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迷失的方向
老鬼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少步，足下踩踏了多少個數不清的腳印。他在迷迷糊糊之中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強烈，彷彿在下一刻就能從嗓門裡圓潤的滑落而出。
前方一片黑暗，混沌而死寂。道路之間看不清兩側之間的叢林，也看不見遠遠挺立在廢墟中的四面城牆。他憑藉著黑暗中手裡那一點渺小的火光，照亮著前方那點微不可及的道路。
越是往前移動，新鮮的空氣就越是稀薄，殘留下來的都是血腥和怨靈之氣。那種味道足可讓人沉迷在殺戮的幻想之中。老鬼差不得已而停下了腳步，他不在有勇氣繼續向前走動。臉上不知不覺湧出了一片墨綠的色彩，不過這一種色彩里充滿了冷漠與無情、冰涼和熱火。
四面八方到處都是「吱吱」作響的鈴鐺聲。有時候從左右兩側循序傳來，而在幾秒之後，又會從前後兩面緩緩逼近。
老鬼差雖然沒有在繼續往前走動，可那模糊的腦海里卻始終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他或許被某種邪惡的靈魂纏繞著，這種可怕的力量能使他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
手裡的火把突然間掉落在了地面上，火勢順著小道拉成了一條長長的地平線，把四面的一顆顆厚實的綠草均照射得光彩奪目，令人眼花繚亂。這般五顏六色的艷麗光芒簡直像是掛滿了一種神奇的魔力，魔力中又透露著一股殺氣逼人的感觸。
老鬼差突然抬起了頭，仰視著瀰漫的天空，怪裡怪氣的叨咕著一句：「別過來，老夫是你的人。別過來，老夫是你的人，別過來……」就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反覆的說了三遍，聲音並不像是從內心深處而發，而像是被另一種聲音給無情的壓制住了。
此刻，他的身後又出現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這一次不在那麼冰涼了，而且手心中還散發著一股迷人的香味。
老鬼差意識到后，並沒有去開口詢問身後乃是何人。面孔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做出了一個極為誇張的舉動。
他突然一轉身，伸出那凄涼的兩隻手，筆直的掐住了後面那陌生人的脖子。也不管他究竟是誰，就拼了老命的往死里恰，臉上的腮幫子都快浮腫了。
「咳咳……老狐狸，是我，快住手！」
老鬼差沒有看見身前的面孔，只聽見了一個小男孩撕心慘叫的聲音。可他卻並沒有在意，繼續使出了渾身上下的力氣，十根手指頭併攏成一團，指尖憤憤的鑽入其脖頸深處，勒出了一道深紅色的印記。
「咳咳……」小男孩奄奄一息，擺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拚命的掙扎著，冒死的擺動著。兩隻小手左右緊握住其胳膊不停的瘋狂撕抓，又伸出一條腿猛地往其襠部一次次的踹過去，最終還是不能擺脫那老鬼差狂野的糾纏。
老鬼差似乎並沒有被著凄慘的聲音給觸動，反而心中更是充滿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隨著周邊鈴聲的不斷響起，他渾身的力量也是愈來愈大，臉龐越來越綠，里裡外外都掛著一陣可怕的殺意。
小男孩這時候已經完全叫不出聲音了，雙手也逐漸失去了自主控制的能力，緩緩一松，自然下垂。眼睛一閉，不在翻轉。呼吸聲也越來越薄弱，身體上下完全不能在動彈。
這時候四面浮起的鈴鐺聲噶然一下停止了，周圍各處頓時變得靜悄悄一片，聲音不在從空氣中回蕩。
老鬼差突然一下醒悟了過來，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眼皮情不自禁的翻轉了一會。又迅速的搖了搖脖子，快速的鬆開了雙手，將那小男孩一把拽了過來。
仔細一看，小男孩已經昏迷不醒。他用手輕輕拍了拍小男孩的胸口，輕輕的說：「喂，小娃娃，你怎麼了？還活著嗎？」
小男孩依然一動不動，雙目緊閉著，臉色沒有任何錶情浮現。
老鬼差再一次用盡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握緊了拳頭猛的錘了錘那小男孩的胸口。又一次開口詢問道：「怎麼樣了？感覺到痛沒？」
小男孩還是沒有動，睡得跟個死人一樣。
老鬼差無奈之下，只好拼了那條老命，將小男孩給平放到了草地上。從一旁撿來了一塊二十多斤重的石頭，回到他身前，將這塊沉重的大石頭高高舉過頭頂。這是準備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咬緊了牙關，皺緊眉了眉頭，抱著釜底抽薪的信念。狠狠的整準備……
「哎，等一下，等一下，別……會出人命的。」小男孩突然睜開了眼睛，急急忙忙從地上一竄而起，兩條腿飛快的一蹬，雙手往地面一搓閃到了一邊。
