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抵達京都
在說完該說的后，【陰鬼】就離開了，並沒有對兩人出手，也沒有破壞腳下的飛機。
如他所言，的確只是來打個招呼的。
只是他留下的訊息，實在是讓兩人高興不起來。
——『「你們有兩天的時間去準備。」』——
——『「沒有選擇的權利。」』——
——『「如果不想世界變成人間煉獄的話。」』——
最後，是【陰鬼】替他口中的【虛無】大人所轉告的話語。
——『「【完成試煉，來到我的面前吧。】」』——
在撂下這句話后，【陰鬼】就消失在了機頂之上。
『試煉嗎……』
回到機艙內的梁儀正在思索著對方的用意，就被白巧煙的驚叫聲吸引了注意力。
「什麼！？世界各地的重要城市都出現了天穢鬼的蹤跡！！？？」
「！！！」
「……」
「好的，我明白了……」
放下聯絡器，白巧煙一臉沉重的告訴了梁儀她剛剛聯絡支部得到的消息。
京城、紐約、巴黎、羅馬、倫敦……
世界各地的穢們突然變得異常活躍起來，而且極具攻擊性。
同時在接近神秘側的重要城市周圍，都出現了高位地穢乃至天穢鬼的蹤跡。
僅僅幾個小時，世界就有了大亂的徵兆……
這就是【陰鬼】所說的，沒有選擇的權利嗎……
只是除了一些沒有多少思想的中低級穢在城市中胡作非為被消滅后，那些高位的穢並沒有進行破壞，而是在城市的周圍活動著。
尤其是被發現蹤跡的天穢鬼，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停留在城市外圍，昭示自己的存在。
監視？恐嚇？還是故作姿態？
神秘側的人們一下子有些摸不清對方到底要做什麼了。
但是得知了這個白巧煙和梁儀卻知道這些傢伙到底在做什麼。
它們在——待命。
為了防止白巧煙她們破壞『遊戲規則』。
「它們是在警告我們，『乖乖參加試煉』的意思嗎……」
「……」
「梁儀，你有辦法聯繫到你妹妹嗎？」
「……可以。」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那麼多的壞消息里，白巧煙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如果有了法露恩加入，那麼，她們完成『試煉』的幾率就高了很多。
而支部那邊南宮鏡在知道這裡的情況后，總結下來就是四個字。
隨機應變。
讓白巧煙頗有種臨危受命的感覺，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天穢鬼的試煉，肯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
但是對方既然說的是『試煉』，那麼，肯定會有通過試煉的方法存在吧？
不可能繞了那麼大個圈子，就為了戲弄他們。
如果是這樣，還不如直接在這裡動手解決掉他們幾個。
反正以她們的實力，也未必是天穢鬼的對手吧。
這樣祈禱著，飛機也終於安全在機場降落了。
……
是夜，在梁儀他們學校訂好的旅館里。
現在正是大家享受晚餐的時候，結束了一天的輾轉，總算是能好好放鬆一下了。
當然對某些人來說，或許沒有這個餘裕吧。
從白巧煙和夏露洛特如臨大敵的表情上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放鬆下來的樣子。
抵達京都后，醒轉過來的夏露洛特也已經得知了天穢鬼來襲的消息。
在聯絡了六法協會得到了和白巧煙差不多的情報后，兩個人就一直是那副樣子。
天穢鬼的存在，放在哪裡都是令人無法忽視的噩夢。
更不要說這一次還是牽扯到第一位的【虛無】了。
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又為什麼會找上她們，完全毫無頭緒。
不，也不能說毫無頭緒吧。
從對方說出法露恩的那一刻起，梁儀就知道對方是沖著誰來的了。
消滅【冥鬼】的是法露恩，那麼同為天穢鬼的他們，目標不言而喻。
『結果又把她們牽扯進來了嗎？』
這樣想著，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不過現在可不是嘆氣的時候。
只是天穢鬼的話，梁儀還是有自信保護住她們的。
【偽超凡】和【第九位階】，已經不是一般的差距了。
希望，只是天穢鬼呢。
總之，這樣想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更何況他的肚子已經在和他抗議了。
看著滿桌子的特色菜肴，梁儀也加入了大塊朵碩的行列里。
人是鐵飯是鋼，還是先吃飽再說！
等到吃完晚飯後，自然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本來梁儀是想和白巧煙她們在商量一下對策的，不過再看到一大幫子女生拉著她們帶著換洗衣服走了出去后，他自然不會那麼不知趣了。
至少現在，就讓她們好好休息下吧。
聽說這裡的溫泉，還有不錯的療養功效呢。
回到安排好的房間門口，梁儀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走廊的過道里，外面能看到假山和水池，還有一些修剪整齊的小樹，哪怕是夜裡，看上去也是不錯的夜景。
謝北斗剛剛鼓動著同寢室的男生們不知道做什麼準備去了，不過看他們兩眼放光的樣子，他多少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吧。
