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來這才是我的外掛（下）
雷蒙頓了頓，又說道:「首先，你要了解自己的能力，我先講幾點推測。」
第一點，你的。。。姑且稱之為天賦能力吧。這種能力可以自行協調肌肉骨骼運作，讓你進入潛力爆發的狀態。又提升的恰當好處，不致自殘受傷。同時你本身的記憶里沒有多出任何東西，連基本的劍技都不會。因此，它屬於被動的「反應」，而不是主動的「釋放」，更不是自傷自殘的「狂化」。
第二點，在我不釋放敵意的情況下，你的身體無法自行使用招式，即使我躲閃，也不能趁勢觸發。但你可以輕鬆揮動重劍。由此確定，力量大增、身形靈活等屬於摸到武器就出現的「反應」，而出招制敵「反應」，則需要特定條件進行觸發。
結合傭兵戰鬥和這次戰鬥來看，敵人動手和發出敵意都能觸發。
第三點，待我發出敵意，你不但可以使用劍術，劍刃被控制后，還能自行使用體術武技。也就是說，即使武器被制住，只要它與你連接，你的招式反應依然存在。
第四點，兵器被奪走後，你連安全落地都做不到。這說明你的體力強化有限，會被強者空手奪白刃。
更說明你最大的弱點——兵器脫手就會英雄變狗熊。
王真聽完只覺大汗淋漓，心底震顫。
不愧是高手，幾個簡單的試探一環扣一環，幾分鐘就把自己都弄不清的「能力」探查一清。其分析更是條理清晰絲絲入扣。
「還有最後一點，需要你再次實驗，去，把這裡所有的武器全部揮舞一遍。」
「好」
王真看了看周圍，幾個零散的武器架散落在器材雜物之間。
他首先拿起一把三節棍，精鋼為鏈，軟膠的棒子烏黑髮亮。隨手揮舞兩下，大吼一聲：「借老師殺氣一用！」兜頭蓋臉朝雷蒙抽去。
雷蒙殺氣畢現，卻不再騰挪躲閃，只運轉戰意，周身浮現出一圈猩紅色光芒。如鬥氣外放，形成滴水不進的屏障，將王真的攻擊全部擋下。
王真心領神會，每樣武器只出招一兩次，便替換另一種。最後，乾脆手持兩把不同的利刃，狂劈猛砍，雷蒙身前的地面都被餘波轟的出現裂紋。
再後來，各種杠鈴，啞鈴，拖把，板凳也拿起來亂打一波，卻依然聲勢驚人。
半晌，目光所及之處再無一把可稱得上武器的東西，王真這才氣喘如牛，盡興停下。嘿嘿。高階上位戰士站著不動給人打的機會可不常有。
雷蒙悄然散去戰意，卻面不紅氣不喘，沉聲道：「最後一點可以確認了，你的能力，對武器的概念要求十分寬泛。以後，你要多多嘗試，力求更全面更精確的了解自己的天賦。恩，比如每種武器都要實驗，免得哪天陰溝裡翻船。」
「謝謝老師指點。」
「把那邊牆角的沙袋拿起來試試。」
「喝呀！」
「老師，上手沉重，沒有能力觸發的感覺。」
「很好，你以後蛙跳訓練時就扛著沙袋吧，一半體重。」
「。。。。。。」
雷蒙：「不用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我這裡是少年班，學生最低已經低階上位。不會要求你這種弱雞有他們的訓練量。以後你就隨時跟在我左右，單獨訓練。」
「是，謝謝老師。」王真明白，「隨時跟在左右」說明雷蒙還是將自己當見習學徒看待的，這聲謝謝很是真誠。
接著，兩人將器材室整理一番，一起朝門口走去。
在準備推開門的瞬間，雷蒙停了下來，輕聲道：「能力的事不要告訴別人，底牌永遠不嫌多。」
「是」
「我會教你杖術和劍術，你要表現的循序漸進，緩緩圖之。而明天晚上，卡雷苟斯會在聚會上酒後失言，聲稱給你了一張法杖護主捲軸。」
「老師，謝謝你！」剛才是些許真誠，而現在，王真只覺得內心無比感動。認定雷蒙和卡雷苟斯是真正的長者。連雷蒙的大光頭，看著也柔和了些。
出來之後，雷蒙給王真的安排是「跑完未跑的35圈。」
王真欲哭無淚：「我感動個毛線啊，這分明是個虐待狂！」
接近一萬五千米的長度讓王真感覺自己的雙眼和牙齦快要充血爆開，灌鉛般沉重的雙腿慢慢失去知覺，眼前沒有了地面，只有一片昏暗。
待渾身虛脫的王真半跑半走著抵達終點時，雷蒙的指導時間恰好結束。
吩咐眾學生自行練習，他朝王真一招手，兩人一個仰首闊步，一個累如死狗，一前一後朝教師宿舍走去。
