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精神海

  第二天，秋豐商會和落日商會正式宣布將在一周后各自同時舉辦一場為期三天的拍賣會，徹底點燃了落日城人民的熱情。並且消息隨著行商的腳步飛快的向著周邊的城市傳遞過去。


  蘇奇依舊按部就班進行著魔法修習，晚上練習冥想，早上在落日城閑逛，放鬆身心的同時熟悉著這座城市。下午看店的時候，幾乎每一位走進鐵匠鋪的客人都在談論著即將進行的拍賣會。蘇奇被這個消息轟炸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特別是想到大部分人都和拍賣會上的拍品無緣，他更是難以理解人們爆發出來的熱情。還好晚飯時鐵匠鋪眾人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又是一夜過去，經過深度冥想的蘇奇精神滿滿的來到城主府門口。


  不出所料，學徒們也在你一句我一句談論著拍賣會。秋雅和穆天更是被眾人圍在中間，應付著各種問題。不過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有些奇怪，穆天一直挑起話頭想和秋雅交談，秋雅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看到蘇奇走了過來，學徒們也沒有多在意。經過昨天的事秋雅還不知道該怎麼和蘇奇相處，愣愣的沒有和蘇奇打招呼。倒是雲曼熱情地向蘇奇招了招手，蘇奇也笑著點頭回應。穆天當然是對蘇奇怒目而視，上演著我用眼神殺死你的戲碼。


  「早啊秋雅。」蘇奇平靜地和秋雅打招呼。


  「早上好。」秋雅的回應還是獃獃的，語氣有點輕鬆又似乎有點失落，當然蘇奇是體會不到這麼細膩的感情的。


  穆天看向蘇奇的目光更加兇殘了，然後繼續被蘇奇無視。


  倒是雲曼看出秋雅和蘇奇之間的關係有些奇怪，追著秋雅詢問原因。秋雅當然不願意把昨天的糗事說出來。兩人玩鬧了一陣，秋雅也漸漸恢復正常，還走過來邀請蘇奇參加一周后的拍賣會。


  「有時間我會去的。」從沒參加過拍賣會的蘇奇對此也很有興趣，但是沒有把話說滿。


  城主府的護衛已經換了兩人，前車之鑒，新的護衛只是沉默地手握長槍立在一旁，不敢多說一句話。


  片刻后，白管家帶著眾人走進了艾森法師的院子。


  教室里，艾森法師依舊穿著一身白色法袍。清了清嗓子，艾森法師開口道：「今天我們來聊一聊精神力。你們當中大部分人還沒有感應到精神海，這部分內容聽一聽就行，以後肯定還會再學習的。


  精神力曾經被稱為法力，以前的魔法師認為魔法的力量來源於魔法師自身，所以就把釋放魔法時消耗的精神力稱作法力。隨著對魔法原理的探究，魔法師們發現法術的力量並非來自魔法師自身，而是來自天地自然，精神力只是撬動規則的桿杠。所以精神力這個稱呼比法力更加合適。


  前面說過釋放法術時會消耗精神力，剛剛進階到新階段的法師平均只能釋放出五個左右對應等級的法術，釋放更高階魔法時消耗的精神力會十倍百倍地增加，所以不到生死關頭很少有魔法師會越階施法。


  當然魔法裝備和魔法捲軸是例外情況，魔法裝備因為可以多次使用，最多只能讓魔法師越一階使用；魔法捲軸都是一次性的，但是最多也只能越兩階使用。


  高階法師戰鬥時經常會使用一些低級法術，這樣可以讓戰術更加靈活而且能釋放出更多的法術。


  最後說一說精神力的增長。魔法師主要依靠兩種方法提升精神力。最常見的就是冥想了，通過冥想使精神力增長雖然緩慢但是十分穩定，是大部分法師的首選。冥想法也是有等級區分的，大致分為初級、中級、高級和頂級四個級別，等級越高冥想的效果也就越好。我自己用的是中級冥想法，你們如果有機會進入帝國魔法學院就能接觸到更高等級的冥想法了，不過還是要遵循等價交換原則。


  另一種提升精神力的方法就是對天才法師的優待了。如果你發現了新的魔法知識，並且能夠成功地構建魔法加以驗證，那麼精神力就會因為契合天地自然而出現暴漲，據說一些極其厲害的法術的開創者還創造過連升三級的壯舉。可惜我天資不夠，也無緣一見這樣的盛事。


  再說一說進階的事，只要精神力足夠並且成功地在精神海銘刻出下一等級的法術就可以進階了。每一級只能銘刻五個對應等級的法術，不過銘刻下來的法術也可以抹除再重新銘刻，你們也不用過於擔心。


  好了，先講到這裡，有什麼疑惑現在可以提問了。」


  艾森法師一通講解的信息量極大，台下的學徒過了好一會才匆忙記了下來。然後，陸續有學徒舉手示意向艾森法師請教。


  蘇奇這幾天的冥想十分順利，所以暫時沒有遇到什麼問題。他就細細回想起艾森法師剛剛所說的話。


  「按照艾森法師所說，發現自然規律並開發出對應的法術就可以快速進階。如果前世和今生所處宇宙的自然規則大致相同，那我是不是可以藉助以前學到的知識構建魔法，快速提升魔法等級，找到回去的路？」蘇奇越想越興奮，很不得立刻進階到魔法學徒開始魔法研究。直到這時他才隱隱體會到自己寫給艾森法師的信有多重要，不過他一點也不後悔，沒有那封信他也不可能坐在這裡聽艾森法師講課，而且未來還有一整片知識的海洋等著自己去發掘呢。


  解答完所有學徒的疑問后，艾森法師宣布講課結束然後就匆匆離開了，蘇奇判斷他可能快要突破到三階法師了。


  跟秋雅和雲曼道別後，蘇奇哼著胡拼亂湊的小曲回到了鐵匠鋪。


  吃過晚飯，蘇奇繼續練習冥想。這一次，視角不斷上升后，蘇奇並沒有陷入那種無知無覺的深度冥想狀態，而是隱約聽見了海浪的聲音。蘇奇心頭一喜，隨即恢復平靜。視角繼續上升，突然一片廣闊的灰色空間出現在蘇奇的眼前。灰色空間的邊界處泛起連綿不斷的波紋，海浪似的聲音也是從這裡傳出的。灰色空間的中央是一團拳頭大小的藍色星雲狀氣旋，正在緩緩旋轉著。


  得到艾森法師指導的蘇奇立刻明白自己這是感應到精神海的存在了，心中不由一陣興奮。心境不平，蘇奇立刻就失去了對精神海的感應。不過蘇奇並沒有氣餒，平靜了一段時間后，再次進入冥想狀態，果然那片灰色空間再次出現在眼前。


  蘇奇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完成了入門的第一階段，再也控制不住，握緊右拳低吼了一聲。


  一天之內收穫了兩個好消息，蘇奇沒有繼續進行冥想，而是叫上了蘇雷出去大吃了一頓。如果不算結賬時蘇奇拿不出錢只好由蘇雷代付這件尷尬事，這一天對於蘇奇來說應該是相當圓滿了。


  蘇奇帶著微微醉意回到住處后倒頭就睡，睡著了以後嘴角也是微微勾起。在夢裡蘇奇徹底洞悉了這方天地的規則，踏著七彩祥雲回到了他魂牽夢縈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