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心商
「喂，我應該叫你什麼？」羅錚走在那桌子前面，問道。他差不多猜了出來，直接發出聲音的，就是桌子上這個藍色的立體星海圖像。
那聲音說話：「掌柜，我是超能中介所的核心，也可以算是掌柜的管家。我的命名權在掌柜的手中。不過我認為掌柜可以給我命名為阿福，全稱阿爾弗雷德，或者叫塞巴斯蒂安也可以。」
……沒想到這種不知名的意識體也能如此厚顏無恥。
羅錚感覺自己真是大開眼界，毫不猶豫地說道：「這樣啊。那你叫多比好了。」
那聲音沉默了一小會兒，說道：「請慎重，掌柜。」
「我很慎重，多比。」羅錚道，「當然，如果你覺得這個名字會影響你的工作，可以要求更換。但別指望我叫你阿福或者塞巴斯蒂安。那樣子會讓我感覺自己有點像是一輩子被別的男人養活的基佬。」
「那好吧。掌柜高興就好。」那聲音裡帶有一絲莫名的委屈。
羅錚忽略了那聲音里的不高興，把話題轉入正題：「好的，多比。顧客已經上門來，現在告訴我，我要怎麼樣進行交易？」
多比道：「如果掌柜確定要做此次客人的生意，就請收取客人的定金，然後將客人帶至這裡。諸世界地圖會自動探測客人本身的水平，綜合計算，為客人選擇合適的世界與能力，供客人前往獲取。」
「我要怎麼才能收定金？」羅錚問道。
多比回答道：「請掌柜草擬合約，客人簽字后，合約生效，客人四分之一的生命力就將轉化為能量值，作為定金支付給掌柜。」
「生命力……定金！？」羅錚錯愕了一下，「這也太狠了吧？」
「你情我願，價格公道，何來狠字一說？」多比道，「當然，超能中介所一切遵從掌柜的決定。如果掌柜不喜歡這樣的交易方式，超能中介所可以終止此次交易，並將客人驅逐。從此關門歇業，蒙塵於地球，隨著掌柜的生命流逝而終結。」
羅錚猶豫一陣，最終咬了咬牙，道：「開玩笑，我好不容易碰到擺脫平凡的機會，哪能就這麼放棄？黑心商就黑心商吧，我先噹噹試試。」
多比道：「請掌柜放心。超能中介所始終秉持買賣自願原則，並且為客人提供的商品，也都是最優質的選擇，大多數都對客人本身的成長有極大的促進作用。客人為此付出一點生命值，並不是什麼壞事。」
羅錚又問：「那你說的那什麼能量值呢？我交易來這種東西，能做什麼？」
多比道：「掌柜可以使用能量值發展超能中介所，或者解鎖自身能力。具體請在獲得能量值后再行詢問。」
羅錚點了點頭，邊掏出手機來打開網路，邊說：「好的。合約都有什麼內容，你給我說說。我百度找個模板，然後把內容往裡面套。」
多比沉默了一陣，好一會兒，才說：「我這裡有模板，掌柜不需要找了。掌柜可以讓客人謄抄合約，並簽字捺印。然後合約就算是成立了。」說著，那桌面上的藍色星圖為之一變，成為了一張面板，上面印慢藍色的文字。
羅錚把那些文字大略看了一遍，那文字的內容，大概就是之前多比和他說的關於交易的情況。不過這文字里的細則，羅列得更加詳細。
「有模板你早說嘛。害我費勁百度費流量。」羅錚打開手機相機，對著藍色面板咔擦一下，瀟洒地出了這個裡間，留下多比一個，默然不語。
羅錚走出門外，就看到風波依舊老老實實坐在吧台前面。這個紅頭髮小矮子完全沒有注意到羅錚出來，兩隻眼睛緊緊盯著被羅錚堆放在箱子里的零食和飲料。
「咕嚕嚕嚕——」
風波的肚子發出一連串的聲音。他揉著肚子吧唧了兩下嘴，聽到身後有關上門的聲音響起，這才注意到羅錚，回過頭來，急忙跳下凳子轉身，面朝羅錚躬身道：「掌柜。」
眼前的一切，都是風波從來沒有見過的。風波從直覺上感覺放在箱子里的那些東西是他夢寐以求的食物。但是坐在這就算比之貴族們的宅院和城堡，也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的神奇地方，風波不敢有一丁點的輕舉妄動。
在風波看來，這裡的很多東西，或許應該是在天堂才有的。
……看來這傢伙餓得不輕。
羅錚看著風波的模樣，暗自想道。但可惜被風波望眼欲穿地盯著的這些吃的，都是過期貨。羅錚可沒心思送人吃過期東西。
羅錚點了點頭，走回了吧台後面，說：「坐下吧。」
「謝謝掌柜！」風波連連躬身點頭，然後才重新起來在凳子上坐下。他說話的時候，眼角還是在不停地瞟著邊上放著的箱子，有時還咽兩下口水。
羅錚忽略了風波的目光，把手機擺在風波眼前，問：「上面的字，能不能看懂？」
風波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半天，皺起了眉，不解地道：「奇怪，我明明不識字，怎麼到了這裡，竟然就看懂上面寫什麼了？而且這些字，也不是太陽城的文字啊。」
……應該不只是文字。
羅錚差不多明白過來。這一定是超能中介所里所產生的奇怪現象。異界人民的語言也應該和漢語大不一樣的，現在自己卻能聽懂風波說什麼，而風波也能聽懂自己說什麼。這怕是這個神奇中介所的特殊功能。
「能看懂就行。」羅錚點了點頭，他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支筆來，放在風波面前，說道，「如果你同意上面提到的內容，把這上面的文字抄下來，在最先簽下你的名字，按上你的手印，合約就算完成了——你將付出四分之一的生命，來從我這裡取得獲取超現實能力的機會。然後我們再進行下一步的交易。」
「好！好！好！我同意！我同意！我這就簽字！」風波身為一個奴隸，沒有在契約社會生活的經歷，對於手機上的模板，根本連仔細看一遍的心思都沒有，拿過白紙抓起筆，就開始抄手機照片上的模板文字。
估計也是超能中介所的獨特效果，風波抄字的速度飛快，一會兒的功夫，就謄抄完了。他按照羅錚的指示，在寫滿文字的紙張最下面簽上自己的名字，捺了食指指印，合約成立，生效。
一瞬之間，羅錚只感覺一種奇異的感覺漫過心頭，他的腦海里忽然出現一個信息——
獲得能量點1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