體的神色已經是恢複正常了。


  “娘娘——”芙蓉小心翼翼的將張淑窈攙扶出來,她看到自己家主子眼睛泛紅,也知道她剛剛哭過,雖然擔心,但是也知道張淑窈本就是因為思念太妃所以才來的,思念而泣也是正常的事,便也不驚乍的。


  張淑窈走出來之後,看到那一旁的道姑,想起剛剛在靈桌前看到的那塊玉佩,便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敢問仙姑,太妃娘娘靈位前那塊玉佩是何人所放?”張淑窈微笑著問道。


  “回稟娘娘,那玉佩是一個月前昭王爺親自拿來放在那裏的,說是那玉原本是太妃娘娘生前的愛物。”那道姑欠了欠身子,輕聲回答說道。


  “哦?”那道姑說的話張淑窈也有想到過,因此她心中的疑惑也未能解開。


  “這金殿是太妃娘娘停靈之處,平常如若沒有昭王爺的命令,閑雜人等均不得靠近,那日昭王爺獨自一人前來,將那玉放在桌上,貧道也隻是聽到王爺說著什麽‘這玉的新主人已經不要它了,隻好歸還原主——’”那道姑憑著當日的記憶說道。


  她一直都負責著靈堂內的擺設與香火之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經過她的手。


  那天趙凜來的時候她也在一旁侍奉,便也有機會聽到趙凜所說的一些話,隻是當初她覺得趙凜的話前言不搭後語的,而且當時他神情憔悴猶如是重病之人一般,道姑也隻當他是生了病,說了胡話罷了。


  “那雙魚玉佩之前是昭王妃所佩戴的,難道說新主人指的是昭王妃?可是昭王妃先前一直都喜歡得很,怎麽會不要了呢?”張淑窈不解的笑著說道。


  她至今都還記得當初唐精兒跟她說這玉佩是趙凜所贈的時候,那臉上的興奮模樣,她對這一塊玉佩的喜愛幾乎超過所有的玩物,張淑窈不相信唐精兒會不要這一塊玉了。


  “嗬嗬,至於具體如何,貧道也不曾知曉,貴妃娘娘若是疑惑,那不防去問一問昭王妃罷,或許其中是有什麽誤會。”那道姑也笑著說道。


  而此時文寅彧隻是站在一旁聽著,事不關己,他絕不會想到此時張淑窈與那道姑所說的昭王妃便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逃犯。


  文寅彧當初在紅楓崖遇到趙祺,也隻是從趙祺嘴中得知了那女逃犯與昭王府的趙凜有仇罷了,而他此時再次聽到與趙凜有關的事情的時候,一麵有些心虛,可是一麵卻也難免的有些怨那趙凜,畢竟趙凜是與唐精兒有仇的人。


  隻是他身處其中,自然知道不能夠因個人的私情而影響了他與趙凜之間的關係,他雖然不參與自己父親文太師與那趙凜的明爭暗鬥,但是卻也知道趙凜是個什麽的人物。


  文太師權勢顯赫,手段之高明幾乎是無人能及的,可是就連他在趙凜麵前也占不到一絲的便宜,如此看來,人們忌憚趙凜也是有原因的了。


  而張淑窈聽罷,想了想,心中有些猶豫,一時半會兒的還拿不定主意。


  此時的她心底也藏著許多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尚未處理清楚,本是無暇顧及她人的,隻是唐精兒對他來說意義特殊,她自從娘家人都死去了之後,在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什麽兄弟姐妹的,當初與唐精兒初次見麵,便是一見如故的,倆人之間情同姐妹一般,如果是唐精兒的事情,她不能坐視不管。


