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沈籃子
「什麼?西裝?你也看見了?」
「姐,就掛在門邊,我怎麼看不見呢,門前還放了一碗饅頭,我還吃了一個呢。」
「什麼?你吃了?」
「是呀,怎麼了姐?」
鈴鐺駭怪無神的注視著二狼的臉頰,其鼻下唇邊還掛著幾根含帶血漬的黑毛,唇隙顯露微余的兩顆銅牙都沾著斑斑紅絲。
「哦,沒什麼,我們走吧!」鈴鐺故作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嘴扭頭側身走過廊間,躍過二狼徑直來到了零零三號房間,停下后發現毛毯泊中的那隻死貓不見了。
房間的大門鎖把上還掛著那件嶄新的西服,不過尺碼小得離譜,衣領口還沒手腕粗,袖子細得跟擀麵棍似的,像是給死人定做的衣服。
鈴鐺順手取下那件衣服的時候,西裝內側從衣袖裡掉落出一朵紫蘭花,顏色已經變枯黃,落在地板上的時候早已凋零成粕。
而且西裝看似極新,摸起來卻有些濕潤,還很沉重。鈴鐺的鼻子里還能聞到尿臭味,就從那衣領口子里散發出來的味道,裡面好像塗抹了層貓尿。
跟上來的二狼立即解釋道:「剛剛有一隻死貓躺在毛毯上,我是聞著太臭了,就把它包裹在這件西裝里,正準備扔掉呢。」
鈴鐺把西裝鈕扣扯開一看,內側果然包藏著一隻滿是血跡的死貓,盯著裡面那些零散的黑毛眼又有些繚亂。
這種味道一旦刺進鼻子里,就會感覺暈沉沉的,目眩神搖,嚴重的時候會出現幻覺,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止不住的噁心嘔吐。膽子還會變得很小,遇任何事物都會覺得害怕。
這一秒,鈴鐺神志模糊得有些站不穩,淌著汗水靠在了門上。二狼上前把鐵鎚放門邊,將她手裡的西裝給奪了過來,把裡面的死貓扔進了門前的垃圾桶,回過頭又扶著她說:「不要緊吧姐,咱先出去吧,呆在這破地方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
鈴鐺在迷糊中靠牆搖了搖頭,用力推開二狼后,又嘔吐了團血水在地上,手捂嘴咳了兩聲后,崴腳上前打開了垃圾桶的蓋子。
把裡面的死貓又取了出來,還有那件西裝,扔在地上。
「這是何必呢,就為了那小子?還是為了自己,總是為了別人的事瞎操心!」
鈴鐺根本就沒有去理二狼,把地上染得都是污穢的西裝撿起后,拿到眼前用手摸了摸裡面的口袋,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從西裝裡面,她手摸到了一張照片,取出來后才發現是之前在何維屍體上摸到的那張黑白照片,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張照片放回西裝的口袋裡,鈴鐺就這樣目不斜視的盯著這張全家福照。
照片里的四個人臉上情緒好像發生了一些轉變,之前在包房廁所里看見的同一張照片里,那大鬍子青年面色還是微微帶著些笑容,可這一次看到的卻是一副橫眉怒目的樣子,咬牙切齒的恆定在照片中,就好像活人一樣。
照片中那女的以及身旁那倆小孩,也是一張愁眉苦臉的嘴臉,不僅表情發生了變化,整張照片也缺了個殘角,少了一些背影圖案。
鈴鐺看來看去好一會兒,才反應到照片中是那隻黑貓消失不見了。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照片里的那小男孩,之前並沒有仔細去看他的模樣,僅僅只是覺得有些可愛。可這次在仔細一看,長相與之前在廚房裡遇見的那紅帽男孩極其相似,好像就是同一個人。
