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父親的光榮職業
第二天一早，石沫醒來，並沒有發現父親在出租屋裡，母親和外婆正在準備著早餐。
出租屋裡飄散著稀飯的香味，窗台上擱著兩個母親剛炒好的鹹菜，母親見石沫兩人醒了，笑著說道：「小傢伙，睡好了嗎？準備刷牙洗臉吃早餐嘍。」
「好的母親，我們這就去。」石沫哥兩邊應著邊穿起了衣服。
等石沫他們洗完臉刷完牙回來的時候，鋪地鋪的棉絮，已經被母親整整齊齊的疊了起來，放在一角，父親此時也回來了，臉上有一抹掩飾不住的高興。
「來，老大老二，把菜端到桌子上，我們準備吃飯了。」石有福見石沫他們回來，手裡盛著稀飯說道。
「好的父親，早上起來沒看見你，你這麼早去幹嘛呀！」石沫端起窗檯的鹹菜問道。
「他呀，閑不住，我叫他今天休息一天，好好陪陪你們，可他倒好，一早起來跑去撿破爛了，說早晨收穫多些，這不，賣了十多塊錢，你看他高興那樣。」吳芬花雖然嘴上抱怨著，但滿臉的笑容，顯示出石有福早上十多塊錢的收入，讓她也很是高興。
這個時候的工人工資，一般在500元左右，一個早上的收入十多元，確實很值得普通人高興的，但是撿破爛並不是長久之計，也不是發財之道啊！石沫在心裡感慨的嘆息道。
「母親，明天早上你叫我起來，我和父親一起去撿，這樣，父親也回來的快些，人也要輕鬆些。」石謙認真的說道。
「傻小子，你就不要去了，到時候走丟了怎麼辦？在家和弟弟玩，這事不要你操心。」吳芬花連忙阻止道。
「小謙知道心疼父親了，不錯，但是你現在的任務是讀書，寒假作業別忘了做，其他事情你都不用管。」石有福將盛好的稀飯登上桌，哈哈笑著說道。
「來，親娘，吃飯。」石有福將其中一碗稀飯，遞給石沫外婆，道。
「好，大家吃，孩子大了，現在什麼都懂，也知道為你們分憂，芬花也快熬出頭了。」石沫外婆感慨的說道。
「母親說這些幹什麼，你老就好好在這裡住著，我和阿福打聽了下，隔壁過幾天要回去過年，房子會退掉，我們再租過來，免得太擠，讓您老也睡得安穩些。」吳芬花坐在桌邊，抬頭望了一眼石沫外婆道。
「我倒沒什麼，就他們這兩個小子，可不能總睡地鋪，短租也太浪費，過完年他們還要回家上學啊。」石沫外婆皺著眉思索著道。
「不浪費，過完年，他們爺爺會來接他們倆，到時候你就住在隔壁，也方便。」吳芬花似乎早就打算好了，輕笑著說道，石有福在一旁也頻頻點頭。
「父親，你們不是過來做生意的嗎？怎麼會想到去撿破爛呢！」石沫夾了一口鹹菜，攪拌在稀飯里，隨口問道。
「開始是準備做點小生意，可是來了才發現人生地不熟的什麼都不懂，想做生意，談何容易啊，後來我準備去工廠打工，無意間發現撿破爛，收入並不比打工工資低，時間也自由，這樣我照顧你母親也方便，所以就選擇了撿破爛咯。」石有福很隨意的說道。
「你準備一直靠撿破爛為生？」石沫很是擔心的說道。
「傻小子，想什麼呢，等你母親生了，我們就回去養魚，你爺爺奶奶兩人在家也辛苦。」石有福笑說道。
「那你這趟不白出來了嗎？這麼好的經濟大環境，你就讓它這麼白白溜走，你不覺得遺憾嗎？」石沫被石有福心裡的想法，嚇了一跳，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
「你這臭小子，知道什麼經濟大環境，生意是這麼好做的嗎？萬一虧了，這些年辛辛苦苦養魚的血汗錢，就打水漂了，再說我們是為了躲計劃生育，有好的事情，我們可以做做，確實有風險，我們回家養魚也不錯嘛。」石有福臉色一沉，道。
石沫見父親似乎有些生氣了，也不敢再多說，悶著頭，不停的往嘴裡扒著稀飯。
心裡不由誹謗道；「你這是想做穩賺不賠的生意呢，沒有一點風險，哪裡會有回報，這種思想和等著天上掉餡餅，有什麼區別，這腦瓜子咋就不開竅呢，深鎮這個時候遍地是黃金，你怎麼就選擇了這份，如此光榮而又有前途的事業呢！」
雖然石沫在責怪自己父親，思想不會變通，保守且沒有魄力，但是內心還在為父親暗暗著急。
究竟是什麼生意，是穩賺不賠的呢，而且能讓父親看到前景和希望，石沫在心裡揣摩著。
飯後，石有福再次拿起了蛇皮袋，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匆匆忙忙的去干起了，他這份光榮的職業。
石沫外婆和母親坐在床邊，閑聊細說了起來，石謙拿著寒假作業，在剛收拾好的飯桌上，認真書寫著，唯有石沫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冥思苦想。
究竟該做什麼生意呀？度娘，幫我搜索一下1990年深鎮什麼生意只賺不賠。
「等級許可權不夠，無法搜索，請宿主儘快提升等級。」
「……」
這個破東西，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等級就不夠，唯一的用處就是，學一下過去的知識，你和點讀機有啥區別？
石沫無比鄙視的看著，自己到腦袋裡的度娘搜索引擎瀏覽器，抱怨著。
「算了，先不想了，腦瓜子疼，放首歌我聽聽。」
「請宿主提供歌名。」
「來一首沒有情人的情人節。」
「等級許可權不夠，無法搜索，請宿主儘快提升等級。」
「忘記了，你這破等級是搜索不了未來的產品的。」
「那就來一首羅大右的童年吧。」
「池塘邊的榕樹上
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鞦韆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師地粉筆
還在拚命唧唧喳喳寫個不停
……」
童年的歌聲在石沫的腦袋裡響了起來，石沫看著腦袋瀏覽器顯示出來的歌詞，跟著輕聲哼唱著。
「福利社裡面什麼都有
就是口袋裡沒有半毛錢……」
石沫外婆和母親，笑著看了看躺在床上，搖頭晃腦的石沫，相視而笑，並未理會他，繼續聊起天來。
石謙望了望石沫，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麼又沒說，再次趴在桌上寫起作業。
「等等，這是什麼？」石沫眼光無意中掃到瀏覽器的右上角，發現右上角有著一個閃動的紅色圓點，讓石沫疑惑不已。
石沫不確定，以前到底有沒有這個紅點，他一直只是用來搜索一些學習資料，對瀏覽器使用也並不是很多，如果不是今天，搖頭晃腦的跟著瀏覽器唱歌，恐怕也發現不了這個閃動的小紅點。
究竟是什麼東西？石沫嘗試著點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