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霍老太爺
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時，就收到了宋慧雲的電話。
自從，我被封殺之後，她就去“國色天香”工作了，因為霍子都將“國色天香”交給安少軒這個二流子來打理了。
真是感覺把田伯光扔到了尼姑庵裏，他樂得跟一隻偷到香油的老鼠。
宋慧雲跟在蘇錦堂身邊多年，從前就打理過“國色天香”的事情，此時，去那裏工作是再合合適不過了。
“唐小姐，你最近做了什麽？你把霍三少怎麽啦？”
她的口吻有點教訓，我冷冷地說：“跟你有什麽關係呢？我現在不拍戲，不需要助理。”
“我這是在關心你，剛剛安少軒收到了霍三少的命令，似乎跟你有關係，我看他那個表情，不像是好事兒。”
是嗎？真的要弄死我？
我沒說話，宋慧雲有點焦急地說：“霍三少是不是個好惹的人物，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做錯了什麽，趕緊給他道歉……。”
我冷笑了一聲說：“他剛剛跟我道歉，但是，我沒有接受，從今天，不要跟我打電話了，我不再是蘇錦堂的人，也不再是霍子都的人？”
聽我這麽說，她就更加焦急了問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從前霍三少隻有心情好的時候才會來這裏看看歌舞表演，但是，最近他很反常，來得頻繁不說，心情還很不好，每次都把自己灌都爛醉。”
我無所謂地說道：“跟我沒有關係……。”
說著掛了電話，但是，我內心多少有點不安的。
霍子都真的要殺我不成？不至於吧？畢竟人命關天，他霍子都再有能力，殺人也是犯法的。
但是，他要真心痛恨於我，要我的命，似乎也不是難事兒。
“咚咚咚……”正在我惶恐之際，突然聽見敲門聲，也是嚇了我一跳，回頭看去是霍子鬱站在玻璃門外。
他示意我該下班了，他不是每天都來公司，偶爾呆上半天，極少呆到下班的，既然他在的話，那我自然是跟著他的車一起回去的。
因為不能說話，也不能讓外人知道這個秘密，故此，他不輕易出現在人前，多半用郵件溝通。
故此，公司傳聞，以為三少爺已經惜字如金了，沒想到，大少爺更加高冷，總之是兩座大山，誰也惹不起。
但是，同樣是霍家的少爺，繼承人的位置卻隻有一個，而二少爺目前負責汽車供應鏈，平時表現不佳，是個被放棄的人，也就不參與在這繼承人的鬥爭裏。
霍子鬱回到公司，公司氣場明顯不對，無形之中就形成了兩個陣容。
我擰著手提包，與他一起坐電梯下樓，樓下已經有司機在等候，我們並肩坐在後排，他不能說話，我如果不主動打開話題的話，自然也就沒得溝通了。
一路回到霍家都沒有互動的，我回去休息了一夥兒，到了晚飯時間，他讓人喊我過去陪他吃飯。
陪他吃飯，似乎也成為了我的某種工作了，向來他叫我，我就去，不叫我，我就去霍家的食堂吃。
我其實很想跟他求救，但是，我不知道怎麽開口？
磨磨蹭蹭地吃完了，我也沒有告訴他今天霍子都對我說的話。
他向來如此，吃完晚飯就跟下班了似的，要躲進他自己的世界裏，或是研究棋譜，或是看書，總之，是不需要人伺候著的。
我也隻好回去了，出門的時候，看見一個女傭手中抱著一隻乳白色的描金花瓶朝外走去，一個不留神差點摔倒了，幸好我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說：“嚇死我了，這要是摔了，就糟糕了。”
我問道：“這是上哪裏去啊？”
她說：“哦，前幾天老太爺那裏的一個花瓶碎了，這不，大少爺知道了，就特意從拍賣行拍回來一個、這個、是古董吧！讓我給老太爺送過去。”
我說：“是古董，你還這麽笨手笨腳的，砸碎了，你賠得起嗎？”
我比較特殊，這裏女傭對我的話，也有點敬畏，我接過花瓶說：“我去送吧！”
在去老太爺院落的路上，剛好有幾顆桂花樹，現在即將是中秋時分，桂花開得最好了，我就順手剪了幾枝桂花枝，插在花瓶裏，
這位老太爺，真是夠清靜啊？多少日子了，從未見過真人，當然，這次也未必能夠看見？
此時的二少爺已經挨完罰了，可能是在院子裏憋壞了吧！
剛好他那四十歲的舅媽竟然給他添了個小表妹，把他們一家人都給高興壞了。
二夫人李湘水就帶著他去李家賀喜，他於是就找了個“喜歡小表妹”的破敗緣由在李家給住下了。
公司也很少去，也沒人理會他。
這次，沒遇見白管家，聽聞我是給大少爺送花來的，老太爺竟然開天荒的讓我進去了？
霍老太爺，名諱霍雷霆，今年已經七十有四。
遠遠就聽見留聲機裏鄧麗君的歌聲，好一首《天涯歌女》，郎啊妹啊地唱著。
