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人物的怒火
亡靈界，西部大陸
因為奧里西斯決然的衝擊，亡靈界的封印已經裂開了不小的縫隙，並且還在不停的擴大中。
雖然現在的封印裂痕還不足以讓天階以上的亡靈離開亡靈界，但是像利威爾這樣的存在，卻是已經可以將自己的意志投射出去。
一個禮拜前，他在眾多遊歷過的位面中留下的『遺物』中，終於有一件被人觸碰，傳回了反饋。
那是一隻雜血的小蝙蝠，雖然經過多代的混血，屬於血族的高貴血液已經很稀薄，但是即使隔著無盡的虛空，利威爾還是能夠察覺到那一絲屬於自己血脈的味道。
當確定建立了鏈接的是主位面的坐標，利威爾更是欣喜若狂，要知道在無盡的虛空之中，位面的位置是在不停的變化的，經過了千年的封鎖，主位面的坐標早已經徹底改變了。能夠如此簡單而順利的尋回主位面的坐標，這簡直就是猩紅之月的護佑。他詳細的詢問了那隻小蝙蝠現在主位面的情形。
雖然心中有所預料，但是得知自己在主位面留下的血脈已經被信仰『光輝之主』的光明聖教徹底覆滅，利威爾還是感覺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憤恨。
「光輝之主……當年你明明與主上約定了一者掌管生者，一者掌管死者，互不干涉，結果你卻出爾反爾……」
以前的利威爾和奧里西斯都只是亡靈界主宰手下不起眼的傳奇，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夠在幸運的逃得一命，但是面對光輝之主的威懾和封印，他們卻一直無計可施。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奧里西斯用生命打破了光輝之主留下的封印，雖然不知道出現了什麼狀況，但是封印的破損和鎮獄天使的死亡，卻似乎沒有引起光輝之主的關注，甚至連前來調查的天使都沒有一隻。
這是機會，這是保留完整的實力逃脫亡靈界這個巨大牢籠的機會，利威爾很快就意識到了這點。
所以雖然對自己血脈只留下那麼雜血的一支傷心不已，但是只要自己能夠出去，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所以利威爾很快就收拾了心情，對這隻名為傑拉爾德的弱小後裔下達了一個命令，調查自亡靈界封印破損那天開始，是否有亡靈生物出現在主位面。
奧里西斯離開亡靈界之後，他感受到東部大陸有一次遭受了一次傳奇強者的襲擊，雖然不清楚狀況，他沒有貿然的趕過去查看，但是那個傳奇強者屬於人類的氣息他還是認識的。
奧里西斯一走，人類強者就來，還準確的襲擊了骨龍崖，卻對同樣有著不少傳奇亡靈的西部大陸不聞不顧，像是知道西部大陸有自己的存在一樣。你要說和奧里西斯那條老龍沒關係，打死利威爾都不相信。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是網還是要撒下去，雖然伏勒德家族的遺脈失去了貴族的身份，但是現在作為一個不小的商業家族，消息也同樣靈通。
至於找奧里西斯幹什麼，利威爾是打著合作的心思。當然前提是奧里西斯還保留著足夠的實力，或者找了一個夠強的後台，不然他不介意多一份點心。
原本並不報多少希望的尋找，誰知道只過了一個星期，他卻接到了那隻弱小後裔的反饋。
好似萬年不變，喜歡坐在比自家個子還高的座椅上的利威爾坐直身體，將自己的意志投射到主位面的遺物上，饒有興趣的聽著傑拉爾德的彙報。
——
「傑拉爾德，你的意思是在兩個禮拜前，帝國的公主召喚出了一隻亡靈？」
「是的，始祖大人，經過多方的求證，我可以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
「唔……時間有些對不上……不過想來應該與奧里西斯脫不了干係，封印才剛剛減弱，哪會那麼巧剛好一個人類就溝通到了亡靈界……而且信仰光輝之主的一國公主居然會契約一隻亡靈……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傑拉爾德對這些並不了解，他並不能給予始祖回答，不過利威爾也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他馬上接下去說道
「傑拉爾德，你有辦法接近那位公主嗎？」
遲疑了一會兒，傑拉爾德不確定的回道：「始祖大人，子孫無能，現在只是一個商人家族的休·伏勒德家族並沒有能量去接近那位地位尊崇的公主殿下，不過皇家魔法學院已經發出告示，再過一段時間，那位公主殿下會前往皇家魔法學院任教，這原本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皇家魔法學院招生嚴苛，不但有嚴格的實力要求，還對年紀也設立了上限，超過二十歲的學生一律不接受，而目前我們家族最年輕的是我的弟弟，賈斯丁，可是雖然他現在看起來還是少年模樣，實力也到達了十一級，可是他的年級已經四十了，無法通過魔法學院骨齡的檢測。」
「些需小事而已，你按我的辦法設立一個傳送法陣，我會傳送一滴我的血液過來，讓你弟弟服用，血脈的提純會讓他的血肉和骨骼都變得年輕化。」似是感受到了傑拉爾德的羨慕，利威爾很大度的補充了一句。「當然，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感謝始祖的慷慨！」
血脈的提純，始祖的歸來，傑拉爾德感覺一切都像是做夢一般。
——
當王語知道外界的流言蜚語，已是兩天以後。
斯嘉麗慣例的給王語送一些能增加魔法恢復的輔助藥劑，雖然效果沒有凈化藥水那麼拔群，但是沒得選擇的情況下，也算是能對修鍊產生不錯的效果。
看到斯嘉麗臉色有些蒼白憔悴，王語追問之下，她道出了最近在聖卡利嵐城穿的沸沸揚揚的那些小道消息。
「難道皇宮和樞機主教們，沒有發言為你解釋嗎？」雖然知道了留言背後有著教廷和四郡教會的推波助瀾，但是王語想來只要國王陛下聯合八位樞機主教聯合發個聲明，流言很容易就能按下去。
斯嘉麗勉強的一笑，坐在地上轉動著暗滅的王語細想了一下，也嘲弄的笑了一下。
國王陛下和帕廷頓他們會為斯嘉麗辯解，但是想必不是現在吧。火焰如果燒的不夠猛烈就匆匆撲滅，那又如何能對散布消息的教廷和四郡教會的威信造成足夠打擊？
甚至想的再黑暗一點，能夠在聖卡利嵐城這樣的一國權利中心如此順利的擴散流言，背後也有帝國的一臂之力吧？
也許身處國王和樞機主教的地位，有很多這樣做的理由。但是又有誰在意身在旋渦中心的斯嘉麗呢？教會，帝國，國王，刀子都是由她最親近最信任之人遞出，看著身旁少女無助而迷茫的蒼白臉孔，王語感覺有些心疼，心中充滿了無名的怒火。
這算什麼？小人物的卑微嗎？我因弱小而身不由己，但是斯嘉麗呢？明明身為一國公主，年紀輕輕實力也到達了天階的她，為何又如此無力？
「斯嘉麗，聖卡利城有沒有那種很高很高的建築？高到全城都能看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