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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燒烤喝酒(13)

  聽了管家說話,窯主倒想買那馬皮。那馬皮卷在車下,似一整張的。管家不抽煙,他將一根煙放回,拿了一根叼在嘴裡。他蓋了盒子,將盒放回,拿了火摺子來點煙。火摺子打開,晃一晃便著,他點了煙,將火摺子蓋了,說:「那馬皮是一整張的吧?」


  「一整張的,就是少半截馬腿,那半截打了石膏。」管家說。他瞧窯主,說:「買回去行,坐成墊子,春夏秋冬坐著。我說了都想要,村衙的。」


  「這玩應得費點事做成墊子。」窯主看那車下馬皮。


  被管家說的,窯主看那馬皮也不想買。他說:「我買堆馬肉再買張馬皮?」說著叼煙抽了口,看那車底馬皮。


  管家瞅眼,啃口肉。他說:「你看看,看行就買,不行就不買。」


  窯主手掐煙去看,將火摺子揣了。他抽口煙看那馬皮,說:「挺便宜就是。」


  「你要買馬肉,就得擱那墊著,不擱那,你拿啥?」管家問。管家看馬皮窯主,回過頭拿起酒杯,對著錢溪五,說:「來,喝。」


  錢溪五將肉放下,端起酒杯,道:「來,喝」錢溪五與管家碰了杯,將杯中酒喝了口。


  管家喝過酒,嘴巴變過形后,與窯主道:「你要不想要,那就將那磚車,用幾桶水沖一衝,待卸了磚的。用水沖應能沖乾淨。」


  窯主道:「那車板經常放磚瓦,有小坑有起皮處,坑坑窪窪不少,用水沖了,它裡頭也有磚瓦灰渣。那灰渣沖不走,粘倒能粘到肉上。」


  「沖不走,那咋整?」管家問。


  「那我將那馬皮買他?」窯主問。


  「買與不買,我不能強迫你。」管家看那車底馬皮,瞧窯主。


  今晚得給工人們吃好的,馬肉便宜,可以多弄點。窯主要買的是馬肉,而不是馬皮。他買馬肉,就得買馬皮,將馬皮墊在車板上。權衡后,窯主決定都買了,今晚給工人吃好的。他道:「買了,買它五六十斤馬肉,還有那張馬皮。」


  管家聽了,問:「馬肉要啥樣的,都是肉地,還是連骨頭帶肉地?」


  窯主看那馬肉車上馬肉,說:「連骨頭帶肉地,你給帶多少肉,可別竟是骨頭?」


  「那馬肉在那呢,你看,我不往下割肉。你不放心自己剁,剁多少我給你稱多少。」管家說。管家說:「那都兩個銅板一斤地,我跟你整那幹啥?」


  「就照這個剁唄?」窯主看那馬車裡之肉。


  「咋剁都行,你想咋剁就咋剁。那肉都好肉,今日剛殺的。我倆吃的就是。」管家手持馬肉,他話畢啃口來吃。


  窯主看車下馬皮,馬皮卷著在地上,他蹲下瞅。說:「這,馬皮里兒沒沾灰吧?」


  管家正端起酒杯,窯主說話他去看,說:「不能吧?」


  「不能?不能嗎?」窯主說。


  「不能呀,那裡兒都卷里了?」管家說,手端著酒杯。


  「沒事,就這樣吧。」看罷,窯主站起。


  「那沒事,有點灰也沒事,洗一洗,你燉肉得焯一遍吧,焯一遍就基本乾淨了。」管家話畢,拿酒杯喝了小口。喝罷,他朝錢溪五說:「喝」說罷他將酒杯放下,持肉來吃。


  錢溪五啃肉,管家叫他喝酒,他哼應一聲,拿起酒杯,對著管家。見管家將酒杯放下,他瞅瞅沒有說啥,將酒杯放下繼續啃肉。


  管家啃肉,見錢溪五將酒杯放下,說:「喝呀?」


  「你酒杯都放下了?」錢溪五說。


  「沒那些說道。」管家端起酒杯,對著錢溪五,道:「來」


  見管家端起酒杯,錢溪五將酒杯拿起,端在胸前,去與管家碰杯。碰了杯,管家便喝。管家喝錢溪五接著也喝。他二人各喝了一口。


  看看杯中酒,剩得一些,一口可干它。管家搖晃著酒杯,下回他便將這酒干它。


  錢溪五喝罷酒,放了酒杯,便兩手持著穿著烤肉的插子啃烤肉。


  窯主看管家,看管家與人喝酒。他看了會兒,看眼院里那些人了,看那倆家丁。他看了那倆家丁那些人,看工人們幹活,往下卸磚瓦。


  有兩個人在幫忙,一個高一個矮,窯主瞅口煙,朝卸磚的走兩步。


  那龍少二寶子卸磚,兩手空空,只用手來卸,磚窯的工人皆戴著手套。他倆卸到此時,十指已被磨的作痛。二寶子看看手,道:「磨手呀?」他看龍少,問:「你磨手不,我磨手?」二寶子搓著手,道:「你看?」


  「也磨手。」龍少將手一攤,使二寶子瞧見。


  二寶子看了,龍少的手與自己的手,磨的差不多,十指皆紅。他看那些磚窯的人,他們皆戴著手套,手套看著耐磨,掌面處還有鐵似十個指頭。


  二寶子看那些磚窯的人,說:「他們手套擱哪弄的?」


  「誰知道?」龍少說。


  那窯主見他倆不幹活,看手,說手套。他說:「那手套,是我們磚窯的,專門給工人搬磚瓦用的,掌面安了鐵,十根手指,手掌處皆有。防磨壞了手套的。我看他們多沒多帶,借你倆用用。」


  近處搬磚的是老夏,窯主朝老夏走兩步,說:「老夏啊,那手套你們帶多少,有多餘地沒,借他倆用用?」窯主指下。


  老夏手中搬磚,他將磚撂下,打打手說:「我們五個人,就帶了五個,沒多帶。當時村主著急走,沒多想。」


  「沒多帶?」窯主說。


  「沒有,我們一人一個。」老夏回。


  窯主看那倆人,一個高一個矮,他朝老夏說:「這咋整,他倆磨手,一會兒那院里倆家丁吃完了,與那坐著跟管家喝酒的喝完了,便來幫忙,他們搬磚也得磨手。」


  「這都得磨手咋整?」窯主說。


  老夏將手套往下摘,說:「要不將我們手套用用?」


  人家是幫忙卸,窯主看看,說:「那你們不用手套咋整?」


  老夏看窯主,說:「讓他們用,我們先空手搬會,待我們磨手了,我們再用,向他們要。這樣我們磨手了我們用,他們磨手了他們用,這樣互相用,咋樣?」


  「互相用?」窯主說。


  那近處的方頭夥計聽了,他可不想將手套借人,他在搬磚已累的一頭汗。他看老夏窯主,那一高一矮兩人。他怨老夏,瞎做好人,自己說好話,別人跟著遭罪。


  手套借人,自己就得磨手,他經常搬磚知道,可不想將手皮磨破了,手皮磨破了赤著手就不能搬磚,戴手套也不舒服,鹽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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