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百萬騏與青樓夢
我大聲叫著白寂雲的名字,用力拍門,這時隻聽嘶嘶幾聲,原來是房屋角落裏的留聲機咿咿呀呀響了起來,竟是一曲《二泉映月》。 悠揚的樂曲聲中,我越發害怕,大聲叫著,“寂雲,寂雲!你在哪兒?” 整個房間彌漫著歌聲,隔壁的聲響一點兒也聽不到了。 我定了定心神,急忙拿出手機,一格信號都沒有。 這裏畢竟是白家的地方,量他們也不敢對我怎麽樣,隻是不知道他這一步棋,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我走到紅木書桌前,上麵淩亂地擺著一些書,最上麵的竟是一本線裝的《青樓夢》。 《青樓夢》是一本中國古代的色情小說,不算太出名,裏麵的人物用的都是《紅樓夢》裏的,隻是增加了許多色情描寫。 文學價值談不上,但從這裏麵卻可以窺到一絲男性心理--千百年來,他們既希望女人出身高貴,飽讀詩書,又希望她們風騷嫵媚,像妓女一樣侍奉他們。 這個百萬騏不愧是做色情雜誌的,竟然連這本書都搜羅到了。 我把它拿到手裏,翻了翻,書是繁體字的,很多色情描寫的段落都被紅筆標注起來了,最末頁的空白處,歪歪扭扭寫著四個小字,“色即是空。” 這其實是一個被濫用了的詞語,簡簡單單四個字,蘊含著很大的哲學。 我放下手中的書,驀一回頭,隻見一個高挑的人影,逆光站在我麵前。 日落西斜,房間裏越發幽暗,他的臉在陰影裏,神色曖昧成一團。我怔了怔,說,“你是VikcyWhite,百萬騏?” “我們見過的,你不記得了?”他緩緩走近了我,淺金色的暮光映進他深深的輪廓裏,睫毛仿佛沾染了那光芒裏的灰塵,微微眯著眼睛。 那人穿著中式灰色綢緞福紋長褂,踏著一雙布鞋,手裏拈著一串核桃手串。一絲不亂的短發,左耳帶著一枚翡翠耳墜,大概三厘米長,是一幅令人過目不忘的打扮。 他有一張酷似白寂雲的臉,隻是表情完全不同,瞳仁是貓一樣的淺棕色,皮膚也更白皙細膩,唇色嫣然,微微上挑。 英俊裏有幾分說不出美豔,卻又莫名地讓人覺得邪惡。 我搖了搖頭,有些防備地說,“我不記得我見過你。白先生,初次見麵你就把我們關起來,不知這是哪一國的待客之道?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狂,花枝亂顫的樣子,“那墨,你竟然把我忘了?” 我有些生氣,“我要走了,請你讓人把門打開!” 這棟房間被從天而降的大鐵門封死了,四麵都是牆,根本就沒有門了。 我從他麵前走過,徑自去把窗戶打開,“你這是非法禁錮,我們有權告你的!” 百萬騏沒有說話。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花海,五顏六色,香氣逼人,我不由怔了一下。 正在這時,他忽然自後抱住我,緊緊的,一陣似曾相識的氣息撲麵而來,我本能地用手肘去撞他,奮力掙紮,可是他力氣好大,雙手像鉗子似的,扼住我的手腕,說,“傳言說的沒錯,你果然是翻臉不認人啊,那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