鈴鐺回頭看著正在發愣的二狼,手舉著那張殘缺的黑白照片遞在二狼身前,指著上面的小男孩問道:「你認識他嗎?就之前遇見的男孩,是不是畫像里的這個?」
二狼接過照片,盯著屏息凝視細緻觀察了一番,說道:「沒什麼印象,那紅帽男孩我也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咦?不過這小孩張得到跟何大人有幾分相似。」
「何大人?你說的是何維嗎?」鈴鐺追問道。
「是呀,挺像的!」二狼重重地咬了咬唇,抬頭反問道:「對了,姐,這畫像你從哪弄來的,畫得還挺逼真的,怕是唐伯虎在世都畫不出這樣的手筆。」
二狼眯眼笑著用手一指照片,又道:「你瞧瞧,這墨色,這水跡,力道均勻,恰到好處,實在是畫得太逼真了,不出我所料,這副畫至少得賣到二十萬兩黃金以上。」
鈴鐺白了他一眼,把落在地的西裝撿起搭在了肩上,又把毛毯上的死貓扔回了垃圾桶里,回身後奪走了二狼走里的照片,說道:「你快把你嘴上的血跡擦一擦,難看死了,順便在這等我一會,我進去把這件黑色大衣給換上,裙子都濕透了。」
鈴鐺說著就走進了零零三號房間,把門狠狠一栓。同時二狼也用手掌擦了擦嘴角上的鮮血,唇上的幾根黑毛沾在了手背上。
來到房間中的鈴鐺,把身上染滿血的裙子脫掉后,還去洗手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這身黑色的西裝,出來之後看起來就像是個公司的小白領,格外清晰。
不過這身西裝的胸前掛著一個牌子,剛剛鈴鐺一直沒有注意到,直到穿上了之後,才下意識的發現那是一塊淡黃色的工作牌。
工牌上面寫了三個小字與三個大字,小字是「服務員」大字是「沈籃子」。鈴鐺手取下工牌,看到這幾個字后,剛開始沒覺得什麼,只是隨手扔到桌上。
鈴鐺來到鏡櫃前,臉對著鏡子整理衣冠梳了一下頭髮。此刻間燈光一黑,四周均被黑暗所吞噬,漆黑中連一張紙一根頭髮絲都看不見。
整塊圓溜溜的鏡子倒映著紅光,那鏡子裡面照出來的她感覺比自己還要醜陋,放眼仔細一看,感覺根本就不是她本人一樣。
臉上那斑斑點點的黑痘子,凌亂又染滿了好多泥土的黑髮,幾乎蓋住了它半張臉。
鏡子裡面的光線比外面的還要通紅,就像在燃燒著火焰,光把整個鏡面都照亮了。
鈴鐺嚇得把梳子急忙往桌前一扔,鏡子裡面的那個人跟她做出了相同的動作,但是那一皺一笑的情緒完全就是兩張臉,一個黑一個白,一個哭一個笑,一個翹一個眉,里裡外外已經形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鈴鐺很想鼓足了勇氣將那鏡面直接用拳敲碎,可她卻發現膽子怎麼也提不起來。房間里那鼓瀰漫的詭異氣息將她渾身上下的骨頭都酥軟了。
可鏡子里的那個女人依然拿著梳子不停的在梳頭,那動作很快很快,貼著頭皮緊壓著散發順著臉往下拉,就跟拿著把齒刀在刮豬的毛皮一樣,雙頰兩側都出了一條條的紅印。
少頃間,整面紅紅的鏡子發出了「咣當!」一聲脆響,整塊圓形玻璃從縫隙中破裂成了一道蜘蛛網的圖案。裡面那張女鬼的蒼白臉龐零散成了小塊小塊的白渣。
坐在鏡子前的鈴鐺驚慌下一腳踹開了柜子,鞋子都沒穿好就站起來拐著腳往房間大門沖了過去。
跑到門前褲腕都被腳跟給踩髒了,一手擰著把手掌心裡全是汗水,來來回回的擰動都把門鎖給濕潤了。一時間發現怎麼也使不上力氣,門的縫隙里就像被膠水給沾死了一樣,裡外別說是風了,連光線都射不進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房間里回蕩著憂傷的哭泣聲,好像就是從之前那紅沙發下傳來的聲音。
