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來這才是我的外掛（中）
回到摩根家后，王真和露茜來到佔地二百畝小花園的湖心小島上。
看看四下寂靜，只有空曠的湖面。又讓露茜使用了戲法級的偵測術，確定沒有旁人後。
王真沉默的走到露茜正面前，看了良久，說道：
「哎媽，可嚇死我了，剛才感覺自己被哪個巫妖附體了。」
「小真，你剛才好威風！難道你自小得異人真傳，深藏不漏，直到現在才掀開面紗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你剛才說的，一個都沒有。我也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當時一股奇怪的力量從法杖里傳來，我的身體就自己動了起來，就，就好像本能一樣。而且肌肉似乎在以特殊的方式運作，不然把別人手臂打斷，光反震之力，我就承受不住。」
「莫非你那把法杖是上古神器，有自動護主的能力？」
「。。。我覺得不太像，要不你試試？」
露茜接過法杖，揮舞幾下，卻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
思索片刻，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將小嘴湊向法杖，「卡茲」一口，咬了上去。
「嗚嗚」，用勁過猛的妹子含著淚水鬆口，只見法杖上兩圈半圓的牙印赫然在目。
「不是神器，就是普通的銀樺木。」
王真無言以對，接過法杖，單手扶額道「我估摸著，今天是學不會光亮術了，等明天去雷蒙老師那裡報到，正好詢問一下。總歸和分院帽的光柱脫不開干係。」
「對了小真，你那會兒說扮傭兵就扮的像一點，你懷疑他們是假冒的？」
「不是懷疑，我基本可以確定。」
「也就是說，在百貨店時，那人也是故意去買東西？「
王真放下法杖，負手而立，做深沉狀，沉聲道：「是的，我已看穿了所有的真相，犯人就是——」
他拉長音調，然後停頓了一下，提高音量：「羅爾納德·安東尼奧！」
露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擊掌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在分院儀式上被你搶了風頭，心懷不忿，而後逛街又碰到了咱們。就安排人手想教訓你一下，順便嫁禍給蝰蛇傭兵團。這樣看來，那個大漢多次做作的高喊蝰蛇傭兵團名號，實在是演技有些浮誇啊。」
「露茜。。。你這樣一說就信，又這樣冰雪聰明，讓我的推理如何演繹啊？」
「沒事，小真說下你的推理過程，咱們相互印證下。來，我先配合你」露茜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驚叫道：「哇，這不可能，怎麼會是他？他有不在場證據的，打死我都不相信會是他！」
「。。。」
「少女，你的演技也很浮誇啊。算了，為了你能消停，我就說上一說。」
「開始我並沒有起疑，可剛一插手就被攻擊，傻子也知道是沖我來的。再一回憶，就察覺出不對。那個大漢。。。應該有初階下位戰士的實力，這是打鬥時本能告訴我的，對，就是那股莫名其妙的本能。」
王真蹲了下來，輕撫下巴，繼續說道，
「依他的階位，當時理應激發戰意，出手制住我。可他卻溜了，這說明他既不敢暴露實力，又不敢真正傷我。於是，我斷定他主人的要求是，小懲我或者侮辱我，卻不能下狠手。」
「這就說明主事人跟我並無大仇，多半是一時意氣之爭，再結合找小乞丐撞我這種幼稚的伎倆，肯定是個臨時起意的雛兒。」
「那麼，回想這幾日都得罪了誰，答案便呼之欲出。」
「哇，小真好厲害!演繹的好縝密！快告訴我呼之欲出的犯人是誰！」
「我剛說過了！」
「再說一遍嘛！用那種帥氣的姿勢和聲音，宣布犯人就是——」
「露茜，我剛想起來老媽要我早點回去吃飯，我先走了，seeyou。」
一夜之後
王真一副聽天由命的表情出現在戰院大門口，停在指引簡圖前面。
「那個不是卡雷苟斯老師的見習學徒嗎，怎麼來戰院了？」
「魔法親和力一的渣渣，估計是來辦轉院的吧。」
「雷蒙老師怎麼可能會吃回頭草？」
「人家畢竟戰士天賦驚人，就算雷蒙老師不收，總有人肯收。」
「唉，什麼世道，我帶了一百金幣找雷蒙老師連面都沒見上，這傢伙居然給拒了。」
王真充耳不聞，目不斜視，邁開大步直奔戰院中央最大的那塊操練場。
所謂戰院，一間教室也沒有，只有一塊塊分割開來的操場。每個老師佔據一塊，帶著數量不等的學生各自操練。而場地的大小，就代表著教師的實力。
路過哥拉多的區域時，王真偏過頭去，發現羅爾納德也正肩扛杠鈴看著自己。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收回目光。