  “嗯,那就多謝道姑了。”過了一會兒,張淑窈微微笑著說道,她也清楚那道姑並不知道什麽,隨後便也與那道姑告了辭。


  “貴妃娘娘慢走——”一眾老老少少的道姑躬身送別。


  隨後張淑窈便率眾人走出天後宮,她先前乘來的那輛馬車已經修整好了,拉車的駿馬也吃飽了草料,宮人們也早已勒住韁繩,在原地等候。


  張淑窈在宮女們的攙扶下緩緩返回馬車上。


  天色漸暗,似乎又是即將下一場雪霜,眾人都靜默著,除了馬蹄聲與那車軲轆碾地的聲音之外,全然寂靜。


  文寅彧依然是騎馬跟隨著。


  “娘娘真要去昭王府?”馬車上,芙蓉好奇的問著說道,身為張貴妃的貼身宮女的她,自然是知道張貴妃與昭王府中的王妃感情深厚著。


  當初相州之行的一個月時間裏頭,倆人更是一路玩鬧,十分的開心熱鬧著,而不僅是張貴妃與昭王妃倆人之間關係親密,就連倆人的貼身丫鬟,芙蓉與珠兒也都漸漸的成了好玩伴。


  芙蓉也是許久不見那珠兒了,心裏很是想念,自然希望張淑窈能去昭王府,她也好跟珠兒說說話。


  “我們上一次相見是她患了怪病,蘇醒了之後,如今想來也已經有三四個月未見了。”張淑窈並沒有確定自己是否要去王府,她隻是抬眸直視前方,嘴中喃喃的敘說道。


  “是啊,上一次昭王妃的父親去世,皇上貴妃也隻是派人前去吊唁,恰逢您身子不適,無法前去探望。”芙蓉點了點頭說道,昭王妃從洛陽嫁來京城內,唯一的親人卻不幸離世,定是悲痛不能自已的。”


  芙蓉想起唐精兒的處境,便也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她跟唐精兒雖然交情不深,算得上是個非親非故的人,但是想到唐精兒的遭遇,也都忍不住的同情。


  張淑窈聽了芙蓉的話,心裏一陣猛地抽動。


  芙蓉的話好像是戳中了張淑窈心中的某一個柔弱的點,讓她心裏也止不住的難受了起來。


  “嗯,順道去一趟昭王府。”張淑窈沉眸想了想之後,便開口說道,而雖然嘴上已經決定了下來,可是那眼神中卻還是帶著一些猶豫的。


  而也隻有張淑窈自己一個人清楚,她之所以猶豫隻是因為不想見到趙凜,她心中的不安讓她無所適從,那不安的心中還帶著某種不知名的恐慌一般的。


  而此時那宮車緩緩的駛回城中去,路過河堤時,那堤邊的老柳樹後卻站著一個身影,而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天後宮的正殿上祈福的樓上簫。


  隻見那樓上簫冷著一雙眼眸,直直的盯著那正在行駛中馬車,眼神中帶著一股罕見的陰狠與凝重。


  此時的樓上簫卻跟往常有些不一樣了,這時候的他那眉眼中泛著幾絲狡黠與陰狠,但也隻是一閃而過罷了,很快便又恢複了往常輕鬆自在的模樣。


  他雖然是一名商人,可是如果不是事先便認識的人的話,第一次見到他,卻絕不會以為他是從商之人,而隻會覺得是一名超塵獨立的灑脫隱士。


  樓上簫靜靜的看著那馬車從自己眼前駛過去,他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裏,天寒地凍的氣候,沒有人會往那荒涼而絲毫沒有活力的河水看去一眼,而生性敏捷文寅彧卻在即將經過的時候 注意道了。


  身體的靈敏與警惕讓文寅彧察覺到那河堤上有異樣,他隨眼望去,便偶然的發現了站在那裏的樓上簫,文寅彧一眼瞥見那樓上簫怪異的眼神時,心裏也便不忍得疑惑起來。


  可是那也隻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罷了,很快,那樓上簫也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神情恢複了正常,與那文寅彧對視過去,神情微微含笑。


  文寅彧見那讓他疑惑的神色頓時消失了,便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罷了,心裏並不在意。


  倆人對視微微頷首示意著,隨後文寅彧便也騎馬離去。


  樓上簫望著一行人的背影,臉上漸漸的凝結,麵無表情著。


  而張淑窈決定去昭王府上看一看唐精兒,可是當馬車行到昭王府門前時,卻發現那府門緊閉著,張淑窈不由得疑惑起來。


  以往昭王府門前雖然戒備森嚴且環境清靜,可是卻也不是這般大門緊閉著的。


  “娘娘,你看?”那芙蓉扶著張淑窈走到門前,看了看那緊閉的大門,心裏不由得犯了難道。


  “去敲門,說是我來了。”張淑窈也看了看那緊閉的大門,無奈便之後吩咐身邊的隨從道,而文寅彧隻是負責跟隨,並沒有權利能夠決定張貴妃的行程,他隻是靜靜的跟隨,保護貴妃娘娘的安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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