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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血活人

  「噗……噗……噗!」


  這是喘氣聲,那具屍體的喘氣聲。它僵硬的站起來后,鼻子里就像被一隻細小的針孔扎了數不清的千蒼百孔,一次次的喘氣,一次次的迴音。那雙血紅的眼珠子總是埋著頭顱鼓起血絲斜著餘光,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整個月色下只能模糊不清的觀察到它蒼白的兩顆尖牙。


  它的鼻子總是在用力吸氣,不知道是在聞什麼奇怪的氣味。伸出長長的脖子,邁著跌跌撞撞的腳步,向叢林方向緩慢的移動過去,它的那雙可怕的眼睛永遠都是盯著地面上的沙石。特別是它脖子上掛的那兩串搖搖閃閃的鈴鐺,伴隨著它的腳步聲同時在空間中回蕩。


  於其說它是一隻可怕的殭屍,倒不如說是一個血活人。殭屍並不會走動,只會跳動,而它不僅會走動,還會觀察,用鼻子去感應周邊的一切生靈痕迹。在加上那身體上還染滿了一層又一層的血絲,里裡外外都透露著一股又冰又涼的氣息。


  它伸出雙手隨著空氣的流動一直拖動著軀幹移動去了草叢裡。


  老鬼差這時候捂著鼻子悄悄從它的身體下蹭過,走得很輕聲,腰也壓的老彎,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那血活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了。


  奇怪的是這血活人似乎並沒有看見那老鬼差,那雙迷糊的目光永遠都停留在地面上,除了鼻子不停的在深呼吸著,聞著周邊傳來的氣味,四肢和身軀都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老鬼差無聲無息的移動著腳步一直到它的身後,鼓著勇氣下意識的回頭看了它的後腦勺一眼。頓時急中生智,往後一縮,邁身一轉,倉皇從地上躥起來拔腿就跑。


  就在這一刻,血活人軀幹突然間抖動了一下,似乎鼻子里感應到了些什麼生靈物體。即刻就一轉身伸出老長一截的胳膊,一把抓住了那老鬼差的後背心,往回一拽。「嘶!」


  老鬼差頓時感覺到身後有一顆沉重的鐵鉤牢牢鎖住了他的渾身,即便是拚命的往前跑,左右來回的掙扎,也不可能擺脫這般如此強大的力量。


  血活人將其拉到自己的胯下,低著頭用鼻子上去又聞了聞,嘴裡也不停的在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像是從嘴裡一下子把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肚子里,在一窩轟的瞬間從兩隻鼻孔里將空氣噴涌而出。不過這鼓氣流在吐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股熱騰騰的氣息。


  當血活人腦海中意識到眼前那是個人的時候,並沒有立刻就採取暴力的措施。而是很溫柔的伸出了雙手,一下將那老鬼差給抱了起來,擁抱在了懷裡,表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很肉麻。


  老鬼差一頭霧水的翻臉看著它,心驚肉跳的恐懼道:「你要幹什麼?」


  血活人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盯著那老鬼差,一隻手挽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膝蓋,一轉身就帶著他一直走到了那顆大樹下。


  大樹下剛好有一口棺材,棺材蓋是早已被撬開的,裡面空蕩蕩。血活人就把那老鬼差放入了棺材內。


  這時候老鬼差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連呼吸聲都不敢去壓大,就這樣轉著兩顆眼珠子,觀察著接下來的舉動。


  血活人將那老鬼差放進去后,自己也跟著跳進了棺材里。同時伸出一隻手把推翻在一邊的蓋子給關上,雖然外面沒有任何變化,但裡面已經別得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見不著。


  這口棺材本來就很大,足以能躺下兩三個人。血活人躺下之後,不一會便睡著了,但並沒有呼嚕聲,也沒有呼吸聲,更沒有活動的跡象。這一睡下去,就跟個死人一樣,眼皮都不翻轉一下。


  老鬼差在棺材里足足呆了半個小時左右,與那血活人同枕一處。當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威脅的時候,就試圖伸出兩隻手把頂上的棺材蓋給掀開。


  可當他伸出手掌觸碰到蓋子的時候,發現手心有些濕淋淋的,而且那蓋子也是軟綿綿的。好像已經不在是棺材蓋了一樣,就像摸到一團熱乎乎的肉塊,粘乎乎的那種,很噁心。當氣味撲到鼻子里的時候,還感覺想吐。


  老鬼差只能捏著鼻子,面上表情也非常痛苦,但又不敢大聲吭氣。生怕激怒了睡在一旁的血活人,只得小心翼翼的一邊推著上面的棺材蓋,一邊又把身體縮到另一側,足足給那血活人空出了好幾公分的地方。


