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紅帽男孩
一口紅血濺得桌面上到處都是,把上面的三角紙巾都完全染成了紅色。何維在回過頭時,牙齒都缺了一截,尖翹的下巴都是血漬,整個頭部感覺就像是斷了簽的糖葫蘆,脖子軟綿綿的,瑤瑤墜墜,都快從肩順著沙發滾到地上了。
鈴鐺心頭一陣猛跳,快速收回拳頭,石化得瞪著他一直看。
何維牙齒透著風,把那坨紙巾給塞進了嘴裡,臉如麻繩般憨呼呼丑笑著,唇邊又淌著一絲口水,怪聲道:「來,接吻嘛,我把嘴都擦乾淨了。」
語落之後,隨著漏風的缺齒又是一團髒兮兮的污水從口腔里噴到了鈴鐺裙子上。
鈴鐺轉眼感到膝蓋處黏涼黏涼的,好似沾粘了層密不透風的玻璃膠,把裙皮都相連在了一起。
何維又很不老實的把那傷痕纍纍滿是血跡的身體往前僵僵一挪,展出斑點殘缺的兩隻血掌,齊落一拍,按在了鈴鐺雙耳根上。當他翹起嘴巴在逼近時,唇與唇之間僅有一拳之差。
早已失魂落魄的鈴鐺手忙腳亂的正拚命掙扎,看似還剩三分餘力可以發揮出來擺脫這番猛烈糾纏。可她欲擊又不甘,欲棄又不舍,手足無措,進退兩難,舉止寡斷,紅著一副圓臉垂扎了半天就跟貓捉老鼠似的。
很不想,甚至不情願就此甘休。又見兩片翹如菊花般的嘴唇迎面逼來,一時神態模糊,緊張之下,只得倉促閉上了眼睛。
這黑燈瞎火之時,二人胯下的紅色沙發被震得「吱吱」作響!窗邊的那漫空飛舞的垂簾被颳得迎風招展,地板上那正燃燒旺盛的火把就此熄滅,整個空間都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特別是門邊那鴉雀無聲的廁所里,頃刻間發出了野貓的叫聲。聲音極怪極慘,而且還很大,能把整個小房間都完全覆蓋了。
那隻貓每拉嗓嚎叫一聲,都感覺是在往那紅沙發靠近,可整片毛毯至始至終都找不到那黑貓的影子。
過了一時半刻,窗外的月光照射進來,把裡面的毛毯染成了金色。貓叫聲不僅沒有停止,反而呼喚得更加猛烈。
鈴鐺閉眼還斜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身體麻木得根本不醒人事,即便是貓聲在她耳邊怪叫,也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只是慢慢感覺舌頭裡燙乎乎的,溫度不斷在升高,就跟嘴裡含了口沸騰的開水一樣,難受得不能在忍。
舌頭都快燙起泡了,臉色一變,才昏昏沉沉的整開了眼。
慘白慘白的視線前,鈴鐺把睫毛眯成一條淚線,隱隱約約仰望著天花板,忍不住口吐出了不知何時被灌到嘴裡的開水,不僅很燙而且還很臭。
臉頰上也忽疼忽癢,好似有一條毛茸茸的蟲子在鑽動。當她把眼皮完全張開后,一副黑圓形態的貓臉半影慢慢從下往上呈現在整片模糊視野里,閃爍著兩顆綠眼在其鼻尖之中。
鈴鐺眼珠子瞪得越來越大,表情愈顯愈誇張,嘴都張開得合不攏了。尖叫一聲之後,翻手一把抓住了眼前的那隻黑貓,起過身從沙發一躍而起揪著貓脖子往桌面上兇猛的砸了下去。
上面的玻璃杯碎得到處都是,其中一瓶紅酒被貓的肢體碰撞摩擦后從桌面上掉了下去,砸了個粉碎破瓶酒水從里側漸漸溢了出來,朝著各處流散開來。
而桌上那隻貓早在撞擊桌面的一刻肢體就已經僵硬不動了,就跟死了一樣,側著身子撇開腿就這樣瞪著綠眼睛,根本就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命跡。
