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這也是一次自救

  百年聖戰勝利后，持續了千年的和平，讓聖卡利嵐城得到了急速的發展。


  即使聖卡利嵐城在黑暗時代便是超級巨城，但是因為快速發展和大量湧入的人口，在這格洛恩帝國立國的千年期間，聖卡利嵐城還是經過了兩次聲勢浩大的擴建。


  不過不管聖卡利嵐城如何擴建，聖卡利嵐大教堂的位置，永遠隨著平民區的移動而遷移。


  第二次擴建是規模最大的一次，隨著第三棟城牆的完工，聖卡利嵐城形成了一個略帶橢圓的形狀，在最靠近列多山脈的北部，是原卡利嵐城的所在，也是現在貴族區的位置，帶有濃重魔法帝國風格的城牆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形。


  貴族區向北擴建，形成了現在的商業區，商業區的地勢要比依山而建的貴族區要矮上一些，而商業區在向北部擴建，就是現在的平民區，現如今的聖卡利嵐城，從高空俯視，就如同一個橢圓的雞蛋，而貴族區則像是一顆珍珠一樣，點綴在雞蛋最北段的尖頭上。


  因為處於平原與山脈的緩衝帶，聖卡利城的地勢一級一級升高，雖然越往外圍城牆越高大，但是坐在貴族區的城牆之上，也能用俯視的視角看到整個聖卡利嵐城。


  除了聖卡利嵐大教堂。


  聖卡利嵐大教堂坐落於平民區，是為了表明光明聖教的基石是廣大的平民，還有光明之下人人平等的教義，但是作為光輝之主在人間的象徵，聖卡利嵐大教堂又不允許有任何的建築比它更高，哪怕代表著皇權的勝利之宮。


  雖然地處地勢最低的平民區，但是高度達到八百米的聖卡利嵐大教堂卻能輕而易舉的俯視勝利之宮，哪怕貴族區的地勢要比平民區高上百米，哪怕勝利之宮正殿本身的高度就已經超過六百米。


  聖卡利嵐大教堂的位置處於平民區靠北的地方，雖然勝利之宮才是聖卡利嵐城權利的中心，但是從位置來說，聖卡利嵐城所處的點，才是聖卡利嵐城當之無愧的中心點。


  因為高度遠超同城其他的建築，所以哪怕聖卡利嵐城是如此的巨大，能容納幾千萬人，但是哪怕你處於聖卡利嵐城最邊緣的地方，只要你有超凡力量，有足夠的目力，還是能清晰可見的見到大教堂頂端的平台上的天使雕像。


  諾頓氣極離開卡蘭多后，帕廷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了聖卡利嵐大教堂，以入主之勢派遣自己得力的手下接管了這座代表著格洛恩牧區中樞的象徵。


  所以當身穿白袍，戴著兜帽的斯嘉麗示明身份，帶著整個白袍遮住全身的王語想要登上聖卡利嵐大教堂的頂端平台的時候，並沒有受到阻攔，雖然聖卡利嵐大教堂頂部處了一些特殊的禱告儀式，禁止外人進入，而斯嘉麗也被聖卡利嵐大教堂的原主人諾頓親口廢除了預備聖女身份，不過現在聖卡利嵐大教堂可都是帕廷頓的人，他們對公主殿下可是歡迎都來不及。
——

  帕廷頓此時並沒有在大教堂中，主事的是幾位白衣主教，斯嘉麗婉言回絕了他們陪伴的請求，獨自一個人帶著王語乘坐一個小型的傳送陣直通樓頂。


  聖卡利嵐大教堂的傳送陣並不是與皇家學院圖書館一樣的反重力魔法陣，畢竟教堂不是魔法圖書館，來往以普通人居多。


  但是如果使用空間傳送法陣的話，開銷又未免太大了，畢竟對於空間魔法來說，傳送一百米與傳送一公里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單單破開空間所需要的花費便不菲。


  直通樓頂平台的魔法陣位於一個圓形的玻璃房內，有些像是前世的觀光電梯。


  進入魔法陣站定，隨著斯嘉麗雙手握住中間的控制寶珠，輸入魔力，王語覺得自己像是是突然變成了一個球形閃電一般，直接向著頂層衝去。


  卧槽，這不是魔獸世界中蘇拉瑪城的傳送方式嗎？酷！


  瞬間便到了平台之上的王語對大教堂的傳送方式讚嘆不已，傳送時感覺一瞬的迷糊一后，他的意識就恢復清醒，打量起這個位於卡利嵐之巔的平台。


  平台不大，只有一畝左右，大理石鋪成的地面光鑒可人，看得出是經常有人打掃的。平台四周立著十二隻形態各異的天使，或揮劍或祈禱，栩栩如生。


  「王語，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雖然……但是我們貿然行動的話或許會打亂父皇的計劃的…而且……這對光明聖教的聲譽…」斯嘉麗有些遲疑的聲音打斷了王語的觀察。


  王語將白袍連體的兜帽脫下，露出了泛著金屬光芒的頭骨，他轉身雙手放在斯嘉麗的肩膀上，直視著她的眼睛，沉聲道。


  「斯嘉麗，相信我，我這並不是破壞你父皇的計劃，只是將他和帕廷頓的計劃更快的向前推一步。至於對光明聖教聲望的打擊，你更是多慮了，我不是已經給你仔細分析過了嗎，我的存在，是對光輝之主對信徒仁慈的最好象徵。」這並不是簡單的一時衝動，在來的路上，王語又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自己這樣做到底合適不合適。


  雖然王語對國王和帕廷頓的觀感也不好，但是他很清楚他和斯嘉麗已經被架在了帝國與教廷這兩個龐然大物中間，當你沒有足夠力量的時候，左右逢源只會死的更快，所以，不管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想要儘快脫離漩渦，只能旗幟鮮明的支持一方。


  當然，如果在帝國的首都慫恿公主支持教廷，王語覺得公主不會怎樣，但是自己會死的很快。


  幸好，教廷的出手讓斯嘉麗心中的天平已經傾向了帝國。再加上，帝國有著帕廷頓等八位樞機主教支持，從某一程度來說也代表了一部分的光明聖教，讓斯嘉麗心中對教會的背叛感和負罪感大大減弱。


  自己要做的，並不是撲滅火焰，只是讓火焰在一瞬間便燃至頂峰。


  王語眺望遠處古樸威嚴的勝利之宮，很快便將眼中的一抹憂慮掩去。這並不是簡單的義憤填膺，這也是一次自救，一次讓自己的存在變得更真實，讓自己不會在大人物的暗下博弈中隨隨便便消失的賭博。


  當流言在這座巨大的城市瀰漫，但是帝國卻任由它對斯嘉麗造成傷害冷眼旁觀的時候，王語的心中也感受到了寒意。


  本以為自己依靠著公主，能安安穩穩的混吃等死。但是在那些龐然大物面前，也許公主也只是一個更大的棋子？


  自己作為一隻亡靈，現在能夠安然的當著斯嘉麗的契約者，真的因為自己會聖光，自己很特殊嗎？


  不，只是因為帝國與教廷的齷齪，是因為自己還有著作為一根導火索的用處。但是，如果突然某一天，帝國頂端的那些人，又改變了注意，與教廷握手言和了呢？那麼，自己還會有存在的必要嗎？或者說，將自己這樣一隻「特殊的亡靈」送於教廷也是個不錯的和好態度?

  不趁現在自己還有些用，能承受的起賭博失敗的後果賭上一把，等事情真的向著壞的一面發展，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