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學
1987年9月1日，暑氣未退，一大早，石沫和石謙就被吳芬花從床上哄騙起來，美其名曰，早到學校在教室佔個好位置，用心聽講，好好學習。
石沫哥倆吃過母親炒好的蛋炒飯，穿上新衣，背上裁縫做的深綠色書包，扛著一高一矮的兩條板凳，晃晃悠悠的往學校行去。
那個時候的學校，可沒錢給學生購買桌椅板凳，每個學生都需要自己，帶桌椅去上課，石沫家裡早早就給他們哥倆準備好了，既笨重又難看的兩條凳子。
大凳子重二三十斤左右，凳面約有一張a4紙大小的寬度，長1米2左右，石謙扛在肩上直咧嘴。
小凳子重約十斤左右，寬不過十公分，長度在九十公分左右，但厚度就有八公分，不知道是什麼木材，五歲的石沫扛在肩上，感覺自己非常吃力。
不像以後，誰家子女上學不是父母接送，就是爺爺奶奶陪同，讓這麼小的哥倆自己上學，還拿著這麼笨重的凳子，走一里多路，也只有在這個年代比較普遍，路頭路尾，扛著板凳上學的，可不止石沫哥倆。
都說八十年代的孩童，是一路苦過來的，雖不全面，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小沫，我們換下行不？你看我扛著大凳子都走了這麼遠了。」石謙臉色通紅，氣喘吁吁的對跟在自己身後的石沫道。
「哥你看看我臉上的汗，那個大傢伙，你覺得我扛得起？這個我都吃不消了。」石沫將肩上的板凳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不停喘著氣，指著石謙的肩頭說道。
「那行，我們都休息一下，然後換著扛。」石謙見石沫坐了下來，也把肩頭的凳子放了下來，屁股坐了上去，理所當然的說道。
「……」石沫朝他翻了個白眼，直搖頭。
「你不扛也要扛，我都扛了大半路了，如果你不扛我就揍你。」石謙見石沫不答應，威脅的說道。
「……」
石沫目瞪口呆的望著石謙，心裡悲哀的想道：「這是自己親大哥嗎？」
「你要我扛也行，我們來比比誰聰明，如果你贏了，我就扛大的，如果你輸了，你就繼續扛大的。」石沫眼睛一轉，心裡馬上想到一個主意，一臉壞笑的說道。
「怎麼比？」石謙好奇的問道。
「太複雜的你也不懂，我們就比簡單的，一人給對方出一個問題，答不出來的就輸，能答出來的就贏。」石沫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要是都答出來了怎麼辦？」石謙問道。
「我扛。」石沫爽快的說道。
「那要是都答不出來怎麼算？」石謙繼續道。
「也我扛。」石沫毫不在意的說道。
「好，我先來，鳥為什麼會飛？」石謙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說道。
「鳥有翅膀啊！而且……」石沫隨口道。
「哈哈，你回答錯誤，那雞有翅膀，它怎麼飛不起來？」石謙開心的說道。
「我還沒有說完呢。」石謙翻著白眼道。
「好，你繼續說。」石謙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鳥為什麼會飛呢？知道是知道一些，恐怕不夠全面，為了不讓這小子鑽空子，為了自己身體能夠遠離那個大板凳，看來只能找找度娘了。
只是沒有想到一個7歲小孩的隨意一個問題，就把自己給難住了，看來自己光學習課本上的知識，是不行的，自己必須擴充到各個知識面，利用自己的優勢學習各種知識。
後世電視里播放的各種搶答大賽，那些答題牛人，讓前世的石沫佩服不已，這輩子就讓自己站到台上，獨領風騷吧。」石沫在心裡默默想道。
同時，他也在心裡，給自己定了一個明確的學習目標，利用度娘努力學習各個領域的知識，為以後的路打下堅實的基礎。
「你幹嘛呢，想這麼久，是不是不會啊？」石謙見石沫在發獃，不滿的叫喊道。
「這是由鳥的基因決定的，從鳥的身體結構特點可看出，鳥類不僅有著發達的翅膀，作為飛行器官。同時，它體內的骨骼、消化、排泄、生殖等各器官機能的構造，都有利於減輕體重，增強飛翔能力。因此，鳥能克服地心吸力而展翅高飛。
雞、鴨、鵝等家禽，翅膀比較小，翅膀上的羽毛也沒有其它鳥類那麼大，因此這些家禽只能勉強地飛一小段距離，也飛得很低。而鴕鳥、企鵝等鳥類的翅膀相對於身體的大小已經變得很小，羽毛也不適合飛行。因此，它們或者善於奔跑，或者善於游泳，而不會飛行了。」石沫根據腦袋度娘顯示的信息，緩緩念道。
「真的假的啊！說的一套一套的，你不會騙我不懂吧！」石謙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我有必要騙你嗎？不信的話你可以到學校去問老師，你不會是輸不起吧？」石沫激將的說道。
「誰輸不起誰是小狗，我還沒輸呢，這道題算你答對了，你出題吧！」石謙覺得石沫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又被石沫一激，果然不再糾纏問題答案的對錯，大聲說道。
「好，大哥就是好樣的，我的問題來了，你猜我這學期，期中考試會是多少分？」石沫豎起大拇指，正色的說道。
「……」
石謙聽了他的問題，獃獃的望著他，半響從嘴裡憋出一句：「你耍賴！」
「我怎麼耍賴了，不是說一人問對方一個問題嗎？又沒說是什麼問題，我這難道不是問題？一看你就輸不起。」石沫鄙視的說道。
「我怎麼輸不起了？你這沒有發生的事情，就不能算問題。」石謙堅持的說道。
「反正你回答不出來就是你輸，我又沒讓你不問這種問題，你慢慢歇著，我先走了。」石沫說完，不再理會氣的咬牙切齒石謙，拿上自己的小板凳，樂呵呵的往學校趕去。
石謙無奈的扛起大板凳，氣呼呼地遠遠吊在後面，一臉的不開心。
二十幾間簡陋而殘破的紅磚瓦房，並排的圍成一個口字形，這就是石沫的小學——吳家馳小學。
中間是一個滿是泥巴的操場，操場上稀稀落落的長著不少雜草，看上去充滿了蕭條的意味。
小朋友們陸陸續續的，將自己從家裡帶來的桌椅板凳，在老師的指引下，不停的擺弄著，不時的發出板凳相互撞擊的「嘎嘎」聲，和孩子們手忙腳亂的呼叫聲。
石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的看著班上，三十幾個同學笨手笨腳的模樣，心裡不由感嘆，重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