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熾熱的纏綿
很快,洛夏完全呈露在他面前,微抬起身,眼睛掃視而過,月色的銀光鋪陳在她身,織成的是動人的光著與美妙的曲線,只嘆:太美了.……
看到她因為忽然離開的體溫而訝異睜眼,卻在看清他眸色暗沉里的**時,立即羞紅了臉,不僅是面,甚至身體都開始紅起來,而且微微彎曲,這個樣子的她既脆弱無助又可愛。這是他夢寐以求的身體,無數次抱著她同床而眠時,男人的衝動和**就在翻飛,腦中不止一次幻想著這一時刻。
可是理智總是佔先,每一次都是緊緊擁抱著,忍受身體熱燙到冷卻的煎熬。以前,他覺得該把這樣的激情和柔情放在最適當的時間和地點,起碼也得等夏天再長大一些,現在的他們都還年輕,她還小,遠不能夠承受這些。
但現在,他想象著她因為自己而婉轉呻吟,他想讓她得到從女孩變為女人蛻變的快樂。想到這裡,身體越發硬起來,渾身都燥熱,幾乎是分秒必爭的速度,已經褪去了身上的束縛,**的胸膛掩蓋而下,肌膚終於親密相觸,兩具身體都在霎那顫抖了下。
手指像有牽引力,來到渴望已久的地方,探尋至深的源泉,發現那處已經溫柔一片,心裡頓時生出了暖: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夏天,叫我名字。」
「聶雲楓……」女孩很聽話,沒有任何遲疑就讓名字在唇間吐露,但是卻不是聶雲楓想聽的,「喊我楓,我想聽你這麼喚。」
「楓……」
不知是誰說過,女人的第一次總是痛並快樂著。聶雲楓此刻的想法是,若是痛,那就一起痛,若是快樂,那就一起升往天堂吧。手指翻動,唇再次含住了身下的尖端,他其實毫無經驗和技巧,他和她一樣,同樣都是第一次。
所有的一切都是依著本能地去探索、去撫摸、去吮吸……忽然,再也忍不住了,他抽出手,將她的雙腿拉開,早已滾燙的**自主去探尋入口,緩緩進入比他還要灼燙的地方。可儘管做足了前戲,也有了心理準備,卻仍然在靜寂的夜色里聽到了一聲壓抑的痛呼。
身下的女孩死死咬緊著牙關,痛呼不可避免地從齒縫中溢出,而隨著他的深入,她痛得蜷縮起了身體。聶雲楓喘息著摟起她的腰肢,讓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他已經察覺到在深入的過程總感覺到了一層阻礙。
知道那是什麼,如果要徹底佔有,勢必是要衝破那層阻礙的,狠了狠心稍一用力,她便渾身緊繃住,連被他扶著的雙腿也僵硬,眉頭更是緊皺,潔白的牙齒肆意蹂躪著紅唇,看得他有些不忍。其實這層層阻礙,令他也十分痛苦,進一步艱難,退出卻比進入更難,因為不舍那溫暖離去。
明知道可能是兩人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他依靠著本能的「技巧」並沒有讓她感受到足夠的舒服,可卻已經等不了那個等待的過程,只想深深進入彼此的身體,感受最深的體溫和暖度。「夏天,若是痛,就喊出來吧。」他湊到她耳邊輕聲粗喘著氣說。
然後下一秒,一個用力,全部進入,衝破所有束縛與障礙,所有的**全部埋進她的身體。尖叫聲在耳旁,感覺到她一陣緊縮,同時自己也覺痛不可抑,卻是刻骨銘心!
頓住身體,並沒有立即用動作來緩解自身的痛楚,想著先安撫她,過了好一會,察覺身下的洛夏原本緊繃收縮的身體漸漸舒展開,於是嘗試著律動。他注意著她的表情,每動一下,像是受刑一般難忍,可是溢出的卻是呻吟。
而相連處,他漸漸痛楚離去,感覺不可思議的柔軟,火熱和緊緻的包圍擠壓,讓他有種天崩地裂的快感。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之處吧。原罪的開始,男人是侵入型,而女人是承受型,身體的構造本身就是如此。
身軀的有節奏擺動,感覺底下的人眉宇漸漸疏散開來,她似乎終於從痛覺中找到了酥麻的快感。為此,聶雲楓心中與身體一般激情澎湃,動作開始激烈狂野起來,他要他的夏天隨著他一起用身體作舞,要讓兩個人同時攀上極樂的高峰。
清涼的夜晚,窗外,抬頭是一輪圓月,低頭則是霓虹燈連成一線。就像銀光鋪就而下,造成一條彩虹。聶雲楓想,這是上天的恩賜,屬於黑夜的彩虹,而他心中的彩虹就是夏天。
情到最深處,所有的情懷即使不能用語言來表達徹底,那麼也得將滿腔的愛釋放,在兩人即將到達極致的時候,他聽到洛夏在耳邊輕聲呢喃:「聶雲楓,我愛你……我愛你……」
一遍遍的「我愛你」讓他心為之顫抖,眸中暗光浮動著,不穩的聲音也在房間里迴旋:「夏天,je t'aime。」原諒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說:我愛你。僅能以這種方式卑微的表達自己潛藏心底最深的情感,其實,夏天,我想把這句je t'aime一直說到天荒地老。
這句法文,他只聽了一遍,就已經牢牢記在了心裡,因為當時就有那個念頭,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說給夏天聽,他要把自己的愛用這種方式來告白。
混沉中的洛夏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覺得那詞語從他嘴裡吐出,帶著說不出的溫柔與情意綿綿。不管是什麼樣的痛和煎熬,在彼此深情的告白里,都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為了愛,什麼都可以放下。得到是愛,相擁是愛,欺騙是愛,放下是愛,離開也是愛……
**,做出來的才是愛。只有完全沒有負累的貼身接觸,深入,才能抵達對方的心底最深處,也才能真正感受愛的真諦。人們總是會去掩飾性,但其實這只是生理倫常里最普通的一件事。情到深處,就會產生欲,然後有了性。
情和欲最大的區別在於:
情是無私的,有了情,心多苦都能甘願承受。
欲是自我的,有了欲,心多痛都要據為己有!