這個時間段，的確是女生泡溫泉的時間呢。
對此梁儀只想說，天真！
看來之前的事情還是沒讓謝北斗得到教訓呢。
只是希望白巧煙她們下手能輕點吧。
沒過多久，溫泉的方向就傳來了不少男生的慘叫聲，讓梁儀不由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關鍵是他已經習慣了魔女狀態下的自己，怎麼還會被這點誘惑動搖呢？
咳咳，扯遠了。現在看起來晚點去泡溫泉果然正確的，說不定一會還能一個人包場呢。
「啊啦，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呢，現在溫泉那邊可是很熱鬧的哦~」
某個俏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輕輕坐到了梁儀的身邊。
「愛露奈特……老師。」
有些不習慣對方現在的身份，不過梁儀還是朝對方問好道。
此時的她身上穿著寬鬆的浴袍，頭髮也全部放了下來，臉上也有著剛出浴的紅潤。
「雖然這個稱呼聽上去也很不錯，不過叫我夢夢或者夢夢姐，我會更開心哦？」
「呵呵……」
有些尷尬的笑笑，梁儀還沒辦法習慣對方這自來熟的速度。
「一個人坐在這裡，是有什麼煩惱嗎？」
「傾聽學生的煩惱也算是老師的工作喲。」
「額……」
雙手托著下巴放在搖晃著的雙腿上，愛露奈特看著梁儀笑道。
「煩惱的話，應該也不算吧。」
將手放在兩邊撐著，梁儀微微後仰抬起了頭。
「只是有時候，也會有『累』了的感覺。」
「愛露奈特老師，對你來說，什麼是『家人』？」
「！」
似乎是沒想到梁儀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愛露奈特的表情也有些驚訝。
「家人……嗎……」
喃喃自語著，愛露奈特看向了梁儀的側臉，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笑了起來。
因為她並沒有看到迷茫。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你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
「對夢夢來說，不論身處何處，終有一天會回到自己身邊的人，就是家人！」
「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相處的方式哦。」
『等待……嗎……還真是一種讓人無奈的選擇呢……』
『稍稍有些……羨慕那位【命運魔女】了……』
『只是我願意等待，【她】未必願意啊……』
苦笑著搖了搖頭，梁儀從走道上站了起來。
「謝了，愛露奈特老師！」
「嗯？心理輔導結束了嗎？夢夢我不介意哦。」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愛露奈特側身看著離去的梁儀。
「啊，對了對了，難得心情不錯，再給你個特別服務吧~」
「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哦~」
「！」
驚訝地轉過身去，只是吸血鬼老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那裡，只留下一縷香風。
「……」
月，越來越亮了。
……
第二天一早，穿戴整齊的白巧煙就帶著夏露洛特毫不避諱的推開了男生寢室。
好在梁儀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所以也早早洗漱結束了。
當然，對睡的橫七八豎，沒有一點形象的男生們，可就有點刺激了。
「哇啊！！為、為什麼會長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阿嚏！該不會是想報復回來吧！？我們昨天明明什麼都沒看到，還莫名其妙的洗了個冰水澡啊！」
「呼呼……居然在夢裡看到了女王大人嗎……」
「哈……呼……哈……呼……ZZzz……」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梁儀趕緊推著白巧煙離開了這裡。
在和帶隊老師報備了一下后，三人便離開了這座下榻的高檔旅館。
「巧煙，一大早我們要去哪裡啊？就算是開作戰會議……」
也不用特地來這種都是樹林的地方吧，還有為什麼覺得她好像對京都很熟悉的樣子？
跟著白巧煙東奔西走了一會，梁儀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本來還以為是三人出來考慮對策的，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
「……」
只是白巧煙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還是埋頭走著，但是總覺得她的心情好像越來越不好了。
「噗……」
看到這樣的白巧煙，夏露洛特卻突然笑了起來。
「？」
一副終於可以出口惡氣的樣子，夏露洛特對著梁儀解釋道。
「因為現在要去的地方，有兩個她不想見到的人啊。」
「……」
所以說我們到底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