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歸途（11）

  獸醫正拿藥瓶葯布，給馬兒上藥纏上藥布，便聽哧哧聲和噗噗聲，接著便是一股騷氣和臭氣。獸醫看去，慌忙過去用袖子擋住剛剛縫了針的馬腳。馬尿濺了他一袖子一臉。


  「我擦」士兵見了皆心裡說了句。


  「哎呀」獵戶見了皆說出一句。


  村主見了只是看著獸醫。女掌柜見了，也只是看著獸醫。


  馬兒撒了尿，拉了屎，四腳動了動。獸醫對馬兒說：「你撒尿得注意，別濺到傷口上。」


  為了保險，獸醫取出消炎防炎止疼的藥水，去給馬兒傷口上再洗些葯。


  洗了葯。獸醫便給馬兒上藥，纏葯布。


  這活兒好乾，撒上藥粉，將葯布纏好便可。


  獸醫將葯布系好，站起身來，臉泛喜色，說：「好了！」


  兩匹馬，手術完畢。獸醫看向眾人，最後瞄向村主和女掌柜。說：「這個，藥費？」


  手術做完，葯布皆已纏得好好的。是該說藥費的時候。一開始並未談這事，獸醫一到，便給馬兒看傷，誰也沒說這事。


  村主咳嗦兩聲，咽了口痰說：「藥費，這個，藥費我們合夥給你。」


  「合夥給我？」獸醫看眼這裡的所有人？


  村主見獸醫瞅眼這裡所有人，說：「不是我們一幫人合夥給你。是下夾子的人，和受害一放給你。」


  村主看向下夾子將村衙的馬腳夾折那獵戶。那獵戶頭撞樹上出了些血。他道：「哎，你過來。」


  獵戶看著村主走來。說：「村主。」


  村主說：「該說藥費的事了。」他道：「這個，咱事先說好的。你將我村衙馬腳夾折，你出六成錢，我村衙出四成錢。」


  「是的村主。」獵戶回說。


  村主看向獸醫，他未急著問，醫藥費是多少錢？他在想，這一周之後，還得找獸醫拆線，換藥，重打石膏。之後的之後可能還要花些錢。


  他道：「先別急。這藥費，不只是今天的。還有一周之後，拆線換藥重打石膏的錢。」村主瞅著獵戶還有獸醫。


  獵戶瞅著村主與獸醫，獸醫瞅著村主與獵戶。村主，獵戶，獸醫，他們三個，皆瞅著其他倆人。


  過了數句話時間。村主問獸醫：「獸醫，那個，一周之後的之後，馬腳還需要花錢不？」


  獸醫遲鈍了下，說：「最好一周換次葯。因馬腳是折的，換了葯還要重打上石膏。如此到百天，便可。」


  「到百天？」村主問：「這百天共有多少周？」


  獸醫掰著手指算了算，說：「共十四周。」


  「十四周！」村主聽了看著獸醫。問：「這十四周得多少錢？」


  「這十四周？」獸醫蹲下來，拿起草地上的一根小木棍，想在地上算一下。將木棍撥動撥動草，地上皆是草哪裡能算得了？

  獸醫站起來說：「這錢可就多了。」


  村主問：「多了？多了是多少？」


  獵戶眼神怪異，看著獸醫。他不知要花多少錢，只知這錢不會少了。


  獸醫說：「今天的藥費比之後多了縫針手術的錢。之後換藥打石膏皆是一樣的。這葯有接骨生骨的功效，算上打石膏，一次九個銀幣吧。今天這次，一金九銀。」


  「每次九個銀幣，一金九銀？」村主看著獸醫，這給馬接個腳，比買匹馬還貴。每次九個銀幣，十四次那就是十多個金幣。


  那獵戶登時呆了，這得賠多少錢去？

  村主看著獸醫，說：「你這十四個月，比買匹馬都貴。這不扯呢么？」


  獸醫看村主和獵戶，說：「你倆不六四分成嗎？分了，錢就沒那麼多了。」


  村主掰著手指，算了好幾遍，十四個月，總共大概十五個金幣。他道：「我算一共十五個金幣。我出四成錢，他出六成錢。你算算，他出多少，我出多少？」


  獸醫算了幾遍，總共是十三金六銀，比村主少了一金四銀。他道：「村主，我算是總共是十三金六銀，比你少了一金四銀。村主，是你算錯了還是我算錯了？」


  村主聽獸醫比自己算的少，他道：「是我算錯了，你算的對。」


  獵戶眼睛往上一瞅，沒有說話。


  獸醫掰著手指又算了遍，覺得自己算的是對的。他道：「村主，你好像算多了。」


  村主把了把獸醫肩膀，說：「你算對了。我算的不對，不能按我說的算。」


  獸醫看眼獵戶和村主，說：「既然我算的對。那您二位掏錢吧。一人掏六成，一人掏四成。」


  村主往其他地方瞅眼，他一時拿不定注意。他問：「我掏四成是多少錢？」


  這錢總共是十三金六銀，這十三金六銀，其中四成是多少錢。獸醫掰了兩下手指，停在那裡。獸醫停在那裡，不是在算數，而是不知咋算。這十三金六銀，其中四成是多少呢？

  村主看著獸醫片刻，問：「你算出來沒？」


  獸醫看向村主，說：「村主，這十三金六銀里，四成是多少，我不會算。」獸醫苦著臉說：「要不給我拿個紙和筆，我算算？」


  村主往兩處瞅了眼，他們都不可能帶紙筆。他見獸醫拿著藥箱子啥地，問道：「你沒帶紙筆嗎？」


  獸醫回：「沒有，都是醫病治傷的東西。」


  村主琢磨著，這錢有些多了。他出四成，雖說是村衙的錢，那也是錢那？村主看向那馬，那馬倒在那，一條腿有一半都是石膏。


  村主看著那馬，不知為何，有了惻隱之心。


  村主低下頭來，只想了下，抬起頭道：「這麼的，既然誰都不會算。十三金六銀，村衙出三金六銀，如何？」村主話畢，伸出三根手指來。


  那獵戶雖然不會算數，但他一聽便覺不對。他道：「村主，你拿三金六銀，是不拿少了？」


  村主看向獵戶，說：「三金六銀少多少？」


  獵戶悶頭想了想，心說：「今天咋賠這些錢呢？賠的還是金。」他顯得有些頹廢，說道：「村主，您四成，出五金六銀如何？剩下的都由我出？」


  「五金六銀？」村主看著獵戶略吃了一驚，這五金六銀對村衙來說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