老鬼差一聽，莫名其妙的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眼前的情況。頓時一驚，鬆開了手裡的大石頭，感嘆道：「小娃娃！你怎麼又突然活過來了？老夫還天真的以為你死了呢。」
小男孩伸出手輕輕地捧著自己的胸口，緩道：「你這老狐狸，怎麼那麼暴力呀，動不動就用兇器傷人。」
老鬼差這時候也鬆了口氣，隨手將手裡的石頭一扔，一直走到他身前，解釋道：「老夫這不是沒辦法嗎？還以為你真的死了，既然都已經死了，那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試一試也沒什麼壞處不是？」
小男孩面朝他吐了吐舌頭，沒安好氣的道：「哼，就這暴脾氣，活該單身一輩子啊。」
此刻，周圍的鈴鐺聲又一次響起。這一次聲音顯得更猛烈了。聲音持續不斷，一直蔓延到周圍的每一寸土地。
老鬼差一聽到這聲音，頓時間又跟發了瘋一樣。無情的面朝那小男孩又一次猛烈的撲了過去。
小男孩的面色一變，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急忙從地面一站而起，大叫一聲之後，轉身就跑。
老鬼差緊追其後，又從地上拾起了一塊大石頭，往那小男孩的身上砸了過去。
這塊石頭剛好砸中了小男孩的背部，導致其口吐鮮血，身體一晃，失去了重心，面朝著草地筆直的倒了下去。
老鬼差這時候又沖了上去，對著那小男孩的身體一腳一腳的朝著他身體踢了過去，並且嘴裡大罵道：「你這小毛娃子，今天本大人就是要弄死你。」
小男孩一邊慘叫著，一邊用手捂著嘴上的鮮血，勉強剛站起來又被身後踢來的一腳給壓了下去。
「本大人今天要弄死你，居然敢違背本大人的命令，本大人做鬼都不放過你。」
老鬼差上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樣，面孔之上又開始發綠，眼珠子都射出了一道金色的火花。
「啪！」一聲，一根棍子的聲音，打在了那老鬼差的頭頂上。
老鬼差頭上流著鮮血，眼睛一閉。雙腿失去了平衡，緩緩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那小男孩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完全不敢左右去看，只顧得拚命的往前方那條小道奔去。
「站住！小姑娘別跑，是我，你公公。」
小男孩聽到了一串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發現不遠處站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倉皇而逃的老公公。
老公公面帶著一絲微笑，將手裡的棍子一扔，從那老鬼差的身體上直接踩了過去。一直順著那小男孩的方向移動過去。
小男孩揉了揉雙眼，模模糊糊的看著前方走過來的身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含糊不清的開口回了一句：「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老公公迎面走去拉著臉皮笑道：「小姑娘呀，你難道不是嗎？」
小男孩聽完這句話后，臉上充滿了一陣陣驚訝，忽然間小身板一抖，嘴裡又吐出一口鮮血，搖搖晃晃的眯著雙眼隨後一頭便栽到了草地上。
老公公見后頓時一驚，「哎喲！你這又是怎麼了。」說完便沖了上去，蹲下用手扶起了那小男孩的脖子，急聲又道：「是不是傷著了？身體不要緊吧？」
這一次小男孩沒有在回話，嘴裡也不喘氣，面色變得蒼白，身體隱約有些在顫抖。
此刻，鈴鐺的聲音還在不斷的想起。老公公慌忙的左右看了看，好像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立刻就把那小男孩給駝在了背上，背著他一直往小鎮的方向走去。
老公公越是往前走，越是感覺到從鼻子里聞到的空氣有些不對勁。他即刻回頭看了看之前被自己一棒打暈在地的老鬼差，就在那草叢裡躺著，那聲音似乎就是從那老鬼差身上傳過來的。
老公公這一次不在敢回頭看，只顧得一直往前拚命的走。每一步都有些微微顫抖，在加上身後背的那小男孩身體越是凄涼，總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老公公突然能感覺到自己的背心裡濕透了一團冰涼的液體，身後背那小男孩的軀幹也越來越軟，就像是背著一層棉花似的，輕飄飄的。
他突然停了下來，雙手一松，將身後的小男孩扔到了地上。眼睛也不敢回頭去看，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如果這時候回頭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而且那小男孩早就已經不是之前的小男孩了。
老公公頓時把全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腦海中，抬起了頭迅速就往那小鎮飛快的跑去。這一次他足足跑了半個小時，總是跑不到盡頭，他能清楚的看見那小鎮就在前方，可就是到不了那小鎮。