而且還是一個中年女子的哭泣聲,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鼻子嘴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悠悠蕩蕩的喘氣聲。
鈴鐺額上巴下淋流著汗液把臉慢慢的扭轉了過去,望著眼前那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黑暗,那瀰漫的氣味里隱隱逼來了一股酸溜溜的尿味。
面對的垂簾上燃起了一縷拇指大小的火苗,在陽台上幽幽的紫光閃閃。移時后,遠隔著三四米處,鈴鐺耳邊嘰里咕嚕聽到了一陣很凄慘的話聲,聲音小到如露水落石般的低沉。
「沈……沈……沈……藍……子!!!」
飛撲在窗帘下的那團火苗細如鴻毛般在轉動,但用肉眼去觀察好比尋光的飛蛾。而且還會發出一種「嗡嗡」聲響,鬧得鈴鐺耳膜都快震裂。
那光愈顯愈明亮,照射在周邊的一切,飛過來的時候,光圈由近及遠放大,倒射在酒桌下。
在一看就像是燒紅了的紙燈籠,能把四周里三圈外三圈都射得亮堂堂,特別是桌旁的那張紅色沙發,完全在微暗的光線下呈現在了房間里。
站在門前的鈴鐺加快了呼吸,臉朝沙發反手使勁的擰動著門栓,恨不得立馬就從門縫裡像只螞蟻一樣鑽出去。
那紫色的「紙燈籠」一直從桌頂端移動到了紅沙發的墊子上,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唯獨那整張沙發被照得格外通亮,支撐在四邊的腳踏都歷歷在目。
而之前那隻紅色的高跟鞋剛好就翻擺在沙發與桌的兩側之間,「沈籃子……」這句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著,那雙紅色高跟鞋也地慢慢開始挪動,好像有一雙透明的手在推動著它,往沙發底部移動過去。
三五秒后,直到那雙紅色高跟鞋完全消失在鈴鐺的視野里,從天花板上又落下了斷了身的洋娃娃在高跟鞋消失的原處。
洋娃娃嘴上都是血漬,臉上就好像有情緒一樣,瞪著兩顆死板的黑眼珠子在面上慘笑著,脖子上還有兩隻黑蟲在鑽洞,一直鑽進了洋娃娃的喉嚨里,娃的嘴裡便發出了聲音:「媽媽!媽媽!快出來,別躲了,不玩捉迷藏了,你在哪!別丟下我,這裡好黑,我眼睛怎麼了,怎麼全是膠水。」
這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在沙發地下拉嗓四周哭喚,雖然沒有人回應她,凄慘聲依然持續不斷,只有鈴鐺在門前一動不動猛烈的呼吸著。
「咦?那是誰?是姐姐嗎?咱們一起來玩捉迷藏吧,我數到三十就來抓你,別讓我抓到哦!」
鈴鐺盯著地上那洋娃娃幾乎都看傻了,直到那小姑娘的聲音開始數數的時候,鈴鐺大叫了一聲:「啊!」
轉身就用身體撞著大門,每撞一下門都會發齣劇烈的撞擊聲響,可這扇大門就像石頭一樣堅硬,無論怎麼撞都撞不開,感覺到胳膊都快撞脫臼了,可卻怎麼也撞不開。
「哈哈哈……三十,二十九!!!」
鈴鐺用手捂住了雙耳,猛烈的狂搖著腦袋,一腳一腳的向那大門踹過去,鞋子都快踹破洞了,腳指頭上都是血,那門卻是固若金湯的一點裂痕都沒有被踢開。
這時,房間里的那串紫色火苗飛到了天花板上,照射在鈴鐺的後背上,晃晃悠悠的就像一盞斷了線的吊燈。
「三,二,一……我來抓你了,我來抓你了!」
鈴鐺又猛烈的把門撞了一下,後背突然感覺到一陣凄涼,就好像有一具屍體僵硬趴在她的背上。脖子冷冰冰的,感覺裹著層冰塊浸透進了肉體里。
