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穿破大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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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娘們，真夠摳的！」幺雞還以為自己幫她扳倒了翁師傅，能直接得個正二品的總兵。
沒想到居然賞個從二品的副將，距離二貨青年的期望水平還差了半級，比較鬱悶！
但在太后老佛爺那邊看來，這已經算是別出心裁的破格提拔了，不然頂多是個三品參將。
首先，人家幫你做掉了翁師傅，這個人情是要還的，當然，是看在老劉頭的面子上。
兩江總督的轄區，尤其是蘇南一帶，歷來是大清的賦稅重地，千萬還安撫好才行。
其次，要遏制實力愈發膨脹的李合肥，即便不能削弱淮系，也要扶持起來一個新生勢力。
海歸剛回來嶄露頭腳，就賞了個從二品，彰顯聖恩之餘，又能避免被這位權臣拉攏過去。
最後，上面也認識到了日本不可不防，但要找個懂國際關係與現代海防的人。
這樣的貨色在大清，用一隻手都輸得過來，兼而有之的傢伙更是鳳毛麟角。
老娘……哦，不，是英明神武的老佛爺用墊底的理由堵死了清流們憤憤不平的臭嘴！
志銳、張謇、文廷式等這些翁師傅的跟屁蟲，現在都視幺雞為頭號敵人。
在心急火燎為翁同龢平返之餘，更是千方百計地找理由中傷二貨青年這位新貴。
光緒也沒一棒子打死自己的老師，讓他賦閑在家，就是給自己留了條後路，必要時可以重新起用。
反正老子去南方，不在京城呆了，你們跳腳使勁兒罵，本尊都聽不見！
「恭喜王大人，賀喜王大人，才高八斗，年少有為，真是光宗耀祖呀！」小李子帶著一群太監到了李府
公公一哥送來了頂戴與朝服，就是後面插著鳥毛的帽子與胸前打著補丁的衣服！
老李頭的三眼花翎（眼為孔雀翎上的眼狀的圓）已經標誌著位極人臣了，從乾隆至清末被賜三眼花翎的大臣才有七隻而已！
暗自對比之後，幺雞看了看自己的單眼，或者稱之為獨眼帽子，可謂甚是寒酸！
在武官朝服里，二品為獅子補，三品是豹子補，從二品……
好吧，自己總算知道「狼狗」這玩意是怎麼來的了！
小太監還拖著一盤銀元寶，估計是給自己的俸祿和賞錢。
像鄧呆這樣的，都能月入3960兩（摺合月薪40萬群眾幣以上，是名副其實的金領）。
至於南洋這邊，自己還沒問過老劉頭，瞧他手下水師那幾艘破船，估計待遇好不到哪去。
「公公過獎了，晚輩為朝廷效力，為大清固防，為老佛爺與皇上分憂，乃是份內之事！」幺雞拱手向天，姿勢那叫一個鄭重其事！
小李子和顏悅色，尖著嗓子客套道：「如此便好，有王大人這般錚錚鐵骨的青年才俊，精忠報國，我大清再無憂矣！」
「公公著實過獎了，在下在京城舉目無親，更無關係。倘若萌生關於在下風言風語，還得勞煩公公在老佛爺前幫襯幾句，在下便是感激不盡了！」無論哪個朝代，都特么是朝里有人好辦事！
小李子滿口答應下來：「請王大人放心，咱家最見不得那些造瑤誹謗的苟且小人了！」
「在下略備薄禮，還望公公切勿推辭！」幺雞拿過一個精美盒子，送給對方。
「這是……」上次二貨青年送給小李子的是zippo打火機，把玩起來很是有趣。
幺雞打開盒子，解釋道：「公公為老佛爺鞠躬盡瘁，在下甚為敬佩，此為西洋最新產品——手錶，戴在手腕上便可。公公僅需一晃袖口，便可知道時辰，無需勞神費事，再看那座鐘！此表在西洋，也是王公勛貴方能享受之物，公公戴著正合適！」
這對手錶花了二貨青年一千塊錢呢，都是手動上弦的，符合本時空規則，也方便小李子使用。