羅爾納德腹誹：「跳樑小丑，朝三暮四，說什麼堅持自己的道路，這不乖乖從了？」
王真則想的是；「這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就出來學人家嫉賢妒能？」
不過，哥拉多實力排第二，教場和雷蒙緊挨，他倆註定要相依相望了。
王真走近時，雷蒙·布爾維薩正在雙手抱肩，看七八十人圍著教場跑圈，大光頭油光鋥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更添兇狠氣勢。
「雷蒙老師，魔法院學生王真前來報到！」王真高聲喊道，心中卻是碎碎念「快打發我回去，快打發我回去，你讓我走就不算違約了，大不了我在魔法院找個一星教師上大課去。」
雷蒙用眼神剜了他一眼，「歸隊。」
十分鐘后
雷蒙宣布停止跑步，進入蛙跳環節，每人扛上一根雙倍體重重量的空杠鈴，蛙跳100下。
然後回過頭來，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看著滿頭大汗就差口吐白沫的王真。
「你比別人少跑35圈，現在去拿一根體重一半重量的杠鈴，如果蛙跳時杠鈴落地，就把這35圈補上，去吧。」
王真此時的心聲，只有四個字「這幫牲口！」
剛才他隨隊跑了25圈，大約一萬米的距離。這已經打破了他對自己體質的認知。
而接下來的蛙跳，別說100個，就是10個也要了親命啊。不過看著雷猛那張臭臉，心知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選了一根35公斤左右的杠鈴，王真走到一片相對空曠的地方，咬牙抬起。
在杠鈴扛上肩膀的那一剎那，他只覺渾身一輕，不僅肩上的重量沒了，連剛才跑步的疲勞也徹底消失。渾身說不出的暢快，只感覺無窮怪力從體內湧出。
「喝」王真大吼一聲，緊繃的雙腿如強力的彈簧，肌肉發出噼啪之聲，炒豆一般炸響。這一躍，竟有三四米遠。
周圍學生為之側目，雷蒙的眼睛隨之一亮，卻又變為疑惑。
「呼」「哈」「嘿」「喝」
王真不敢太張揚，只發出連聲怪叫，奮力蹲躍，隨著第一梯隊完成了蛙跳環節。
待列好隊伍之時，雷蒙大手一揮：「熱完身了，下面各自活動，複習昨天教的戰意凝練。王真，你跟我來。」
雷蒙帶著王真走到場地邊的器材室里，指了指力量測試儀。「左右手、肘、腿各十下。」
一陣砰砰乓乓之後，儀器吐出了一張測試結果。
「開機狀態下，請不要用雞毛撣子清掃本機的測試區。」
。。。。。。
看雷蒙面色不善，王真趕緊出聲：「老師，聽我解釋，我沒有在開玩笑，這是真實數據。也是我這次來請教您的原因之一」
「你最好解釋的清楚一點。」
「是這樣。。。」王真將自己昨天的打鬥過程講了一遍。
「你今天蛙跳時也出現此情況了嗎？」雷蒙眉頭緊鎖。
王真老臉一紅，心虛道：「是。」
「王真，你既然來求教，就不要隱瞞。若是因此做出錯誤判斷，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是，雷蒙老師。沒有其他的了。」
雷蒙思索了一會兒，起身拿出一把訓練用重劍，扔給王真。「嘗試自己舞一套劍法。」
在王真接到劍柄的一剎那，那種仿若本能的奇異感覺再度出現。他自覺身輕如燕，準備來一套精妙的絕世劍法，於是一劍刺出。
也只有這一劍，身體再無自己動作的前兆。
「嘗試攻擊我。」雷蒙再次出聲。
王真一劍攻去，雷蒙卻是原地不動，任由劍刃架在脖子上。
「再攻」，這次雷蒙身形微晃，將王真出的三劍全部避開。
「再攻！」攻字一落地，雷蒙原地未動，眼中精芒吐出，氣勢飆升，王真如颶風中的一葉小舟，飄搖掙扎，澎湃的戰意讓他失去自我，只感渺小如微塵，無處安身。而片刻之後，氣勢再變，尖銳的殺氣撲面而來，彷彿要將他剖成兩半。
「叮」，王真手中三尺長劍如電如幻，直取雷蒙雙目。被雷蒙右臂攔下后竟發出金鐵交擊之聲。
一擊受阻，王真沉靜如水，劍刃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似極快又似極慢，刺向雷蒙右肋。
就當這一擊要建功之時，雷蒙突然爆發出快了數倍的速度，左手神奇的出現在右肋處，雙指反向夾住劍刃。
王真身形一晃，以劍柄為圓心，整個人呼啦一下翻起，稱倒立之勢，腳尖踢向雷蒙左肩。
這一連串動作，說的複雜，其實只發生在一瞬之間，此時，雷蒙正是右手護臉，左手夾住右肋劍刃的姿勢。左半身已是空門大開。
只見雷蒙再次出現超快的速度。全身後退，左手一震，將王真同訓練劍分離。右手一撈，又將從空中狼狽跌落的王真接住。
放下王真，雷蒙擺了擺手，示意先不要說話，然後思考片刻，斟酌了一下言辭，沉聲道：「你的這種能力怎麼來的，我不清楚。但是怎麼用，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