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那個人已經死了
雲姨?我對她的印象就好像“媽媽”一樣?
當然,這是我在遇見蘇錦堂之前,因為我不知道什麽是“媽媽”?
隻是雲姨總是教育我說:“如果有人問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就說我是你媽媽,知道嗎?”
我在那段時間也一直都認為,媽媽的角色就是這樣的,粗魯的、醜陋的、暴躁的,動不動就可以脫下鞋子打人的。
那時,我不懂反抗,沉默與聽話就是我的反抗。
我問:“其他的人呢?我記得他們至少有個十個人。”
霍子鬱有點奇怪,問我說:“你為什麽那麽確定至少有十個人?”
“因為有十個人是我經常能夠看見的,還有很多,是偶爾出現的。”
“那你還記得那些人的容貌嗎?”
我努力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我不記得,因為我從不敢正視看他們。”
我感覺我不能過多地去回憶,因為越是回憶我的頭就會越痛,我突然理解了霍子都頭痛時的狀態,這種感覺的確讓人暴躁,很想發泄。
我用力地敲在桌子上,發出“咚咚咚”刺耳的聲響。
我的手很痛,霍子鬱也很震驚。
他不能說話,我沒有心情看他的手勢,故此,我的情緒得不到外界的回應,故此,我更加地暴躁。
我感覺成千上萬隻的蟲鑽入我了腦子裏,讓我感覺生不如死。
霍子鬱過來緊緊地抓住了我的雙手,控製著我的行為,希望讓我不要用這樣的行為來傷害自己。
但是,她根本就控製不住我,我的腦海裏突然多了一個我從來沒有記憶的人。
那個人穿著黑色的帶帽衫,他帶著帽子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他說:“你終於想起我了?”
我有點惶恐地問道:“你、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是我讓我活著的。”
他手中拿著一把尖刀,他好像要朝我刺過來,我害怕,我恐懼,我求著說:“不要、不要……。”
但是那把刀依舊朝我刺了過來,我就這樣在萬分恐懼之中從夢中驚醒。
我發現窗外是天黑,我房間的燈光是亮著的,我發現房間裏有人,每當夢中驚醒,看見人我會稍微鎮定點。
但是,當我意識這個人可能霍子鬱的時候,我那種恐慌又回來了,人是不能控製夢境的,我會不會在夢中說了什麽話?
“怎麽?又做惡夢啊?”
然而正當我有這種想法的時候,我竟然聽見了聲音?
這種感覺,比剛剛的感覺更加恐怖,我嚇得叫了兩聲。
蘇錦堂回過頭來問我道:“為什麽會來這裏?”
我愣了一下,從夢中開始到驚醒過來,我連續受了好幾次的驚嚇?此時,我已經抱著雙腿,縮了成一團。
直到我確認真的是蘇錦堂的時候,我的那種恐慌才漸漸地消失。
我鬆了一口氣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在美國嗎?”
他並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逼問我道:“我問你為什麽來這裏?你想要查什麽?還惦記著當年救你的人是不是?
我養了你十年,你就這麽把我給拋棄了?他算什麽?他隻是把你從人販子團夥裏帶出來而已,真正救你命的人是我、是我、是我……。”
蘇錦堂拽著我的雙肩不停地搖晃著,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突然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麽?
他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霍子鬱的房子裏,霍子鬱去了哪裏?
我問道:“你把大少爺怎麽啦?”
“大少爺?你是說霍家的人嗎?我明明告訴過你,霍家的人都是我的仇人,你為什麽對他們這麽親熱?你是不是愛上了霍家的錢?”
他就這麽搖著我,然後很狂躁地朝我喊,我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故此,我也隻能大聲地朝他喊,等著我的聲音掩蓋住了他的聲音,他才重重地推開我。
我說:“你現在出現在這裏很危險,霍子鬱跟霍子都對你有了懷疑?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你為什麽要回國?”
“所以,你要告訴我,你威脅我是為了保護我?我蘇錦堂還輪不到你來保護?”
他很明顯很震怒,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在房間裏四處找了找,並沒有發現什麽打鬥的痕跡,更沒有看到血液之類比較血腥的是東西。
我這才放下心來,蘇錦堂跟著我說:“怎麽?你擔心我把他怎麽樣啊?”