當他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個身影。倆人相碰撞到了一塊，都紛紛背朝地摔了下去。
「哎喲！誰呀！」
只見前面那人突然一下抬起了身體，看著他說：「你誰呀，走路也不看看。」
老公公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像是之前在哪聽到過一樣。急忙揉了揉雙眼，伸出脖子仔細看了看那陌生人的臉龐，大約三五秒后，這才一下反應了過來，開口道：「哎喲，這不是小矮人嗎？你不是已經跑了嗎，現在還在這呢？」
小矮人氣喘吁吁的爬了起來，愁眉苦臉的道：「我哪知道呢？你不也跑了嗎？怎麼也還在這呢？」
老公公嘆了口氣，皺了皺眉眉頭，無奈道：「哎，咱家是跑了，可一直跑不出去呀，這不跑了快一個晚上了，卻還被困在這鬼地方呢。」
小矮人聽后，也急忙道：「我也是呀，這都跑了好一會了，居然還在這鬼地方，到底怎麼回事啊？」
老公公道：「哎，我也不知道啊，搞不好真是遇見邪門的事情了。對了，之前在草叢裡還碰巧遇見了那小姑娘，她好像也是被鬼給附體了，整個人都變了。」
小矮人聽得一頭霧水，搖了搖頭質問道：「什麼小姑娘？哪來的小姑娘？我可不記得咱這有什麼小姑娘啊，小男孩到是有一個。」
老公公道：「哎，就是那小男孩呀，不止是他呢，那老狐狸也跟變了個人似的，瘋起來連命都不要了。」
小矮人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老公公道：「咱家怎麼會知道該怎麼辦，聽天由命吧，如果一個人真的要死，那走路都會被摔死。如果真的命大，就算從懸崖邊失足跌落下去，那也只是擦破點皮而已。」
小矮人立刻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大鎚子，同時從地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吼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跟那魔頭拼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就拼個痛快吧。」
老鬼差坐在地上冷笑道：「你急什麼？那魔頭如果真是個凡人的話，那早就已經被人給除掉了，何至於等到現在。咱家就實話告訴你吧，在這種情況下，誰的膽子越小，誰死的就越快。咱們先在這呆著，靜觀其變，若那魔頭在出來，咱們就視而不見，心中念佛，那它能耐我們如何。」
小矮人聽了之後，也覺得很有道理，將手裡的大鐵鎚往地上一扔。地上就砸出了一道裂痕。他往地上一坐，身體也猶如一陣風般的輕浮。
老公公問道：「你這鐵鎚看起來像是有百餘斤的重量呀，想必也是一身的絕技吧，怎麼會在這破地方當鬼差呢？」
小矮人道：「我人雖然厲害，可我膽子天生很小，遇見事情只顧著跑，就算能打過對面，也沒那勇氣去打他。」
老公公笑道：「人的性格是可以改變的，只要經歷過一些事情就可以了。其實憑你的資質，完全可以在冥王的手低下混個一官半職的。」
小矮人道：「算了吧，我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不貪圖什麼榮華富貴，看你一身的裝扮，還有你那細嫩的聲音，到是像個干皇差的，一定也是個高官吧。」
老公公道：「是呀，我的確是個干皇差的，要論職位品級，那還真沒有。不過皇差的身份那是至高無上的，很多大小的官差們那都得給足了咱家面子。
小矮人正準備回答的時候，突然間身邊的鈴鐺聲再一次從四面響起，時遠時近。那鈴鐺的聲音一傳進耳朵裡面就很不舒服，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老公公也聽到了這聲音，忍不住伸出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緊皺著眉頭咬牙說道：「就是這聲音，之前咱家聽到的就是這聲音，真是可惡，這到底是一種什麼聲音呀。」
小矮人立刻拾起了一旁的大鐵鎚，從地上站了起來，左右來回看了看。又跑到草叢裡大聲吼道：「裡面的那魔頭，你給我聽著，趕緊給老子滾出來。有本事出來單挑呀，做個縮頭烏龜算什麼本事。」
老公公同時也毛手毛腳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扭著脖子到處看來看去，可始終沒有發現任何人影在附近出現。
只聽那鈴鐺的聲音越來越響，聲音籠罩著正片叢林，有時候能清楚的聽見，有時候卻感覺到很遠。就像是被綁在一個人的身上，聲音會到處移動。
小矮人站在草叢裡，又試圖吼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個女魔頭，有本事就出來呀，和我一對一，面對面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決鬥，你敢嗎？」