  此刻,老鬼差眼前一亮,棺材頂上瞬間凸出了一條針孔般大小的縫隙。這道狹小的縫隙隨著外面照射進來的橙色光芒逐漸拉大,外面像是有一股微弱的力量正在推動。


  直到棺材一被掀開,外面伸進來一個小男孩的臉龐,轉動著兩顆明亮而又光彩的眸子,糊裡糊塗的問道:「老狐狸!你怎麼在這裡面。」


  老鬼差頓時一激動,猶如大旱望甘霖一般,翹著脖子抬頭仰視著那外面的小男孩,道:「啊,你來的正好,快把老夫拉出去,這裡面可悶死了,啥味道啊,臭烘烘的。」


  小男孩也沒有多想,立刻就伸出一隻細皮嫩肉的小手,抓住了那老鬼差的胳膊,一下將他從棺材里拖了出來。


  老鬼差立即用雙手支撐著那棺材的兩側,挺直了上半身從棺內一竄而起,挪動著誇張的雙腿縱身一躍跳出了棺材內。


  小男孩上去拍了拍他身體上的灰塵,問道:「你怎麼會在棺材里。」


  老鬼差一臉驚慌的用衣袖抹了抹腦門心上的一顆顆汗珠,長嘆一口氣后,道:「說來話長,那血活人就在棺材里,我們要快想辦法給它燒掉,否則它還會出來的。」


  小男孩道:「他們都跑了。」老鬼差道:「跑了就跑了吧,驚弓之鳥在多也無用,只要老夫還在,事情就有一線轉機。」小男孩笑著回道:「你怎麼會?」老鬼差道:「什麼我怎麼會?」


  小男孩沒有在問,臉上就乾巴巴的笑著,不知道他在笑什麼。轉身就跑到了那口棺材的下面,伸著脖子好奇的看了看裡面的血活人。


  老鬼差扭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地上的草都變黃了,慢慢開始枯萎,已經成了一堆乾枯的死草。


  老鬼差上去一掌拍了那小男孩的頭頂,道:「別看了,快去找一些乾草來,把這棺材都蓋上。到時候等月色消失在雲霧時,就一把火將那血活人給燒了乾淨。」


  小男孩不耐煩的搖了搖脖子,說:「我現在很累呢,只想靜靜的看一看這血活人的臉,這不是以前的猴臉鬼嗎?怎麼突然就死了。」


  老鬼差嘆道:「好吧,既然你不去找,那我自己去找。」


  老鬼差說完就跑到叢林里去撿雜草去了,地上的那些雜草有些是乾的,有些是濕的。乾的是被月光照射乾的,而濕的是月光沒有照射到的地方,被露水所浸透的。


  這些草只有在碼頭這一塊才會生長出來,而別的地方別說是草了,就連一顆小樹丫都看不見,地面都是焦黃的。


  之所以這地方會生出一片片綠草,其主要原因是因為在它們的正中央生長了一顆千年妖樹,這顆妖樹能讓方圓幾十里只要是沒有水源的地方,就能長出一顆顆綠色的青草。


  然而這些草也很奇怪,一般來講,普通的草一折就會斷,一燒就會化。軟弱得不堪一擊。但是這裡的草就算是拿著電鋸,榔頭,馬刀,即便是用炸藥,TNT,火箭筒,這些東西都加在一起對這片草里進行毀滅性的摧殘,那也只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這些青草不僅僅能生長得那麼堅強,而且還有很頑強的生命力:遇風而不傾,遇火而不枯。遇水而不染,遇刃而不斷。遇洪而不沉,遇雷而不化。可以說是百毒不侵,刀槍不入。而其中的罪魁禍首主要還是正中央的那顆千年老妖樹,它就像是一種邪惡的可怕力量,完完全全籠罩覆蓋著正片枯地,讓這些生靈都永遠存活在這殘酷的世界。


  老鬼差也發現了這個嚴重的問題,他伸手,那草兒拔不出來,反而手指頭被劃破了一條口。用刀吧,不僅砍不成兩半,反而掌心中的刀把都被彈出了百米開外。


  老鬼差一咬牙,憤怒的踩了踩腳下那片草地,大罵了一句:「什麼玩意,還真把自己當銅牆鐵壁了。」


  小男孩覺得還挺好玩,立刻就跑了過來,笑嘻嘻的說:「咱們營房裡有乾柴,我去幫你弄一些來。」


  「什麼?營房裡有乾柴?你怎麼不早說。可現在也來不及了呀,那看那月亮馬上就要落下去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到了白天,等那血活人身上的狗血完全乾透,在燒就毫無半點意義了。」


  「其實也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只要有一面鏡子,利用月光照射的西線反光,來直射這片草叢,在把上面鋪滿狗血和火油,溫度提升到一定境界,就能燃燒出一片片熊熊烈火了呀。」