我沒理會他,隻是說:“大少爺雖然不能說話,而且還是一個人在這邊,但是,他曾經二十歲就在商場上大顯身手,是霍氏成為商業帝國的締造者。
他的能力非常強,你十年都查不到的東西,他用三天時間都給我查出來了?你的那些計劃根本就行不通,你這是在蚍蜉撼樹……。”
蘇錦堂就更加怒了,一手拽著我問道:“你敢小瞧我?”
“我在保護你啊!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惹他們,你非不聽我的,你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扔進去了,你把我也扔進去了,可是你現在得到了什麽嗎?”
“那是因為你不聽我的話,如果你肯聽我的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我有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問道:“我聽你的話,美人計?你以為我真的能夠抓住霍子都的心嗎?如果真的能,就不會有霍子鬱這一出了?
我聽你的話偷香水配方,你認為這樣能夠影響霍氏的聲譽,結果呢?霍子都隻用了一周的時間就解決了。他有錢,他可以請無數有能力的人給他辦事!
我們呢?隻有我跟你,怎麽跟人家鬥啊?我怕你再這麽下去,命都要搭進去了,仇恨有那麽重要嗎?你把霍家的整垮了又怎樣?你的父母還能夠活回來嗎?”
話音剛剛落下,他就重重地給我甩了一個耳光,罵我說:“你無父無母,你當然體會不了我失去父母的痛苦?我要把我爸媽承受過的絕望成千上萬比地還給他們,還給霍家的每一個人。”
他控製著我的腦袋,讓我雙眼注視著他說:“聽我的話,我們可以的。”
我推開他的手說:“我不會聽你的話,我說過,如果你敢回國,我就告訴霍子都關於你的事情,我說到做到。”
我回到房間找手機,假裝翻電話號碼,他過來奪我的手機說:“你瘋了是不是,你要害死我?”
“不是我要害死你,是你自己自尋死路……。”
他一把搶過我的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朝我喊道:“你想知道十一年前的那個夜晚發生了什麽事情是吧?我可以告訴你,你要找的那個人已經死啦?我親眼看見他中槍然後從懸崖上掉進大海的。”
我感覺自己一下子就懵了,他說:“我一直都不告訴你,是為了讓你有個念想,有個希望,那個人早死啦!不然為什麽,他總是不出現呢?你以為自己不夠紅,是吧?
我告訴你,就憑你是霍子都的女人,你就已經比徐青雨要紅了,也許有人不認識你就是唐一淺,但是你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唐一淺是誰?你不是告訴我,這是你的名字嗎?”
我搖頭說:“我不信,你在騙我,不然,這麽多年,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你當時一門心思地想要去找他,我害怕告訴你,你會崩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忘記了那麽多的事情,但是依舊沒有忘記那個人,我就一直瞞著你。”
他說得那麽真切,但是,我依舊不信。
我感覺自己這十一年來,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他,但是,現在竟然有人告訴我,他已經死了?
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蘇錦堂瞧著我那副崩潰的樣子,扶著我的腦袋讓他瞧著他,說:“現在,你沒有別的人生要過了吧?現在可以乖乖地給我辦事了吧?
你介意的不是我把你送給了別人了,介意的是自己的除夜,最寶貴的東西,沒有留給那個改變你人生的人吧?
在你的心裏,改變你人生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但是我告訴你,改變你人生的人是我,是我蘇錦堂,沒有我,你早就死了,我讓你做什麽都不過分。”
我感覺自己真的要崩潰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好像一個一直都靠著氧氣活著的人,突然被人拔了氧氣管,有點呼吸困難。
蘇錦堂似乎很高興看到我這幅樣子,說:“總之,你給我記住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你自己選?是霍家的人重要,還是我這個養了你十年的人重要?”
說著他就要走,我急忙抱住他說:“錦堂,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我們去別的城市生活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歡我,你看我的眼神跟看別的女人不一樣的,我、我可以用我整個人生來報答你,真的,我發誓!我可以!”
他沒有跟霍家的人交手過,他不知道霍家的可怕之處?
我敢說,他一定玩不過霍家的?
我不想他在這條道路上,走到黑。
我很後悔,後悔當時答應他這件事情,現在我想要讓他回頭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蘇錦堂重重地扯開我的手說:“來不及了,淺淺,從我把你撿回來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上了我的賊船了,除非我死,否則,你擺脫不了我,擺脫不了我,你就必須幫我把這件事情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