鈴鐺心中莫名襲來一陣冰冷的拔涼感,吐了口熱氣,抹了抹倒掛在臉上的淚汗。悠了會兒才回過頭兩眼盯著那張紅沙發,然而之前與之親吻還坐立在沙發上的何維,此一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但沙發上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半截被剪斷了肢體的洋娃娃,頭部蒙著一塊紅色的面紗,手裡拿著破碎的紅酒杯。
「喵!!!」
周圍各處那密密濃濃聽不清的貓叫聲在整個房間內同時響起,就連房板上都有野貓的呼叫。
鈴鐺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回頭觀察周圍突變發生的情況,而是目光里死死的盯著平躺在沙發上的半截洋娃娃,腦門心冷汗一顆接一顆的往脖子下流,神色僵硬如石,身板抖得一絲一毫都不去挪動。
直到吊燈上有一隻貓蹬著兩腳撲到了她的頭頂,才抽動著拉喉驚吼了一聲,立馬閉上了眼把頭埋到了最底,看也不看站起來轉身就憑著感覺朝大門外跑去。
她跑到一半的時候兩腿都是發軟的,顫顫抖抖的一不留神就絆倒了某種不明固體,反正酥麻麻的感覺,鼻子朝地「呱」一撲就摔了個落花流水。
兩眼昏沉沉的,眼前直冒著閃閃發亮的星星。在把頭抬起時,只看到了一雙雙不計其數的綠眼珠子來回的閃爍,猶如漆黑中的螢火蟲,鼻子里也是一股貓腥味。
鈴鐺忍著疼痛,把牙齒都快咬破了,撐著血糊糊的掌心橫眉瞪眼得壓著舌強拼死拼活勉強站了起來。
她站起來后,立馬用最快的速度往窗戶邊跑,隨手還從桌面的盤子里拾起了一把水果刀,猛衝直撞以電光之勢飛奔至垂簾下。
鈴鐺回頭看了看,綠眼還在漆黑中閃耀。低頭拿著水果刀往指頭上輕輕一劃,吸了一口吐出一地血。臉色開始變得著急,又把刀直接往手腕上一拉,這回猛吸了一大口血,可再吐出來的時候發現還是血。
鈴鐺急得眼淚掉一地,都快哭出來了,乾脆直接把水果刀朝自己胸口上一捅,這時,大量的鮮血從她身體里噴濺出來。
隨手將刀一扔,雙手捧著正在流血的胸口,就跟拿盆在水龍頭前接水似的,接了滿滿一「碗」捧在雙掌里,湊到嘴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但她並沒有直接吞到肚子里,而是含在唇中,雙頰都鼓起了好大一塊水包,這次足足含了有半分鐘左右,才眯著眼擺出難過的表情將嘴裡的血又吐了出來,然後地面到處都是血,身上也都是血,順著胸膛已經流成一條血河。而她究竟在發什麼神經,其實我也不知道。
可鈴鐺現在連吃奶的餘力都快沒有了,搖搖晃晃的垂靠在陽台上,手裡的水果刀滑落在毯上,「火,我的火,怎麼會這樣。」
不久后,房間里亮著那無數雙綠色的大眼睛一顆又接著一顆消散而去,天花板上的吊燈突然一亮,把各處都照得一清二楚,之前圍繞在邊上呼叫的黑貓也都不見了,連一根毛都沒有剩下。
鈴鐺這時候順著牆癱坐在地,體內的血都快流幹了,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左右看了看沙發和桌面,只留下一堆破碎的玻璃片以及整側倒流淌的紅酒瓶。
這時,房間的大門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連敲了三下,便停止了。
聲音敲得很重,就像是拿著一個鐵鎚在砸一樣,感覺整個門都要被砸爛了。