隨著兩人走遠，少年班的學生三五成群漸漸聚集成了數個小團體，「青色巨熊團」的五人一邊單手俯卧撐一邊議論開來：「咱們吃了多少苦才殺進少年班，憑什麼那小子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嘿嘿」一名尖嘴猴腮的醜臉少年擠出譏諷的笑聲，陰陽怪氣道，「可不是，瞧他那慫樣，才跑了幾圈就氣喘吁吁，恨不得把肺喘出來。」
「瘦猴，你是不是嫉妒人家比你帥呀，啊？」調侃他的人綽號「毒牙」，一身綠衣，狹長的雙目正泛著捉狹的青光，整個人透著毒蛇般的感覺。
旁邊的沃克和海登斯哄然大笑。畢竟，拿瘦猴的相貌開玩笑是他們平常一大樂趣。
「你！」瘦猴的臉漲得通紅，可下一秒，竟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哥，你又取笑我。」
沒錯，瘦猴和毒牙是親兄弟，而且是相愛相殺那種。
「好了，都是同學，他有他的本事。」青色巨熊的頭領賈德森制止了同伴們的譏笑。，他的身材就如他團體的名字，膀大腰圓，壯實的像一頭巨熊，臉盆大的腦袋上長著一張木訥呆板的臉。
沃克收起笑容，不屑說道：「老大，要說在分院儀式上那次，我真覺得他是個天才。可你看他剛才的表現，別說少年班了，就是重點班也不會要。」
海登斯也插嘴，聲音悶聲悶氣：「他體質平常就罷了，意志力也十分軟弱，最後幾圈分明是走下來的，依我看，最多蹭個平行班然後退學回家的料。咱們班上天資好的姑且不說，就說咱們幾個，哪個不是資質不夠，靠自己咬牙苦練擠進來的。」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青色巨熊的五人，在少年班中屬於資質稍遜的異類，比起那些輕輕鬆鬆晉級的天之驕子，全靠勤學刻苦彌補。幾人抱團在一起，就是為了一絲虛假的安慰，掩蓋內心深處那敏感的自卑。
而此刻，有一個資質比他們尚且不如，卻又不知努力的王真，竟得到了比他們更多的青睞。
這種嫉妒怨恨，以及對命運不公的多年憤懣，讓他們對王真說不出的憎惡。
羅爾納德早有察覺，此時從隔壁教場一溜小跑躥了過來，點頭哈腰道：「巨熊老大，你有所不知啊，他不是什麼『自有自的本事，而是使用了作弊手段啊。」
沃克轉過身來，一看是羅爾納德，語氣平淡道：「哦？羅爾納德同學，你知道什麼內幕不成？」
「嘿嘿，我也是後來聽別人說的，是王真的父親，那個超有錢的暴發戶，給卡雷苟斯老師送了一張稀罕的魔法書殘卷，換到一種特殊的光效魔法，可以偽裝成分院帽的光柱。你們應該都知道，那卡雷苟斯平常就古古怪怪的，愛研究些邪門歪道，做出這種事也稀鬆平常。」羅爾納德看了眼五人的神色，發現俱已有半分相信，忙乘熱打鐵道，
「卡雷苟斯老師又和雷蒙老師交好，學院人盡皆知。所以，雷蒙老師收見習學徒這件事，極可能是一半被騙一半交情所致。」
海登斯點頭道：「原來如此。」
賈德森卻滿臉鄙視之色，不悅道：「羅爾納德同學，就算那王真是個偽君子，你也是個背後放暗箭的真小人。這種事情你若有證據，早就告到校長那裡了，現在跟我們說，無非是想蠱惑我們敵視王真，最好看不過眼將他揍出戰院，好撒了你分院被搶風頭的氣。是也不是？」
羅爾納德微微一愣，霎時對這位看似木訥的賈德森刮目相看。卻依舊堆出笑容到：「不錯，我是小人，可你賈德森若是個真君子，就該揭穿王真的底細。當然，也可以像我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我又不是你們『雷蒙班』的。」
說完之後，迤迤然而去。
「哼，仗著是副院長見習學徒，敢來我們少年班挑撥。」這便是自卑者對自己身份權威性的維護，要讓所有人認為，他們擁有的是最好的。
而羅爾納德此刻一邊佩服自己的腦洞一邊也在暗罵：「五個奇形怪狀的無腦莽漢，怎麼混進少年班的，本少爺副院長高徒，紆尊降貴利用你們，還不乖乖從命。竟要我再用上一招激將法。真給你們臉了。」
「阿嚏~」到了雷蒙宿舍的王真，此刻大大地打了個噴嚏，「誰在背後說我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