耳邊也緩緩感覺到了一絲薄弱而冰涼的呼吸聲,鈴鐺這時候不在踹門了,只是站在門前動也不動,雙手垂直的放在腰間,彷彿體內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這時,天花板上的那道火苗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一團紫色的火光在空氣中迅速蔓延開來,把地面的毛毯都燒得通紅。
期間,房間里還不停的在回蕩著小女孩的怪笑聲,連笑三下又停一下,捏著嗓子在笑,笑得很不自然。
鈴鐺站在門前,面色僵硬的挺立在石板上,兩眼注視著大門,眼珠子都不轉一下,就像死不瞑目似的。
直到她的身後傳來了那女孩的腳步聲,每走一步都要停頓一下,慢慢地在往她後背靠近,從頭到腳的凄涼感也越是明顯。
步聲移動到一定距離的時候,鈴鐺的耳後傳來了打火機點煙的聲音,連點了三下,一股捲紙在空氣中燃燒的聲音「滋滋」響起。
而且腳步聲也越來越沉重,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女孩踏過的步伐,沒有那麼輕捷,那一腳踩到毛毯上把陽台上的玻璃窗戶都震裂了。
後背也是由涼到熱,就好像一隻人熊站在後背一樣,門邊的石牆上倒映著一個彪頭大漢的黑影。
鈴鐺慢慢把視線轉移到門邊的石牆上,望著那一股白煙反照的黑圈,驚得一滴冷汗從下巴滑落到衣領,僵聲問道:「你是誰?」
身後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彪悍並沒有回復,功力完全盡失的鈴鐺硬著頭又問道:「誰?」
忽然,一隻粗糙的手掌從後方筆直的掐到了鈴鐺的脖子上,力道非常兇猛,那厚厚的一層指甲都快把鈴鐺的脖子給勒斷了。
「咳咳咳!」鈴鐺皺著臉咳嗽了幾聲,慢慢把頭扭轉向身後,感覺到後腦勺有一鼓火心的刺痛,還有一股烤肉串的味道。
鈴鐺忍著疼痛,繼續把頭完全翻轉過去,一張滿是鬍鬚的大臉面對在她眼前,嘴裡還叼著半截香煙,快速連吸了好幾口。
「快放開我,你幹什麼?」
那彪頭大漢把煙頭用牙齒狠狠的一咬斷,煙芯落在毛毯,煙頭被他連嚼了好幾下,吞進了肚子里。
單手一用力,將抓懸在半空的鈴鐺往牆角狠狠的一扔,另手拿著把燒紅的火鉗上面還夾著一塊黑炭,朝著鈴鐺的胸口直接就刺了過去。
紅紅的火炭刺到鈴鐺腹部,「啊!」的一聲慘叫,皮都被撈出了一塊黑印,那西裝破了個洞。
之後,彪頭大漢把手中火鉗往地面一扔,走上去又狠狠的踢了她兩腳,蹲下后隨手撿起毛毯上正燃燒的煙芯朝她的額頭中間猛搓了過去。
鈴鐺嗓子都快吼破了,迷迷糊糊的看著那彪頭大漢,在毛毯火光的照亮中,呈現了一張滿是鬍子的黑臉,腰間還掛了一件白色圍裙,圍裙上面有一個口袋,口袋上插了三串烤糊的肉串。
他那渾身上下都發出臭烘烘的味道,就像剛從下水道里出來的一樣,烏七八糟的黃色印記,布滿在整條圍裙上。
鈴鐺無神無彩的看著他,低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可那彪頭大漢根本就沒有去理會他,轉過身到桌前拾起了一個酒瓶,繼續往她的頭上砸了過去,鈴鐺正準備躲開,可為時已晚,那速度實在是快得驚人,瓶子口砸到了額頭,皮都破掉了一層,血流得鈴鐺臉上到處都是。
這還不算晚,那彪頭大漢眼睛里似乎充滿了怒火,對周邊的任何聲音都完全不去理會,轉身又跑到桌子前拿起了七八個酒瓶子,捧在了懷裡。
來到鈴鐺身前後,放下所有瓶子在地上,留一個在手上,沖著鈴鐺額頭又準備砸過去。