不得不說，還是那時候的音樂能夠打動人心，並且讓人感覺很愜意舒適，比較有韻味，而鄧麗君又是無人能夠超越的神話。
來人引著我進了門，隻見老太爺半躺在搖椅上，坐在院子的廊下，這房子少說百年曆史，古香古色，這屋外的走廊，別有一番情調。
那人喊道：“老太爺，唐小姐來了……。”
霍老太爺悶哼了一聲說：“我什麽時候聾的，你這麽大聲？”
他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依舊是一頭黑發，隻是胡子有點花白。
臉上的皺紋雖然明顯，但是並不見老態龍鍾之態，相反，看上去耳聰目明，身體矯健。
那人打著哈哈說：“您這耳朵不是時靈時不靈嗎？”
我恭敬地喊道：“老太爺好！”
他聽見我的聲音，站起身來，上下打量我一眼，問道：“你就是子都的女朋友？”
我一驚，不成想他老人家也聽聞了？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麽，肅然起敬，他不怒而威，讓我這個晚輩，不敢正視，急忙又垂下了頭。
我弱弱地說：“老太爺高抬我了，三少爺就是那麽一說。”
老太爺擺手說：“不，我小孫子喜歡女人，這是件高興的事情！不過，我聽說，你現在給我大孫子當助理，去霍氏上班了，是吧？”
聽口吻，感覺老太爺是比較爽快的脾氣。
我說：“是的！”
他頗有讚賞地說：“嗯，有點本事，我大孫子，也好多年不提到這個女人身上去了，我這二孫子吧，倒是喜歡女人得很，但是呢，說是還沒有女人讓他想娶回來，這麽耽誤下去，我霍家是要絕後啊？”
剛剛帶我進來的人，也快半百的年紀了吧，但是老太爺的眼中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他笑說：“老太爺，您真是想多了，這因緣啊，有早有晚的，也許，某一天，三個少爺，一人給您領個孫媳婦回來，立馬就給您添曾孫子，到時候一堆，您啊，都抱不過來。”
老太爺指著他誇讚道：“你這臭猴子會說話。”
老太爺瞧著我手裏的桂花問道：“你什麽學曆啊？哪家學院畢業的。”
我鎮定地說：“我是藝術生。”
“藝術生？學什麽的？”
“學表演……。”
“表演？”他老人家愣了一下，旁邊的人說：“就是演戲，唐小姐是演員，電影……。”
老太爺恍然大悟，連連說：“哦哦哦……那你家是做什麽的？”
我依舊鎮定地說：“我是個孤兒！”
“孤兒？哎呀……”他有點為難了，一把拍在腦門上，有點頭疼的意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怎麽這麽個糟糕啊？現在又不準納妾，這條件當個小老婆還是可以的。”
我聽著忍不住地笑了說：“老太爺您誤會了，我跟三少爺就是一個誤會，可能是因為我是思娛的演員，所以三少爺對我有點眷顧。
林太太生日宴會的那晚，李家的二小姐潑了我一杯果汁，三少爺就那麽隨口說了一句，可能是要維護林太太的麵子。”
老太爺說著“哦”了一聲，問道：“那在我大兒媳婦的生日宴上，又是怎麽回事兒啊？”
“因為，來的人都是名流顯貴，我倍受大家冷落，我是三少爺帶來的，三少爺這是在維護自己的麵子。”
老太爺又頭疼了問道：“那你們兩個是沒事兒？”
“嗯！”
“既然沒事兒，他為什麽要帶你來霍家呢？”
我解釋說：“因為，大少爺想見我。”
“這又是為什麽？”
我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因為大少爺覺得我聰明，我在盛世集團的慶功宴會上，好好地露了一次臉，所以大少爺想見我。”
老太爺聽著哈哈一笑，道：“你這個小丫頭有點意思……真正的聰明人還會自己說自己聰明啊？”
“這樣說的人多了，我自己才這麽說的……。”
霍老太爺笑了一頓，旁邊的猴子大叔都奇怪了，想著老太爺這是笑什麽呢？一臉的疑惑。
老太爺瞧著我問道：“小丫頭，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二十歲！”
“叫什麽名字來著？”
“唐一淺……”。
老太爺摸了摸腦袋說：“唐一淺？什麽個意思呢？有什麽寓意嗎？”
我遞了遞手中的花瓶說：“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老太爺聽著笑眯眯地，接著往下念道：“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唐一淺，這麽一解釋，這名字倒是不錯的，你父母還是有點學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