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歸途（24）

  士兵說的沒錯，那士兵將獵戶們追了回來。有獵戶幫忙，處理那受傷的馬，便變得容易了。獵戶會將那馬殺了，放干它的血。將它肢解，肢解成大塊，抬上馬車。


  村主對兩位士兵道：「咱們等著，等獵戶來，看獵戶殺馬。」


  村主閑走幾步，兩手掐腰看林子里。


  士兵來回看眼，看到那兩匹未受傷的馬。那第二位說話的兵友見那兩匹馬，忽想起一事。殺馬時，讓未受傷的馬見到，好嗎？


  他想，應是不好。不可讓它們眼睜睜的看著同類被殺。


  士兵朝村主邁一步，他想將自己的擔憂說與村主。


  村主瞥見這士兵朝自己邁了一步。他看出，士兵似有事？


  士兵與村主對視了兩眼，士兵道：「村主，小的有一事問村主。」


  村主與士兵又對視兩眼，村主問：「什麼事？」


  這次士兵一直看著村主的雙眼。道：「村主，待殺馬時，讓那些未受傷的馬，看著它們的同伴被殺好嗎？」


  村主半眯著眼睛，盯著士兵的雙眼。他聽了士兵的話，想了會兒，他盯著人，未將士兵的話聽進去。他道：「你再說一遍，沒聽好。」


  這士兵盯著村主的雙眼，眼睛泛紅，流出兩道淚水，他挺著道：「村主，待殺馬時，讓三匹未受傷的馬，看著它們的同伴被殺，好嗎？」


  兩道淚水，流過他的鼻子，流到他的嘴唇上。


  村主半眯著眼，盯著這士兵，眼睛里也在泛紅。眼睛之中也在滾著淚花。他再次聞言，去想下。道：「這個問題你來說。」


  士兵在強挺著盯著村主，兩道淚水已流到下嘴唇上。他挺著說話道：「村主，小的，小的，小······」這士兵挺不住了，眨著眼睛，頻繁的眨著眼睛。


  村主立刻抬手擋住雙眼，接著按住流下的兩滴淚水。村主按著，用手指將兩滴淚水抹掉。


  士兵眨著眼睛，見村主手按雙眼？他未看到村主流淚，他不知村主在干什？他不知村主是否流淚。他問：「村主，你沒流淚？」


  村主抬起另一隻手將雙眼擋住，他將裡面的手抽出去，以外手擋住雙眼，來抹眼淚的痕迹。


  抹罷，村主放開手眨眨眼。他將眼睜著，看眼前士兵。


  士兵笑了，村主不擋第二下，他不知村主是否流淚。村主擋第二下，那不必去想，定是流淚了。士兵道：「村主，您流淚了。」


  村主疑惑，這士兵咋看出來的，他已將眼淚擦去。他不承認，說：「我流淚了嗎？」


  「村主，您定是流了。」士兵手上下抖著，指著村主說。


  「嗯？」士兵指自己，他瞧著士兵上下抖動的手指。


  士兵瞅眼，見自己在指著村主，立即不好意思的將手收了回來，背到身後去。他歉意道：「村主。」腳向後挪著。


  村主瞪眼士兵，「你指誰呢？」


  士兵臉笑著，停止向後挪著的腳，說：「村主，俺不是有意的。說話，一時忘了。」


  村主道：「下回注意，與人說話要有禮貌，指著人，那是對人不尊重。」


  「是村主！」士兵立刻表情嚴肅，立正挺胸抬頭。


  村主伸出手，向士兵面前空氣按了按，口中說：「行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你問我的問題，由你來解答，說與我聽。」


  本是來問村主，村主卻讓自己回答自己的問題。當著同類的面殺它同類，士兵覺得這不太好。村主既讓自己回答，那便按自己所想的回答。他道：「村主，我認為，當著那幾匹馬的面，殺它們的同類。不好。」


  村主也覺得不大好。最好不讓它的同類看到。殺馬時，將馬弄到一邊去，擋住它們的眼，堵住它們的耳。待獵戶過來，問問獵戶他們咋殺。


  村主道：「殺馬時，將其它馬弄到一邊去，遮住它們的眼，堵住它們的耳。待獵戶來了，再問問他們。他們經常殺動物，應該比咱明白。」


  士兵聞言，回道：「好的村主，就聽村主的，待獵戶們到了，再問問他們。」


  ······

  士兵牽著馬，帶著獵戶。他們看到了馬，看到村主他們。那身材消瘦獵戶道：「是馬，還有村主他們。」


  士兵道：「快走。」他拽著馬，快走。


  士兵快走，獵戶們跟在他後頭，走的也快了些。只是沒士兵那麼快，漸漸，他們與士兵拉開一些距離。


  見到村主，士兵走的快，他回頭看眼，道：「快走。」


  拉開一些距離，士兵催促，那身材消瘦獵戶應道：「來啦！」他加快腳步，去跟著士兵。


  見朋友應聲，走快。他們跟著朋友，加快腳步，去跟士兵。


  ······

  那去方便的士兵已回來，他與村主兩位兵友，一同看那兵友拽著馬將獵戶們帶來。


  「村主，小的，將獵戶都追回來了。」


  村主道：「乾的不錯，給他們多少馬肉？」


  那身材消瘦獵戶回道：「給我們一人四斤馬肉。」


  「一人四斤？」村主一聽就給多了。咋能給這些去？給他們四人幾斤馬肉，怎變成一人四斤馬肉？給他們加點，怎加了這些？


  村主問：「你咋給這些呢？」


  這話士兵聽了，覺得村主不該當著獵戶們的面說。他拽著馬停了兩步。


  四個獵戶聽了這話，皆停了下來。心道，這是不歡迎我們？獵戶們看著村主，心說，這都來了，再回去？


  士兵停了兩步，獵戶們皆停下，村主知是口誤。「哎這個，過來，都過來。別搭理那士兵，那士兵不懂事。一人才給四斤馬肉？」


  話畢村主見獵戶們止在那兒，上前去迎，他說：「口誤，我的意思是，士兵給少矣。」


  見村主來迎，四獵戶心情緩和了些。他們動動止停的身子，等著村主過來。


  二十餘步的路，村主迎至獵戶們身前。村主挺著胸，掐著腰，下巴壓著脖子道：「你幾個行啊，讓本村主親自來迎，一步也不往前邁？」


  村主如此相迎，四個獵戶心情基本緩了回來。那身材消瘦獵戶道：「村主。」其他三個獵戶，身子動了動，朝村主露出笑容。


  村主胸挺著，掐著腰，下巴壓脖子點點頭，「嗯，走吧。」


  村主轉身，往前伸下手。獵戶們邁開腳，與村主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