鈴鐺這時四肢已經無力,腰都直不起來,渾身除了疼痛之外還是疼痛,神志都模糊得不清,見酒瓶又一次砸來,無奈下,只得閉上了眼睛,絕望的等待死去。
可眼睛已經閉上了三五秒,遲遲不見瓶子砸過來,又幾秒后,鈴鐺的耳朵里傳來那小女孩的聲音:「爸爸,我恨你!」
這聲音很尖銳,很刺耳。鈴鐺潛意識的把眼睛睜開,看著眼前發生的情況。
眼前空空如也,只有毛毯上那道紫色的火光還在燃燒著。
在回頭一看,這才看見,其中的某個角落裡,有兩個黑影,一個是彪頭大漢,頭破血流狼狽的側倒在地。而另外一個則是身穿藍裙的小女孩,用兩隻細小的血手把那大漢的頭部給按在地上,用小牙齒咬著他耳朵。
鈴鐺看到這一幕,渾身不知從而和來了一些餘力,撐著地坐了起來,靠在了牆壁上,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那牆角里來回掙扎的兩個黑影。
這時,房間里那道大門被外面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撬開了,衝進來一個手持鐵鎚的小伙,是二狼。
二狼進來后,左右看了看,發現鈴鐺正在門邊的牆角,立刻上前說道:「姐,快走吧,沒時間了。」
「快來扶我!」鈴鐺面色全血的靠在牆角,伸出一隻手呼道。
二狼扔下鐵鎚,兩三步衝到牆角,雙手用力扶起了鈴鐺,駝到了背上,頭也不迴轉身就朝著那大門沖了出去。
骨頭都已經完全酥軟的鈴鐺,靠在二狼的背上,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看牆角里那兩個黑影,發現還反照在牆壁上撕扯與掙扎,一個大一個小,打鬧聲連連不斷。
就在快跑出門口的時候,鈴鐺輕拍了一下二狼的腦勺,回頭指道:「等等,你快看,那是什麼?」
二狼跟著回頭看了過去,發現的確有兩個黑影子在牆角,但卻看不清楚摸樣。情急之下,二狼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跑出大門后,把那門用力一拉,關上后便猛衝出了廊間。
一邊跑還一邊說著:「沒時間了,趕緊出去吧,這酒吧都快要燒起來了。」
「什麼?快要燒起來了?什麼意思?你能說清楚一點嗎?」
二狼腳踩著酒吧走廊的玻璃碎片,氣喘吁吁的回道:「剛剛有人在酒吧外面放了一把大火,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咱先出去看看。」
二狼背著鈴鐺衝出走廊的時候,外面的玻璃大門到處都是通紅的火光,四面都是燃燒的垂簾,整個大廳都被火焰給纏繞了。
鈴鐺兩腳瞪著二狼的後背,把伸著脖子到處用目光掃了一圈,驚道:「這是誰幹的?怎麼這麼大的火。」
「哎喲,你瞪著我了,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反正現在在不出來就來不及了。」
二狼加快了前進的速度,沖著酒吧那道玻璃大門直接沖了出去,額頭上已經被汗水給罩滿了。
這時,大廳的天花板上有一根燒得通紅的木頭從上面直接砸到玻璃大門前,把大門都完全封死了。
二狼突然停下了步伐,低頭望著那根木頭,吞了吞口水,回頭道:「姐,咱們從後門走,我知道哪來有出口。」
說完,二狼又彎腰背著鈴鐺朝著走廊口子沖了出去,每跑一步都要流幾滴汗在毛毯上。
鈴鐺把臉湊到二狼耳前,說道:「等會,先讓我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