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停屍院中
仵作瞅了瞅孩子，打斷了他們說話，道：「把孩子抬里去吧。」
仵作多少也是官府中人，他們聽了仵作的話，也不好再說別地，財主幫忙對那兩個家丁說道：「你倆幫忙把兒子抬里去。」
孩他媽只顧哭叫，什話不說。倆個家丁回道：「抬兒子不用你說。」
孩他爹猛捅著喉嚨，道：「抬兒子我說的算。」
倆家丁見掌柜的說話，立即躬身去問：「掌柜的您說怎麼抬？」
這孩他爹是他的顧客，財主見倆家丁說話，趕緊笑臉道：「哎對，您說怎麼抬？」
孩他爹猛捅著喉嚨，道：「我兒不小心淹死，肚裡灌了不少水。他一路竟躺著了，水一點沒控出來。你們倒著抬，好讓他把水控出來。」
在這裡對於人淹死只仵作是明白人，其他人可謂是稀里糊塗。那仵作道：「肚裡沒什水，孩子是嗆到肺了。」
倆個抬一個幫忙，他三個剛要去弄，聽仵作說話停下看向他，一家丁問仵作道：「你懂還是掌柜的懂，掌柜的說有水，你為什說沒水。孩掉井裡，他只能是先喝滿了水，最後喝不下了，才撐死地。」
仵作道：「這孩肚裡沒什水，水都嗆到肺里去了，你們不懂。」
那另一家丁回道：「掌柜的說有水，就是有水。」那掌柜的朝著仵作猛捅著喉嚨，亦覺自己說的對。
這財主想了想，也覺家丁說的對。
仵作搖搖頭，擺了下手道：「罷罷，把孩子抬進去吧。」
那先說話的家丁道：「你叫啥都沒用，掌柜的說有水，他就是有水，你不懂不要說話。」
那仵作聽了，鄭重的道：「請你說話客氣。」
這先說話的家丁沒聽明白，問道：「你要作甚？」
見略微有點火藥，那后說話的家丁止道：「算了，仵作多少算個玩意，他不懂你就不要跟他爭了。」
仵作聽了搖搖頭，擺了下手，轉過去，不再理他們。意識是，你們隨意吧，把屍體抬里去好走人。
那先說話的家丁道：「你又不是村主，說哪有水哪就有水，不懂不要說話。」
那財主見了說道：「莫說了、莫說了，抬抬。」說著便準備幫忙。
倆家丁上手，將孩子抬起，財主幫忙，道：「慢點、慢點。」
這時仵作轉過身道：「你們要控水，就在馬車上控吧。」隨看向財主，問：「你是干甚地？」
孩他爹猛捅著喉嚨，覺得仵作這話說的還算有理，道：「仵作這話說地還算湊合，在馬車上控，在馬車上控。」財主一時愣在那裡還未回仵作話，他猛捅著喉嚨先將話說了出來。
見掌柜的說話，倆家丁便不再往房裡抬，而是在馬車上給孩子控水。
他倆控了半天，財主在旁幫忙，卻也沒控出多少水，感覺竟是些粘液。那先說話的家丁道：「這也沒多少水呀？這孩子是淹死地嗎？」
「是淹死的。」仵作站在那道。
這仵作要是不說話，這家丁也就不說什麼了，這仵作一說話，這家丁倒以為仵作是在說瞎話，這以為仵作一說瞎話，他竟以為這孩子不是被水淹死的。這時他犯了糊塗，這孩子明明是從井裡撈上來的，怎能不是淹死地呢？他在想：「不是被水淹死地，難道是被鍋砸死地？」他想到此，趕緊去看孩子的腦袋，瞅來瞅去連個包也沒看見。
財主不知他想啥，問道：「幹啥呢？」
這先說話的家丁摸完頭，抬起身吸了口氣，看著孩子的頭，覺得奇怪，道：「這孩子不是淹死地，那他是咋死地？」
這別人聽了倒沒什麼，孩子愛怎死就怎死，但仵作聽了可就不同了，他瞅向屍體，道：「你說這孩不是淹死地，你怎知他不是淹死地？」
這先說話的家丁聽了回道：「我聽你說地，我才以為這孩子不是水淹死地。」
「你什時聽我說地？」仵作問道。
「剛才你說的啊？」這先說話的家丁問道。
「我剛才何時說他不是淹死地？」仵作問道。
這先說話的家丁一想，他還真沒說這孩子不是水淹死地，隨道：「兒子又不是我地，他咋死跟我啥關係。你說他咋死他就咋死。」
這孩他娘仍在哭叫，什話不說。孩他爹猛捅著喉嚨，道：「我孩子怎死地，他說地可不算。」
那后說話的家丁聽了問道：「掌柜的，那誰說的算啊？」
這孩他爹猛捅著喉嚨，道：「我兒說地算，我兒咋死，只有他自己知道。」
眾人一聽，這話有理，但孩他娘一直在哭叫不包括在眾人之內。這眾人之中，就連仵作聽了，都覺有理，死者怎死，只有死者最清楚，其他人次之。
眾人內心覺得有理片刻，那仵作問財主道：「你來有什事？」
這財家棺材鋪的財主，以往來這停屍房送過不下十回棺材，跟這仵作也算是熟悉，聽仵作問他，他回道：「我來給你送口棺材。」他說著瞅向自己馬車上的棺材，接著道：「你把那棺材收好，那是我山木哥地。」
仵作瞅瞅財主馬車上的棺材，又往院中瞅了瞅，道：「你怎每次都不帶人呢？」
財主回道：「帶人不費錢嗎？」
仵作聽了問道：「棺材你是如何從你家店中移至馬車上的？」
財家棺材鋪的財主回道：「當然是找人抬的？」
仵作道：「你就不能把當時抬的人一同帶來嗎？」
「那不費錢嗎？」財主又說了一句。
仵作瞅了瞅道：「這回你自己抬。」
財主看向仵作，之後道：「你再跟我抬一回吧？」
仵作朝他擺了下手，道：「這回你自己抬吧。」
財主道：「這我自己抬不下，抬不下屍體就無法入棺，屍體無法入棺他就無法下葬，無法下葬他就得爛在停屍房。」財主不得已，只得硬說。
仵作這回是真抬不了，因他上次抬棺材時抻著了，回道：「反正我是不管，你若抬不了，就連同馬車留下。到時下葬時，直接把屍體拉走。」
財主不知，這仵作不僅給他抬棺材，也給別的棺材鋪抬棺材，仵作上次給人抬棺材抻著了他一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