鈴鐺用雙手捂著胸口,盡量不讓血從體內在流失,可手都被染紅了,血還在不停的往下流。
「蹦!蹦!蹦!」
大門外又傳來了榔頭砸門的聲音,還是連砸了三下,這聲音大得就像雷一樣,不僅是鈴鐺所在的這個房間里,就算整棟酒吧都能清楚的聽見。
鈴鐺只好趴在地上,用兩手往前拖動著身體,順著那道門慢慢的移動了過去。
可奇怪的事情是這扇大門鈴鐺與二狼舉火進來之前,是沒有關上的,敞開得寬寬的,門是不鏽鋼材質燒煉而成,中間還焊上了幾根鐵條,足有百餘斤的重量,一般的風力根本就不可能將其吹關,除非是颱風。
所以鈴鐺一邊往前爬的時候,也感覺到匪夷所思,可想著自己身受重傷,也許很快就會死去,魂飛魄散,鬼都做不成了。只得繼續拖行著長長一串血跡在地,勇往直前的拚命爬過去。
很快,鈴鐺爬到了門前,正準備伸手拉開門栓的時候,那門自己就開了,好像是被一陣風給吹開的。
鈴鐺抬頭一看,屋外什麼也沒有,在低頭一看,門檻中間擺放了一個皮球,絲毫不動的定立在原地。
鈴鐺正伸手蓋上了那隻皮球,不料一隻腳踩到了她手上,她抬頭一看,原來是個戴小紅帽的男孩,但動作格外粗魯,一腳踹開她的手后,怒了一句:「滾開!」隨後撿起皮球便轉身跑回了走廊。
鈴鐺還沒來得及說話,看著那男孩離去的背影,「等等!」把頭往後一縮,看著自己正流血的身體,臉色又蒼白了一些。
「姑娘,這西裝是不是你的呀!」
又一陣蒼老的聲音從門前傳來,鈴鐺不得不勉強抬起頭又看了一眼,可門前卻是什麼也沒有,不知剛剛聲音究竟是從哪發出來的。
鈴鐺奄奄一息,正低頭又把門關上的時候,那聲音又來了:「姑娘,你的西裝落在車上了。」
鈴鐺猛地一抬頭,這才看見一個白髮老人正手拿著一見西裝站在她身前,又瘦又高,面相還很熟悉,對視一番后,低聲問道:「你是?」
白髮老人和藹可親地笑了笑,道:「姑娘,你不記得我了嗎,你之前坐我的車,還沒給我錢呢。」
「記得,記得,快來救救我,我身上血都快流幹了。」鈴鐺把手握在鎖把上,正準備站起來,可發現怎麼也使不上力。
白髮老人把西裝掛在了門上,從袋子里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后,裡面都是些熱乎乎的饅頭。他把盒子放到了鈴鐺臉前,笑著說道:「哎,我家的貓咪又調皮了,姑娘,吃一點吧,吃了就好了。」
鈴鐺昏昏沉沉的看著那盒饅頭,大約有五六個左右,形狀大小不一,看起來就跟石頭一樣,但那股味道的確是饅頭的味道。
斜眼看了看那老頭,伸手拿出了一個,也沒時間去問了,直接就往嘴裡塞,吃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味道不對,裡面有餡,又吐了出來。
「姑娘,不要去想,不要去看,吃下去,吃下去都好起來了。」
可鈴鐺還是看了一眼,發現嘴裡吐出來的都是一小團一小團紅色的肉體,挺難聞的,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可她現在身體虛弱得一句話也沒力氣在說出來。
索性直接死馬當作活馬醫,將剩下的饅頭都塞到了嘴裡,嚼也不嚼,以囫圇吞棗之猛,連皮帶肉的直接吞進了肚子里,吞到一半的時候,不小心又把喉嚨給噎著了,抬頭斷斷續續的說道:「水……水給我!」
這時,一隻貓爬到了白髮老人的肩膀上,叫了一聲后。白髮老人便一手把貓頭給揪住,抓到了眼前,兩手一斯,把貓的身軀給撕成了兩半,從口袋裡摸出一隻碗,將貓血倒在了碗里。
