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歸途（18）
「駕，駕」士兵趕著馬車，往村外走。路是婦女們讓的，平時他與兵友們站崗時，村門哪聚過這麼多人？這下倒好，不止聚了這麼多人，還皆吵吵嚷嚷的說話，一個比一個嗓門大，絲毫沒把他們守門士兵放在眼裡。
「那兵哥。」
門口聚了堆婦女，守門士兵不知哪去了。有人說往南面林子去了。這婦女想問個明白，喊了聲士兵。
士兵拽了馬韁繩將馬停住，看向婦女人堆，找喚自己的婦女。
「這位兵哥。」一豐滿婦女走來，長相還算可以。
士兵滿腦子問號，這婦女喊自己幹啥？
婦女走至車后角。道：「大兄弟，往常每天都有士兵把門，把門的士兵都哪去了？有人說去了南面林子。是真的嗎？」
士兵側坐了下，扭頭看著婦女，將左手的馬韁繩，塞到握著鞭子的手。他道：「都去南面林子了，今天情況特殊，村主帶著我們去的。」
「真是去南面林子？」婦女嘀咕了句。她朝士兵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問士兵，她問：「去南面林子幹什麼去了，連門都不把了？」
士兵欲趕馬車。他道：「你話咋這多呢，村主帶我們，進南面林子，救一位女掌柜的馬兒，她那馬兒，掉困獸的大坑裡了。」
「是這樣啊。」婦女聽了，方知把門的士兵都幹什麼去了。他呵呵笑了笑，用手擋了下笑出的牙齒。
婦女心想，村主帶守門的士兵去救一位女掌柜的馬兒，連大門都不守了。這女掌柜是誰，這女掌柜與村主是啥關係，村主咋能親自帶人，還是平日守門的士兵？
這婦女想不通，什麼關係能讓村主這樣？親媽也不過如此。
村門口大部分婦女也聽到士兵的話，她們正嘮著嗑，無暇多想。只是聽那麼一聽。有幾個嘮的火熱朝天，聲音很大，根本就沒聽到士兵說話。或是聽到了，也就聽到那麼兩聲，那兩聲說的是啥，她們都未聽清楚。
有幾個婦女，聽了士兵的話。她們不僅聽了，也去想了，與身材豐滿婦女想得差不多。這幾個婦女是認真聽了士兵的話。
她們未搞懂村主，一個女掌柜的馬兒掉進困獸的大坑，村主為何親自帶人去，帶的還是平日守門的士兵？
士兵回了話，看兩眼豐滿婦女。坐轉回身子，左手拽了馬繩，揚起鞭子抽了個響兒，「駕啊！」
「啪！」的一聲鞭響，馬兒觳觫了下。它哼叫一聲，拉著車前行。行過村門，走進那空曠之地。抬眼望去，草與黃黑的土斑斑駁駁。
士兵趕著馬車出了村門，馬拉著車前行。士兵回頭朝那些堵門的婦女喊道：「娘們們，都別堵著村門，嘮嗑靠著木障嘮去，村門是你們堵的嗎？」馬車前行，士兵喊道：「都上一邊去，別堵著村門。」
士兵喊著，「啪！」的揮了下馬鞭，那響聲直震人耳膜。
一聲娘們們，堵在村門聊天的婦女們皆看向士兵。她們聽了士兵的話，幾人說道：「你是不罵我們呢？」
「你罵誰呢？」那身材魁梧的老娘們瞪著一雙老牛的眼睛，挽著袖子走了出來。她走出村南門直朝士兵走去。
「你進村時我就想削你了。」這老娘們大踏步的朝士兵走去。
士兵見這老娘們走來，手上一哆嗦。慌忙握緊馬鞭，抖著馬韁繩，揮起馬鞭喊道：「駕！駕！」
因著慌，士兵這幾鞭，皆打在馬兒的頭頸上。馬兒痛嘶一聲，四腳蹬地，草土向後飛濺。馬兒起速奔跑。
身材魁梧的老娘們，挽著袖子將要追上，那馬拉車加速奔跑。「你罵誰呢？」老娘們指下士兵，腳底跟著加速。
這老娘們想將士兵揪下來，將其摔倒。
馬拉著車跑起來，也是很快的。老娘們跑去，抓下馬車，便被馬車甩了開，馬車愈跑愈快，老娘們卻愈跑愈慢。
馬車飛奔，老娘被落得遠了，「駕駕！」士兵口中喊著揮著馬鞭，他回身瞅眼。那老娘們，聲音半似男音半似女因，一張嘴像似個喇叭筒，話聲從她嘴裡叫出，變得極大。她站在那裡，指著叫：「有能耐你給老娘停下，摔不死你。」
那婦女不追了。士兵側坐著看著那婦女，口裡「嗷嗷！」的舉著馬鞭搖著圈。他在氣婦女，如一隻逃生的羚羊，翹起傲人的角，在向氣喘吁吁的豹子炫耀它傲人的身姿。
身材魁梧的婦女，兩手掐腰，臉氣得發綠。她的樣子倒像一隻直立的黑熊，被一隻奔跑的馴鹿戲耍過後，看那鹿奔跑的身姿。心說，你別在我身前停下。
士兵已遠去，婦女轉回身來。走向她的姐妹們。
甩掉那婦女還氣了她，士兵暢快了不少。一解婦女堵門之氣。
「駕」士兵攥著馬繩，拿馬鞭的棍頭敲了敲馬的屁股。馬鞭的長繩，已被他攥在棍尾。
林子漸近著。疏林，林子邊緣是疏林，馬車進去，如行在大道上。兩旁是不密的樹，青草是街道上鋪的黃沙。
······
士兵坐在馬車上，看到一人往東北方向斜去。有些遠，他只看到那人躬著背在背著東西。
「那人是誰？」士兵並未認出那人。那人已走了一半距離，在林子與村子之間。他雖躬著身子，看得出來，他腳下走得很快。
「是誰呢？」士兵嘟囔了句。
「駕」他收回頭來，不再去瞅。
他不經意間，瞥到幾人正走出林子。他們在往西北方向走。共是四個人。「哎？」雖有些遠，士兵看那四個人，有些像那四個獵戶。
「像似那四個獵戶？」士兵趕著馬車在說。
「他們出來了？」士兵趕著馬車說。
「他們幹啥去呢？」士兵趕著馬車說。
士兵趕著馬車，遠覷那四個獵戶。
「是他們，應，應該是他們。」士兵心道。
「哎？」他扭頭看那躬著身背著東西的人。他說：「那人是誰，背著個麻袋也似，也背了另一樣東西。」
「那人是誰？」那人躬著身，士兵不知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