「這……太貴重了，怎麼好……」看到金色錶殼，小李子眼睛都陷進去拔不出來了，只是嘴上客氣兩下。
那些送銀票金元寶的傢伙都out了，這金錶戴著便是身份的象徵，當了還能換得萬兩銀子，可誰又捨得典當？
「唉～！公公莫要推辭，不然在下就寒心了！」媽地，送禮還特么這麼費勁而，真是服了。
人家大冷天，腳底踩雪，給自己送貨，雖說貨不咋地，但也是一份意思。
二貨青年用一個雞蛋就打了內務府的臉，捎帶腳把翁師傅給罷官了。
現在不能再四處樹敵，扇風點火，再把管事的太監得罪了，事情就大條了。
「……也好，今後王大人若是有事，開口捎信便可，咱家定當全力以赴！」
幺雞又簡單叮囑了使用方法，小李子是何等聰明，親手試了一遍，便瞭然於胸。
其中的一塊，更是直接戴在腕子上，根本就捨不得摘了，心裡那叫一個美～！
此物貴重，卻又小巧別緻，即便戴上也很是隱蔽，難以被發現，非常適合在大內行走。
小李子心中暗爽，自己總算沒白跑，這見過世面的人，就是和那些土包子不一樣。
雙方又寒暄了片刻，老佛爺還等著回話，幺雞又獻上女表、唱片、留聲機作為老娘們的六十大壽禮物。
恭送這位就是來要東西的准一品大員起身，不過挑明來意總比假裝清高，過後報復要強得多。
「老弟不足而立之年，便已官居副將，前途真乃不可限量！」一貫表情木訥的鄧呆倒是先來道賀，劉步蟾緊隨其後拱手帶笑。
比起在海上飽經風霜，且年紀已過四十的二人，幺雞來自後世，又不是體力勞動者，自稱二十毫不過分。
「有道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愚兄做東，為老弟恭賀新禧。京城美食眾多，如那全聚德的烤鴨，肥美流油，軟嫩可口！老弟若是喜歡，咱們這就過去朵頤一番！」劉步蟾收了幺雞的手錶，也要藉機還禮。
二貨青年當然知道這層含義，但這天寒地凍的，不願出去得瑟：「大哥好意在下心領，還是小弟作東為宜，若是他日到了旅順、威海基地，大哥莫要推辭便是！」
「不行，這……」劉步蟾還要堅持
幺雞抖出利器：「小弟備了正宗的德國啤酒，大哥可敢興趣？」
劉步蟾去英國留學，赴德國駐廠監造「定、鎮」二艦，估計應該喝過德啤！
「哦？老弟真有此物？」對方果然上鉤了
於是由二貨青年做東，三人在老李頭的府里吃火鍋喝啤酒！
宅子的主人——中堂大人，則帶著女婿和兒子奔走各方，忙著籌款。
眼下東亞局勢劍拔弩張，不再籌個幾百萬兩銀子，北洋水陸兩師都沒法備戰。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艦長試探問：「老弟當真知曉日本要訂購這『富士』級戰艦？」
這玩意排水量高達一萬多噸，兩艘擺在海上，北洋水師這邊就完全沒法陪他們玩了！
「日本一直視『定、鎮』二艦為心腹大患，由於財政預算吃緊才沒有向英國訂購戰列艦。
今年他們應該結餘不少，可以湊足所需費用，預計今年開工，三年後正式服役！
購此二艦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好在對我北洋來水，尚有時間進行補救。」
反正老子把小道消息透漏給你們了，何去何從，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鄧呆看著紙面數據，眉頭微皺：「只怕這『富士』可以以一敵二我北洋『定、鎮』了！」
雖然沒有模型（送給光緒把玩了），但光看「大蘋果」的圖紙參數，也夠嚇人的。
305雙聯主炮、457毫米側舷裝甲、18節航速，三者結合起來，的確令人望而生畏。
「我北洋只能仰仗朝廷與中堂大人了！」話雖這麼說，劉步蟾對前者的期望並不大。
扳倒了翁師傅，從內務府那幫蛀蟲嘴裡擠出三百萬兩，戶部才出一百六十萬兩。