碗中裝滿血水后,白髮老人將手裡的貓往走廊道上狠狠一摔,罵道:「你這隻死貓,看你以後還調不調皮。」
那貓慘叫了一聲,血肉模糊的側倒在了毛毯上。
隨後,白髮老人又笑眯眯的把手裡的碗遞給了鈴鐺,說道:「姑娘,來喝一口,喝一口就好了。」
鈴鐺快速一把奪過了那碗血水,直接就往喉嚨里灌,兩三口就全部喝得乾乾淨淨。
這時候才感覺到身體舒服多了,但舌頭裡總有點怪怪的味道,又回頭看了看手中的碗,發現碗內血紅血紅的,邊上還沾了一根毛,頓時有點反胃的感覺,一抬頭道:「你剛剛給我喝的是什麼?」
白髮老人淡淡地笑了半響,一手取下掛在門上的西裝,交到了鈴鐺的手裡,說:「來,這是你的西裝,這東西可貴了,以後別弄丟了。」
鈴鐺看了他一眼,接過西裝猶豫了會,好像這件西裝的確是之前自己從商鋪里買的,嶄新嶄新的,上面還掛了一個價格牌子。
可鈴鐺遲疑了一會後,又憤怒的抬起了頭,質問道:「你剛給我喝的是什麼呢?」
可門前已是空蕩蕩的一片,那白髮老人在短短的一剎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消失了,連影子都沒看見。
鈴鐺扶著門站起后,發現身體已經不在流血了,只是裙子已經被血水給染污了,穿在身上都感覺沉甸甸的,而且還很不舒服。
鈴鐺手拿著西裝,走到廊間左右瞄了一眼,在低頭一看,察覺到毛毯上有一隻死掉的黑貓,體不成型,骨頭都斷了,脖子上還在流淌著血。
走進一聞,感覺這味道跟剛剛喝的血水都一樣,鈴鐺意識到后,立刻捂著肚子神經錯亂的感到有些難受。
此刻,身後又傳來了蹦蹦跳跳的腳步聲,鈴鐺立刻回頭一看,發現之前那小男孩又手拿著皮球跑回來了,臉上笑得好難看,蹲到門邊拿起了一個饅頭,就拔腿往回跑。
鈴鐺這一次沒有在放過他,把手裡的碗一扔,順勢就追了上去,一邊追著還一邊喊:「別跑,你這小鬼,給我停下!」
可那小男孩根本就沒有回頭,跑著跑著還不斷發出怪異笑聲,拍著皮球轉角就不見了身影。
鈴鐺也跟著走進了轉角,回頭一看,眼前是一間廚房,小男孩已經不在。
進門后,裡面有一排灶台,案桌上都擺放著蘿蔔青菜,房壁上還掛著幾件白色的廚衣,和帽子。看起來像是一間正常的廚房,可裡面卻散發著一種怪味,這味道之前就已經聞到過。
鈴鐺往裡面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看,裡面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走到一台冰箱前,伸手打開一看,驚訝的發現冰櫃裡面每一層存放的全是饅頭,而且形狀有大有小。
在往下面的保險層打開一看,裡面有不少黑色的塑料口袋,袋子外面都是血水。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塑料口袋,最顯眼,而且溢出來的血水也是最多的。
「這是什麼?」鈴鐺伸手取出袋子,打開一看,一股臭味迎鼻而來。
鈴鐺一手捂著鼻子,把口袋倒了出來,一層白色的不明物體掉落在地,好像是一層保鮮紙,將裡面的東西都裹了起來。
鈴鐺把它放在手心裡,慢慢的撕開,將這一層完全打開后。驚悚的一幕忽然呈現在眼前,裡面都是一隻一隻被扒了皮的死老鼠,血紅血紅的,尾巴都被凍僵了。
這些老鼠的屍體中,還夾藏著又一個白色的保鮮盒,鈴鐺取出后打開又看了看,裡面是一小團一小團的紅色肉體,看起來就像珠子一樣,很噁心。