「敢！為什麼不敢！」
這聲音突然從小矮人身後傳來，他急忙扭頭一看，雙眼一瞪，倉皇回道：「老狐狸，怎麼是你呀？」
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人正是之前那老鬼差，不過這一次出現，他身上都掛滿了一串串鈴鐺，脖子上，耳朵邊都各自弔掛了一顆金色鈴鐺。
小矮人忽然間心裡感到有些驚訝，連忙開口又問道：「老狐狸？你怎麼身上全是鈴鐺呀，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老鬼差並沒有在回話，只是渾身僵硬的傻站在原地，抬著頭，挺著胸，面色古怪的直視著那小矮人。
一旁的老公公見后立馬發現了不對勁，悄悄從地上拾起了一根長長的木棍，慢慢的溜到了那老鬼差的身後。這剛一到身後，那小矮人斜著眼睛笑著對他說：「公公？你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老公公聽后嚇得立刻將手中的木棍扔到了一邊，慌慌張張的從地上躥了起來。同時那老鬼差也轉過了身去，質疑的問道：「你在這幹什麼呢？想襲擊本大人是嗎？」
老公公聽到這句話非常生氣，但心裡又想著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對，急忙笑嘻嘻的回道：「嘿嘿，沒有啊，咱家過來跟你打個招呼呢。」
老鬼差聽后怒道：「趕緊給本大人滾遠一點，帶這你那群走狗滾回冥王身邊去，以後都別來這小鎮聽清楚了沒？」
小矮人急忙走了過來，他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一走來就笑著對那老鬼差道：「哎，老狐狸，你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說起話來怪怪的。」
老鬼差轉身推了他一下，怒道：「你怎麼跟本大人說話呢？小心本大人降罪與你。」
老公公一聽，急忙從地上拾起了一根木棍子，往他的腦袋上猛砸了過去，並且大吼道：「快，矮子，他已經不是老狐狸了，趕緊動手把他弄死。」
這一棒打下去棍子被敲斷了，可那老鬼差依然沒有任何損傷，反而一轉身抓住那老公公的衣領，使勁一推，將他的身體甩到了地上。
小矮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立刻就拾起了大鎚，往那老鬼差的頭上直接砸了過去。這一鎚子果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只見那老鬼差頭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身體極為僵硬。
小矮人低頭一看，慌道：「不會吧，這就死了？」
老公公也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跑到身前一看，道：「快，來不及了，趕緊把他屍體給埋起來。」
小矮人聽后，立刻到一旁挖了個大坑，這坑幾乎是用鐵鎚砸開的，那手裡那鐵鎚只要往草地上一砸，便能凹出一塊深深的坑洞。
老公公將他的屍體拖進了深坑中，在用黃土把屍體都覆蓋起來，用去找來了幾十個大石頭將那座墳墓給壓得結結實實的，防止裡面那人又一次出來。
小矮人左右看了看，覺得還不夠結實，乾脆直接就把手裡的大鎚子給壓了上去，將這座墳墓完全給封閉住，他看了看一旁的老公公，道：「好吧，我們趕緊走。現在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了。」
老公公緩了口氣，道：「不行，現在還不行，在去找些狗血過來，你之前沒聽他說過嗎，這狗血能驅邪妖魔。」
小矮人道：「可這上哪找狗血去啊？我可找不到。」
老公公笑道：「我身上就帶著呢。」
老公公一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藥瓶，裡面都裝滿了狗血。小矮人覺得挺搞笑，便問道：「你怎麼想到把狗血帶在身上。」
老公公不慌不忙的回了一句：「嘿嘿，這狗血能驅魔除妖，自然要隨身攜帶，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小矮人接過了那藥瓶子，將裡面的狗血都灑了出來，潑到了那座墳墓上。那座墳墓被染滿狗血之後，頓時冒出了一道白色的熏煙。
老公公道：「好了，大事已必，咱們趕緊回去吧，這地方已經是不能在呆了。」
小矮人點了點頭，剛一轉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個黑漆漆的人影。隨後捂著鼻子「哎喲！」又慘叫了一聲，迅速抬頭一看，小矮人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因為他撞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自己親手埋進墳墓的老鬼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