這筆錢勉強購買兩艘「吉野」的姊妹艦，若是採購「奧古斯塔皇后」號，還得再加120萬兩。
為了補上缺口，要接受人家南洋副將五十萬兩的捐贈，讓一向高傲的劉步蟾不禁心生悲憤。
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前方吃緊，後方緊吃啊～！
添置兩艘巡洋艦都如此困難，要是上奏要求為北洋水師採購一艘價值六七百萬兩銀子的新式戰列艦，那摺子呈上去，幾乎就杳無音信了。
「兩位大哥莫要憂愁，我北洋水師尚且可與日軍聯合艦隊決一死戰，陸師與日軍的對比更為懸殊。在下悲觀地認為，他們去了潮鮮，多半會九死一生，連打平的機會都沒有！」
「日軍當真如此凌厲？」鄧呆近乎脫口而出
幺雞直接點頭承認：「日本海軍師從英國，陸軍仿效德國，再不濟，戰鬥力也相當於歐洲三流水平，至少堪比義大利部隊。
敢問北洋哪支陸師能在人數均等的情況下，可以打得過義大利使館的衛隊？
更何況日軍規模是我北洋陸師的三倍以上，訓練有素，令行禁止，裝備更是精良。
如果平時懶散懈怠，戰時卻能大殺四方，那歐洲列強就都不用訓練了！
兩位大哥，這部隊能打仗是一回事，能打勝仗是另一回事，若是將二者混淆，必遭屢戰屢敗之恥！
我北洋五十萬陸師方可敵日軍二十萬人，可我北洋有洋五十萬陸師么？」
小李子臨走時特意叮囑二貨青年，領了東西，如無要事，須即刻上任，不得在京逗留。
幺雞點到為止，吃飽喝足，隨即收拾行囊，翌日與老李頭道別，遠赴南洋水師走船上任。
「2.5品，或可稱之為二品半！」幺雞對自己這個從二品的官銜真是哭笑不得
不過也有好消息，上面同意二貨青年上奏的提議，包括南洋水師使用寶島的港口。
還默許了招聘泰西洋員上艦任職，以彌補南洋這邊沒有使用大型戰艦經驗的空白。
與此同時，2.5品大人可新建十營五千人水師陸營，用以保衛港口與艦隊安全。
簡而概之，就是只要不花她們孤兒寡母兜里的銀子，你個猴崽子怎麼折騰都行！
難得他劉坤一有發展海軍的雄心壯志，不好好鼓勵一下，豈不是寒了大員的心？
不鼓勵老劉頭的南洋壯大實力，還怎麼牽制老李頭手裡那愈發膨脹的北洋？
「歷車啊，你總算回來了，京城之行如何？老佛爺與皇上安好？」老劉頭終於不用再等了
幺雞看他一臉急切的模樣，出言安撫：「二聖好得很，我代前輩上供的東西，二聖都很喜歡，賞賜的禮品劉福帶回來了吧？」
從理論上說，應該是由專人派送的摺子先到，劉福居中，自己最後回來，不然就意味著出岔子了。
「老夫業已接到聖上的旨意，賞賜之物均已送到府邸。歷車，聖上對你的提議如何裁斷？」
老劉頭主要關心這個，他李鴻章能幹成的事情，自己身為兩江總督，也應該可以做到。
盤踞南方的湘系集團與虎踞北方的淮系集團一直素有罅隙，在左宗棠時期更是勢如水火。
二貨青年把光緒批複，老娘們認可的摺子遞給對方：「都同意了，只是要靠兩江之地自行籌措所需銀兩！」
老劉頭看完之後，便露出欣喜的笑容：「這下我南洋便可大展鴻圖，老夫之前已從各方籌措兩百萬兩銀子，你又欲用投入水師相同數額的銀兩，兩項相加便是四百萬兩之巨，能否置辦多艘鐵甲艦？」
幺雞伸出兩根手指，擺出v字造型：「包在晚輩身上！」
萬事開頭難，眼下，號稱大清第二大海軍的南洋水師僅剩下「南琛」、「南瑞」、「開濟」、「鏡清」、「寰泰」、「保珉」這六艘戰艦和幾艘蚊炮船。
「南琛」、「南瑞」二艦為鋼質巡洋艦，排水量兩千餘噸，由德國伏爾鏘（vulkan）船廠製造，下水已經十年。
「開濟」、「鏡清」、「寰泰」三艦都是木殼撞擊巡洋，海戰的話，完全指望不上。
「保珉」比它們三個強點有限，蚊子船的戰鬥力，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