  老鬼差聽后憤怒的上去扇了那小男孩一耳光,翹嘴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沒文化,還是你沒文化?」


  小男孩瞬間頭昏眼花摔到在地,過了一會他又爬起來了。繼續一臉笑眯眯的回頭指了指天空上的那月亮,道:「你看吶,那月亮這麼火跟太陽又有甚麼區別。」他說完又伸出另一隻手指向那片草地,道:「你看吶,那綠草那麼黑跟火藥又有甚麼區別。」


  老鬼差這時候已經不在發貨,情緒突然鎮定了下來。伸手輕輕地捏了捏他那白色的鬍鬚子,語重情長的回道:「嗯!然後呢?」


  小男孩道:「天是天火,地是地油。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呀!」


  老鬼差繼續回道:「你依你的意思是甚麼呢?」


  小男孩道:「昔日,我在張大人的宅院內的牆角處發現一面稀有材質打造的大鏡,長寬各有三米之餘。這種鏡子在市面上並不多見,黑市的鐵匠們也不打造這種東西。或許是沒有足夠材料,也可能是代價過於昂貴。因為它可以把整個人的身體都完完全全的照下來,而且從鏡子里能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眉毛還是眼睛,只要一旦在鏡子里出現,就會在原本上添加不少光艷的色彩。我之前在一個奇怪的世界里偶遇過這種鏡子,很大,很寬,比畫中的人都勝出百倍相似,我……」


  「好!你先閉上嘴巴,這種鏡子老夫也曽遇見過,形態奇特,光澤奪目,的確是個無價之寶。不過你現在有帶在身上嗎?」老鬼差問道。


  小男孩笑了笑,便從衣服的內包里伸手直接抽出了一面又長又寬的大鏡,這面鏡子幾乎能把他整個小身板的一半給完全遮擋住。


  老鬼差一看,完全驚呆了,驚慌失措的問道:「這麼大的鏡子,你就藏在身上?」


  小男孩將鏡子拿出來之後,扔到了地上,笑道:「當然了,這鏡子可值錢了,拿到黑市上能換不少饅頭,我當然要隨身帶著呀。」


  老鬼差驚慌得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瞪眼回道:「你可知道這是偷盜?而且還是偷張大人的東西,就算是張大人不發現,別人要是發現了,你可就倒霉了。」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那小男孩的內心,之前臉上那甜蜜的色彩突然一下就消失了。拉著兩條彎曲的眉毛俯身就蹲下將那鏡子給收了回去,緊緊的抱在了懷裡,翹著嘴皮子橫眉怒目的冷道:「你不要是嗎?你不要就算了。」


  老鬼差見后,也急忙笑了起來,慢慢地走上去,和藹的解釋著:「好了,好了,今天這事也就老夫知道,以後要是別人問你,你也要咬著牙說這鏡子是你撿來的。」


  這時候,小男孩面上的牛筋才鬆懈了下來,將手裡那面鏡子塞到了老鬼差手裡。隨後一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看到這般舉動老鬼差心裡覺得很以外,便朝他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哪?」


  小男孩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張嘴回話,也不在意那老鬼差的舉動,順著前方那通往小鎮的道路就走了過去。


  老鬼差再三勸阻無效后,只得神嘆了口氣,失落的搖了搖頭。看著手裡的那面鏡子,對著空氣說道:「咦?這鏡子居然在月色下不反光,卻又能把人臉給照亮。的確是塊奇珍異寶呀,這物以稀為貴,別說是他了,就算是老夫看見了也心動不已呀。」


  老鬼差這剛一說完,身後便有一隻冷冰冰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鬼差不以為然,還認為是那小男孩的手,便順勢將那隻手給挪開,隨意的回復了一句:「哎,別鬧小鬼,趕緊去找些乾柴來呀。」


  他剛把手給推開,又一隻手搭在了他的左肩上。於是老鬼差又不耐煩的將那手給一把抓住,甩到了一邊,低著頭繼續盯著那面鏡子看。


  這時候,兩隻冷冰冰的雙手突然搭在了那老鬼差的雙肩上,而且力度非常沉重,就像是一塊鼎壓下來似的,有一種非常凄涼的感覺。


  老鬼差頓時一愣,這才回想起來那之前小男孩早就已經走得不見了人影,而其餘的人也早就灰溜溜的逃走了。整座碼頭上除了老鬼差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別人。


