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髒的很徹底

  東城四中坐落於東城的西北角，那片地方的治安比較差，是整個東城犯罪率最高的區域，這也導致了那裡的學生多少沾染了些「污濁」的習氣。


  午夜十二點，正是「夜鴉」酒吧生意最火爆的時候，足以震動人心臟的狂躁dj舞曲掙脫酒吧的束縛，挑逗著過往的行人，一聲聲低音炮的轟擊震動著整個地面。


  在「夜鴉」酒吧后的一條暗巷裡，走進幾個身影，無盡的黑暗把他們吞噬，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知道為什麼找你嗎？」低沉的男聲，帶著濃烈的高高在上，似乎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螻蟻。


  「知道，知道。浩哥，我知道錯了.……」那人跪在地上，唯唯諾諾地應著。


  「呵。」一聲輕笑，一道打火機里竄出的火苗照亮了男子的臉，在黑暗中，他的臉透著深深的陰鷙，蒼白的面容，深陷的眼窩，叼著煙的嘴唇很薄，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火光一閃即逝，一切又隱匿於黑暗中。「人，不是那麼容易知道錯的，人是很賤的。你說是嗎？」


  「浩哥，浩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你的意思，我說的不對了？呵，黑豹，你幫我問問他？」


  黑暗中發出一聲獰笑，隨即凄厲的慘叫劃過這個黑夜，但瞬間又被淹沒在「夜鴉」的瘋狂舞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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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浩不是生來就是這樣。沒有人生來就是這樣。但如果他不這樣，就會被別人這樣。


  從小生長在這裡，弱肉強食的道理早已深深刻在他的靈魂，從最早的迫不得已到現在的理所當然，他的血，冷了。


  陳浩在巷口的路燈下，抽完一支煙。「浩哥，解決了。」暗巷中走出三個人，說話的是黑豹。只見他皮膚黝黑，但牙齒卻異常的白，就像是豹的利牙，182的身高，穿了一件黑背心，露出爆炸性的肌肉。


  跟在黑豹後面的那人，比188的陳浩還要高出半個頭，留著長發，一臉的橫肉，那體型簡直就是胖子的放大版。


  「蠻子。」陳浩說，「沒下死手吧？」


  「放心，浩哥，知道他不經揍。」蠻子獰笑著答道。


  「還沒下死手？何必呢，浩哥。」另一人說道。路燈下只見那少年劍眉星目，一臉的傲氣，此時頗有怨言地看著陳浩。他叫卓傲凡，是今年的四中新生，因為對籃球的熱愛，加入了四中的籃球隊。


  陳浩走到卓傲凡面前，走的很近，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卓傲凡的眼睛，深陷的眼窩裡射出的眼神攝人心魄，讓人恐懼。「你說什麼？」


  卓傲凡依舊挺直了身板，直視陳浩的目光，「我說，做的過了。」


  「嘭！」一個冰冷的拳頭一拳就把卓傲凡撂在地上。卓傲凡也有186的個頭，就這麼被一拳撂倒，可想而知這是怎樣的一拳。


  王蠻見狀趕忙拉住陳浩，「浩哥，算了算了，傲凡不懂事。」


  陳浩一把推開王蠻，走到被他撂倒的卓傲凡面前，王蠻不忍看下去，就在他以為陳浩又要大打出手的時候，只見陳浩向卓傲凡伸出右手，「起來，別跟個娘們似的坐在地上。」


  兩手相交，一把拽起卓傲凡，「疼嗎？」陳浩問。


  「疼個屁！」卓傲凡倔強地道。


  「哈哈。你小子。走，去夜鴉商量明天的事兒怎麼干，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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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雜的酒吧，每個人都似乎在狂歡。燈光炫目，觥籌交錯，用盡全力地擺動身體或者是搖頭晃腦，躁動的軀殼裡又包裹著怎樣的靈魂呢？


  「浩哥，你真打算這麼做？」黑豹略有擔憂地看著陳浩。


  陳浩坐在卡座的沙發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酒在杯底打著圈，折射出邪異的光芒。「只是請她過來坐坐，比賽結束了就給她送回去，沒事的。」


  王蠻舌頭舔了一拳嘴唇，「這小妮子是真的標緻的很，沒想到蠻子也有機會親近親近。」


  陳浩突然別過頭注視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說請她過來坐坐？你聽不明白？蠻子，你他媽要是管不住自己，我幫你管。」


  王蠻噤若寒蟬，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喝酒！」陳浩說。三人又熱鬧起來，只有一旁的卓傲凡眼神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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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已經十月份，東城的秋天還是非常宜人，清晨的陽光柔和，照進窗戶更添人的睡意。


  羅修知道今天是比賽日，但睡懶覺對他來說是最重要。比賽可能已經快開打了吧？管他呢，再睡會。


  「鈴……鈴.……」急促的鈴聲突然想起，羅修閉著眼摸索了一陣，「喂？媽的誰啊？打擾老子睡覺了！！！」


  幾秒鐘后，「什麼？！」羅修瞬間從床上跳了起來。「在哪裡？！」


  掛了電話，羅修用一秒鐘理清思路，隨即「草」了一聲，最快速度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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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初晴今天早早地就醒來了。但起來后發現父親留了早餐，早就出門了，默默埋怨了一頓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隨即興高采烈地洗漱起來。今天是陵蘭的第一戰，也是阿五的第一戰，一定要去現場給他加油鼓勁！！


  稍微打扮了一番，拿了片麵包叼在嘴裡，楊初晴就開開心心地出了門。就快走到往日等車的車站，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圍了上來。


  「楊小姐，請您跟我們去坐坐吧。」帶頭的說。


  「你們誰啊？趕緊滾開！再這樣我叫人了啊。」楊初晴強自鎮定地說。


  「哈哈，叫人？怕你叫人我們會在這兒嗎？老老實實跟我走，中午就放你回家。」


  「神經病！！」楊初晴罵了一聲，推開一人就想離開。


  「媽的，楊小姐不要逼我們動粗，拽走！」說罷，就有一個壯漢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車裡拖。


  「放手！放手！」初晴正拉扯著掙脫，突然一道身影沖入人群，一腳飛踹在壯漢的肚子上，那壯漢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倒退幾步慢慢萎縮到地上。


  還沒等幾個流氓搞清楚狀況，那人又是左右開工放倒兩人，把包圍圈打出了一個缺口，將楊初晴護在身後。


  「羅修？」僅僅一個背影，楊初晴也知道是他，一頭紅髮實在太顯眼。


  的確，此時的羅修真的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一樣，一頭紅髮像火在燃燒一樣在空中搖曳，上衣夾克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肌，表情已經不能用猙獰形容，因為，有人在觸碰他的逆鱗。


  「你走！」羅修頭也不回。


  楊初晴哪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願做膽小鬼，她不願逃跑。「我才不要欠你！」楊初晴道。


  「你快走，沒功夫開玩笑！」羅修絲毫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第一次對楊初晴這麼說話。


  「你！」雖然氣結，但話到嘴邊卻噎住了。對方這麼多人……她有些擔心起羅修了。「你一個人，他們這麼多人，你行嗎？」


  聞言，羅修回過頭邪魅一笑，紅髮配合壞笑，分外耀眼，「擔心我？除非我死，否則。」羅修傲然挺立，掃視眾人，「否則我不會讓他們再靠近你一步。」


  楊初晴的心一跳，她第一次覺得，這壞小子，還挺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