所以,情和欲的結合是最美好的,也是痛徹心扉的難捨難分!
徹夜的抵死糾纏,讓兩個年輕的男女渾身疲累,卻依然不想就這麼睡去。只在一切結束后,仍然緊緊擁對方在懷裡,不肯放開絲毫。沒有人說話,各人想著各自的心思。
一股無法阻止的絕望氣息,漸漸在心頭浮起。兩人都明白,這一場愛欲,是他們偷來的,天明之後,就像灰姑娘的變裝一樣,一切都要回到原點。
聶雲楓還是聶雲楓,洛夏還是洛夏,已經偏離的軌跡並沒有因為兩人的結合而就此迴轉,無論什麼事,什麼決定,都不會因為兩人的一次纏綿而改變。
但是誰都不願去說絕情的話,也不想卻揭開這個傷疤,傷到對方比傷了自己都還要難受。
洛夏在心裡暗暗下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脫離陸城的控制。在經過這一晚后,她不可能在把自己交給聶雲楓后,還坦然地跟著陸城。只是籌碼呢?她的籌碼又是什麼?身體嗎?一想到這,就渾身寒顫起來。難道真的要卑微到那種地步,才能脫離?可是萬一即便如此,陸城都不願意放手呢?
從沒有這麼一刻,覺得她是那麼的懦弱且無能,就像一棵蔓藤或者菟絲花,只會依附著別人,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察覺到洛夏的輕微顫慄,聶雲楓緊了緊臂彎,讓她靠得更緊一些,輕聲問:「夏天,你冷?」
「沒有,在你懷裡我怎麼會冷呢?」
這是實話,聶雲楓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安全的,溫暖的,也是她深愛的。為了他,她願意付出一切,只要他快活。期待白天晚一點來,黑夜時間長一些,依戀的懷抱可以持久一些。也不敢去想,昨夜若是陸城回去后發現她不在洛宅,會是如何的震怒。祈禱他回來的太晚,甚至是最好沒有回去,當然該找的借口她也已經想好了。
時間永遠都是最無情的東西,它不會因為你的祈求而停止半秒,更不會就此停住,它只會依循著自己的軌道,慢慢轉動,一分一秒。
天邊露白,亮光從窗戶透進,宣告著黑夜的結束,也宣告著他們的夢醒了。
洛夏把昨晚的那一場愛,當作是夢。抬起眼睫,溫柔地看著身旁那張沉睡的臉,後半夜時她特意平穩了呼吸閉上眼假寐。都說男人在這件事上,因為行使的是主導權,所以很容易累。果然,就在她的有意呼吸均勻后,他也漸漸沉入了夢鄉。
小心地掰開他勾在腰間的手,貼放在他身側,把被子掖好。想要伸手撫摸一下他的臉,但指尖在快要觸及時停了下來,凝目看了許久,終究還是收回手,暗了眸光。不想吵醒他,因為她的勢必得離開,將會成為他巨大的痛。
即使是掩耳盜鈴,那麼也讓他能安睡片刻吧。翻身下床,輕手輕腳穿衣,然後走到卧房門口,回眼深看了床上的男人,最終把門給輕輕闔上。
卻不知道,當門一關上,聶雲楓的眼睛就睜開了,雙眼空洞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他又怎會真的沉睡過去,即使有那麼片刻晃神,也在她清醒時分就醒來了。
卧房外的腳步聲幾乎不可察,但大門被帶上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聞。
聶雲楓閉上了眼,夏天離開了。
這是唯一抵達腦中的一個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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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雲楓:
永遠有多遠,心已疲倦,只嘆緣分太淺,而夢不能圓。
只擁抱一次,哪怕只是瞬間停格的畫面,能不能在以後沒有你的日子,抵抗思念?
我們之間沒有明天,熾熱的纏綿,都只是愛情的終結,再不會上演。
就算天意變滄海成桑田,那些誓言還在人世流連,但是我們卻擺脫不了宿命的輪迴。
今後回憶再明顯,終究會消散成雲煙。
但是,哪怕要我割捨生命,來成全你的天涯,我也情願,無悔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