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鬼屋奇遇

  看見我，她們沒有絲毫的意外，方才說話那個少女又說，“您是那墨小姐嗎？我們老板囑咐我們，要向您問好。”


  “你們老板是誰？”看這架勢，她們顯然不是白萬秋的人。白萬秋是個很重視聲譽的人，絕對不會讓兩個小電影女主角幫自己做事，還這樣招搖過市。


  “Vikcywhite。”另一個少女回答，她的中文有些生澀，“Mybossisbrilliant。”（我的老板非常出色。）

  “我不去。”白寂雲穿好衣服走出來，“回去告訴白萬騏，我跟他沒什麽好談的。”


  白萬騏？

  ……白萬騏就是Vikcywhite？


  我知道白萬騏是白寂雲的小叔叔，也知道Vikcywhite是國際知名色情雜誌的掌舵人，但我沒想到他們竟會是同一個人。


  這兩個小電影女主角雖然年紀小，可是顯然身經百戰，臉上沒有一絲被拒絕後的尷尬神情，反而笑得更甜，上前一左一右挽住白寂雲的手臂，中文比較好的那個撒嬌道，“雲少爺，您就給個麵子，跟我們走一趟吧。不然我們怎麽跟老板交待？要是他一個不高興，以後不給我們做主角，咱們兩個可就要哭死了！”


  白寂雲也不是沒有風度的人，輕輕拂開她們的手，笑道，“論輩分，你們老板是我叔叔，年紀卻跟我差不多。”他示意讓她們坐下，說，“我怕見了麵尷尬，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那沒關係啊，咱們老板在國外多年，怎麽會在乎什麽輩分的呢？”兩個小電影女主角見白寂雲鬆了口，再接再厲又說，“咱們老板說了，若是您願意，按年紀叫他一聲弟弟也未嚐不可。”


  白寂雲坐在沙發上笑而不語，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扶手，半晌，說，“好吧，我就跟你們走一趟。”


  我瞥他一眼，垂下眼簾。


  “那墨，你跟我一起去吧。”他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說好今天陪你的，走到哪兒我都帶著你。”


  “可是……”小電影女主角們麵露難色，十分為難地說，“老板吩咐，隻要您一個人過去。”


  白寂雲無聲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有些人的沉默，比語言更有威懾力。


  “好吧。”她們隻好妥協。


  “那墨，你慢慢梳洗打扮，我等你。”白寂雲晃了晃我的手，眼中流露出的寵愛像一片蔚藍深海，可以讓任何人沉溺其中。


  那兩個少女齊齊看向我，年輕的臉上浮現出豔羨的神色。


  車子駛進白家大宅。


  這是我第一次進來，雖然對這棟宅子的恢弘程度早有耳聞，親眼見到還是難免驚訝。


  這裏太大了。


  據說以前是個莊園，種滿了邪惡而美麗的罌粟花。


  白家主樓是棟哥特風格的古堡式建築。白老爺子白皙準早年曾經留學德國，還組件過搖滾樂隊，是個很有個性的人。


  白萬騏的宅子在白家大院最深處的角落裏，出人意料是個中國式仿古建築，黃瓦紅牆，很像一座縮小了的紫禁城。


  我們下了車，兩個美少女繼續留在車上，透過車窗跟我們道別，絕塵而去。


  來迎我們的是個老頭，穿著中式長衫，滿頭銀發，戴著一幅金絲邊眼鏡，走路非常慢，微微弓著腰。


  我輕輕扯了一下白寂雲的袖子，小聲地說，“白萬騏真的是vickywhite嗎？他是拍色情片的還是拍恐怖片的？”


  白寂雲笑了，輕輕推了一下我的頭。


  我最喜歡逗他笑，每次都覺得特別有成就感。正在玩鬧間，老管家已經把我們引到一間屋子裏，四周全是紅木鏤花的古式書架，上麵擺滿了線裝書。


  這間書房是長方形的，一左一右分別有兩扇窗子。其中一端窗沿下放著一張書桌，整齊地擱著文房四寶。


  另一端窗沿下竟放著一架秋千，紫藤編織的，被窗外透進來的一縷日光照得雪亮。


  “喲，對不住，我領錯路了。”那老管家忽然回過頭來，笑容像是一朵驟然盛開的花，“小白先生請這邊走。”


  說著，他引著白寂雲走到屋外。


  我跟在白寂雲身後，剛要踏出門檻。


  這時，隻聽嘩啦一聲，牆壁裏斜剌剌橫出一道鐵門，將我們分隔開來。


  鐵門很厚，白寂雲的聲音在另一端，十分微弱，隱約聽見他在叫我名字，“那墨，那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