這時,冰箱的角落裡突然鑽出了一隻活生生的老鼠,躥到了鈴鐺腳下,頓時間就把鈴鐺給嚇了一大跳,把手裡的保鮮盒一扔,拐著腳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而那隻老鼠又快速的溜到了菜桌下面,藏了起來。
鈴鐺站起來恐懼的四處看了看,儘管老鼠已經不見,可心理作用還是讓她回不了神,總是把目光專門往角落裡掃,看了好幾分鐘才緩過來。
鈴鐺捏了把汗,自語道:「我膽子怎麼突然變這麼小了,難道是功力消失了嗎。」
一秒后,旁邊那菜桌下又發出了老鼠了聲音,鈴鐺回頭看向菜桌上,桌面上有一塊砧板,還有一把刀倒插在砧板上,刀面一側是被剁碎的肉末,肉末旁邊還有幾隻沒有被剁碎的死老鼠光著皮趴在上面。
見到這一幕,鈴鐺突然覺得胃裡很不舒服,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全吐出來。
鈴鐺做了個很怪的表情,慢慢走到菜桌旁,左右看了看,砧板上都是血,旁邊那白色的廚師帽上面還沾滿了粉面。
砧板上那菜刀看起來很鋒利,不知磨過了多少次才能閃出這麼光亮的刀面,拿起來擺在眼前就像一面鏡子似的,把整張臉都照得清清楚楚。
剛把刀拿手裡,餐桌下又發出了老鼠刨洞的聲音,「吱吱吱」的怪響。
鈴鐺緊握著菜刀一蹲下身,全神貫注的把目光掃向桌腳,可老鼠沒看見,卻發現之前那小男孩正藏在桌下卷著身體,手拿著吃到一般的饅頭,嘴上面都是血,正面對著她微笑。
這可把鈴鐺給嚇壞了,急忙把饅頭從哪男孩的手裡奪了回來,反手扔得遠遠的,說道:「這不能吃的,趕緊吐出來啊,這是老鼠肉小鬼,都臭了,很髒的你不知道嗎?」
沒想到那小男孩卻滿臉怒火的看著她,擦了擦嘴巴上的血跡,轉過身一句話也不說回頭就鑽出了桌外。
鈴鐺順著站起來,閃著目光左右看了看,眼前到處都找不到小男孩。直到側耳傳來開冰箱的聲音,鈴鐺才扭頭看去。
那小男孩把手裡的皮球放在了冰箱頂上,一回身拉開了冰箱的冷藏櫃,又從裡面取出了一袋子饅頭,捧在了懷裡。關上冰箱后,直接坐在了地上,打開袋子取出裡面的饅頭就一個勁的往嘴裡塞。
「喂,小鬼,你幹嘛呢,你餓了姐姐做給你吃啊!」鈴鐺快速跑到那小男孩身前,又奪走了他手裡的袋子,隨手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這紅帽男孩兩眼直冒火光,凝視著她。但鈴鐺卻沒意識到威脅,蹲下后伸出一直手掌在他嘴前,說道:「快把吃到一半的吐出來,小弟弟,一會姐姐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紅帽男孩不僅沒有吐出來,還把嚼到一半的碎面饅頭吞了進去,又氣得臉朝著鈴鐺手指狠狠咬了一口。
「啊,你幹什麼?」
紅帽男孩把頭一縮,瞪了鈴鐺一眼,站起來后脫下了身上的襯衫,光著膀子露出兩塊小肌肉,一回頭跑到菜桌前,從柜子下面抽出了一把菜刀。
又回頭怒視著鈴鐺,雷吼道:「我今天乾死你!」
鈴鐺眼睛都發青了,還蹲在冰箱前傻傻的看著那小男孩,自己手裡的菜刀都快落在地上了。
紅帽男孩面色突然變得雪白雪白,張著嘴兩顆虎牙尖得可怕,將手裡菜刀高高舉過頭頂,一腳踢開旁邊的垃圾桶,將刀刃對準鈴鐺的頭部,邁腿就猛衝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