  老鬼差一想到這裡,面色開始不知不覺有些恐慌。下一秒,他慢慢的扭著脖子,斜視著微弱的餘光,雙腿也跟著一同轉了過去。目光中移動的視線緩緩鎖定在了身後。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頓時間迎面撲來,耳旁也能很清楚的聽見不斷傳過來深呼吸的聲音。老鬼差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身後那陌生的人正是之前躺在棺材里的血活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神神秘秘的從棺材里鑽了出來。就這樣悄悄摸摸的一直溜到了他的身後。


  老鬼差在這般萬急而有緊張的時刻,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那血活人身上的弱點。手裡那面鏡子也情不自禁的鬆開,「嘭!」一聲,鏡面砸到了草坪上,被摔得七零八碎。那清脆的響聲一陣又一陣的在耳邊反覆回蕩著。


  老鬼差的身體頓時僵硬了起來,一動也不去動,只是緩緩的屏住了呼吸,嘴唇上就像是被縫合了一串線條似的,下巴都湧出了皺皺巴巴的波紋。


  老鬼差就這樣靜靜的一動不動,他心裡很清楚那血活人只能是憑藉著嗅覺來捕捉目標,眼睛根本就看不見周圍的一切,耳朵里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血活人果然一下就立刻鬆開了雙手,左右搖著腦袋看了看,用鼻子到處聞了聞。似乎腦海中已經丟失了目標,甚至不知道目標究竟在何處。


  老鬼差見它已經失去了方寸,別試圖悄悄的再一次從他的身體下溜走。他一直屏住呼吸,一直往前逃走。血活人也同時在左看右看的,嘴裡不停的發出嘶吼聲,看起來極為憤怒。


  老鬼差這時候才鬆了口氣,慢慢的從他的背面一步步離去。越走越遠,很快就離他有十米開外了。


  老鬼差此刻一直是屏住呼吸的一個狀態,身體也越是難受。當他感覺到距離那血活人已經有些遠了,已經不存在威脅了,這才張開了嘴唇,深呼吸了一口。


  可他剛一張口呼吸,那不遠處的血活人就立刻感應到了他所在的位置,拉開了最大的嗓門吼叫了一聲,那聲音就像是狼一樣,又長又尖有響又大。


  血活人一轉身,面朝著那老鬼差的方向,忽然間邁開了雙腿迎面向其猛撲了過去。那姿勢既不像是在走,也不像是在跑,只能用爬來形容,或者用撲更為貼切。那雙腿永遠都不沾地面,兩隻手快速的支撐著地面,身體彎曲成一條拱形線,左右來回閃動,不到短短一秒的時間,血活人就撲到了那老鬼差的身旁。


  老鬼差此刻心裡甚是驚慌,急忙又再一次的屏住了呼吸。這一下,那血活人又很快剎住了前進的腳步,拖著又僵又乾的身軀站在原地,依然是左右扭著脖子看來看去,望上望下,表情也是非常可怕。


  老鬼差沒有辦法,只好一直強忍著屏住呼吸,悄悄的從他身後又邁腿溜走,一直俯身走到了另一頭。可見他那臉龐上都已經發紅,嘴唇已經開始隱隱變黑,眼睛也緊閉著成了一條弧線,額頭上的汗水也是不停的往衣服上滴落。


  整個人都已經快憋不住了,只好又張嘴深呼吸了一口。但他只要一呼吸,那血活人就會立刻鎖定住他的位置,就像是一隻殭屍一樣,憑藉著活生生的氣味,不斷的來尋找他所需要的食物。


  老鬼差見那血活人又劈面而來,快速的緩了一口氣后,又迫不得已屏住了呼吸,面孔都已經變綠了。


  那血活人找不到氣味,只好轉身走向了那顆大樹下。


  老鬼差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忍受不住了,要是在屏著呼吸,自己可能就快要窒息了。但同時他也想到了一個不好不壞的主意,立刻就把身上的衣服給拖了下來,把自己的手指頭快速咬破,往衣服上抹了一道鮮血,隨後就拋向了另一頭,飛到了很遠的地方。


  血活人一聞到那種腥味,急忙就一轉身,迅速撲向了那剛拋出飛躍在半空中的衣裳,瞪腿一跳,伸出兩隻尖爪,將那件衣服給撕成了兩半。


  隨後又低著頭,從那兩顆長長的尖牙中擠出了一截長長的舌頭,不停的添著那衣服上的血跡,上上下下的注意力都集中成了一團。


  老鬼差見后立刻就張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同時也轉身面朝著那小道一路飛快的跑了過去,頭也不敢去往回看,只得憑藉著自己那模糊的聽力來判斷那血活人到底有沒有從後面追上來。


  當他跑了十幾步后,下意識的回頭楸了楸那血活人的動向,發現它還在那顆大樹下用舌頭不停的添食著那衣裳上殘留下來的血跡。


  老鬼差這時候情緒比之前要好多了,即刻又轉身快速的跑到之前的小鎮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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